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戰之後,趁著夜色,張沈飛騎著自行車返回燕京大學。


    日子又是一天天過去,吃飯的問題還在繼續。


    但好在有補貼的大學校院裏這樣的情況並不嚴重。


    張沈飛每天學習,泡圖書館,跟老汪頭兒下棋之外,學生會的各項工作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很快便到了金秋十月,又是一個周末的傍晚。


    天氣依然帶著點沒有褪去的炎熱,四合院各家各戶做好晚飯之後,便在中院支起小桌,把飯菜擺上,乘著僅有的一絲清涼就餐。


    雖然孩子不少,但並沒有一人打鬧,亂跑,大家安靜地坐在各家的桌前,對著食物虎視眈眈。


    老閻家一家六口分坐在一張矮桌四周。


    矮桌上放著一筐下麵帶著焦黑的棒子麵餅子,一盤大醃蘿卜,粥是棒子麵粥,但卻比往年稀了不少,能清晰照出人的影子。


    閻解放狼吞虎咽吃完一隻餅子,趁著他爹他媽不注意,伸手去筐裏又想再抓一個。


    啪地一聲,一雙筷子立刻如利劍一般出鞘迅速出擊。


    下一秒,兩道紅凜子立刻浮現在閻解放略微有些怪異的胖呼呼的手背上。


    “他爹,你這打的也忒厲害了……瞅瞅這手,說一句就成了唄。”閻大媽有些不滿地說道。


    抽成這樣,要是一兩天下不去,不得花錢買藥膏擦嗎?


    閻解放卻誤會了他媽的意思,誤以為有人站在自己這邊,立刻嚷嚷著一頓飯一個棒子麵餅子還是會餓啊。


    “我還正長身體的時候呢,要是耽誤了長個兒,以後可怎麽辦啊!!!”他嘟囔著,可他爹沒開口,到底沒敢繼續伸手拿餅子。


    閻埠貴從鼻子裏擠出一聲冷哼,本不想搭理閻解放的屁話。


    卻不料傻柱正好提著裝有飯盒的網兜過來,看完了全程白撿了笑話不說,還要點評一番:


    “閻大爺您也真是的,不就是棒子麵餅子嗎?孩子沒餓著呢,多吃一個怎麽就不行了?您犯得著上手嗎?”


    一邊說,一邊心裏盤算著剛才在門口把那份熬白菜給了秦姐。


    剩下的那份鍋塌豆腐留著晚上自個兒吃,再下個小酒,美滋滋。


    閻埠貴看向他,輕笑一聲:“傻柱你上下嘴皮子一吧唧說的輕巧,我們家解放每個月d量也就二十八斤,現在又打七折,也就是每個月十九斤六兩。


    每天六兩六,合在每一頓裏頭就是二兩二……這個我都是算好了的。


    他今兒多吃一個二兩二的棒子麵餅子不打緊,可明兒的缺口,你補給我們家嗎???”


    說完,趕緊閉嘴歇一會兒。


    說話可是很耗費精力的,這小一年裏,除了給學生們上課,他已經很少說這麽多話,長篇大論也是基本沒有。


    也就是今兒被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傻柱氣狠了,才舍得浪費這麽多口水。


    得,這一段話說下來,剛才小半碗棒子麵粥白喝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


    越是d量減少的時候,人們的飯量卻越是大漲。


    不說別人,就他自己,以前早上一個棒子麵餅子,一碗粥就夠了。


    可現在依然這麽吃,不到九點鍾卻就餓的前腔貼後背。


    院子裏的那些個半大小子們,包括他們家的兩個更過分,那簡直是下了飯桌就喊餓,一個個眼冒綠光。


    好在他會過日子,交代自家的孩子吃完飯就上床躺著。


    別說話,別睜眼,睡不著就眯著,將消耗降到最低。


    傻柱隻是嘴賤隨口擠兌閻埠貴一句,誰料就惹來對方反懟,頓時心生不悅:


    “不是,我憑什麽給你們家補啊?美得你!!!你們家挨餓,那是你們家的事情,跟我有個毛關係???”


