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虎挖挖鼻孔,咬牙切齒的,尖聲的說道:“石魔霸占唐美玲,殘忍殺害甘樂、尚青、錢有生,這些血的事實,足以證明石魔便是當年武林係列血案的罪魁禍首。現在,又指使諸水龍搶戰火焰寨,私藏兵馬,咱們到朝廷去告他。石天雨這牲口,什麽壞事都敢幹,真不是東西。隻要石魔多活一天,天下武林就遭罪多一天。”


    竟然想到另外一個辦法,要去告狀。


    要去舉報石天雨。


    不過,沒有武林中人響應。


    告狀這種事,不是武林中人擅長的行為。


    武林中人更喜歡直接的動手。


    ~~


    呂威廷吐了口煙霧,敲敲旱煙鬥,露著泛黃並且有些發黑的牙齒,勸說道:“楊賢侄,尚青等人之死,在於爾等去行刺石天雨,並且挾製石天雨的恩人安大娘及其族人。”


    楊小虎頓時語塞,隻是怒瞪著呂威廷。


    “小甜甜”呂櫻也來了,見狀也怒瞪楊小虎。


    楊小虎這才別開頭去。


    ~~


    熊百通歪頭斜視呂威廷,質問呂威廷:“那石魔霸占唐美玲之事,又該如何說起?”


    到了這個份上,隻能一條道走到黑。


    希望激起更多的武林人士一起,搶奪石天雨的藏寶圖。


    隻要搶到藏寶圖,那就等於什麽仇都報了,人生再無大事。


    ~~


    呂櫻芳心巨震:有這樣的事?真有這樣的事情嗎?


    不會吧?霸占?可能嗎?


    川中首富之女,會被人家霸占?可能嗎?


    石天雨也就是一個小知縣呀?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嗯!不可能的事!


    想想石天雨救過我,還多次幫我們鏢局度過難關。


    熊百通這頭歪頭鷹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哦,不對!好像彭金石就是為感情的事而發瘋的。


    ~~


    呂櫻原本很聰明,瞬間又鬧胡塗了。


    有些關節想不通。


    感情的事來了,姑娘家家的,就傻呼呼的了。


    ~~


    呂威廷一把年紀了,行走江湖數十年,見多識廣,相對理性,堅持己見,分析說道:“據探報,前陣子,穀香新縣衙落成慶典,姚氏還送上禮金一萬兩,並拉來四川漕運使盧旺月到穀香縣衙助威,漕運司送給穀香縣衙的賀禮是八千兩銀子,而唐美玲也同步顯身慶典儀式,石天雨與姚翁之間像是有仇嗎?這分明是彭金石為愛失態,強加給石天雨的罪名。”


    如此分析石姚兩家並無仇恨。


    熊百通原本就是心虛,聞言之後,啞口無言。


    ~~


    遊誌抓抓頭皮,尖聲說道:“唐美玲已成破鞋,當然傾向於石魔呀。”


    攤開雙手,掌心全是頭屑。


    不敢灑在地上,便悄悄地把頭屑放進腰間的皮袋裏。


    ~~


    呂櫻聞言,頓時淚奔,起身掩臉而去。


    呂堅急急起身追去,生怕妹妹出現什麽不測和意外。


    呂威廷也急忙起身,握著鐵煙鬥,跑出熊家莊,飛身上馬,借此機會,回歸晉遠鏢局。


    實在不想和這些貪財小人在一起。


    ~~


    楊小虎終於找到了還擊呂威廷的借口。


    兼之,又看到呂威廷走開了,便更是讚同遊誌的話。


    現在,謀奪石天雨的藏寶圖,刻不容緩。


    譚若鳳不見了,彭金石也沒錢了。


    誰能養我們呀?


    那就隻能奪取藏寶圖,搶錢要緊!


    不然,這生活就生活不下去了。


    於是,楊小虎在讚成遊誌之言之後,又激憤的說道:“據探報,譚若鳳失蹤多時,便是與石天雨有關,據傳譚若鳳已經被石天雨滅口,譚家存在幾家銀號的現銀全部被石天雨取走。”


    ~~


    楊少華吼道:“不殺石天雨,老子誓不為人。”


    聶誌純咆哮起來:“石魔豬狗不如,咱們一定要殺了他為譚姑娘報仇雪恨。”


    楊小虎伸手掏掏鼻孔,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


    梁木悻悻的尖聲說道:“梁某投身西北武林多年,為查血案之事,熬白了頭發,丟失了兩隻耳朵,還被石魔之同夥閹成了太監,又為擒拿石魔,獻出尚青等多位兄弟的性命。若不為諸兄弟複仇,往後誰敢再相助西北武林呀?”


