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玖伍玖年,九月二十六日。


    這一天,遠在東部的鬆基三井噴出有工業價值的油流,經過測試,原油日產高達10.758~14.928噸。


    這意味著大慶油田開始在世界麵前,揭開它神秘的麵紗。


    未來的幾十年中,大慶油田為著我國輸送源源不斷的原油。因為它我國摘掉了貧油國的帽子,甚至成為了石油輸出國。


    可以說在最艱難的那些年,大慶可謂是拯救全國經濟的大功臣。


    對所有國人來說,這天都將注定被銘記。


    燕京大學裏,學生們奔走相告,互相分享著喜悅。


    胡同裏,大街上,不管是大爺大媽,還是年輕小夥,漂亮小姑娘,一個個也都喜笑顏開,不管認識,不認識,都分享著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


    相比別人來說,張沈飛的心情要更加激動一些,因為比起這些人,他更加明白大慶油田在未來對我國的作用。


    周末,


    張沈飛放學之後便直奔前門大街。到了雲居胡同,全家人正齊聚在這裏吃飯。


    一大筐大白饅頭,豆皮炒芹菜,張奶奶親手醃製的醬黃瓜,粥是綠豆小米粥,熬的黏黏糊糊,喝一口直粘嘴。


    一家人圍在一起,心滿意足的吃喝著,這個年月能吃飽飯,尤其是能吃上大白饅頭,實在是一件讓人感覺幸福的事情。


    看到張沈飛回來,張奮鬥慌忙放下手裏的碗,給他二叔盛了一大碗粥,又把筷子規規矩矩的給他擺上。


    雖然已經九月底,但天氣還是熱,張沈飛一口氣喝了半碗粥之後,輕輕放下碗,看向張順遂。


    “老二,你們中專也開學小一個月了,學習怎麽樣?能跟上不?”


    今年夏天張順遂已經考上四九城電力中專,專業是他二叔幫他選的。


    小夥子成為老張家第一個中專生,並於九月一號順利報到。


    這可喜壞了唐大妞,老大去當了兵,老二又考上了中專,她這個當媽的走在四合院裏,隻覺得自己的臉簡直比盆子還要大。


    看到院子裏那些大媽大爺們,更是不放在眼裏。


    好在四合院的眾人早已經習慣唐大妞的這個做派,倒也沒當回事兒。


    唯有賈東旭每每看到老張家人,一顆心仿佛被千刀萬剮一般,難受的緊。


    眼瞅著老張家下一代都已經茁壯成長起來,而他自己碾壓張沈飛的計劃卻是遙遙無期,這怎麽不讓他難過呢???


    值得一提的是,何雨水也在今年考上了紡織中專,傻柱樂的在四合院裏逢人就顯擺了十幾天。


    並且拍著胸脯,放出豪言壯誌,承諾等妹妹中專畢業之後,參加工作的時候,一定會幫她買一輛自行車。


    這年代的中專生可是妥妥的高學曆,畢業之後直接就分配進廠當幹部,可以說,現在的張順遂已經是幹部預備役。


    對張順遂來講,唯一不完美的就是他的學校和何雨水的學校離得太遠,兩人平時見一麵忒不方便。


    但俗話說的好,


    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一想到畢業之後,自己和何雨水就能喜結連理,而且還是兩個幹部之間的結合,小夥子就覺得現在短暫的分離仿佛也能忍受。


    聽到二哥抒發完感言,老五張招妹少年老成的也跟著歎了口氣:“唉,誰說不是呢。我跟小當也是,好幾天都沒能說上話了。”


    如今賈東旭那廝防他跟防賊似的,隻要他從中院路過,那廝就用一雙堪比探照燈的雙眼,死死的盯著他,就怕他跟小當多說兩句話。


    一旁的小老九張喜妹也跟著說:“我也是,我也是。衛紅,衛紅……”


    “衛紅你大爺,小老九你才幾歲??敢跟著你哥他們動這些花花腸子,老娘揍死你。”唐大妞原本抱著剛出生幾個月的小老十張停止喝粥,此時一個爆栗過去,小老九委屈巴巴的捂著腦袋,兩眼含淚。


    張順遂看到小弟因為自己的連累挨了揍,不再跟他們白話,扭頭跟二叔匯報:


    “二叔,您隻管放心,我在學校挺好的。


    學的東西都能聽得懂,吃的也不錯。”小夥子說到這裏話鋒一轉,“我在學校吃的不差,回家之後也能改善生活。


    隻是苦了何雨水,在學校的時候不管吃的好賴,還能勉強吃飽。


    可是周末回了家,卻是得餓肚子。他哥帶回來的飯盒大部分都補貼給了賈家,根本不舍得給她吃。”


    說到這裏,


    小夥子有些氣憤,有傻柱這麽當哥的嗎?對棒梗和小當比對自個兒的親妹妹還要親,這不是妥妥的二傻子嗎?


