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玲玲猛然掙脫開他的手,說:“周向南,你高興的昏頭了嗎?我們現在應該去縣紀委,那裏有很多工作等著我們那。至於紀玫玫,我們晚上回去告訴她不行嗎?”


    周向南如夢初醒一般地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說:“是有點昏頭了。走,那我們就去紀委。”


    這時,縣紀委書記範長龍走了過來,對他們說:“周主任,要不要去紀委看看。”


    “正要去那。”周向南說。


    “來,我們一塊吧。”


    範長龍一邊走一邊歎息一聲:“許久以來,我終於可以喘口氣了。沙東善以為傍上了後台,仗著薛厚嶺給他撐腰,在紀委那是一個橫衝直撞,自以為是,對於我的話,權當做耳旁風。這次栽贓陷害齊縣長,就是他給薛厚嶺出的主意。唉,最終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周向南說:“他身為紀檢人員,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等待他的將是正義的判決!”


    範成龍又談起了今天薛厚嶺組織的這次縣委縣政府班子會議:“他隻是沙縣縣長,因為書記外出學習,主持全麵工作,但是也沒有權利對上級派來的工作人員進行隔離審查,更沒有資格對你們指手畫腳。充分說明他缺乏組織觀念,我行我素的霸道作風。他在講話的時候,我都差點笑出聲來。感覺他真是幼稚,從而其飛揚跋扈的本性暴露無遺。”


    周向南說:“我就納悶了,這種人是怎麽當上的縣長?”


    “還不就是他叔叔薛慶發提拔的結果。不然的話,這種不學無術的人,估計現在還在老家種田那。我覺得他們之間一定有內幕,隻是薛慶發還沒有交代,依我看,他這個縣長無論如何都是保不住的。”


    周向南對這位紀檢戰線上的前輩非常敬佩,說:“範書記,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你還能旗幟鮮明地堅持黨的原則,頑強地跟他們作鬥爭,實屬不易。同時,也展現了一名老幹部的風采,是我們學習的楷模。”


    從政府辦公樓到紀委,不過幾百米,說著話就到了。在辦公室,周向南表態說:“範書記,我們隻是對你們的工作給予協助和必要的指導,對於當前的工作,還是你拿主導意見。現在還沒有宣布新的副書記,業務上的事情,還需要你多多辛苦啊。”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周向南提醒他說:“範書記,需要請來審查的人會越來越多,一定要加強安全保衛工作,有必要跟公安局協調一下,讓他們派些警力過來,這樣,可以讓我們的人集中精力辦案。”


    “對於薛厚嶺和沙東善,三天內不要理他們,就是讓他們反省,等三天後,我們一室會過來幾個人,到時候再連續不斷地進行審問,直到他們全部交代為止!”


    範長龍表示感謝:“這真是太好了,有了你們的支持,我們的信心就更足了!”他也充分認識到了薛厚嶺給沙縣人民帶來的災難,說:“薛厚嶺這個案子,在沙縣不亞於一場八級地震,所以,我們一定抓緊審理,給群眾一個交代,總之來說,能把他揪出,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範長龍表示:“在一樓給你們準備了辦公室,你們可以隨時過來。是原來的一個接待室,十幾個人在裏麵辦公都沒有問題。”


    周向南說:“那太感謝了,再過來的時候,就有個地方坐了。好,你想得很周到,以後我們多溝通。”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範長龍安排車把他們送回了酒店。剛一見到紀玫玫,周向南就異常興奮地說:“玫玫,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對我來說,你們能安全地回來,就是好消息。”


    “還有更好的消息。今天下午,省紀委秘書程宇倉、市紀委的王書記,還有剛上任的新任市委書記都來了。趁這個機會,我向王書記提出了一個要求,就是把你從資料檔案室調到現在的工作組裏,跟玲姐一起,咱們再立新功!”


    紀玫玫說:“我一個事業編的人,怎麽能跟你們一起共事?這不是高攀嗎?不行,我還是回去幹老本行,那多輕省容易,跟你們在一起,就跟上戰場一樣,弄不好會把命搭進去。”


    “紀玫玫,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使命,把你留在沙縣,還不是為了幫你調查你家的事?要不然的話,你怎麽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沙縣?我又該怎麽幫你?等回到沙嶺,你還是做你的檔案管理員就是。”


    紀玫玫說:“好,我明白了。就是為我申請了一個留在沙縣的理由,然後可以做我自己的事唄。”


    “你明白就好。那樣的話,雷強那裏你要趕緊與他解釋清楚,他還以為你去了外省,結果知道你是來了沙縣跟我們在一起,他還不知道怎麽想那。”


    “隨他怎麽想吧,反正我們的戲已經落幕。等回去再解釋,電話上說不清楚。”她說。


    周向南和紀玫玫的秘密,已經全部和郭玲玲說了,她在對紀玫玫表示深深同情的同時,安慰她說:“玫玫,老人不可能陪我們走完人生,總是要比我們早離開一些,不用傷心難過。但是,如果他死得不明不白,那就必須弄清楚,不然的話,他在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又十分仗義地說:“隻要用得著姐,姐一定把你爸爸當成我自己的爸爸,直到找出凶手為止!”


    紀玫玫抱著她哭了:“玲姐,有你這些話,我就知足了,謝謝,謝謝你!”


    準備下樓吃晚飯的時候,周向南的手機響了,他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猶豫著是接還是不接的時候,紀玫玫走過來,說:“接呀,難道還有背著我和玲姐的話?”說著,替他按了接聽鍵。


    接著,傳來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是、是周主任嗎?”


    “我是周向南,你是哪位?”


    “我是魏慶水,咱們見過麵,兩次在一個酒桌上喝過酒。”


    “我聽出來了,你是魏副書記。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嗎?”


    “是、是這樣,你現在有沒有時間,我想請你吃個便飯。”


    “吃飯就免了,有事你說就是。”周向南說。


    “你能下來嗎?我想和你麵談。”魏慶水猶猶豫豫地說。


    “麵談?好,我馬上下去。”掛了電話,周向南對郭玲玲和紀玫玫說:“看來這個魏慶水,要投案自首。走,一塊下去,你們去餐廳等我,我見見他。”


    下樓後,魏慶水在大門口站著向周向南招手,周向南就走了過去,魏慶水神神秘秘地讓周向南上了車,然後開著就跑。


    周向南不由地緊張起來:“你要帶我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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