    抓住時機,提出複仇之事。


    到了這個份上,也不怕羞了,反正大夥都知道自己成了太監。


    怕什麽,說出來更好,更能激起一些武林同道的同情和支持。


    ~~


    北宮博仍然是明麵上一副沒腦的樣子,振臂高呼:“對,一定要殺了石魔!”


    現在沒有退路了,隻能想辦法殺石天雨,謀奪藏寶圖要緊。


    不然,連個棲身之地都沒有。


    這讓人怎麽活呀?


    誒!真是靠山山倒,靠河河幹。


    靠著譚世富,譚世富死了。


    靠著譚若鳳,譚若鳳失蹤了。


    靠著熊家莊,熊家莊破產了。


    靠著火焰寨,火焰寨被人奪走了。


    誒,倒黴啊!


    現在是喝涼水都會塞牙縫。


    唉!


    ~~


    楊小虎和遊誌、梁木的話,在西北武林中人之中,不啻於在江水中扔下一塊千磅重的大石頭。


    一石激起千重浪。


    江湖草莽的激憤之聲猶如沸騰的熱水,冒著騰騰殺氣。


    “對!宰了石魔,一起努力,還天下武林一個公道。”


    “那張藏寶圖原本就是天下武林中人的,是二百多年前天下武林中人捐獻給明教的錢,所以,俺們一定要奪回藏寶圖,收回咱們先祖捐獻給明教的錢。”


    “對!憑什麽?憑什麽天下武林中人的錢給石魔一個人來花?”


    “就是呀!憑什麽我們來苦熬,石魔來享受?大家不都是爹娘生的嗎?”


    ~~


    躲在一處偏房內的陸建功,耳聽江湖中人激憤的言語,心頭又燃起了絲絲希望。


    被逐出師門的恥辱,又被他丟到了腦後。


    心想:沒有師門更好,老子更自由。


    說不定,老子和西北武林中人一起殺了石天雨,名聲大震,還可以自立門戶呐!


    嘿嘿!等老子賺大錢了,羞死安其啟!


    ~~


    西北武林新秀杜少安對梁木說道:“梁兄,咱們聽到的都是石天雨如何為民辦好事,而且川中的武林中人也是這麽說的,再說石天雨是抗金名將,怎麽可能去殺譚若鳳滅口呢?


    譚若鳳不是跟著你們失蹤的嗎?


    小弟以為,西北武林血案的定性還是要慎重一些。好像石天雨和諸位也沒有什麽仇恨呀!怎麽你們那麽恨石天雨呢?


    這大明天下難得有這麽一位好官清官名將,怎麽你們都要毀了他呢?


    杜某聽到的,都是你們在暗殺石天雨,在圍殺石天雨,在襲擊石天雨,這到底是不是與那張藏寶圖有關呀?你們長年累月這般,不辛苦嗎?


    那張藏寶圖,龍泉山莊的梅仲秋不是看過嗎?寶藏會不會已經給梅仲秋挖走了呢?


    據說那張藏寶圖現在又在林銳之身上,江湖的這些傳聞到底是真還是假呀?


    諸位還是別那麽辛苦的,別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呀!”


    ~~


    梁木啞口無言,臉紅耳赤,怒瞪了杜少安一眼。


    眾人都是做賊心虛,但聞此言,大多數人都是作聲不得,個個滿臉通紅。


    ~~


    遊誌憤然的說道:“敝幫的事情若與石天雨無關,石天雨為何會有家父的寶刀和寶馬呢?所以,石天雨就是血案的凶手,也許就是因為他在血案中立了功才當上狗官的。”


    又抓了一把頭屑放進皮袋裏。


    ~~


    杜少安歎了口氣,說道:“唉,石天雨如果是血案凶手,那他為何不作武官而作文官呢?


    當了武官不更好屠殺江湖幫會嗎?


    再說,這麽多年過去了,誰見過他騎過什麽白龍寶馬嗎?誰見過他握著鴻鳴寶刀殺人呀?


