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稀裏糊塗的想著接下來的安排,張沈飛慢慢的閉上了雙眼。


    沒了幾個小孩子吵鬧,睡眠質量格外的高。


    一直到老太太走進屋子,嚷嚷著再不起床太陽就要曬屁股了他才悠悠轉醒。


    揉著惺忪的睡眼下床,直接去新建好的浴室洗漱。


    這個年代還沒有陶瓷浴室櫃,王滿堂按照張沈飛說的樣式,給打造了一個石材洗臉池。


    水龍頭是在牆上走的明管,下頭石材洗臉池一邊洗臉,一邊做了搓衣板。底下的位置還做了隔檔,平時洗衣粉,肥皂什麽放在裏頭正合適。


    洗漱完畢,老太太已經熬好了綠豆小米粥,饅頭是老太太起早蒸的,暄軟潔白。


    唯有鹹菜差點意思,是大醃蘿卜。


    張沈飛吃夠了大醃蘿卜,計劃著等晚上下班去一趟沁芳居或者六必居,買點兒鹹菜回來吃。


    吃飽飯出門,就看到隔壁閻大爺正在掃院子。


    該說不說,閻大爺這人雖說摳門,但公德心強,平時前院的衛生基本都是他在負責。


    “大飛起床了?這是要去中院洗漱?怎麽沒拿暖水瓶呢?”看到張沈飛出現,閻埠貴忙不迭跟他打招呼。


    昨兒張家的酒席剩菜湯都是他們家給打包走了。


    好家夥,滿滿一壇子,接下來到過年為止,他們家做飯都不用再放油了!!!


    也是因為這個,今兒看到張沈飛時候,他臉上的笑容就格外的燦爛。


    “嗐,洗漱什麽啊?閻大爺您忘了?我新家修的有洗漱間。”張沈飛說道。


    “啊,是。我怎麽給忘了。”閻埠貴吧唧一下嘴。


    嫉妒啊!!


    以前整個四合院都在中院一起排隊用自來水,沒覺得有什麽。


    現在有人不出家門就有熱水用,怎麽心裏就這麽酸呢??


    還有張奶奶,早上他可是聽自個兒媳婦說了,張家廚房裏也拉了一個水龍頭。


    張奶奶做飯的時候不用再來中院打水,熬粥蒸饅頭什麽的不知道多方便!!!


    算了,不想這個了,越想就越覺得自個兒活著沒意思。


    閻埠貴轉移話題,開始問起張沈飛確定周末要和自己一起去釣魚嗎?


    “現在冬天,釣魚得破冰,還得打窩,到時候我拿著破冰的工具,你準備打窩用的東西.怎麽樣???”


    張沈飛點點頭:“成啊,就這麽說定了。”


    閻埠貴眼鏡後的小眼神立刻閃過一抹狂喜。


    賺到了賺到了!!!


    破冰工具能重複使用,打窩的米糠什麽的可是一次性用品,甚至還摻進去了少量的棒子麵!!!那萬一能浪費???


    閻埠貴說完,心中直道還得是自己。


    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


    這整個四合院,誰能算計得過他啊!!!


    跟閻大爺告別之後,張沈飛便去了後院找許富貴。


    四合院的每個清晨都喧鬧無比,捅煤球爐子的,倒尿盆的,打孩子的,吊嗓子的。


    張沈飛一路走過去,跟各家各戶的打著招呼。


    這廝昨天騎了廠裏的自行車回來,今兒讓他帶著自己上班。


    住大雜院就是這樣,見人三分笑,該叫人叫人,要是仰著脖子鼻孔看人,見誰都愛答不理的,那就人事不通!!


    坐著許富貴的車子一路出了南鑼鼓巷,拐上鼓樓東大街,很快便到了軋鋼廠門口。


    明天冶金部有領導要來軋鋼廠視察,廠子裏掛橫幅的,深度清潔衛生的,一片紅火的景象。


    張沈飛作為宣傳科的幹事,自然也不得清閑。到了科室把東西給放下,就開始忙碌。


    中午飯點兒的時候,


    傻柱一瞅見他就開始呲著大牙傻樂。


    告訴他昨天的暖房宴宣傳科宋科長吃對了口味,今天來了廠裏後跟李副廠長,楊廠長各種吹噓他何雨柱的手藝好。


    “這不今晚楊廠長有接待宴,特意點名讓我晚上也做兩個菜出來。”傻柱仰著下巴甭提多驕傲了。


    楊廠長雖說隻讓他做兩個菜,但明眼人都知道,這是試菜!!!


