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禪為了她屈居李家屋簷下,更是違背良心娶了不愛的自己。


    他踩著李家的肩膀一步一步成為朝中新貴,踏著李家上下一百二十一口屍骨作為投名狀,把溫家曾經做下的罪孽全部踢到李家身上,一點一點為溫家重新洗白,又求得陛下賜婚,娶了溫家的孤女。


    而自己這個下堂妻,卻隻落得個屍骨無存的地步。


    “宛如,你覺得我把事情告訴給爹爹,爹爹會相信麽?”李輕舟朝她招了招手,唇角帶著點兒冷笑。


    “溫家自從五年前卷入吳王造反案後,便隻剩溫婭憐一個孤女。當年若不是我父一力保下她,再加上她自小便在梅山修養,確實不知溫家謀反之事,怕是她這條命早就隨叛軍而去。”


    所以李輕舟是真的不知道,溫婭憐到底有什麽臉能夠怨到李家身上。


    就因為當年李家不肯幫溫家一起跟著吳王謀反?


    廢話!


    李家是青州世家大族,百年清譽,怎麽可能會跟隨亂臣賊子一起做出謀反這等事。


    能留下溫婭憐也不過是因為她那姨母以命相脅,若不是父親不忍,她溫婭憐何曾能留下命來。


    “小姐,即便老爺不信,您也不能置身險境啊。”宛如轉身往屏風處走去,看到她家小姐靜坐在軟榻上,撥弄著手中的流蘇紅纓。


    “李家未曾對她有半分虧欠,她卻這般算計小姐。我去殺了她,也不能看她傷小姐半分,老爺怪罪下來,我拿我這條命來換就是。”宛如神色堅定,腰間的軟劍隨之抽出。


    “收回去!”李輕舟瞪她一眼,哭笑不得。


    宛如頓時急了:“小姐!我去殺了她,讓她不能再搞幺蛾子,她吃著李家的飯,砸著李家的碗,怎麽能就這麽放過她。”


    “你打的過她麽?”李輕舟轉了轉手中紅纓。


    “旁人隻道溫家孤女身體不好,梅山修養數十年,可卻都忘了梅山是什麽地方,那可是青肆教的地盤,你覺得她會不會武?”


    她這位弱柳扶風的溫表妹可是青肆教的小師妹。


    那可是劍門傳承之地,溫婭憐怎麽可能什麽都不會?她在青肆教可是團寵。


    前世李家滅門,可不就是托了她那五個好師兄的福。


    “她?”宛如傻眼了:“她那病秧子般的樣,竟然會武?那怎麽從沒看她用過?”


    李輕舟把手中的紅纓拋向宛如:“笨!扮豬吃老虎啊。她若不藏拙,又怎麽能迷惑得了這雲都李府上下呢?”


    前世就是這樣,溫婭憐總是一副柔弱可憐的孤女形象,誰能想到她還有一身好武藝呢?


    李輕舟看了看自己的手。


    前世自己的手筋腳筋就是被溫婭憐的長劍挑斷的。


    手指輕輕抽動,像是還能夠感受到上輩子的疼痛那般。


    “宛如,我需要你去辦件事。”李輕舟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卷軸:“你親自去把這封卷軸交到靖州左將軍秦淮手中,記住,一定要交給秦淮。”


    說完她把卷軸交給了宛如。


    宛如慎重的接過卷軸放入懷中,然後施了一禮急步退下。


    隻剩下李輕舟一個人靜靜的站在房中。


    她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床榻,然後邁步過去抬手摁動一個按鈕,床榻驟然翻轉而開,一柄雙節長槍赫然出現。


    李輕舟抬手緩緩拿出長槍,雙節一扣,合而為一,她手腕翻轉挑了個槍花:“飛鴻,又見麵了。”


    上輩子所有人都道溫婭憐是劍門青肆教的小弟子,一手芙蓉劍盡得劍門傳承。


    可所有人都忘了,她李輕舟三歲學藝,也是盡得孤山真傳,一手長槍也是舞的翩若驚鴻矯若遊龍。


    隻是孤山不入世,下山之人此生不得再入孤山。


    上輩子若不是周雲禪給她下了藥,溫婭憐又怎麽可能動得了她一根手指頭。


    這輩子再也不會了。


    她早已斷情絕愛,此生隻求護得李家周全,所有妄想對李家不利的,她都會一一滅過去。


    至於周雲禪和溫婭憐兩個賤人,李輕舟不打算讓他們死的那麽輕鬆,畢竟扒皮拆骨也解不了她對這一對奸夫淫婦的恨!


    十月十五。


    每年的這日,都是李輕舟要去青雲山上香祭拜。


    隻因青雲山上供奉著李家眾位夫人的牌位,從太夫人到她母親,數人的牌位都供奉在青雲山,以度往生。


    雲都李家門前,此刻分外熱鬧,一件件物品被搬上馬車,有羊脂白玉佛像,紫檀手串,黃花梨木雕,和田玉菩薩雕像,珍珠手持,碧璽十八子等寶物。


    每一件都價值不菲,更是彰顯了青州李家的實力。


    “小姐,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前麵的那輛是您的,表小姐和素夫人的在後麵。”小廝走上前來報給李輕舟聽。


    李輕舟今日著了一身綠絲雲錦衣,手中拎著一個長型木匣,一左一右四個侍女跟在身後。


    “小姐,這個匣子我來拎吧,看著挺重的,您別累到了。”綠屏眼中帶著一絲探究,低頭開口道。


    “不用,這匣子我拎就好。”李輕舟拒絕道:“綠屏,你跟我多久了?”


    “回小姐,三年了。”綠屏低著眉眼道。


    “三年了啊。”就是養條狗也該養熟了吧。


    李輕舟嗤笑。


    轉而她對著旁邊的另一個圓臉侍女道:“綠珠,去看看表小姐怎麽還沒到。”


    “是,小姐。”綠珠福身,然後就要往後院而去。


    偏在這時,傳來一生柔弱女聲:“讓姐姐久等了,我身子不好,走的有些慢了,是憐兒的錯。”


    隨之一少女被婢女攙扶著出現在眾人麵前,她一身鵝黃色衣袍,烏發一半梳成雙髻,一半散披在肩頭,她五官淡雅精致,眉目之間似蹙非蹙,眼波流轉間帶著些許溫婉,整個人不由得讓人產生幾分憐愛之感。


    好一朵黑心的小白蓮。


    李輕舟嘴角一抽,這是在說她不懂得體恤了?


    “既然走的慢,為何不早點來?”李輕舟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馬車:“我多等妹妹一會兒倒是沒什麽,就是不知素夫人那怎麽看妹妹了,會不會覺得你對她不恭,她雖隻是個姨娘,卻也是你我的長輩,我青州李家的家風可沒有讓長輩等晚輩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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