    石天雨兩次威震遼西,騎的寶馬都是爪黃飛電呀!沒見過他騎過白龍馬呀!也沒見過他握著鴻鳴寶刀衝鋒陷陣呀!判定一個人是否有罪,得拿出證據來呀!


    大家這麽多年,這麽奔波,這麽拋家舍業,這麽拋妻棄子,真不累嗎?”


    仍然堅持自己的看法。


    ~~


    北宮博怒道:“那小雜碎還親自領人滅了黑手讜和霹靂堂呀?”


    一邊脫鞋撓腳板,一邊反駁杜少安。


    杜少安仿佛有些古板,偏偏就不服氣,反而質問北宮博:“北宮大俠,你認為黑手讜和霹靂堂不該滅嗎?你支持那些幫匪終日殺人放火,擾亂百姓嗎?我確實沒聽說過石天雨有什麽惡行,倒是聽說過你們聚在火焰寨搶劫殺人越貨。”


    ~~


    北宮博臉色大紅,強辭奪理的說道:“這?!杜少俠,你誤會了。況且你明顯也是為那小雜碎說好話嘛。”


    “杜少安,你不想為西北武林查清血案凶手,就滾開罷了。”


    人群中忽有人大叫了一聲,跟著又有數人隨聲附和。


    ~~


    杜少安冷笑著說道:“那好吧,此事到鍾幫主那裏討個公道吧,如果天下第一大幫幫主說仍要找石天雨報仇,杜某也沒有意見,還會親自領頭再赴西南找石天雨決鬥。


    隻是,世間自有公道在,西北已經很窮了,快到民不聊生的境地,希望諸位別在搶劫殺人越貨了。不然,真會遭天打五雷轟的。


    我估計譚若鳳譚姑娘不是失蹤,不是被石天雨滅口,而是對你們徹底失望,躲了起來,隱居去了。哼!”說罷,起身就走。


    ~~


    杜少安以晉西白雲城少城主之身份,不僅不能說服西北武林一幫人,他們還要轟他走,心裏不禁十分氣惱。


    據理反駁一會,實在不想和這些人在一起。


    ~~


    五聯幫龔寒星用竹簽挖挖兩顆暴牙中間的青菜,冷冷地說道:“也好,在下讚成杜少俠的意見。”明裏讚成,實是不服杜少安。


    ~~


    熊百通急忙起身,親切的拉著杜少安的手,說道:“杜少俠,來來來,到內堂去,老夫讓人給你收拾一間上房。少俠先休息幾天,咱們好好聚聚。想當年,老夫與令尊可是並肩行俠仗義,眨眼間,賢侄你已經長大了。”


    心知現在憑眼前的這幫人,是撐不起熊家莊的經費的。


    隻盼杜少安能給熊家莊一些支持和讚助。


    所以,熊百通對杜少安越說越親切。


    真當杜少安是親侄子一般。


    這也是杜少安為什麽敢一直據理力爭。


    因為他身份特殊,不然早被熊百通這幫人砍成肉泥了。


    ~~


    杜少安也是聰明人,可不想淌這些渾水,便掏出一張銀票,塞給熊百通,說道:“熊伯伯與家父當年行俠仗義之事,小侄常聽家父提起。


    哦,這張千兩銀票乃是譽景連鎖銀號的通兌銀票,熊伯伯先拿去用。


    小侄回到白雲城,會勸說家父前來支持諸位的。


    現在,小侄要去終南山,找古墓派的李宮純。


    宮純妹妹應該回到古墓了,實不相瞞,小侄與宮純妹妹是早有婚約的。


    嗬嗬!見笑了,諸位。


    李宮純被罵作人間毒物,但是,她年輕,不懂事。我得去勸勸她。”


    ~~


    熊百通鬆開杜少安的手,激動的接過銀票,感慨的說道:“罵李宮純是毒物的人,其實都是羨慕妒忌恨。李姑娘實在太美了,若是熊某年輕三十歲,一樣會追求她。”


    哈哈!


    眾人大笑起來。


    杜少安抱拳拱手,含笑的轉身而去。


    這回,沒有人挽留杜少安了。


    拿到錢了,還要杜少安幹什麽?


    都快要給杜少安煩死了。


    若不是為了錢,個個都想將杜少安砍成十八段。


    ~~


    此時,有莊丁進來稟報:“熊莊主,彭金石來了,稱有要事稟告。”


    熊百通收好那張銀票,滿臉喜氣的說道:“好事來了,快快有請!”


