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會讓你吃虧。”楊束將鄭嵐的手握進手心。


    鄭嵐暗暗撇嘴。


    楊束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不由笑出聲,“這會看,你確實挺虧的。”


    “錢沒了,清白身也沒了。”


    “但我們目光要長遠點。”


    楊束開始給鄭嵐畫餅,“你如果招婿,確實能將鄭家完全握在手裏。”


    “不過,首先,天子會盯著鄭家,帝王嘛,都喜歡將風險提前摁了。”


    “其次,能答應入贅的,就算有才有貌,性格上,肯定軟弱,這種子不行,再怎麽培養,也難出成果。”


    “走不了幾代,也就衰敗了。”


    “朕就不同了,能從紈絝世子登上大位,能力毋庸置疑,模樣,隻要長了眼睛的,都說不出一個不好。”


    “朕的子嗣,必能讓鄭家輝煌百年。”


    看了眼鄭嵐,楊束接著道:“雖不將這個孩子的身份擺在明麵,但大家夥心知肚明。”


    “像他這種沒什麽威脅的兄弟,不管以後帝位上坐的是誰,都一定樂意幫一把。”


    “就是往糟糕了說,比如咱倆一加一等於零,憑著身上他流著的血,即便耀眼不起來,鄭家也不會淪落成破落戶。”


    “後代努力一點,能很快起來。”


    “愛卿,朕待你,至真至誠啊。”楊束滿眼真摯,全然為鄭嵐考慮的樣子。


    鄭嵐目光流轉,楊束這張嘴,不去做生意可惜了。


    把她吃的幹幹淨淨,到頭來,全是為她好。


    可惡的是,事實真就這樣!


    鄭嵐想反駁都反駁不了,就兩人身份而言,無疑是她高攀。


    皇子於鄭家,可謂是極大的恩賜。


    隻要不去謀反,幾代人不愁榮華。


    “你說的,他姓鄭。”鄭嵐扭過頭,悶聲道。


    楊束笑了,“君無戲言。”


    肯定姓鄭啊,這麽多錢,掌握在外人手裏,楊束可不放心。


    自家人再蠢,也不會幫外人去奪楊家的江山,頂多就是內部鬥一下。


    姓氏而已,血脈又改不了。


    吃相也不能太難看,鄭家傾整個家族的力量幫他,總不能直接給人幹沒了。


    鄭嵐端起避子湯,皺了皺眉,屏住呼吸一口氣喝完。


    “不苦。”


    鄭嵐有些意外。


    “不僅改良了,朕還加了蜂蜜,肯定不苦。”


    “鄭嵐,朕會好好待你。”楊束環住鄭嵐的腰,聲音雖不大,卻極堅定。


    要了身子還不夠,還想要她的心!太貪了!


    唇上的觸感,中斷了鄭嵐的吐槽。


    登徒子!


    也不知道輕薄過多少人,這麽熟練。


    鄭嵐毫無抵抗之力,在楊束進攻下,節節敗退。


    抵住楊束的腰,鄭嵐不讓他再前進,麵色潮紅一片。


    “果然是上好的蜂蜜,甜的很。”


    楊束手指抹了抹鄭嵐的唇角,意味深長。


    鄭嵐磨牙,她又想咬人了。


    楊束離遠了點,“你昨夜受了累,為了表示下,我特意做了些吃食,你看想嚐哪個。”


    楊束把托盤放鄭嵐麵前。


    “我推薦蝦餃。”楊束聲線溫柔。


    看了看楊束,鄭嵐夾起個放進嘴裏。


    倒是沒騙她,味道確實不錯。


    “親手做的?”


    “心意能借別人的手?”


    楊束攏了攏鄭嵐的長發,用發帶綁好。


    “我沒錢了。”


    楊束失笑,他平日待她就有那麽不好?


    “昨晚付過了,朕很滿意。”


    鄭嵐羞惱的瞪楊束,為免他說出更多不堪入耳的話,鄭嵐把人趕了出去。


    “你慢慢吃,朕攻到晉城,給你寄禮物。”楊束朝裏道。


    腳步聲遠去後,鄭嵐才打開房門,看著路口,她幽幽歎息。


    ……


    “你瘋了?還要去洪家?”


    譚朗難以置信的看著靖陽侯,懷疑他被打傻了。


    “秦軍行軍的速度緩了,顯然是銀錢緊張了。”


    靖陽侯抬起眸,神情沉肅,“為了業國的百姓,我必須舍棄自身!”


    譚朗翻白眼,真大義凜然,但說到底,就是給兒子爭軍功。


    “溫室裏養不出參天大樹。”


    “我就這麽一個兒子,明明我辛苦點,他就能青雲直上,一生富貴,又何必要讓他流血拚殺。”


    靖陽侯微抬下巴,“若同旁人一樣,靖陽侯府的胎還有誰稀罕?”


    “……”


    “去吧,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每年清明,我會給你燒點紙錢。”


    說完,譚朗就要走,尋死的人攔不住,燒紙就行。


    “你拉我做什麽?”


    譚朗瞅靖陽侯。


    “一起。”靖陽侯呲牙笑。


    有外人在,洪林成就是動手,也不至於使出吃奶的勁。


    “沒空。”譚朗一口回絕。


    老匹夫發起威來,可不管幾個人,無辜不無辜,框框就是一頓打。


    “一壇美酒!”靖陽侯從牙縫裏擠出字。


    見譚朗還要走,他加了根手指。


    “三壇!”


    “十壇都沒用。”譚朗提自己的褲腰帶,想擺脫靖陽侯的拉扯,他可沒這老東西抗揍。


    一棍子下去,得被人抬回去。


    “來人,備車!”


    靖陽侯朝外喊,仗著力氣大,拖拽著譚朗往門口去。


    “撒手!”


    譚朗吹胡子瞪眼。


    “兄弟一場,你總不能看著我死。”


    “誰跟你是兄弟!”


    “呸!”譚朗衝靖陽侯噴唾沫。


    “今兒你不去也得去!”靖陽侯抹了把臉,狠下眸吼,“你敢跳車,我就吊死在你房門口!”


    “臭潑皮!”


    譚朗臉都氣紅了,指著靖陽侯破口大罵。


    靖陽侯將人拽上車,怕譚朗沒罵過癮,他將臉湊近了些。


    車夫聽著裏頭雷霆般的吼聲,默默離遠了些。


    “放開老子!”


    “老子不去!”


    譚朗抬腳踹靖陽侯的臉,隻恨絕交晚了。


    “就半刻鍾的時間,很快的,忍忍就過了。”


    靖陽侯好脾氣的寬慰譚朗。


    “我忍你老母!”譚朗揚起一拳揮向靖陽侯的眼睛。


    “侯爺,到了。”


    車夫膽戰心驚,趕緊朝裏道,生怕兵部尚書把侯爺打死了。


    “可是到了!”


    靖陽侯捂著眼睛,將譚朗往外拖。


    “老子不去!”譚朗抓著車門,踹靖陽侯。


    靖陽侯哼哼,“由不得你!”


    洪家大門口的小廝驚疑的看著這一幕,兵部尚書跟靖陽侯不是私交好?這是什麽情況?


    怎麽有“逼良為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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