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整理好後,陳雅靜就帶著虞江承去外麵的住所。


    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巨大的水缸,水缸裏養著無數條熱帶魚。


    陳雅靜自信地說道:“我是按照你的風格去裝修的,怎麽樣?”


    虞江承邊走邊滿意地點頭說道:“很好,很有現代感。不錯啊,有點長見。”


    和之前那間套房的設計相比,這套明顯出色很多。


    陳雅靜的心裏就像是輕聲說道:“算你還有點良心。人家可是花了不少的精力和時間的,你看那邊就是我們的臥室。”


    臥室並不大,但是裝扮得很溫馨,虞江承開玩笑地說道:“你把這裏弄得這麽好,不會是想留住我吧?”


    陳雅靜故意眨了眨眼,漫不經意地說道:“如果能夠和你一起呆在家裏,你做你的事情,我忙我的事情,雖然沒有太多的交流,但是在同一片空間裏,我們能夠彼此感受到對方,那感覺多好。”


    她的聲音柔美溫存,仿佛是一陣陣微波浮蕩,這麽近距離的交談,虞江承感到陳雅靜正對著自己吹氣似的,心中一陣蕩漾,沒等陳雅靜說完,一把將她摟在懷裏,輕吻下去。


    兩人似乎很久沒有身體上的接觸,這一吻就是翻天覆地,忘卻時間。


    等虞江承來到香樟餐廳的時候,裏麵早就坐滿了人。除了壽春祥等人,還多了兩位陌生的麵孔,應該是同班的同學。


    在相互打招呼之後,章程給虞江承倒了一杯清水,問道:“江承,怎麽沒有把你女朋友帶來?”


    虞江承潤了潤喉嚨,微笑說道:“你不是也沒帶嗎?我是想著大家第一次聚,肯定要一醉方休,帶著女朋友擔心大家放不開。”


    章程點頭說道:“我也是這個想法來著。反正相處那麽多年,也不急這一時的。”


    虞江承兩手心朝天,打趣說道:“沒看出來,你這小子還挺專一。”


    章程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你是從哪裏看出來我是花花公子哥的?”


    虞江承笑道:“從你那帥氣的外表。”


    章程一時無語,暗忖誰說帥哥就要花心的?嗯,不可否認,我雖然帥,但更是品行端正的男人,天下稀罕。


    就在他滿腦子胡思亂想之際,壽春祥說道:“哦,忘了介紹,這兩位是我們隔壁寢室的同學,王明閣和薛家寶。”


    虞江承一一問好,順手倒了一杯酒,說道:“還等什麽?酒杯滿上,今晚不醉不歸。”


    席間,王明閣和薛家寶以酒量不行為借口,紛紛離場,提早回寢室去了。


    幾人把酒言歡,不知不覺已到了深夜,章程和壽春祥明顯喝高了,反而低調的毛校俊酒量最好,喝的最多,也是最清醒的,這讓虞江承刮目相看。


    幾人有說有笑地走在回校的路上,壽春祥更是借著酒膽,高歌酣暢,完全不顧忌路上行人投來的異樣眼光。


    很快,幾人走到了校園區域,因為這片校園區域都在建設,地處偏僻,所以這個點路上基本是看不到行人。


    章程警惕地觀望了下四周,輕聲說道:“你們聽說過前天這裏發生的慘案嗎?”


    毛校俊渾身一緊,下意識地說道:“不會是什麽碎屍案之類的吧?”


    章程哈哈一笑,說道:“都什麽年代了,這裏再偏僻,還不至於會出現這種事吧!”


    毛校俊壯了壯膽,不悅地說道:“那你還說。。。”


    章程神秘兮兮地說道:“男生有時候也要保護好自己哦。”


    毛校俊呆了半晌,說道:“你這話沒頭沒尾的,我沒聽明白。”


    壽春祥搖頭說道:“有故事你就直說,一個勁地吊別人胃口,實在可惡!”


