陸長卿來到軍營,從馬上下來,看著軍營中將士們在訓練,元景安從身後走了過來,子韞向他行禮道:“元大人,”


    元景安微笑示意,他走到陸長卿身邊笑著說:“原來是王爺與我一同守元城,我本以為是許將軍。”


    陸長卿回頭看著他回道:“莫非元大人不願與本王一同駐守這裏嗎?要不本王與許將軍互換過來。”


    “王爺,誤會我的意思了,您這不必對我有此敵意,我並非是來監視王爺的,您大可放心,”元景安微笑道。


    陸長卿冷哼一聲道:“本王沒有想過這點,隻不過元大人做好自己應做的,守好這元城便是我們來此處的意義。”


    元景安回道:“王爺說的是。”


    許紀坤剛到岩城他回到營帳中,便看見了秦夫人偷偷藏在營帳中,她走了出來麵帶笑容問道:“將軍,妾身來看你了,”


    他轉過頭看去眼眸中露出驚喜,他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她說道:“你怎麽來了,這若讓軍中的人見到,可是會後果嚴重的。”


    “放心,我就來看看你,一會就離開我怕你今早來的早,衣物也沒帶夠便多拿點過來,紀坤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啊,”秦若蘭關心的說道。


    他握住她的手輕聲說道:“我會平安回去的。”


    秦若蘭又張口說道:“紀坤,有一事我不知道與你如何說起。”她有些遲疑的看了看許紀坤。


    他問道:“沒事,你是遇到什麽事了嗎?還是青月那邊出了什麽事情?”


    “不是,是我想這許相思至今都下落不明,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不如,你將她除去族姓將青月寫進族譜,讓咱們的女兒成為將軍府上的嫡女,這樣一來也可以讓夫家重視她。”秦若蘭嫵媚的摟住他的脖子說道。


    許紀坤神色尷尬的輕輕推開她轉過身說道:“這……這不是輕易就能除去的,需要告知皇上的,如果是普通人家還好說,可是咱們是將軍府啊。”


    秦若蘭臉色一變瞥了他一眼故作生氣的扭過身子坐在榻上說道:“我看你分明就是不想讓青月變成嫡女,心裏還在意那個死丫頭和她娘,一點都沒有顧及到我與青月,難道她不是你親女兒嗎?”


    許紀坤見她語氣尖起來連忙走過去示意她小點聲,隨後笑意盈盈的安撫道:“若蘭啊,你看這事等我回去了再說如何,在這軍營中若是遇到他人聽到,那便對咱們不好,如今青月也已經當上了軍部尚書夫人,這嫡庶也沒有區別了。”


    “什麽叫沒有區別,我就這點要求這是你親女兒,許紀坤你到底在想什麽?你是在放不下那個死了多年心裏裝的都不是你的那個女人嗎?她肚子懷的孩子都不是你的,”秦若蘭臉色大變聲音高了起來。


    許紀坤一聽一怒之下扇了秦若蘭,她愣在原地捂著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許紀坤狠狠說道:“好,你果真是忘不了她,我付出這麽多,竟然都比不上一個對你不忠的人,好你個許紀坤今日你打我,我一定不會忘記。”說著她起身披上一件黑色鬥篷離開了。


    許紀坤的看著她的背影,右手扶額腳下踉蹌後退一步癱坐在椅子上,他歎息道:“我這都做了什麽,弄的家人分離。”


    秦若蘭溜出軍營騎上一匹快馬,揮鞭消失在黑夜中,她心中說道:“許紀坤,既然你如此狠心,那我也就不再念及我們之間的夫妻情分了,莫要怪我狠心。”


    徐霄來到西苑,他拎著藥箱從後門走了進來,春月帶他來到屋內,隻見薑綰正在看書,她還伴隨著輕微咳嗽聲。


    他眉頭緊鎖走上前問道:“你怎麽樣了,是傷到風寒了嗎?如今你這身子骨一點都不能再有事了,你身子底太弱了,還需好好調理。”


    薑綰順著聲音抬頭看去,她露出一絲微笑道:“徐院史你來了,請坐春月去燒壺茶吧。”春月點點頭轉身離去。


    他拿起藥箱中的脈枕放在桌子上,薑綰將手放上去,徐霄嚴肅的把著脈。


    良久,徐霄收回手神色凝重起來,薑綰緩緩將手抽回看著他淡淡的問道:“怎麽了?是我身子骨越來越差了?”


