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剛才多謝元大人了,”陸長卿向他謝道。


    “王爺不必謝,我們在這都是為了抵禦敵寇,”元景安回道。


    這時,子韞走來對陸長卿說道:“王爺,軍中糧草不足十天就會吃完,那些黑衣人燒掉太多了。”


    “那如果現在寫信給靖城的戶部尚書,派他們來送糧草的話需要多長時間?”陸長卿冷眸看向受傷的將士們冷淡說道。


    “回王爺,需要四日,”子韞回道。


    “王爺,這時間不夠,軍中的將士們足足有十萬,糧草的來的路上還要休息,所以如果西周再來冒犯,會讓我們還手比較吃力。”元景安說道。


    “那你說怎麽辦,現在近邊可有備用糧倉?”陸長卿問道。


    “有一個,離我們有十幾裏路,但是兩天時間夠了,”元景安回道。


    “在哪裏?本王去,”陸長卿繼續說道。


    “赤水城中有我們的備用糧倉,那裏是倉部四司的金利看守,”元景安回道。


    “不如我去吧,王爺,這裏離不開您,還是您在比較妥當,”元景安說道。


    陸長卿陷入沉思,半晌說道:“那好,有勞元大人辛苦跑一趟了。”


    元景安微微笑著回道:“不辛苦,應該的。”


    此時的西周軍營中的將軍沈逸青正坐在椅子上看著桌子上的地形圖,他是西周最為年輕的將軍,身邊站著一位男子看似比他年長一些,他看向沈逸青說道:“那些人的屍體被咱們人運回來了,不過糧草已經燒了一大半,現在一時半會他們緩不過來,是個好時機。”


    他淡定自若的說道:“嘉禮,你太輕敵了,那對麵的是靖南王,他可不是一般人,聽聞他心機深沉,早些年北周的先皇把皇位傳給了旁支的侯爺,都沒給他,他能一直隱忍到現在你說他圖什麽。”


    “他莫不是?”嘉禮有些驚訝的問道。


    沈逸青嘴角上揚笑著說道:“你想的是對的,堂堂北周先皇帝得親兒子成為了別人的臣子還替他打仗。”


    “那想必那北周先皇一定是對他有所顧慮,前日子派人去了趟北周靖城打聽了一番,發現這個靖南王不愛美色,也不結交大臣,我行我素一人,總感覺有些奇怪。”


    “哪裏奇怪?”嘉禮問道。


    “聽聞他前些日子娶了一位側妃,不過有人見過他對這個側妃極其上心而且好像還因為他受了傷,我在想如果能抓住她會不會更輕易攻破元城。”他邪惡的想法勾起了嘉禮的興致。


    “我覺得這個主意甚好,我們在這裏也是要耗盡他們的糧草,如果在這個時候再添一把柴,會更有趣。”嘉禮陰險的笑了笑說道。


    “那你如何能確定他一定對這個女人上心?別抓回來他根本不在意,咱們白忙活,”嘉禮說道。


    “無所謂,真不在意殺了就好,這有什麽好擔心的,”沈逸青滿臉不在意的說道。


    “那倒也是,那我這就去吩咐人去做,”嘉禮說完轉身離開營內。


    沈逸青看著桌子上地形圖一臉玩味的說道:“看看我能不能不費一兵一卒,就攻破你靖南王。”


    薑綰醒來,身上的疼痛有所緩和,她想要起身,卻驚醒了正在一旁打瞌睡的春月,她連忙起身上前扶起薑綰。


    “你醒了,怎麽樣好點了嗎?我去給你做些飯讓她們伺候你梳洗,”春月剛要起身走,卻被薑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等等,春月我問你,你是不是都知道這一切,唯獨我不知道是不是,那日他晚上來給我送桂花糕的時候就是要去邊關吧。”薑綰看著她的眼睛一臉嚴肅問道。


    春月見到無法再瞞著她,便歎了氣坐下回道:“是,我都知道,可是你不是不在意有關王爺的事情嗎?我就沒說。”


    薑綰意識到自己對於他的擔心,便沒有再問下去便露出微笑看著春月道:“那你去吧,讓她們給我梳洗,今天我出去曬曬太陽。”


    春月聽到便起身向外走去,又招呼門外的丫鬟讓她們伺候薑綰。


    春月走到廚房給她熬藥又能做飯,這時的徐霄按時來給薑綰把脈他聞著藥味走了過來,看見春月他走上前去問道:“呀,熬藥呢?做飯了嗎?我還沒吃呢一會給我做出一口來。”