    張奶奶在一旁咽了嘴裏的粥,也歎了口氣說道:“傻柱也是個傻的,有了劉嵐不好好過日子,偏偏還要再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不惜福的人得不到幸福,我估摸著傻柱到最後八成會是雞飛蛋打,什麽也撈不著。”


    “這不就是得不到的總是在騷動。”張沈飛冷哼一聲。


    自打秦淮茹頭一次進四合院,


    傻柱那顆騷動的少年心就被牢牢的攥住,這麽多年來。他對秦淮茹付出了不少,沉沒成本並不小。


    也就是前幾年的時候賈家生活好,秦淮茹對他愛搭不理的,他也就淡了這份心思,跟劉嵐好上了。


    可自打今年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之後,


    老賈家天天吃不飽飯,傻柱卻能見天地,從軋鋼廠帶飯盒回來,羨煞了四合院一眾人等。


    秦淮茹勾一勾手指頭,這傻柱可不就上趕著了嗎?


    這兩個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張沈飛也沒什麽可說的,隻是可憐了劉嵐。


    以前被許大茂辜負,現在又被傻柱精神出軌。


    哦,對了,還有河何雨水那丫頭,小小年紀他爹就跟著寡婦跑了,困難年代他哥一顆心又撲在秦淮茹身上,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說起來,


    自打張沈飛進了四合院,那何雨水似乎從來就沒胖過,想來這大半年估計又瘦了不少,才引來自個兒家的二侄子心疼不已。


    “順遂,二叔知道你跟何雨水的事情,自個兒對象吃不飽飯你心疼。


    二叔把話給你撂這兒,伱可以幫助她,但是心裏得有譜。


    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該不該幫怎麽幫,幫的時候會不會連累到全家人,你心裏得有一杆秤。”怕自個兒侄子亂來,張沈飛特意叮囑道。


    “二叔您放心,我不會亂來的。我隻是偶爾把學校發的糧票補貼給何雨水一部分,跟她說的是這都是我打零工賺來的。


    我馬上都十六了,又不是狗屁不通的年紀,不會給家裏惹麻煩的。”張順遂很是乖巧。


    他又不傻,現在外麵形勢那麽嚴峻,為了吃飯問題鬧出了多少亂子!!


    他們家還能在這裏吃著白麵饅頭,喝著黏乎乎的小米粥,這都是他二叔的手段。


    雖說他相信何雨水跟自己一條心,但是還有傻柱呢,還有四合院那些人呢???


    秘密隻要說出去了,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個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要是因為一個何雨水,把自家的二叔的底兒給揭開,那他媽還不得打死他。


    張沈飛滿意的點點頭。“你明白就好,我就怕你跟傻柱似的。”


    張順遂冷哼一聲,還是看不起傻柱的樣子:“怎麽可能?”


    “也不怪傻柱,其實啊,男人不都這樣嗎?看到美色就什麽都顧不得了。”張沈亮咽下嘴裏的大白饅頭,用粥順了一下之後總結道。


    話還沒說完,就被唐大妞一把揪住了耳朵。:“你也是男人,怎麽著你也想像傻柱那樣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放手,疼疼疼!!!”張沈亮一邊掙紮,一邊服軟。“我哪敢呀?我也得有這個膽子,不說別的,就你們家那三個哥哥,四個弟弟的,我也能打得過啊??!!”


    再者說了,我頭一次相親就是跟你,一把就被你拿下了。哪有什麽鍋裏的???”


    眼瞅著唐大妞臉色已經好轉,還鬆開了掐著大哥耳朵的手。


    張沈飛卻驀然來了一句:“不對吧?大哥,我怎麽記得你十七歲的時候不是看上了黑芝麻胡同的劉仙仙嗎?


    你忘了,那時候你還老去給他們家挑水,運煤球,就為了跟人劉仙仙多說幾句話。”


    似乎怕是自己的話不被嫂子所相信,他還拉來老太太做背書。


    張奶奶此時已經吃飽,捏著已經被磨得發亮的煙袋鍋子正在抽煙,聽到張沈飛的話,便悠悠的點了點頭:“沒錯兒,是有那麽回事兒。


    我早就說那劉仙仙不是個過日子的……偏偏亮子這個不爭氣的,天天被人耍的團團轉。”


    最後怎麽著還不是沒跟人處上對象???老太太說著歎了口氣。


    “奶奶,您怎麽也跟著大飛胡來?”張沈亮話音未落,唐大妞已經飄然而至。揪起他的左邊耳朵,便將他薅進了裏屋。


    乒乒乓乓的聲音傳來,


    張家八大金剛圍著飯桌麵色如常的吃喝,神色並沒有絲毫波動。


    唯有接手小老十張停止的田小棗,聽著大哥接連的哀嚎之聲,心中不落忍:“大飛你真壞……好端端的害的大哥又挨了一頓打。”


    “沒事兒,都結婚這麽多年,大哥早習慣了。”張沈飛掰開一個饅頭往裏麵加著醬黃瓜,“真要是三五天的不挨一頓,他心裏還不舒服呢。”


    嗯,dom和sub的結合,一周七天幹四次架,這怎麽能不叫幸福呢?