    徐霄看了她一眼回道:“你的藥有按時喝嗎?第一次我為你把脈時,你身子骨就不是很好,再加上後來你這兩次的受傷,讓你越加越虛弱,你莫不要把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再這樣下去……”徐霄頓了頓又將話憋了回去。


    “再這樣下去?我會怎麽樣?沒事,徐院史你方可直說,我的身子骨我知道,就像你給我喝的藥,雖為名貴藥材,但我卻也不見好,不是你的醫術不精,而是我的身體已不在見好了。”薑綰眼眸中閃過一片淚光,她聲音有著哽咽。


    春月端著一壺茶站在門口聽到二人的對話,她緊緊抓著盤子,滿臉的難過。


    “這事王爺不會不知道吧?不行我要跟他說,這些藥你還是一定要按時喝,我要讓王爺知道,等我過幾日去邊關為士兵治病我就將此事告知於王爺。”徐霄說道。


    “什麽?他去了邊關?那裏出什麽事情了嗎?”薑綰有些緊張的問道。


    徐霄見她不知情心中一驚,自己說漏了嘴,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他是在軍營我說錯了,皇上派他去軍營訓練將士們去了。”


    薑綰自然明白,徐霄說的有所隱瞞,她便換了口吻說道:“那軍營中沒有醫官嗎?將士們也是不容易,不過你要去那邊得多少裏地啊,遠嗎?”


    徐霄放鬆警惕的悠悠回道:“哎,我想想那便距離咱們這有十幾裏吧,能有幾個醫官啊,都不學藝不精,不過宮中也沒多少人便派他們去了邊關……”徐霄這一句話脫口而出他愣在原地,才意識到自己又說錯了。


    “到底怎麽了?為什麽你要替他隱瞞,”薑綰起身質問道。


    他隻好在心中默默的說道:“對不起了,老兄都怪我太笨還是說漏了……”


    “邊關告急,西周來犯,皇上派王爺與軍部尚書元大人和許將軍去駐守邊關的兩座城池,如果西周攻打的話,王爺必會帶兵出征,所以他臨走時囑咐我每日來給你把脈,看護你的傷直到徹底好了。”徐霄一臉歉意的說道。


    薑綰心中一陣不安,她起身想要走到門口時,眼前一黑便向後倒去,徐霄眼疾手快進步大步上前抱住了她,春月連忙走進來放下茶壺盤上前問道:“徐院史,側妃沒事吧。”


    他抱起薑綰看著懷中的她一臉擔心的說道:“她這是急火攻心了,身上的舊傷新傷太多,更何況她身體裏那毒還沒有消散,她經受不住。”


    “這可怎麽辦,求求你不能讓她有事啊,要我去找什麽藥我就去,”春月祈求的看著徐霄說道。


    “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她有事,春月你去我馬車上取些寧心丸來。”說完春月又匆忙跑出去,徐霄將她抱到床榻上,為她蓋好被子又將桌子上的藥喂給她喝下。


    徐霄看著她歎息道:“王爺啊,你這得欠我多少個花神杯啊,你也還不起了,你自己到拍拍屁股去忙你的了,我還得給你後麵擦屁股幫你照顧你媳婦,我真是虧大了。”


    薑綰眉頭一皺身體時不時動一下,春月這時氣喘籲籲的走了進來,手裏多了一個小盒子,她將那個盒子遞給徐霄。


    他接過打開拿出裏麵一顆黑色藥丸掰成倆瓣給她吃下,過了半晌,薑綰這才舒緩眉頭平穩的睡著。


    春月懸著的心才放下來,她走出屋外,徐霄也跟著走了出來,他看了看天上的夜色問道:“春月,你覺的側妃喜歡王爺嗎?”


    她扭過頭看著徐霄說道:“我覺得應該是相互吧,但是側妃又嘴硬心軟,總被太多事困擾,她擔心的太多,但是相互愛慕的人為什麽不能在一起呢?”


