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死柄攥奪與收獲


    而且這錯誤的結局足夠致命,甚至可以直接影響到他的一生,他的未來……


    他不得不住進居住巨構,和他看不起,從不認為自己會為伍的人為伍。


    迦南在居住巨構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對母親的思念與日俱增,迦南給母親發了很多信息,但是從來沒有收到回信。他有些困惑,不明白為什麽母親會這麽長時間不理她。


    他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正如他此刻思念著母親一樣,母親也絕對無法割舍自己。


    原本對於母親的祝福,和強製自己釋懷的想法,此刻也變成了擔心,他擔心母親出了什麽意外……


    在魔法的世界裏,有太多的可能會讓一個人被卷入到災難中失去生命。


    他想看看母親,這種想法在產生之後,就如同種子發芽一般瘋狂的成長。


    想要見母親的欲望越發強烈,也正因此,他便愈發覺得居住巨構對於他來說是一個牢籠。


    有時候他在想,如果他在魔法學校能夠保持這樣的專注和努力,即使不需要課題,恐怕他也能夠輕鬆通過水平測試,至少能夠贏得獲得啟蒙藥劑的資格……


    為了湊夠資助他繼續學習的資費,將他從居住巨構“贖”出來,他的母親加入了戰爭部,應聘了協助巫師。


    符文學和魔咒學因為興趣使然,學習起來更是事倍功半,他感覺這些知識都是如此的輕鬆,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理解難度,學習這些知識易如反掌。


    居住巨構的學習條件,比在學校差的多,但是他更能沉得住氣了,也更加刻苦。


    因為隻有這樣想,他才不至於讓自己與親人斷開聯係,在世界上成為孤零零的一個人,才不至於在痛苦和懊悔中瘋狂。


    他的母親,就是為了錢,加入了這個賭命的工作……


    總之,原來根本無法看進去的枯燥曆史,在重新學習時,他有了更多的角度。這些不同的立場角度,讓原本枯燥的史實變得生動,變得殘忍,變得血腥,變得狡詐,他有了更多的看法,獲得了更多的感悟,也品出了更多的滋味。


    他在看綜藝的業餘時間開始努力學習,用學習時長抵扣綜藝時長,以便換取更多的學習時間。


    寫作協助巫師,但常常被戲稱炮灰,因為他們的傷亡率高的可怕。


    更不需要提,迦南原本就擅長的魔法基礎知識……


    各項成績都是優秀,雖然比預期的晚了三年,但是他終究還是重新回到了巫師世界。


    他的母親失蹤了,這筆巨款是母親的撫恤款。


    即使是荒廢了很長一段時間,迦南也僅用了三年就全部拾起,甚至更進一步,擊敗了一眾妖魔鬼怪,通過了考核,重新獲得了晉升巫師的資格。


    結果似乎也在預料之中,在一次任務中失聯,音訊全無。


    這並不容易。


    盡管這兩件事也生還的希望渺茫,但是也總是有希望。


    他決心走出居住巨構,不在這個地方懲罰自己。


    在巫師世界的資源,都在向著軍事和戰爭方麵傾斜的大前提下,如果想要來錢快,在不犯罪的前提下,就隻剩下了加入戰爭部。


    這些都印證了他的天賦。


    結合通知失蹤的時間倒著推算,失蹤的時期,正好是母親沒來探望自己的日子。


    他的對手有數十年在居住巨構學習的做題家,有像他一樣,中止學業的魔法學校的學生,還有很多,從這裏通過了考核,贏得了名額,但是卻無法跟上外麵的進度,重新被中止學業的應試專家……