    說完,似乎是故意氣閻埠貴,還晃了晃手裏的飯盒。


    這一下,


    聚在院子裏吃飯的各家都不樂意了。


    “傻柱,有你這麽說話的嗎?跟伱沒關係你瞎說什麽?”


    “廚子就是牛,h年餓不死廚子!!”


    “哼,那飯盒裏……咱們一個個餓的,人家吃香的,喝辣的……嘖嘖嘖,都是m脂m膏……”


    “別逼急了勞資,逼急了,勞資非得去保衛科坐坐!!”


    最後說話的是陳大爺,他已經退休,d量本來就少,身子骨又弱。


    再加上糧食大部分讓給孩子們吃,一雙腳早已經胖的穿不進鞋,一按一個坑,隻能趿拉著鞋子。


    但這不是個例,四合院現在每個月都有那啥發胖的,也就沒人把這個當回事兒。


    如今陳大爺開了口,其他人立刻噤聲。


    卻又一個個拿眼上下打量傻柱,眼神中帶著探究和盤算,看得他一顆心砰砰砰地跳。


    看著眾人紅了眼,義憤填膺的樣子,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的議論,張沈亮不由得感歎弟弟和自家老太太的深謀遠慮。


    早早的就租了房子讓全家在外麵吃,回到四合院的時候,跟大家一樣頓頓吃棒子麵,喝涼水。


    瞅瞅傻柱這犯了眾怒的樣子吧!!!


    即便老實如張沈亮,也瞧出丫這會兒隻怕要倒黴了。


    都在一個四合院住著,大家見天兒數著米下鍋,他何雨柱卻能頓頓吃飽,還擠兌這些挨餓的,憑什麽啊??!!


    多少人看著他的飯盒眼紅,心中的想法也不是沒有,隻是缺少一個契機。


    這不今兒,這廝就自個兒撞到槍口上了。


    隻能說,


    不管什麽時候,融入廣大q眾中才是安全的啊!


    “傻不拉幾的,活該被j報。”許大茂盯著傻柱嗤笑,“就你丫這樣的,擱在宮裏頭活不過三天!!!”


    傻柱居然罕見的沒有懟回去,此刻的他總覺得圍著自己的是一群狼。


    眼瞅著傻柱惹了眾怒,聾老太見易中海隻顧著抱著親閨女喂飯,對這一切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終究是看不過眼,訓斥道:


    “傻柱子,你瞎說什麽呢??沒話說就趕緊背著老太太我回家!!!我累了,想睡覺。”


    傻柱後知後覺,但也終於回過神,立刻聽話的跑到聾老太身邊,將飯盒塞老太太手裏,就準備背著人離開是非之地。


    卻在此時,


    一個穿著列n裝,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女g部提著一個油紙包走進了中院。


    “田主任,這是上次開會,區裏頭給補助的伊l克蜜棗,今兒剛下來,我給您送來了。”


    “麻煩小顧你專門跑一趟。”田小棗接過來,兩人客套了兩句,她便送對方出了門。


    田小棗其實以前根本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個地方叫伊l克。


    但是自打進入街道辦成為g部之後,經常開會,學習,知識麵也廣泛不少。


    她知道,這次伊l克與美麗國關係緊張,受x方國家製裁,經濟被f鎖,致使賴以出口的蜜棗賣不出去。


    為了幫助伊l克擺脫困境,我國政府決定從剛j交沒幾年的伊l克進口蜜棗。


    蜜棗???甜的!!!好東西丫!!!