    眾人急急收拾,把廳堂打掃幹淨。


    因為他們也需要彭金石的支持。


    這是他們喜歡彭金石的真正原因。


    但是,彭金石這次來,沒帶錢來,也沒有錢了。


    隻是帶來一個重大消息:石天雨獨自去了終南山。


    ~~


    沒見彭金石掏錢出來,楊小虎掏掏鼻孔,冷笑著說道:“彭少俠,你的消息好像曆來都不準確哦,讓咱們數次去劫鏢,劫到的卻是石頭。”


    遊誌搔搔頭屑,把頭屑裝進口袋裏,尖聲說道:“彭少俠,我們剛剛接到白雲城少城主杜少安的消息,令師妹唐美玲與石天雨的事,是唐美玲倒貼的,不存在霸占兩個字哦。”


    ~~


    彭金石氣得五孔生煙。


    頓時,嘰哩呱啦的,吐詞不清。


    為什麽是五孔生煙呢?


    因為彭金石的鼻孔沒了。


    隻剩下五孔了。


    現在,彭金石也是蒙麵而來的。


    ~~


    聶誌純尖聲叫道:“開飯了,開飯了。我們粗茶淡飯的,就不留彭少俠用餐了吧?”


    楊少華譏笑道:“我們是窮人,吃不飽,穿不暖的。彭少俠,你還是到圩集上去找客棧吃飯吧。”彭金石氣得白眼狂翻,血壓狂飆,一陣頭暈,急急伸手捂著額頭,艱難的扶牆而去。


    ~~


    熊百通看到彭金石走開,便歪頭斜視北宮博,說道:“北宮大俠,咱們是不是去終南山一趟?如果這次咱們把杜少安給宰了,那麽,以後白雲城就會全力支持咱們,也將會有更多的武林中人參與圍殺石天雨。”


    “好!”


    “妙計啊!”


    “熊莊主真是雄才偉略啊!”


    眾人紛紛拍手叫好,隨即跑去用餐,又打包些幹糧,策馬飛奔終南山而去。


    ~~


    石天雨真去了終南山嗎?


    沒有!


    故意放風出來而已。


    他駕著飛機前往移花宮的上空。


    因為他這些天和李宮純調蜜糖調的不錯。


    李宮純每夜都被石天雨折騰七次。


    半個月過去了,剛剛成為少婦的李宮純過足了癮。


    石天雨趁機向李宮純打探移花宮有沒有其他出入口。


    並且,坦誠的說自己的妹妹玥兒被移花宮劫走了,得要回來。


    李宮純也才“明白”上次為什麽會在那片沼澤地前遇見石天雨。


    ~~


    李宮純說有。


    她說當年神雕大俠楊過為了尋找小龍女的下落,遊曆天下,無意中在移花宮的那片沼澤地發現了一個秘密通風口,便鑽進去試試。


    結果進去之後,發現竟然是武林中人聞風喪膽的移花宮。


    故此,楊過又趕緊的從移花宮裏逃出來。


    不然,當時的移花宮宮主又會一見楊過誤終身了。


    ~~


    於是,石天雨便回到地麵,讓唐關放風出去,稱石天雨要去終南山拜見全真教,順便拜會古墓派的楊氏後人,處置李宮純擾民一案。


    但是,石天雨回到係統空間,便領著李宮純,來到飛機上,教李宮純如何看電影,如何聽音樂,如何使用各種先進的設備。


    接著,抱著李宮純,坐到副駕駛室。


    石天雨便駕著飛機,前往移花宮那片沼澤地的上空。


    ~~


    李宮純如夢似幻,沒想到石天雨不用騎馬,不用走路,竟然會有神奇的飛行器。


    也才明白石天雨和她度蜜月的地方,竟然是一個世外桃源。


    李宮純坐在飛機上,望著天空,望著地麵,望著雲霧,感覺真是太幸福了,終於真心的愛上了石天雨。


    之前,隻是莫名其妙的和石天雨睡在了一起。


    初初成為少婦,感受著情愛的萬般美好,舍不得離開石天雨,現在是真的愛上了石天雨。


    ~~


    李宮純回過神來,告訴石天雨,其實她就是神雕大俠的後人,本姓楊,隻是化名李宮純行走江湖,怕被父母責怪。


    但是,單身女郎行走江湖,時常會遇到賊眉鼠眼之徒,故不得不出手毒辣些。


    因此反而被江湖中人戲稱為“赤練仙子”。


    “赤練仙子”這個江湖外號原本是李莫愁的。


    因為李宮純化名姓李,而李宮純出手又確實很毒辣,故江湖中人也戲稱李宮純為“赤練仙子”。


    其父就是古墓派的掌門人楊雕。


    ~~


    李宮純原本想奪取藏寶圖就去挖掘寶藏,可不曾想到自己竟然成為了石夫人,現在,自然而然的就擁有這張藏寶圖,因為擁有了石天雨。


    嗬嗬!