    春月抬起頭見是徐霄那賤不溜的一出,她白了他一眼說道:“你這可真是趁著給側妃看病,你還得蹭頓飯,不要臉。”


    “嘿,你這話說的,我沒管你們要藥錢就知足吧,本來就應該是你們好吃好喝的招待我,這才是對待太醫院的院史那。”


    “切,你也就這樣了,好了好了一會一起吃,這個藥你來看著,我把飯做完了。”說著春月轉身在後麵切菜。


    徐霄看著那一鍋藥用扇子緩緩扇著風,想了想背對著春月問道:“側妃有沒有在問你關於王爺的事情?”


    春月回道:“剛才問過,明明在意卻裝作不在乎,也不知道側妃怎麽想的。”


    “倆人都是死心眼子,誰也不把那窗戶紙捅破,我要是說了我估計他得把我掛樹上。”徐霄說道。


    “王爺不止把你掛樹上,可能會把你掛在城牆上,你還是說話小心點吧,你話太多容易壞事。”春月吐槽徐霄。


    “你說你和子韞怎麽就不一樣呢,子韞要是娶了你,他不得天天煩悶啊,遇到你這樣嘴上不饒人的女子。”徐霄說道。


    春月停下手裏的動作抬起頭,眼眸中透出一股殺氣,她拿著菜刀走到徐霄背後把菜刀放在他的麵前冷漠說道:“你在敢我在麵前提他,我就讓你這雙手落地,信不信。”


    徐霄渾身一冷,他輕聲哄著春月道:“別別,月姑娘我不提了我不提了,咱們別動不動就動刀,太危險了,容易誤傷。”他露出憨笑伸出手將菜刀推遠。


    “這世間男子死光了,我也不會嫁給他,他不配!”春月生氣的轉身在菜案上的那塊肉當成了子韞她提刀使勁剁了起來。


    徐霄害怕的從後麵偷偷溜走,等走出後廚才放鬆下來,他趁著這會沒事去薑綰屋內給她把脈,薑綰穿戴完後正要出屋門遇到走到門口的徐霄。


    “側妃,你去哪?”徐霄看著她問道。


    薑綰眼神躲避開淡然說道:“我……我想去街市上看看,臥在床榻上感覺身體都要散架了。”


    徐霄說道:“出去走走也好,不過我先給你把脈,看看這幾日恢複的如何。”


    薑綰這才轉身與徐霄走進屋內,他拿出脈枕放在桌子上,薑綰將手腕放在脈枕上。


    片刻後,徐霄抽回手麵露笑容道:“側妃還需繼續喝藥,昨天傷口不能沾水,如果夜裏犯了心悸就吃寧心丸,我又從府上拿了四顆來,你隨身戴著。”


    “多謝,徐院史,薑綰的命都是院史救的,”薑綰感謝說道。


    “這有什麽,我與王爺好友數十年之久,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況且你還是他……,”剛說到這他才想起春月告訴過自己別話多,他將話憋回去。


    薑綰微微一笑而過,沒有問下去她便對著徐霄說道:“那徐院史您在這院中多呆一會兒吧,我出去一趟,”薑綰從桌子上拿了倆顆寧心丸走出門。


    徐霄看著她的背影喃喃自語道:“這王爺要再不主動,人可就真留不住了。”


    薑綰來到街市上,她想買一身男子衣服,去關外看他,嘴上說著不在意,心裏也卻擔心著,她走到玉滿樓時拿著一包衣物走了進去,想買一份牛乳糕帶回去給春月,她走了進去,走到一處空位置上坐了下來,在二樓的幾個人看到她都相互看了一眼點頭示意。


    魚瑾歡眼神掃到樓上那幾個鬼鬼祟祟之人,她又順著他們的視線看去,隻見那角落坐著一位女子麵容姣好,宛如天仙下凡,她本以為那幾人是人販子,她招呼一旁的店小二去給那女子送口信讓她趕緊走。


    店小二裝作給她送茶點走到她麵前,薑綰看著麵前的店小二不解得問道:“我沒有要茶,我要的是牛乳糕。”