    等田小棗送完人回來,所有人,特別是小孩子視線全都黏在田小棗左手中的那個油紙包上。


    物資匱乏的年代,人們對甜味總是有著極度的渴望。


    所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仿佛想用眼神穿透那張油紙,再將眼神化為鉤子,將那包伊l克蜜棗勾到自己嘴裏,大快朵頤。


    咽下嘴裏湧出的口水,眾人又開始腹誹:今兒也是奇了怪了,一會兒的功夫,就有傻柱跟田小棗兩人炫富了。


    隻是他們敢跟軋鋼廠八級廚師傻柱硬鋼,卻不敢明麵兒上招惹已經當上街道g部的田小棗。


    縱然心裏嫉妒的要死,罵了田小棗這個“糖豆g部”一千遍。


    甚至有些人已經在盤算著j報傻柱的時候,把田小棗給捎帶上,可表麵上也隻能裝作渾然不在意。


    唯有傻柱高興不已,這不就有人幫自己轉移注意力了嗎?


    雖然自個兒跟大飛哥關係不錯,但情況危急,也就顧不得那麽多了。


    好幾年的單位工作下來,田小棗也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隻憑著滿腔熱誠,爭做街道積極分子的小太陽。


    她沒有忽略眾人眼中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隻是在心中感歎大飛不愧是大飛。


    早幾個月就跟她打過招呼,平時全家低調行事,猥瑣發育。


    如果真有一些必須讓人知道的額外食物,就要大大方方的說清楚,尤其不要當著大家的麵兒吃獨食。


    永遠不要試探人性的陰暗麵,這是張沈飛的原話。


    這次的伊l克蜜棗隻要去開會的人都有,小顧幹事又不會辦事兒,直接在院子裏就把情況給交代了。


    索性田小棗便快步走到自家的飯桌前,把油紙包打開,招呼大家都過來嚐嚐。


    眾人隻覺得田小棗仿佛發了癔症。


    “棗,啊不對,田主任,這麽好的蜜棗,你真的讓我們吃???”


    看著那橘紅色半透明狀,整體的光澤帶著點兒蠟感,似乎像糖水醃製過一樣的蜜棗,閻埠貴忍不住猛吞口水。


    “這,這東西看著跟蜜餞似的,肯定是好東西,肯定很甜,肯定很好吃!!”雖然蜜棗沒吃進嘴裏,閻埠貴卻接連說了三個肯定。


    田小棗禮貌的笑了笑:“不知道呢,去區裏開這麽多次會,我也是第一次拿到補助……


    據說這次是為了援助伊l克國家才采購的,估計采購多了,才輪到我們……


    那啥,您嚐嚐。棗兒不多,咱們按人頭給它分了,每人一顆。”


    得到田小棗肯定的答複後,閻埠貴立刻上手。


    那棗子拿在手上發黏,又有些潮濕,就好像黏在一起的蜜餞似的。


    放進嘴裏一咬,那厚厚的肉真叫甜,甜似蜜,甜得齁人……


    “閻老西,這個伊科拉蜜棗兒好吃不??”賈張氏死死盯著閻埠貴的嘴,問道。


    “好吃,甜的!!!”閻埠貴話沒說完,立刻又上手抓走五顆早就盯住的棗子,“棗兒你說的每人一個。大爺剛才吃了自個兒那個,現在一個沒多,一個沒少正好五個。”


    他攤開手,給所有人看。棗子確實是五個,但是個頭兒在這一包裏算大的……


    其他人也全都一擁而上爭搶的棗子。


    雖說田小棗發話每人隻能拿一個,但是這伊l克蜜棗大小又不一樣,拿了大的才能占便宜不是???


    很快,一油紙包蜜棗瓜分完畢。


    四合院的孩子們再也堅持不住,抓著蜜棗塞進嘴裏,一邊大口大口的吸吮著,一邊高興的嗷嗷直叫。


    大人們吃著糖也高興,但是樂著樂著,看著孩子們那欣喜若狂的樣子,心裏卻是有些發酸。


    說到底,不過就是一顆棗子,怎麽就能高興成這樣呢???