    他對母親的無盡的思念和懊悔,在希望中變成了追尋母親存在線索的動力,同樣,也在恐懼中釀成了深沉的憎恨。


    但是,協助巫師的招收基本沒有條件限製,隻要是正式巫師即可。


    ……


    他怕自己一旦思考,就會轉向麵對失蹤的進一步可能——母親是否早已離世……


    迦南後悔在進入居住巨構之前,沒有和母親好好說一次話,他完全沒有考慮到母親不在的可能,以至於現在竟然回憶不起離開那天的場景,一丁點都回想不起來。


    母親……


    戰爭部中,作為正式成員的戰爭巫師錄取條件嚴格,往往是戰爭巫師中的精英優中取優,都是絕對的精銳。


    在李道顯的感知中,這恨意是如此濃鬱,又是理所淡然。


    初聞噩耗的迦南臉色慘白,在街道上呆若木雞地長久站著,雙目緊緊盯著地麵,周圍的人來人往,但是他什麽都不在意,也什麽都不想思考。


    所以,迦南情願執拗的相信,許是出了什麽岔子,流落到其他世界,又或者誤入了什麽封印……


    在這裏被人豢養如同豬狗,完全是在浪費生命。


    但是,走出這裏有一個前提,就是需要競爭過其他人,通過考核,贏得極其稀少的名額,重新贏得巫師協會的資助。


    原本他最討厭的魔法史,他現在讀起來都津津有味。


    他憎恨旁觀不明真相卻出口傷人的同學,憎恨明哲保身的老師,憎恨要麽壞要麽蠢的校長,當然最讓他憎恨的,還是那個他心愛的,卻給了他致命一擊的梅菲爾。


    而事實證明,這隻是他給自己的設限。


    無數恐怖殘忍的想法在迦南的腦海中流轉,同樣也反映在了閱讀記憶的李道顯身上。


    或許人總是要經曆過一些事情,才能爆發性的成長。


    剛回歸巫師世界,迦南就收到了一筆巨款,同時也得知一個噩耗,這個噩耗也正印證了他心中不安的猜測……


    自己並不屬於這裏。


    迦南被迫結業,從不是因為天賦問題,而是他從不願意將時間花費到他不喜歡的科目上,並且在偏科之後,無奈的對自己表示,自己就是偏科,這就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接下來,想必就是針對這些仇人的複仇計劃了……特別是針對梅菲爾的……


    不過……梅菲爾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


    李道顯回憶了一下,收束的整整齊齊的記憶,立刻提供了反饋,讓他想到梅菲爾為什麽耳熟了。


    這是一位非常有爭議的女教授。


    她是夏國第一學府的榮譽教授,出身於卡烏斯魔法學院,少時就展示出學術天賦,魔法研究能力不弱,這也和迦南記憶中的信息對應上了。


    但,相對於她的學術能力,是更讓人津津樂道的,是她十二年結了四次婚的婚姻經曆。


    十二年,對於大部分巫師來說,都是一個極短的時間,這麽短的時間內,往往很難有質的飛躍,即使是巫師成長最為迅速的求學階段,十二年的時間,也剛夠一個巫師學徒成長成為一個合格的巫師。


    但是梅菲爾的十二年間,就如同火箭一般,從一名正式巫師,成為了享譽世界的教授。


    有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她的每一任丈夫的能力和學術資源都逐層遞增,對她的成長都做出過關鍵性的幫助。


    據說能夠成為夏國第一學府的榮譽教授,正是因為最後一任丈夫提出的要求:如果不同意給梅菲爾榮譽教授,夫妻就聯袂轉投其他學府。


    後來在經過一點時間的拉扯之後,夏國第一學府妥協了……


    當然,能夠讓夏國第一學府妥協,其中必然也有梅菲爾本身研究能力也不錯,發表過多篇影響力極高的著作的原因。


    在想起了這個事情之後,再回看故事中的,青澀的小知更鳥和他的女友,不免有些好笑。


    如果這個故事是真的,那麽故事中的兩個主人公,一個成為了享譽世界的著名學者,另一個成為了一個世界著名的罪犯……


    至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也算是門當戶對了。


    神奇的匹配機製……匹配到了旗鼓相當的對手。


    迦南的記憶和信念,情緒和思想,還在不斷的衝擊著李道顯的意識,隻不過被大腦封閉術阻隔在外。


    “就到這裏吧。”


    李道顯活動了下身體,中斷了記憶的讀取。


    在多次嚐試未果之後,莫斯立刻詢問道:“請問您是否要停止考驗,我必須提醒您,到目前為止,您的表現非常優秀,完全可以接收迦南先生的全部記憶,獲取最終的傳承。如果停止,我將開始記憶清洗……”


    麵對莫斯軟硬兼施的一番話,李道顯沉思了一下,笑著說道:“我的選擇是……阿瓦達索命!”