    ~~


    石天雨側頭笑道:“不管這次能否進入移花宮,能否找到玥兒,我都會陪著你回古墓去拜會令尊令堂,向他們提親。至於那些藏寶,等將來武林中人不再追殺我的時候,我會帶著你去挖寶的,屆時,不僅你我成為天下首富,古墓派的人,都會富的流油。”


    嗬嗬!


    李宮純又燦笑出聲,滿臉甜蜜,俊美嬌豔。


    ~~


    石天雨側頭望著好像從畫中走下來的李宮純,忍不住又把飛機駕回係統空間,抱著李宮純,走進飛機的主臥室,美美的睡了一覺,感覺一天不睡李宮純幾次,著實缺少了什麽。


    李宮純太美了。


    ~~


    兩人過足癮後,石天雨抱著李宮純,飄身於地麵上,輕輕的沾在這片沼澤地之中。


    豈料,這次來找移花宮的人,竟然不少。


    因為移花宮已經關閉牌坊和宮殿大門多時。


    很多下屬機構送錢送糧食過來,無法找到移花宮。


    移花宮仿佛消失了一般。


    ~~


    前來尋找移花宮的,自然都是高武之人。


    石天雨抱著李宮純,飄身而下,雙腳剛剛沾著草地。


    就有人出手如電的已經把石天雨的右手脈門掐住,並用力按去。石天雨的身子即刻激靈一下子,以其內力之深厚,原本以為天下無敵,豈料,竟然忽然被人拿住了脈門。


    不得了。


    世上的高武之人,真是層出不窮,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


    石天雨急忙鬆開李宮純,便出青城派的玄妙掌法,一招“葉裏藏花”使出,右肘一彎,左掌從右肘下麵擊出,著實擊在那人的左軟肋下。


    那人被打的悶哼一聲。


    但那人說什麽也沒有鬆開緊掐石天雨右手脈門的那隻手,反而驀然橫掌削向石天雨的脖子。


    石天雨來不及閃避,便朝那人的手掌吐了一口唾沫。


    ~~


    啪!


    那人的手掌即時被這口唾沫擊穿了手掌心,不由慘叫一聲,無奈的鬆手。


    石天雨趁機施展武當派的輕功絕技“梯雲縱”,雙掌一擺,飄身而起,淩空瞬移,頭下腳上的俯視沼澤地,尋找李宮純的下落。


    又使用“天遁傳音”呼喊李宮純,卻不見了李宮純,如此淩空瞬移幾個時辰,也不時的遭到一些高武之人的襲擊,卻始終沒有找到李宮純的下落,也沒有找到移花宮的通風入口。


    明白上當了,中計了。


    李宮純無非以此為借口,逃跑了。


    估計,李宮純這麽些天,趁石天雨熟睡之時,臨摹了石天雨背部上的藏寶圖。


    ~~


    石天雨失落的回歸係統空間,駕著飛機,回歸穀香縣衙。


    而李宮純確實是拿著臨摹來的藏寶圖,獨自離開這片沼澤地,混入沙漠的一隊駱駝商隊之中。


    ~~


    李宮純因為人美聲甜,笑容迷人,身段特美。


    駱駝商隊中的人都甚是喜歡李宮純。


    走出沙漠,還送給李宮純一匹寶馬。


    ~~


    李宮純隨即策馬北上,前往開封府城郊的那座山去尋寶。


    那座山,便是當年石天雨快要發瘋並驅趕汪靜而且無意中拿到明教億萬噸黃金寶藏的地方。


    李宮純心想:我為石天雨付出了這麽多,我更要得到這些寶藏,將來成為天下第一富婆。


    有了錢,什麽樣的男人沒有呀?


    嘿嘿!我才不要成為一個男人專屬的黃臉婆呐!


    要當,就當武則天。


    我將來,也要擁有無數的男寵。


    嗬嗬!