    賈張氏把棗子吃完,嘴裏還含著棗核。就開始攪動著舌頭點評這蜜棗忒甜了,甜的都有些發膩,有些發苦。


    “仔細品了一下,倒不如咱們郎家園產的大棗呢。”賈張氏閉眼回味著。


    郎家園的大棗個兒大,核兒卻小,吃起來甜而不膩,還補血。


    隻可惜,得有小一年了吧,她再沒有吃上過那裏的棗子。


    “老嫂子你懂什麽?人家這是伊l克來的,跟咱們這兒的棗子能一樣嗎?”劉海中嗤笑,一副賈張氏山豬吃不了細糠的樣子。


    說完了還悄悄看一眼田小棗,期待著她這名街道g部能記住自己為了她,勇懟賈張氏。


    “就是,白給你吃,你還嫌棄。真是要飯的還嫌棄飯餿。”許大茂也慌忙說道。


    秦淮茹見頂梁柱婆婆被圍攻,慌忙解圍:“伊l克是哪裏呀?離咱們四九城得有多遠?”


    “那誰知道呀?反正得比保城遠……”許大茂說著斜了傻柱一眼。


    “我尼瑪!!!”傻柱想起身,卻被聾老太拉住。


    “我琢磨著應該在美麗國的旁邊。”


    “也許離小日子國不遠……”


    “不對,他們在沙漠裏,據說那邊人一天三頓都吃這個蜜棗……”


    “說這個幹嘛?說點兒別的!!”


    四合院眾人議論紛紛,之前那些琢磨著要j報田小棗是糖豆g部的,吃了伊l克蜜棗之後,心中早沒有了那點小心思。


    為了遮蓋自己曾經那些陰暗的心思,又向著傻柱發難,指責他沒有田小棗有胸懷。


    “人田主任好不容易帶回來一包蜜棗都給大家分了,你傻住呢,見天兒帶剩飯回來除了賈家還有誰見到一點?”


    “誰帶剩飯嗎?你甭血口噴人,我那飯盒都是空的!!!”起剛才眾人看自己狼一樣的眼神,傻柱連忙辯解。


    晚上回家,


    張沈飛聽到田小棗轉述今天傍晚四合院發生的那一幕,不由得感歎一句:


    “現在知道我為什麽讓全家去雲居胡同吃飯了吧?”


    “早就知道了,隻是沒想到……你是不知道,今天大家看傻柱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吃了……”田小棗心有餘悸。


    “那你覺得傻柱應該同情嗎?”張沈飛支著腦袋看著她。


    田小棗沉思:“他總說自個兒拿的是剩飯,可是現在這情形,軋鋼廠怎麽會有剩飯??”


    說白了,那不就是他傻柱每天克扣工人們的口糧嗎?


    四合院的住戶們大部分都在軋鋼廠工作,傻柱這操作就相當於克扣了別人的口糧,還要拿到人麵前顯擺。


    這麽一想,四合院眾人對他的憎恨似乎也就可以想得通了。


    “對嘍!”張沈飛輕撫田小棗頭發,“四合院裏早就有人對傻柱不滿,今兒說開了其實也有好處。


    如果傻柱以後夾著尾巴做人,不帶剩飯,最起碼在糧h的時候不帶剩飯,就算被j報了,畢竟沒有抓到現行,應該問題不大。”


    可要是他還不知悔改繼續帶飯盒,那會怎麽樣就未可知了。


    “對了,明兒跟大哥,大嫂他們說,以後每天隻在雲居胡同吃一頓飯,而且也得d量。”


    張沈飛注意到他們家的孩子即使擦了粉,臉色依然比四合院其他人要好不少。


    所以沉思熟慮之後,決定以後讓大家維持在勉強吃七,八分飽的狀態,即便是這樣,也比這個時代的其他人好太多。


    最起碼,他們那一頓吃的可是細糧。


    田小棗知道自個兒男人的意思,自然是連聲答應。


    第二天一早,


    一夜酣戰之後,張沈飛卻隻覺得神清氣爽,他從桌上取出昨天取的,還沒有來得及看的原龍平寄來的信,打開。


    原龍平在信中說自己回到南湖省已經一個半月,那些稻苗移栽後長勢良好,並且經他找的行業大拿確認後,已經百分百確認為天然z交水稻。


    接下來,他的任務就是等那些稻苗成熟之後,留種再次播種,研究其是否具有遺傳性……


    信末,他大致說了自己南湖省現在的情況。


    “前段時間我做了個夢,禾下可乘涼……我知道此道路阻且長。


    但我相信,隻要z交水稻的難題可以攻克,g人必將不再忍受今日之苦楚。”