    徐霄詫異的低下眼眸看著她說道:“你這個問題有些玄妙,我不太懂,但是如若不能與心愛之人在一起,便與剔骨之刑那般的疼痛一樣。”


    “嗬嗬,你可真是會說,等你以後遇到心愛女子你便懂了,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先把側妃治好了,不然我便詛咒你一輩子討不到娘子。”春月竊喜道。


    徐霄回道:“嘿,你這丫頭跟你王爺一樣,都讓我討不到娘子,我看你們這烏鴉嘴一般黑。”


    春月衝他俏皮一笑便轉身回房內守著薑綰去了,春月為她將身上的傷口上藥後換上新衣裳。


    陸長卿躺在榻上透過營帳看到那微弱的月光,他思緒飛向遠處,掛念著她現在如何,徐霄是否已經為她醫治完,就在這時,一股濃濃的煙味傳入營帳中。


    “不好了,不好了,失火了,西周敵兵潛入進來了,”外麵有人大喊著還伴隨著陣陣廝殺聲,陸長卿聽到立馬起身穿上銀甲拿起佩劍衝出營帳,隻見外麵的糧草上被人燒毀冒著滾滾濃煙。


    元景安一同出來,他麵前衝上來一個黑衣人,他抽劍一揮將敵人一劍割喉,當場斃命。


    陸長卿見又來了一群黑衣人,子韞與秦浩一同衝上前去向敵人劈去。


    他拔劍一個側身,右手一轉將劍刺進了黑衣人的腹部,又一個黑衣人衝了過來,隨後,陸長卿一轉身持刀由下往上一挑,挑開黑衣人的刀,刀鋒忽地轉而向黑衣人脖頸揮去。


    陸長卿手腕一轉,向黑衣人腹部橫刀砍去,怎料此人輕工了得,輕輕一躍,跳到他身後,穩穩落地。就在落地時的緩衝蹲下,向陸長卿小腿刺去,元景安見到將麵前的黑衣人一刀揮劍斬殺,他衝到陸長卿身後替他擋住,黑衣人再次躍起,陸長卿來不及謝元景安又追向那黑衣人,元景安剛要去幫他,卻被幾個黑衣人又擋住了去路,明顯那個黑衣人是領頭,廝殺再次開始。


    陸長卿與黑衣人衝向對方,陸長卿一個回轉身躲開了黑衣人的劍,隻見那劍氣劃破了黑衣人的胳膊,陸長卿定定的站著,惆悵與冷漠交織的看著他。


    “你們是西周的?”陸長卿持劍問道。


    黑衣人明顯想再次上前,卻發現自己的腹部開始流血,他猛地抬起頭去看陸長卿,隻看見他的左手中握著一把匕首,他突然一震跪倒在地,唇角湧出鮮血蜿蜒。


    那黑衣人冷哼一聲道:“不愧是北周靖南王爺,功夫了得,今日死在你手裏我甘心。”


    陸長卿走上前用劍指著他陰冷的問道:“看來你知道我是誰,你們來這裏燒糧草不過是為了讓我們斷糧,到那時候糧草運不來,將士們餓肚子,就是你們趁機攻打的時候。”


    “哈哈哈哈,北周?我們堂堂西周比你們北周大多少憑什麽,你們過的吃飽吃暖而我們卻飽受煎熬,我們絕對要讓你們北周消失。”黑衣人猶如失心瘋一般笑著大喊道。


    此時,元景安趕來看著地上的黑衣人,他對著陸長卿說道:“那些黑衣人,自己自刎了,都不願做俘虜。”


    “西周的人永遠不低頭,不管輸了多少次,我們要奪取整個北周,讓你們嚐嚐妻離子散,國家危難時刻所承受的一切。”黑衣人說完咬舌自盡倒在了地上。


    陸長卿與元景安石子相互看了看,當眾人回到軍營內看著遍地的屍體,陸長卿對著元景安說道:“將屍首收了給他們送回去吧,這西周就隻培養細作與殺手,光想著如何吞並周圍國家,卻不想想怎麽去改變。”


    “王爺,此事,還需向皇上稟報嗎?”子韞問道。


    “不必,等到查清原由再說,那個黑衣人並沒有承認他是西周人,或許是誰派來的也不一定,再看看軍營中的軍糧還夠不夠?”陸長卿淡淡說道。


    元景安也派秦浩處理去了,元景安走到陸長卿麵前看了一眼他問道:“王爺,你沒事吧,這黑衣人來的快又多,我還沒反應過來,便聽見外麵的士兵在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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