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知者減半省者全無”!


    考慮到這些個因素,張沈飛從三年前剛成為軋鋼廠廠長正式秘書的時候就開始布局。


    一個步一個腳印走到今天,萬事俱備,現在就到了事情能否成功的關鍵時刻了。


    俗話說,民以食為天,張沈飛相信在現在的大環境下,麵對自己這樣能弄到大量糧食的人求合作,運輸公司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至於說違規操作什麽的,在運輸公司這邊壓根兒不算什麽好嗎??


    實際上因為現在運輸製度的不健全,運輸公司一直在利用滿載出車,空車回歸,這一約定俗成的習慣,偷偷的搞事情。


    這些年來,他們幫各個廠子,公司倒買倒賣各類貨物何止幾百起???


    跟自己合作,不過是將他們之前跟其他廠子做的那些散生意轉變為長期的合作而已。


    很顯然,汪秘書也是這麽想的。


    所以他在麵對張沈飛的時候很是殷勤,還拍著胸脯告訴張沈飛,這件事情幾乎板上釘釘的能成。


    隻是他畢竟是個秘書,還得找領導請示,不能直接給張沈飛答複。


    兩人談過正事,在徐慧珍的小酒館也沒有多待,喝完那壺茶之後,謝絕了進來準備給他們續水的徐慧珍,兩人便起身離開小酒館。


    “今兒天冷,汪哥您騎車慢點。”張沈飛目送汪秘書離開之後便又返回小酒館。


    剛才送他們倆出門的時候,徐慧珍一直給他使眼色,示意他留下。


    進了屋,


    徐慧珍早已經坐在一張桌子前,麵前擺著一個信封,一個賬本,一把算盤。


    看到張沈飛出現,徐慧珍便攤開賬本,開始跟他算起最近半年的賬目。


    她扒拉著算盤珠子算的很細,一分一厘都算了進去,那架勢跟後世大公司的會計似的。


    張沈飛無奈的歎了口氣:“慧珍你真不用這樣。我都說了很多次了,公司合營之後小酒館這邊的收入都歸你。”


    現在小酒館的生意雖然還不錯,但是按照公司合營辦法來講,私方經理這邊隻能拿到酒館毛利潤的百分之十。


    當初他要開這個酒館時候,很多東西都是買的二手,投資本就不大。


    店鋪開張後,在徐慧珍的運營下生意一直很火爆。之前投入的本錢半年就收回來了不說,還賺了不少。


    再加上本來就有好幾份收入,所以說現在,張沈飛還真瞧不上私方經理這點分紅。


    但徐慧珍可不管那麽多,她本就是個執拗的人,見張沈飛又舊事重提,便跟他爭辯道:


    “那咱們凡事兒總得講個理字吧。


    張大哥,您當年開店的時候咱們可是說好了的,這家店名義上是我的,但是暗地裏的東家是你。


    我就是個掌櫃的,幫您照顧店鋪,隻領取我該得的那一成。”


    現在雖說店鋪成了公私合營,但是按照之前的約定來說,她該拿到的錢應該是公司合營之後,私方經理分到的那一成的一成。


    徐慧珍知道張大哥財大氣粗不在乎這些錢,但是事情該怎麽著就怎麽著。


    既然有了約定在前,就該按照約定辦事兒,不能胡來。


    “張大哥伱是知道的,我這個人凡事就講個理字。


    要是你不讓我按道理辦事,那比殺了我還難受。”徐慧珍說完又埋頭開始苦算。


    張沈飛被她這麽一說,也頓時沒了脾氣:“成,成,成,那你算吧。”


    把所有的賬算清楚之後,徐慧珍將張沈飛該得的那一份錢遞給他。


    一千三百六十四塊五毛。


    嘿!有零有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果然是個認死理的,張沈飛暗忖,卻沒敢說出口。


    拿到錢之後,張沈飛將那一大摞鈔票表麵上塞進口袋,實際上則是扔在了空間裏。


    這幾年他的錢一直是這麽處理的,空間裏的錢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


    可張沈飛每次進去看的時候,路過這一堆錢卻都無動於衷。


    沒辦法,他天生就不愛錢!!


    張沈飛起身準備離開,徐慧珍告訴他明天小酒館休息一天,她打算去牛欄山看看新出的酒,問他有什麽要帶的。


    “我什麽都不缺,沒什麽要帶的。”張沈飛說完頓了一頓又道,“那你這次回去……還回你家去看看嗎?”


    徐慧珍搖搖頭,板著一張臉:“不回,當年我爹都說了不認我了,我還回去幹嘛?


    想讓我回去,除非他親自過來跟我道歉。要不然,我這輩子都不回去。”


    得!!還是那個死心眼兒,張沈飛這下徹底無話可說了。


    本以為這次見完徐慧珍之後,接下來有一段時間兩人不會再見。


    沒想到第二天,


    張沈飛下班坐著許大茂的自行車回家,才剛要從鼓樓東大街往南鑼鼓巷拐的時候。


    就看到徐慧珍居然滿臉焦急的站在路邊,正在東張西望的似乎在等什麽人?


    張沈飛猛地從自行車上縱身一躍,跳下來。


    許大茂一驚,車子立刻從直線變得歪歪扭扭的;。


    他連忙刹車,單腳支地,而後扭頭詢問道:“大飛哥,你怎麽突然下車了?”