    “姑娘,我們掌櫃的讓你趕緊走,二樓有幾個人正在盯著你,掌櫃的說從後門走那裏人少。”店小二裝作若無其事的離開。


    薑綰抬頭向二樓看去,發現那幾人確實在看著自己,她這才起身向酒樓後麵走去,那二樓的幾人見自己暴露,想要跟上去時卻被魚瑾歡笑著攔住去路。


    “哎,幾位客官你們喝了茶吃了點心還沒給銀子那,”她說道。


    幾人見到不想與她太過糾纏從眼間拿出一袋銀子扔給她就要走,魚瑾歡接住又伸出玉手再次攔住他們。


    “你什麽意思?銀子我們給你了,為何還攔住我們去路,”其中一男子陰著臉問道。


    “我沒什麽意思,不過是想問一幾位客官一件事,你們是來北周做什麽的?綢緞生意嗎?”魚瑾歡盡量為薑綰拖延時間。


    “這與你有何關係?”那男子問道。


    “哎,我這不是看幾位客官身著不凡,必是商人,我就喜歡與商人打交道,尤其是綢緞生意的,北周城內的綢緞不如外麵的好。”魚瑾歡笑著說道。


    那幾人明顯沒有耐心了,他們便不搭理魚瑾歡要走,這時,走過來幾個官府的人,魚瑾歡立馬上前臉色一變指著他們大喊道:“啊,官爺這幾個無恥之徒調戲我,非要讓我與他們喝一杯酒,還要讓我脫衣服。”


    那幾人見到神色慌張,官府的人上前看著那幾人質問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天子腳下你們也敢作威作福?”


    “官爺,我們並沒有,是這位姑娘胡說,”另一名男子為了避免被發現是西周人,他笑著說道。


    “嗚嗚,官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他們太無恥了,”魚瑾歡裝作委屈的哭泣。


    那幾人沒有耐心了看著薑綰已經走到酒樓前麵了,他們便抽出劍將麵前的官兵動起手來,將他們打倒在地,魚瑾歡還好會一些功夫一個輕功躲避了那男子揮劍過來的劍氣。


    她看著那幾人從二樓跳下去追逐薑綰,她隨後,也從二樓一個輕功飛躍下去,薑綰找到一處角落將衣物換成男子,她走了出來,身後的幾人窮追不舍,薑綰裝作男子站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小攤販。


    他們從薑綰身邊路過,這時,薑綰見他們走遠便掉頭要往西苑走,她走了一條偏僻小路,魚瑾歡跟丟了他們,她擔心著薑綰。


    “呼,總算跑了出來,這些人怎麽追著我不放,是誰派來的?”薑綰放鬆警惕的走在一條胡同中。


    那幾人突然出現在薑綰麵前,他們看著她走上前。


    “你們……你們為什麽跟著我,”薑綰抬起頭看到心中一驚,向後退去打算逃跑,當他轉身離去時發現身後也被人堵住去路。


    “你是靖南王側妃?”其中一個人用劍指著她問道。


    “我不是什麽靖南王側妃,你們認錯人了,”薑綰回道。


    其中一人拿出一幅畫像對比薑綰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笑容道:“你裝作你不是靖南王妃也沒用,這畫像中的人分明就是你。”


    薑綰看著他們越逼越近,本想大喊一聲卻被一人快步上前用一塊手帕捂住薑綰的嘴,她便昏厥了過去。


    那人薑她套上一個黑布袋抗在肩上便要走,但卻被一個人攔住說道:“這麽走是不是有點太過於明顯,容易被人注意到。”


    “沒事,我已經備好了馬車,按照將軍的指意今夜必須到,就在前麵的口那裏,走吧。”幾人紛紛腳步加快向出口走去。


    春月端著菜回來,看見屋內隻剩徐霄一人她便問道:“怎麽就你?側妃那,她去哪裏了。”


    徐霄一臉無辜的回道:“我不知道啊,側妃說想要去街市上看看就出去了。”


    春月心中不安的情緒湧上心頭,她放下菜轉身快步走了出去徐霄也害怕薑綰出什麽事,王爺必饒不了他,便一同跟了出去給,她在街市上尋找,可是不見她的蹤影,後在一處小攤販麵前問道發現她買了一身男子衣服,二人又去向了玉滿樓。


    徐霄和春月走進玉滿樓隻見店小二正在收拾地上的碎片,她上前問道:“你有沒有見過一個身穿華服的女子來過這裏?”


    店小二抬起頭回憶起剛才那女子便回道:“見過,那姑娘被人盯上了,是我們掌櫃的讓我告訴她讓她趕緊跑,可是連同我掌櫃的都沒回來。”


    徐霄一聽心中也擔憂起來,店小二口中的掌櫃的就是那日他見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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