    田小棗捂著嘴偷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對了,大飛。徐慧珍說有事找你,讓你要是回來去北屋一趟。”


    雲居胡同的這個院子是一進的四合院,徐慧珍帶著她閨女徐靜理住在北屋。


    老張家則是“租了”東西廂房。


    平時老太太和張順遂住在這裏,對外宣稱的是老太太去了關外,張順遂則是在中專裏住宿舍。


    張沈飛心中惦記著徐慧珍找自己有什麽事,很快的便又喝完一碗小米粥,吃了兩個饅頭,放下碗筷,一抹嘴便出去。


    到了徐慧珍屋裏,先拉著徐靜理親熱一番。


    又從兜裏掏出一個大白兔奶糖,親手剝開塞進小丫頭的嘴裏。讓她坐在一旁吃糖,而後才看向徐慧珍,詢問她找自己有什麽事兒。


    徐慧珍便將片兒爺爺打算賣房子的事情告訴他。


    “說來也是可笑,片兒爺也以為這小酒館是我的生意,所以才找到我頭上。”


    實際上,


    這些年她雖然幫張沈飛做生意也拿的有分紅,攢下來的錢也有不少。


    但是想買一座三進三出,帶著全套家具的大房子卻是遠遠不夠的。


    當時沒有直接回絕片兒爺,也是因為之前見張沈飛買過牛爺房子,琢磨著張沈飛可能還會想要買房。


    果然,


    張沈飛聽到她的話之後,立刻便來了興致,開始詢問起片兒爺家房子的情況。


    徐慧珍去過片兒爺家不少次,當即便告訴他那房子是一座三進三出的大宅子,金柱大門,規格很高。


    “最重要的是裏頭的家具,片兒爺是旗人,祖上是當過佐領的,家裏的那些家具全都是上好的金絲楠木。”說到舊家具,徐慧珍兩眼放光。


    她一直都對這個感興趣,這幾年遇到順眼的也囤了不少。


    就好比張沈飛現在坐的這一把圈椅,就是她從牛爺手裏買的。


    張沈飛對買房是沒有太大興趣的。


    他在四合院有兩間房,在雲居胡同又有這個一進的四合院,房子已經完全夠住。


    至於投資房子,趁機抄底的事情,他也並不很在意。因為在未來的幾十年間,四九城的房價幾乎沒有上漲。


    想要抄底,


    完全可以等到改開之後再買,現在這麽買還要擔風險,並不很必要。


    但是既然徐慧珍來問了。


    於是他便詢問對方,是不是對這房子很感興趣,如果想買的話,他可以借錢給她。


    “我沒想著買,我隻是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以為張大哥你會需要。”徐慧珍慌忙擺手。


    片兒爺的房子喊價八千,她所有的存款加起來也不過三千多。


    花了所有的積蓄,再去借四五千買房子,這不是她的做事風格。


    “我也不打算買房,再說了現在國家規定房子不能買賣,犯不著去觸這個黴頭。”張沈飛說道。


    既然如此,買房的事情便擱淺下來。


    兩天之後,張沈飛又從空間裏提了不少營養品去了陳雪茹家。


    張捍東已經半歲多,可以添加輔食,他三不五時的便會送點東西過來。


    誰料一進門,便聽到陳雪茹居然把片兒爺的房子給買了。


    “片兒爺那房子不錯,等回頭我給收拾一下……也許有一天,咱們一家三口可以在裏麵住。”陳雪茹抱著張捍東,幻想著一家三口的未來。


    得,這房子還是落到自個兒手裏了。張沈飛苦笑。


    他原本的規劃,是想過幾年把陳雪茹母子送到港城,再把固定資產什麽都處理出去的。


    怪隻怪他沒有提前跟陳雪茹通氣,才鬧出這麽一場烏龍。


    想到這裏,


    張沈飛便告訴陳雪茹接下來幾年日子都不會很太平,叮囑她不要輕舉妄動再去置辦什麽不動產。


    自打給張沈飛生了孩子之後,


    陳雪茹的心中早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張沈飛的媳婦兒。


    雖然他是個女強人,骨子裏卻還有著封建女性,繼承的也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思想。


    這會兒聽了張沈飛的話,當即便表態什麽都聽自個兒男人的。


    “還是我們家小富婆乖。”張沈飛滿意的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


    陳雪茹小臉兒一紅:“大飛,捍東已經睡著了,我去把他放在搖籃上好嗎?”


    “放就放,這還問我幹嘛?”張沈飛一時間沒有察覺她的意圖,說道。


    待到陳雪茹將孩子放進裏屋,又換了一套專門拜托伊蓮娜從外匯商店裏買的性感睡衣出來的時候,他才恍然大悟。


    是了,小富婆生完孩子已經半年有餘,身體早已經恢複。


    是到了該承恩的時候了……


    於此道上,張沈飛向來是個行動派。當即二話不說,拉著陳雪茹便進了張捍東隔壁的房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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