    ~~


    尋寶的路上是快樂的。


    這種快樂甚至勝過和石天雨新婚的那種快樂。


    因為有獲勝的感覺。


    ~~


    而杜少安也沒有去終南山。


    他所說的與李宮純早有婚約,其實就是一個離開熊家莊的借口。


    離開熊家莊之後,杜少安來到了穀香至涪城的這個路段,觀察修路的百姓,竊聽百姓對石天雨的議論。


    杜少安發現,所聽到的話,都是近二十萬百姓說石天雨的好話,竟然沒有一個人說石天雨的壞話。真神!


    ~~


    潛伏於修路人群之中幾天,杜少安便獨自策馬,回歸晉西的白雲城堡,向父親杜潔明稟報自己的這趟江湖之行,呈報石天雨的情況,勸說杜潔明以後不要接見熊百通。


    杜潔明哈哈大笑,感慨自己的兒子終於長大了,終於會獨立思考了。


    ~~


    熊百通率眾多武林中人前往終南山,既沒見到石天雨,也沒見到杜少安,更沒見到李宮純,熊百通及眾多武林中人辛苦奔波,一無所獲,無不氣的七孔生煙,隻好無奈的回歸熊家莊。


    ~~


    春日乍暖還寒,天空飄著雨絲。


    涪城戴府。


    門庭若市,車水馬龍。


    穀香新縣衙落成慶典結束的第二天下午,各縣縣令、涪城府衙中人都隨戴坤回到了涪城。


    ~~


    安子午是布司呂源身前的紅人。


    向來香等人結伴,一起陪安子午郊外踏青,遊山玩水,雖苦猶榮。都想討好安子午,好讓安子午在呂源麵前美言一番,以便呈報吏部,早日提升自己的位子。


    尤其是方世中、白優龍等人,做了多年縣令,早就想挪動官位了。眼看戴坤也當知府八年了,料想戴坤即使不走,也差不多該告老還鄉了。


    ~~


    戴坤睜一眼,閉一眼。


    還是堅持自己的官場平衡學,任由自己屬下府吏、各縣令去巴結安子午。


    反正遊山玩水,吃喝玩樂,一群縣令會掏銀子的。


    戴坤深知,無論方世中如何討好安子午,至少自己的知府之位都是穩坐的。


    因為呂源已經同意與戴坤結為親家,呂源之子呂初生看了戴坤之女戴如意的畫像,竟然十分傾慕,恨不得早日迎娶戴如意過門。


    ~~


    戴坤心想自己若與呂源攀上了親家,縱然自己不升,也無人可以撼動自己的知府之位。


    好不容易送走安子午一行,戴坤正想休息幾天。


    方世中、白優龍、向來香等人卻結伴來到戴府。


    戴坤不得不出來廳堂相陪。


    雖然他們都不如石天雨出手大方,但這些人一來府上,都是攜著銀票或是首飾而來的。


    江川縣令方世中,急於知道戴坤是否真的要重建各縣衙,一進戴府便開門見山的問戴坤:“大人,你今年真的要讓各縣重建縣衙嗎?咱們可不如穀香富啊!”


    ~~


    安梓縣令白優龍,緊隨方世中之後質問向來香:“向大人,這些年來,咱們幾個縣不僅足額上繳稅銀,而且還經常提銀子給向大人作府衙經費,向大人明說是借,其實是老虎借豬,有借無還。”


    鹽台縣令程修竹也不甘落後,又調侃戴坤:“是啊,大人,穀香去年第一次繳足稅銀,石知縣可掀起治稅風暴,收取大筆銀子,咱們可不能呀,重建縣衙可沒銀子啊!”


    ~~


    唯有平亭縣令盧寶川不吭聲。


    心想:四縣當中,已經有三位縣令反對重建縣衙足矣,老子當知縣沒幾年,資格也沒前麵幾位老,年紀也沒他們大,上麵關係沒他們硬,可不能惹戴坤生氣。


    ~~


    戴坤氣呼呼的說道:“好啦!本府也隻是在安大人麵前作作樣子,這事過去了就算了。”


    心頭可煩了,把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


    待人好不好,親近不親近,主要是看對方帶什麽禮物來。


    可不是真的對部屬有什麽真感情。


    ~~


    方世中等人不敢再吭聲了。


    戴坤見自己一喝,這些縣令便不敢吭聲,便又讓他們掏銀子給府衙,說道:“不過,向大人已經給穀香今年增加了五千兩稅銀任務了,你們幾個縣都比穀香富,本府也不想加你們的稅,但你們得依然多借向大人一些銀子。”


    方世中資格老,首先抗辯,說道:“大人,那姓石的多交稅賦可以贏得名聲,咱們明裏是借銀子給府衙,這可是既沒有名聲又收不回銀子的事啊!”