    隻要他這兩個菜發揮好,以後就算有了上灶的機會!!


    到了那個時候,他就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廚子,跟切墩兒,打雜這樣的事情說再見。


    張沈飛聞言挑起眉梢:“呦?那可恭喜你了,隻是現在的大廚,能看你就這麽分他的工作??”


    他可是聽說了,廚子這一行特別在意這個。


    後廚如戰場,不是伱死就是我活的。


    傻柱年紀輕輕就鋒芒畢露,指不定會被人怎麽針對呢!!


    傻柱搶過張沈飛手裏的飯盒,結結實實給了一大勺雞塊燉土豆:“我怕他??我何雨柱長這麽大,就沒怕過別人。”


    曾經暴揍他無數次的張沈飛:“啊,對對對。”


    傻柱不好意思的笑笑:“您例外。”


    張沈飛沒再說這個,接過傻柱遞過來的飯盒,看著裏頭滿滿的肉:“我還沒點菜呢,你就給打上了???”


    其實剛才早看見了,但就不說。就得等打好了,送回手裏再說。


    嘿!!這叫套路!!


    傻柱擺擺手:“這頓算我請你的,哥放心吃!!”


    “誒!”張沈飛滿意的端著飯盒走了。


    賈張氏在後麵見狀,立刻也把飯盒伸進去:“傻柱,都是鄰居不能區別對待。請了大飛你得請我!”


    傻柱滿眼寫著拒絕,但看到賈張氏一副準備要放大招,召喚老賈的樣子,頓時又慫了。


    “請,請,我請你!!!”


    接過飯盒一邊打飯,一邊惡狠狠的小聲咒罵。


    “吃吃吃,怎麽不吃死你呢???”


    周四,周五都為領導視察的事情忙碌,周六又開始忙活領導走之後的新聞稿之類的諸項事宜。


    一直到周日,才算徹底清閑下來。


    周日是個好天氣。


    張沈飛洗漱完畢,用了老太太的蛤蜊油抹了手臉。


    把先前買的魚竿靠著牆角放好。


    又拿出從空間北山砍的晾曬過的一根竹子,家裏的牙膏皮和秸稈之類的,坐在小板凳上開始鼓搗魚竿。


    老太太在廚房裏做好了早餐,端著兩碗棒子麵粥進門,放下東西,湊過來。


    “這是要去釣魚?”


    張沈飛點點頭:“跟閻大爺約好的吃完飯去後海釣魚。”


    張奶奶吧唧一下嘴:“未必閻埠貴釣了一輩子魚,要讓你替他做魚竿。”


    四合院誰不知道閻埠貴愛釣魚?家裏怎麽會少了魚竿??!!!


    張沈飛放下手裏的東西,抬眼看向老太太:“就知道瞞不住您。”


    “說吧,這魚竿給誰做的?”


    “這個嘛”張沈飛賣弄著玄虛,“您猜?”


    張奶奶撇撇嘴:“肯定是個女的,是小棗?還是那個陳雪茹??”


    誰家的孩子誰了解,要是個男人,他孫子哪怕閑的蛋疼也不會幫他做魚竿!!!


    再一想:


    “不對,你田叔有魚竿,那就隻有陳雪茹了。”


    張沈飛心中直道老太太老太太堪比福爾摩斯,嘴裏卻不承認,笑了笑:“您呐,有空在這胡思亂想,倒不如一會兒找傻柱學一下黃河大鯉魚的八種做法。”


    “學那個幹嘛?”張奶奶說著話,已經坐回八仙桌旁,開始喝粥。


    張沈飛也走過去,拿起一個饅頭就往嘴裏塞,還要含糊不清的說著:“我一會兒去釣魚呢,您說學那麽幹嘛??”