    張沈飛看的入神的時候,秦淮茹上門了。


    “田主任,張廠長,還沒起呢?太陽都曬屁股了。”


    “哪裏是沒起?這不是躺著減少消耗嘛……”田小棗有氣無力的開門,有氣無力地說話。


    “哎,都是這樣。我們家棒梗和小當現在每天也不在胡同裏撒歡兒了,每天就蹲在牆角發呆,說跑不動……”秦淮茹說著話鋒一轉。


    “田主任,我娘家來了親戚,是我叔叔帶著我堂妹來了,我想給他們做頓吃的招待一下,但家裏一點白麵都沒有了……”


    秦淮茹說著話的時候,眼神中滿是哀傷和羞愧。


    娘家來了親戚,又是從昌平一路走過來的,甚至還給帶了五斤白薯幹作為禮物過來的。


    作為老秦家唯一嫁到城裏的閨女,不得給做頓好的招待一下嗎?


    可是已經是月底,家裏的糧食都見了底。


    將叔叔和堂妹迎進屋裏坐下喝茶之後,秦淮茹在廚房裏轉悠了一圈,


    麵缸裏的麵隻有一小把,大米完全沒有,倒是有棒子麵,可是哪有用這個招待娘家親戚的?


    且不說傳回村裏會不會被笑話,她自個兒都拿不出手!!!


    秦淮茹想找婆婆要點錢,去鴿子市買點白麵,卻又被拒絕,無奈之下隻好在院子裏各家各戶的借。


    “剛才一大爺借給我了三兩白麵,後院許大爺借給我了一兩,讓我給他們做一頓疙瘩湯吃。


    但我想著我叔兩三年不來一趟四合院,疙瘩湯實在是拿不出手,我想給他們做素打鹵麵吃……”


    做兩碗打鹵麵,怎麽著也得八兩白麵摻上水才夠。


    想到這裏,


    秦淮茹不禁在心中埋怨叔叔和堂妹來的不是時候,但凡挑著傻柱在家的時候來,她也不會這麽做難。


    田小棗從口袋裏掏出半斤白麵票遞過去:“這是昨兒我爹給我,讓我給大飛補身體的。嫂子你有大用就先拿著吧。”


    “謝謝田主任。你放心,等晚上傻柱回了……啊不對,總之明天早上,我馬上把糧票還你。”秦淮茹攥著糧票,千恩萬謝的就走了。


    “等你寬裕就成,不急在這一時。”


    “你們家也不富裕,我不會欠很久。”遠處傳來秦淮茹的聲音。


    半斤白麵票的恩情在這個年代可算是非常大了,秦淮茹此刻心中充滿了感激。


    田小棗關上房門之後,坐在炕上便開始長籲短歎:


    “大飛,你說咱們老b姓的日子怎麽就越過越n了呢?”


    都是出嫁的閨女,她其實對秦淮茹的處境挺感同身受的。


    不,不止是秦淮茹。


    還有隔壁生了孩子卻因為yy不良沒奶的產婦,為了節省糧食給孩子,自己餓的一口口吐s水的老太太。


    還有那半夜去鄉下偷苞米,隻為了給八旬父母果腹的小偷……


    這大半年看慣了人間j苦,饒是以前性格活潑,凡事樂觀的她,也漸漸開始悲觀起來。


    “這一切,會有過去的時候嗎?”


    張沈飛抱著田小棗,拍著她的肩膀:“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麵包會有的,牛奶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


    雖然現在一切很zg,但最起碼,還有很多像是原龍平那樣的農業科研人員,還在為了人們吃飽飯,不再挨餓而努力。


    隻要閉著眼,熬著,總有春暖花開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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