    ~~


    白優龍隨聲附和的說道:“是啊,大人,石天雨那小子風頭出盡,卻拿咱們幾個墊底,這不公平啊!”


    盧寶川趁機借題發揮,對戴坤說道:“大人,石天雨那小子現在連你的風頭都搶了,可能沒幾下子,他便上一個台階,騎在你頭上了。”


    鄔正道感覺盧寶川的話題很適合自己,便很露骨地對戴坤說道“是啊,大人。石天雨那小子既是穀香知縣,也是府衙通判,身兼兩職,卻又不履行通判之責,不如把那小子調離穀香,讓他隻幹通判之職?反正現在殷有招不再是吏部尚書,石天雨那小子也沒後靠了。”


    ~~


    戴坤聞得一陣蔥蒜味熏來,急急起身,佯裝倒茶。


    向來香時時牢記親侄子向中的大仇,接過鄔正道的話題,推波助瀾的說道:“戴大人,下官讚成鄔經曆和盧知縣的話,要不然,呂大人可能還會說你不如石天雨這個小狗崽。”


    一陣酒氣噴出,和著蔥蒜味,彌滿了戴府大廳。


    ~~


    戴坤心裏苦不堪言,卻不敢當麵驅他們走。


    單無雙緊跟著推舉鄔正道,對戴坤說道:“對啊,把石天雨那小子撤了,讓鄔經曆到穀香去。”


    程修竹對戴坤說道:“大人,姓石的小子心狠手辣,說不定他以後會從背後踹你一腳啊!”


    不說話時沒什麽,一旦說話,便是直擊中戴坤的要害。


    ~~


    戴坤很氣很煩的說道:“好,本府順大夥的意,就讓石天雨那小子到涪城來。”


    “讚成!”


    “戴大人英明!”


    向來香、方世中等人聞言,高興地歡呼起來:撤了石天雨的知縣之位,可就不會出現搶他們的風頭的情況了。


    鄔正道一聽,心想得把穀香知縣這個職務抓在自己手裏啊,便搶先問戴坤:“大人,那穀香知縣之職呢?”


    說到中心問題,說到敏感問題了。


    ~~


    白優龍想到穀香現在被石天雨治理的順順當當的,不如到穀香去坐享受其成?於是,緊接著問戴坤,說道:“大人,下官在安梓多年,是否可以適當的到穀香縣交流任職?”


    方世中心想這可不能讓白優龍得了便宜,便說道:“讓鄔經曆去吧,他在府衙多年,當過通判、推官,經驗豐富,上下關係也好。”心裏暗道:反正自己年紀大,差不多要告老還鄉了,戴坤也不會重用老子的,不如做一個順水人情,推薦鄔正道去穀香任縣令。


    白優龍聞言,心裏大罵方世中的十八代祖宗是奸佞、盜匪、毀花賊、小人、乞丐。


    ~~


    鄔正道喜出望外。


    向來香自然極力推薦鄔正道,說道:“姓石的是一隻老虎,他的手下是猴子,隻有把老虎調走,才能整整那些猴子,然後換上咱們的人,鄔經曆去穀香當縣令是最合適的。”


    心想鄔正道到了穀香任知縣,老子可以時不時到穀香打打抽風,揩揩油了。


    接著,眼珠一轉,又想到穀香的另一肥缺,於是,又出餿主意,對戴坤說道:“大人,劉森是石天雨抗金時的左臂右膀,不能讓此人再占據縣丞之職,下官提議讓劉森到府衙任經曆,薦舉單無雙晉任穀香縣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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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無雙聞言,頓時樂的屁顛屁顛的,心想:老子也可以到穀香縣去威風了。哈哈!真好!