    “去洗手!!”張奶奶一筷子抽在他的手背上,又道,“你要是能在後海裏釣到黃河大鯉魚,你就是我親爹!!!”


    張沈飛一邊乖乖去洗手,一邊笑著還要再貧一句:“看來這老太太還不傻,沒到老年癡呆的時候兒。”


    祖孫二人吃過飯,張沈飛主動要求洗碗,卻被老太太給拒絕了。


    “我還沒到什麽也幹不了的時候呢!!家裏就這點兒活,你幹了我幹什麽??”


    學聾老太一樣每天在家裏混吃等死?裝可憐等著別人給送飯吃?她做不到。


    “.阿嚏!!”後院正在屋裏打盹兒的聾老太裹緊了身上的棉襖,“今兒也不冷啊,怎麽還打噴嚏呢???”


    張沈飛倒也理解老太太的意思,人嘛,其實都有“自個兒是有用”的這個需求。


    老太太願意洗碗,就讓她洗去,反而也累不住她。


    老太太這邊洗碗,他這邊找了一些稻草和破布,開始給自家剩下的一段水管子捆上。


    北方天冷,冬天要是不包好水管子,裏麵的水結了冰,管子炸開可就麻煩了。


    水管子收拾好,張沈飛又把,把魚竿,水桶都收拾好。


    跟老太太打了個招呼說晌午不回來吃飯了,便提著桶,去院子裏推昨天特意從科裏借來的自行車。


    開車鎖的時候,聽到對門閻大爺正在臭罵閻解放。


    說他最近不知道吃了什麽蟑螂屎老鼠尿,簡直鑽進了錢眼兒裏!!


    說他為了錢財,罔顧親情,簡直是畜生不如!!!


    “嘖嘖嘖,閻大爺真狠,瘋起來連自己都罵。”


    張沈飛推著車子一邊走,一邊嘀咕。


    走到垂花門那裏,就看到傻柱和秦淮茹居然拉扯在一起。


    哎呦喂??


    張沈飛眉頭一挑,粗聲惡氣的說道:“嘿,大清早的幹嘛?”


    兩人嚇了一跳,扭頭發現是張沈飛,傻柱這才放了心:“嗐,嚇我一跳。”


    秦淮茹忙解釋:“大飛你甭誤會,我是想求傻柱幫我帶點兒東西。”


    帶點兒東西??


    張沈飛打量了一下二人,見傻柱手裏拎著一個嶄新的網兜和飯盒,立刻楞過來。


    前幾天傻柱給領導們做招待宴發揮很好,入了楊廠長和李副廠長的青眼。


    當天下班,他就去買了網兜和新飯盒還說出了那句至理名言“廚子不偷,五穀不收”。


    看樣子,今兒這是又要去做接待宴。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秦淮茹居然這麽早就讓傻柱帶剩菜給自己了嗎??


    果然,傻柱見來者4是張沈飛,倒也不避諱,直接告訴秦淮茹今天中午回來一定給她兩個肉菜過來。


    秦淮茹當著張沈飛麵說這些有些不好意思,謝過傻柱一扭大腚就走。


    傻柱在後麵看著那大腚,就感覺喉嚨發幹,吞咽著口水。


    看不到秦淮茹背影後,傻柱收回視線長歎一口氣,用一種憐憫的語氣說道:


    “秦姐可憐呐,還沒有出月子呢,就天天幹活兒,還吃不上好的。


    我要是再不幫她給她弄一點油水,隻怕她連奶水都沒有,小棒梗也要跟著遭殃。”


    張沈飛:“.啊,對對對!!”


    不是他不想幫傻柱,實在是女神和舔狗的事情,屬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他要是在這裏攪合,傻柱不念他的情還是輕的,要是混起來,說不定還要記恨他。


    在傻柱的幫助下把自行車抬出四合院門檻兒,張沈飛騎著車子一路往大前門而去。


    剛到公交站牌那裏,就遠遠地看到一個穿著水綠色修身旗袍,下身黑絲,裹著淺駝色皮草小坎肩,踩著高跟鞋的女人,正站在雪茹綢緞莊門口。


    呦?今兒氣溫可是零下十一度呢!!


    這女人可真是要風度不要溫度!!張沈飛暗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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