    李道顯一點手指,一道璀璨的綠光從指尖飛出,將周圍映得一片慘綠。


    空氣仿佛凝固,聲音全部消失,隻剩下恐怖的綠光在眼前舞動。任何有意識的生物,就能夠感覺到其中森然的死亡氣息,充滿了對死亡強烈追求和對生命強烈厭惡的情緒,仿佛要抹消每一個觀察它的人的靈魂。


    莫斯同樣也感受到了綠光中的致命威脅,甚至他敏銳的感覺,讓他能夠感受到其中死亡的律動……


    在極度的恐懼之下,莫斯隻剩下最原始的念頭:為什麽,一個高階巫師,竟然能夠掌握這麽恐怖的律?


    那綠光精準的命中了天花板上的星象。


    好像恍惚間有人在嘶吼,有碎裂的聲音,有指甲刮玻璃的尖銳爆鳴聲,還有刺耳的尖叫,但是當一切塵埃落定,什麽都沒有變化,又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


    “抱歉,我一向以牙還牙。”


    李道顯的聲音在房間中回響,但是莫斯卻再也沒有了回應。


    打開係統麵板。


    李道顯看到了在個人信息的狀態欄上,多出了一個翠綠的圖標,上麵寫著名字:“死柄攥奪。”


    下麵還有一行小字說明:“當你以為抓住死亡的權柄,死亡同樣也抓住了你命絡。”


    在釋放了一次索命咒之後,李道顯感覺到在自己的周身,纏繞著一層若有若無的綠色。


    當他注意去看的時候,沒有任何發現,但是在不經意間,卻又能夠看到一閃而逝的,如同指針一樣的綠色刻印。


    他相信這不是自己的錯覺,因為他能夠感覺到,自己釋放索命咒似乎更容易了一些,而且威力也會比原來的更大。


    沒有任何理由,李道顯卻是清晰的感覺到了。


    很明顯,這和那道若隱若現的刻印有關,雖然不知道是哪個天賦讓他能夠看到這個,但是很明顯,這道刻印的確對他有影響。


    目前來說,對自己不是壞事,不過未來還需要加深了解……


    當然,這並不是目前需要做的事情……


    李道顯身上卻蔓延出細密的病毒觸須,在接近天花板的時候,從星象中,竟然也探出了細密的觸須。


    兩者交織在一起,迅速融合。


    李道顯閉著眼睛,坐在了椅子上,感受著擴張竊取權限的病毒,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根本就沒有什麽傳承考驗。


    他看到的,隻是一個想要鳩占鵲巢的靈魂碎片。


    想要通過記憶灌輸模糊認知,利用信息洪泛攻擊來瓦解靈魂,隔著老遠,李道顯都能聞到莫斯身上和魂器類似的味道……


    持續不斷地在靈魂上敲擊很是惱人,不過故事編的還不錯,甚至還能和現實聯動,加深說服力,雖然是為了想要得到主觀的認同,竊取認知憑證,但編的很有意思,也算是打發了注入病毒的等待時間……


    話說到這裏,雖然出現了一點小小的意外,但是伏地魔推薦的摧毀魂器的方法非常好用,尤其是麵對不會用的靶子,值得李道顯給出一個好評。


    不過他沒有伏地魔卡,那就沒事了……


    總之,在清理掉莫斯這個靈魂碎片,現在是收獲時間……


    病毒模擬代替原本的靈魂碎片,不僅拿到了關鍵性的權限,也拿到了靈魂碎片中遺留的完整魔法信息——夢域。


    配合房間中架設的觀星設備,合起來就是一個完整的大型魔法儀式“夢域觀星”。


    這個儀式的原理很有意思。


    所有巫師聯通魔網時,信息都會不可避免的在潛意識中留下痕跡,如果靈性活躍,這種痕跡同樣會映射在夢境中。


    知更鳥就是利用了夢境和魔網的關係,通過潛入夢境,構築自己主導掌控的夢域,吸引他人沉入自己的夢域中。


    被夢域捕獲的意識體在魔網的任何操作,都會同步反映在夢域中。


    而後利用觀星設備,借助星象的力量,分析並記錄這些信息,並從中篩選出有用的信息。


    靈魂碎片做二級判斷,保證成長性和可靠性。


    夢域觀星,這裏的星,就是每一個巫師。


    更巧妙的是,知更鳥不用觸動魔網,而是在魔網外層套了一層過濾,就獲得了關鍵性的消息。


    甚至泄露了信息的巫師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泄密的,甚至不知道是自己泄密的。


    相對而言,辛克雷的方式可以稱得上是簡單粗暴,體現了糙哥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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