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我們能看看這個病人麽?”歐陽轉過頭看著院長。院長點了點頭。囑咐道。“目前我們檢查出來他有五種人格,至於有沒有其他的隱藏性人格目前還不清楚,所以為了最大限度的保證你的安全,我們會安排人守在門外,有什麽動靜直接進去。”


    唐霞擺了擺手。“放心,我在,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人太多那人卸不下防備,也達不到預想的效果。”唐霞的話讓院長不再說什麽。院長知道兩個人是警察自然有把握。


    “好吧,你們跟我來。”院長起身帶著了兩個人徑直走向頂層樓房。翻新的牆壁,還保留著原來的一絲絲腐敗的味道,頂層在七樓,走廊兩側是被鐵門鎖住的,看情形裏麵住著非常危險的病人。


    院長打開左側的鐵門徑直往裏走。來到最邊上的一個屋子,一個狹小的窗戶可以觀察裏麵的情況。歐陽透過窗戶看著裏麵的場景。一個溫文爾雅的中年男人坐在床邊看書,一點看不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唯一格格不入的是牆上畫滿了數學方程式。歐陽簡單的掃了一眼,方程式極其複雜,有很多甚至自己都沒有見過。不過裏麵的算法大多是無解的。


    ‘房間整潔幹淨,處事有條不紊,神色蒼老,眼神滄桑,弓背動作,翻書下意識舔手指,典型的老人做派,這應該是一個老年人人格。形成原因應該是內心找不到方向跟依靠,從而幻化出來的人格,目的,讓自己在慘淡的人生之中不至於過分的迷茫。’


    歐陽下意識推理出這個人格的產生,這個人格大致的做派。而且就在剛剛,看書的這個人下意識的撓了撓大腿。


    “嘎達....”院長打開鎖推開門。聲音響起的瞬間中年男人轉頭看向門口,隨後眼神突然呆滯,幾秒鍾以後神采再次回歸,眼神由剛剛的滄桑變成了沉著自信的眼神。歐陽知道這是人格已經切換了。三個人沒有打擾這個過程,等待人格切換完畢以後,院長才笑著開口。


    “大衛,為什麽每次我過來都是你接待我呢?”很顯然院長非常熟悉病人經常出現的幾個人格。


    “他們不想見你,所以隻能我來,其實我也不情願。”大衛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順便撓了撓大腿。歐陽跟唐霞站在一邊觀察大衛。唐霞已經雙手插兜了,隻要病人有異動,那麽帶著虎指套的拳頭就會迎麵而來。


    歐陽眯著眼睛看著大衛。‘樂觀型人格,從言談舉止來看,是大大咧咧的性格,應該是主人格在極度悲傷的情況下產生的,用來緩解主人格無法緩解的悲傷情緒。’


    “我給你帶了兩個朋友,要不你讓數學家出來聊聊?”院長試探性的詢問。


    大衛撇了撇嘴,用手碰了一下鼻子,也不理會院長,抬手之間胳膊肘碰到剛剛的書籍,隨即抬起胳膊舉過頭頂,眼睛瞄著書籍。“學者總是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成仙呢?”大衛無情吐槽。


    “我想見見數學家,問問他那個公式。”歐陽瞥了一眼牆上的公式。隨後繼續說道。“那個應該是哥德巴赫猜想吧,是證明一加一等於二的,至於一加二等於三已經被證明了,是我國的陳老證明的,所以你是想證明一加一等於二對吧?不過偏差很大啊。”


    歐陽也不理會大衛那個尷尬的表情,隻是自顧自的問著問題。話語一出,十幾秒之後,大衛變的眼神渙散,隨後閉上眼睛,默默的拿起桌子上的眼鏡,眼神變的空洞睿智。


    “是啊,滿屋子的公式,隻有兩成的是被解出來的。剩下的都是無解的,一加一這個事情已經一百多年了,也還是沒人能證明出來。我不知道我有生之年還能不能解出來。”數學家的口吻有些顫抖,有些急切。撓了撓大腿。


    歐陽盯著數學家,那種空洞的眼神,是一種知道自己死期的眼神,歐陽眉頭變的有些緊,疑惑的神色被數學家捕捉到。


    “我已經推算出這個身體還有三年六個月的壽命。而且我熟知體內的各種人格,除了學者其他人包括主人格,都有一些不好的嗜好,根據我們出現的頻率以及做的事情來看,在結合這個身體的現狀,很容易推算出來。不必驚訝。”


    數學家也很享受眼前人鎖眉疑惑驚訝的眼神,雖然沒有什麽表情變動,但歐陽確是實打實的驚訝了一下。這被數學家敏銳的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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