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碑人拂袖一揮,在周圍建立起了一道結界,不讓任何人靠近。


    他坐在習慣的位置,拿出了一壺酒,安安靜靜的喝著。


    轉頭一看,聖碑已無。


    四周空落落的,什麽也沒有。


    心頭的滋味,難以描述。


    “往後,何去何從?”


    對守碑人而言,以前雖然孤獨,但有一個任務在身,算是人生的方向。


    現在聖碑沒有了,守碑人迷茫了。


    “界海平靜,已無動蕩之力。”


    因為這個緣故,聖碑失去了意義,自當消亡。


    未來的大世五州,不會分裂,隻會來往更加密切,繁榮昌盛。


    喝了很多壺酒水,守碑人忽然想到了一個人,眼裏有了一絲異彩,低語道:“他生活過的青宗,是何模樣?”


    不由間,守碑人的眼前出現了獨孤長空的身影。


    對他而言,獨孤長空是一個值得敬佩的人,記憶深刻。


    再者,青宗堅守了魔淵三十餘萬年,和守碑人鎮守聖碑有著同樣的信念。


    多種方麵融合到了一起,讓守碑人對青宗產生了一些好奇,決定過去看看。


    聖碑已毀,留在這片枯寂的虛空,毫無意義。


    既然恢複了自由,那就與過去告別,接受新的生活吧!


    喝完了自己釀造的最後一壺酒,守碑人站起身來,眼裏有了新的色彩,炯炯有神。


    陌刀歸體,單手負背。


    一步億萬裏,橫跨虛空。


    先離開混亂界海,前往有人居住的地帶,了解一下外界的大世是何情況。然後,再查一下青宗所在的位置,才可找準方向。


    接觸外麵的繁華,守碑人第一反應是不自在。很多年沒與人溝通了,很不習慣。


    還好,很快就能適應。


    守碑人實力之強,足可用恐怖來形容。


    多年以前,獨孤長空與之切磋,敗了一招。


    可以肯定的是,守碑人絕對是神橋八步的存在,憑借一把祖傳的陌刀,足可與不朽古族抗衡。


    數月以後,守碑人對大世的情況基本清楚了。


    “青宗,我來了。”


    對於魔淵帝屍的事件,當時鬧得很轟動,守碑人豈會不知。關於陳青源這個人,很是敬畏,渴求能與之一見。


    各種因素的加持之下,守碑人去往青宗的念頭更加濃鬱,不可阻擋。


    與此同時,關於鬼船之事與聖碑崩碎之事,似一場驚天的風暴,席卷諸天萬界,掀起了難以想象的轟動。


    尤其是聖碑崩裂,嚇到了很多頂尖勢力的掌權人。


    聖碑完好無損,意味著五州平衡。


    如今聖碑碎了,到底是一個好事,還是壞事呢?


    世人擔憂,惶恐不安。


    “長靖侯?守碑人前輩與鬼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稱其為先祖?”


    好事之人開始探查這段舊古曆史。


    “找到了!”


    經過一些強者的搜尋和懸賞,有一個人拿出了一本舊古典籍,裏麵清楚記載了長靖侯的事情,並且還有另外的王侯。


    “太微大帝,麾下七位王侯,世襲罔替,鎮守帝州。長靖侯,便是其中之一,奉帝君之令,巡遊界海,以鎮山河。”


    這則消息傳出,頓時激起了各地的轟動,嘩然一片,尤為震動。


    “原來那一塊聖碑,是太微大帝留下的東西,讓麾下王侯世代鎮守,以保天下平衡。”


    諸天萬界的生靈,都在討論著這件事,無比熱鬧,心生敬佩。


    歲月,敗了多少英雄。


    能在曆史典籍上麵的留名之輩,皆是了不得的人物。


    讓人憧憬,讓人敬畏。


    “曆史的璀璨,讓我癡迷。”


    無數修士開始探索過去的痕跡,不為機緣,隻為看清這個世界,了解到更多的古之人傑。


    七位王侯,鎮守山河。


    那麽還有六位,做了什麽呢?是否會有人知道呢?


    有些問題,可能得到解答,可能會被歲月的塵沙而埋葬,無跡可尋。


    另一邊,守碑人開始了新的生活。


    然後,他撕裂虛空,橫跨星係。


    耗費月餘,現身於青宗的山門口。


    一襲黑色布衣,右手垂於身側,麵容蒼老,頭發稀疏且淩亂,嘴角掛著一圈胡渣,顯得邋裏邋遢,有一種逍遙不羈的浪人之感。


    “敢問閣下如何稱呼?來青宗有何事情?”


    發現山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衣人,守門長老事先毫無察覺,心頭一驚,整理了一下情緒,現身而見,拱手示禮。


    “我......”守碑人語氣一頓。


    稱呼?是名字嗎?


    以前好像有過,可是自從守在聖碑旁邊以後,便不再擁有了。


    怔了一會兒,守碑人不去回想過去的名字,決定新取一個,低眉深思,回答道:“刀九。”


    以手中陌刀為引,取“刀”為姓。


    名為“九”,其意更簡單,陌刀長約九尺。


    “刀九?”


    守門長老眉頭微皺,這名字聽起來就是現編的,不太符合眼前人的氣勢威壓。


    “刀道友是來尋人的?還是有事與青宗相商?”


    守門長老再問。


    “人,估計已經看不到了。”守碑人眼神一黯,低語到:“獨孤長空的墓,可有?我能否去祭拜?”


    聽到獨孤長空這個名字,讓守門長老全身一顫,驚愕失色。


    老祖宗!


    這人是誰,為何要祭拜老祖?是敵是友呢?


    看起來不是什麽平凡之輩,難道是老祖宗的朋友?


    守門長老不敢私自決定,臉色嚴肅,抱拳道:“道友稍候,容我稟報。”


    “嗯。”


    守碑人應了一聲。


    除了極少數的人以外,沒誰會在這種情況下將守碑人認出來。畢竟,守碑人不入俗世,乃無數年以來的規矩。


    再者,當年有幸看到守碑人的修士,即便覺得眼熟,也不會聯想太多。


    這裏可不是在界海,隨便來個身份未知的獨臂男子,便是高高在上的守碑人嗎?


    那太扯淡了,不切實際。


    經過守門長老的稟報,一個內門長老出來了,仔細打量了守碑人幾眼,總覺得很眼熟,在哪裏見過似的。


    努力回想了一番,又找不到對得上號的人物,很是頭疼。


    “刀九,以前沒聽說過,這人到底是誰?為何眼熟呢?”


    看不破來者的身份來曆和修為高低,不能輕易帶進去,以免引發亂子,損害宗門利益。


    這名內門長老猶豫了一下,決定去找同僚,讓更多的人過來瞧瞧,謹慎一些,總歸不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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