    “我尿急想拉個屎,你先回去。”張沈飛一邊說一邊對許大茂擺擺手,示意他先走。


    許大茂還挺貼心,立刻開始掏兜:“拉屎啊??那大飛哥你帶草紙了沒有?要是沒帶的話,我口袋裏還有兩張稿紙,你湊合著使。”


    張沈飛懟他:“你tnd怎麽不說你口袋裏還有兩張砂紙呢?趕緊滾,別管老子。”


    得!!


    上趕著巴結還惹了一身腥,許大茂不再吱聲,麻溜兒地就滾了。


    看著許大茂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之後,張沈飛才緩緩的朝著徐慧珍走去。


    徐慧珍早已注意他很久,看到他過來立刻焦急的說道:“張大哥!!出大事了,我實在是沒人能討主意,隻能過來找您。”


    出大事兒,什麽大事兒?


    張沈飛眉頭一皺:“別著急,慢慢說。”


    “就是,就是那個……”徐慧珍發現解釋不清楚,幹脆一跺腳:“哎呀,這件事三言兩語的說不清楚,要不張大哥你還是跟我走一趟吧。”


    啊,走一趟去前門大街嗎?


    張沈飛撓撓後腦勺,媽蛋,早知道讓許大茂滾的時候把自行車留下了。


    沒了自行車,徐慧珍又急著走,張沈飛便隻能拉著她去打車。


    兩人站在路邊,。遠遠看到一輛三輪駛來,張沈飛一招手,三輪車,嘎吱一聲停在兩人麵前。


    拉車的師傅看都不看張沈飛一眼,倒是看向徐慧珍,憨厚一笑:“徐老板,您要去哪兒?”


    徐慧珍有些奇怪的看向他:“你認識我?”


    “徐老板您貴人多忘事,我叫蔡全無,之前老去你們小酒館喝酒的,每次都要二兩牛欄山,不要菜,蹲在牆角喝的那波人裏頭的。”


    四九城小酒館自古以來的規矩,光喝酒不吃菜的不能上桌,隻能圪蹴在牆角。


    徐慧珍歪著頭回憶了一會兒,似乎想起了什麽,露出職業性的假笑:“哦,想起來了,你是老跟強子在一起的那個不怎麽說話的同誌吧。”


    蔡全無從解放前開始,就一直以騎三輪車,扛大包為生。


    他這樣的人在四九城被統稱為窩脖兒,他也早已經習慣了這個稱呼。


    此時見徐慧珍稱呼自己為同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徐老板客氣了,大家都叫我窩脖兒,你也叫我窩脖兒就成。”


    “唉,那可不成。”徐穗珍拒絕道,“咱現在是新社會新國家,正是咱們勞動人民當家作主的時候。我怎麽能用那種帶有侮辱性的詞匯稱呼您呢?”


    “您說的對,還是第一回有人跟我說這些。”蔡全無臉色頓時凝重起來,“不管怎麽說,我謝謝您嘞。”


    看得出蔡全無對徐慧珍似乎挺有好感的,還想再寒暄幾句。


    結果徐慧珍打斷他說道:“蔡全無同誌,我現在有急事兒得趕緊回小酒館,你能送我跟張大哥回去嗎?”


    張大哥?經她這麽一提醒,蔡全無這才注意到徐慧珍身邊還站了個人,居然還挺帥!!


    他的心中立刻產生巨大的危機感。


    “當然能了,您二位趕緊上車。”他表麵上不動聲色,實際上卻悄悄地將張沈飛打量了一番。


    張沈飛察覺到他的視線,但是也並沒有說什麽,跟徐慧珍上了車之後,直奔大前門小酒館。


    一路上蔡全無一邊蹬著車子,一邊跟徐慧珍找話題聊天。


    徐慧珍很是詫異:“蔡全無同誌,我看你挺能說的呀,怎麽之前在小酒館裏卻老是悶不吭聲的?”


    蔡全無愣了一會兒才說道:“小酒館裏常喝酒的都是人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上下五千年什麽都知道。


    我這樣一個窩窩在他們麵前賣弄學識,那不是班門弄斧嗎?”


    “你可不要妄自菲薄啊,要是真正的文盲,能知道班門弄斧這些個成語嗎?”徐慧珍也笑道,“我瞧著你呀,文化水平應該不低。”


    蔡全無笑了笑,正在要岔開話題,一旁一直悶不吭聲的張沈飛卻說道:“蔡全無同誌,你住在哪裏呀?”


    “我,我住在前門大街附近一條胡同的一個大雜院裏。”


    張沈飛再次問道:“你是從一出生就住在那裏嗎?“


    蔡全無不明白張沈飛問這個幹什麽,但還是老實的答道:


    “那倒不是的,我記得我娘活著的時候說過,我們家以前住在南城小井胡同。後來在我兩歲的時候,才搬到了前門這邊。“


    小井胡同??


    張沈飛心神一動,他還記得何二爺也住在那裏。


    再想到蔡全無和傻柱他爹何大清那長得堪稱一比一複製的臉,心中頓時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於是便試探道:“我在小井胡同也有個熟人,他姓何,大名何振祖,人稱何二爺。


    說起來,這位何二爺可是一位妙人呢。“


    姓何???


    蔡全無猛的踩了一腳刹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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