    鄔正道聽了,笑逐顏開。


    戴坤想想也是,自己那麽多親戚被石天雨整的死的死、破產的破產,弄得那些親戚老來戴府討銀子,也不是個事。


    現在,也經不起一幫小人折騰,終於鬆口,點了點頭,說道:“好!就按諸位大人提議的辦。單無雙在府衙照磨這個正九品位置上已經有五年,應該晉升了。向大人和鄔經曆馬上擬草公文上報吏部。”


    但是,仍然留有一手,到時候有什麽事情,他可以推得幹幹淨淨的,因為建議是向來香他們提的,公文是向來香他們擬草的。


    ~~


    向來香一聽,樂得當下就站起身來,對戴坤說道:“好,大人,下官熬夜也會弄好公文,明兒一早就上報。”


    鄔正道與單無雙同時“撲通”一聲,跪在戴坤跟前,不住磕頭道謝,異口同聲的說道:“謝謝戴大人提攜,大人大恩大德,下官沒齒難忘。”


    戴坤扶起鄔正道與單無雙,下令逐客,說道:“起來吧!本府累了。”


    方世中、白優龍等人甚是無趣,紛紛起身說道:“戴大人公務繁忙,終日勞累,保重身子。”


    戴府安靜下來。


    戴坤便吩咐仆役提來熱水,沐浴更衣。


    然後,便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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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鳳凰聽得他們的議論,心情大好,早早除衣,在臥室裏等候戴坤了,看到戴坤進來,驚喜的說道:“老爺,終於拿姓石的開刀了吧,嗬嗬,真好!”


    戴坤進房後,見韓鳳凰已經光著身子了,自己也連忙除衣,說道:“擠走石天雨,既是為你弟弟複仇,也不能再讓石天雨那小子搶老夫的風頭了。”


    韓鳳凰掀開被子,起身幫忙為戴坤除衣,說道:“老爺,你既然有辦法擠掉石天雨那小子,那你為何總讓妾身瞎操心呢?為弟弟報仇之事,妾身都熬白了頭發。”


    戴坤摟著韓鳳凰滾倒在臥榻上,側身說道:“二十年夫妻,你還不了解老夫呀?老夫從來就是要取得大數人的支持,才作出決定的。既要除掉石天雨,又不能自己出麵。這樣,下麵的人就不會說老夫公報私仇了,懂嗎?”


    韓鳳凰已經很陶醉,沒有答話。


    ……


    ~~


    春雨淅淅瀝瀝,夜靜更深。


    “諸位大人,何不到敝府坐坐?”


    走出戴府,向來香邀請方世中等人到向府去坐坐。


    剛才看見方世中等人拎著那麽多金銀珠寶到戴府,也想撈一把。


    ~~


    白優龍一點好處沒撈到,心裏正火,哪裏還會再掏銀票去向府呢?便委婉的說道“向大人,安梓事多,下官連夜回去,改日再來打擾。”朝向來香拱拱手,轉身鑽入自己的馬車,吩咐馬夫趕車上路。


    方世中見奪石天雨縣令之職的目的已經達到,便抱拳拱手,躬身說道:“向大人,改日請到江川指導。”


    不想再陪向來香熬夜,也鑽進馬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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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修竹心想自己身上的銀子這幾天都讓你們掏空了,哪能空手去你向府呀?便說道:“向大人,你還要和鄔知縣起草公文,下官就不打擾二位大人了,改日再登門拜訪。”


    朝向來香欠欠身,也連夜回鹽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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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寶川也不想拎銀子去向府,抱拳拱手,躬身說道:“向大人,下官近期身子有些不舒服,可能是這幾天酒喝多了,實在不便,改日再聚。”


    向來香沒撈到一文錢,氣得直跺腳,怒罵道:“格老子的,這些鳥人,也太現實了吧?”


    望著方世中和白優龍他們遠去的馬車,向來香繼續破口大罵:“前幾天為搶著去穀香當縣令,天天到敝府上來,讓本官找戴大人說說情,現在可好,穀香縣令人選一定,他們就翻臉不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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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鄔正道連忙討好向來香,躬身說道:“算了,向大人,下官到穀香後,會經常孝敬大人的。走,今兒下官備了幾斤上好的龍井茶,到貴府去擬草公文。”


    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想:待老子一到穀香縣上任,便也不再用看你向來香臉色行事了。


    單無雙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們後麵。


    ~~


    三人便走向向府。


    向來香從鄔正道送來的幾斤好茶中,倒出一些來泡,呷了一口,連連稱讚:“哇!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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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無雙連忙拍馬溜須,翹指稱讚向來香,說道:“其實,是向大人泡茶的功夫高。”


    哈哈!


    好話順耳,向來香得意的大笑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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