    章程白了白眼,說道:“講故事不都需要做鋪墊的麽。。。好了,好了,我說就是了,傳言昨天有個四眼仔,被幾個女人給輪了。”


    壽春祥的兩眼突然亮了起來,打趣說道:“那不便宜了那個四眼仔。”


    章程苦笑說道:“你想什麽呢?你認為嬌滴滴的妹子會去幹這事?”


    壽春祥的眼珠子轉了轉,說道:“說的有道理,一想到是一群臃腫的老女人,哎喲,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


    幾人開始在腦海裏浮現出慘烈悲壯的畫麵。


    就在幾人聯想翩翩之時,不遠處忽然傳來輕微的聲響,嚇得毛校俊一個哆嗦,低聲說道:“你們聽到什麽了嗎?”


    這個時候的監控沒有那麽全麵,治安沒有後世那樣安定,小偷小摸,持刀搶劫的事情還是存在的。


    壽春祥裝模做樣地聽了一會兒,說道:“沒有哇,哦!你是故意嚇唬我們,對吧?”


    毛校俊的耳朵最為靈敏,輕聲嘀咕道:“不會有錯的,我明明聽到呼喊聲?還是個姑娘的聲音。”


    虞江承其實早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不過他心裏萌生一絲疑慮,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出手,而是假裝無知地說道:“這裏風大,況且我們都喝了酒,你應該聽錯了吧?”


    毛校俊堅定地說道:“我沒喝醉,不可能聽錯的。”


    章程像是酒醒了一大半,說道:“我好像也聽到了。就在那邊的小樹叢裏。”


    壽春祥停下腳步,苦笑說道:“萬一是一對小情侶在小樹林快活呢?你們這樣突然跑過去,打攪別人的好事,豈不是罪孽深重。”


    毛校俊苦惱地說道:“寧可打攪別人的好事,也不能讓壞事發生,如果真的有人在犯罪,而我們又錯失拯救的最佳時機,那樣我會愧對自己的良心,以後回想起來。。。哎,沒臉做人的。”


    他是個善良的人,會說出這樣的話,太正常不過了。


    虞江承長歎一口氣,說道:“行吧,既然你提出來,那我們就過去探個究竟。”


    幾人小心翼翼地摸向小樹叢,越是靠近目標,前方的聲音越大。


    單純從聲音可以很容易地分辨出來,裏麵至少有一個女人。


    毛校俊很肯定自己的想法,一個箭步衝向前方,大喊道:“你們在幹什麽?”


    當虞江承見到眼前人時,差點要笑出聲來,因為他們口中的受害者,竟然是魔門的林盼兒。


    虞江承想到了夜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林盼兒出現在這裏,準沒好事。


    林盼兒以為今晚有大收獲,豈料會在這裏碰到虞江承。


    她先是麵露難色,後像是釋懷那般,衝著虞江承笑道:“你肯定是跟我有仇,上次拍賣會讓我們計劃泡湯,這次又專門來破壞我好事的。哎。。。既然你來了,今晚也是空手而歸。算了,走咯。”


    說完,轉身離開,留下幾人一臉茫然。


    原本和林盼兒有親密接觸的幾人,紛紛瞪著虞江承,其中一人身材最為壯碩,徑直走到他的麵前,掐著他的衣領低沉說道:“小子,瞧你幹的好事!”


    虞江承不屑地抖落男人的手,淡淡說道:“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不來感謝就算了,還表露出一副作死的模樣。哦,剛才就不該救你們,應該讓那女人抽幹你們的精血。”


    林盼兒的心魔大法需要依靠男人的陽氣才能維持,因此,時常會在外麵尋找適合的獵物。


    這個時候,章程等人也擺出一副戰鬥的姿態。別看毛校俊身材瘦弱,這個時候可是一點都不怯場,首當其衝地站在虞江承麵前。


    這個舉動讓虞江承生出一絲好感。


    男人身後的小弟一個個都是肌肉猛男,魁梧壯碩,整齊地站成一排,在視覺上很有衝擊力。


    就在兩班人馬劍拔弩張的時候,忽然從右側傳來渾厚的聲音:“獨孤威,總算找到你了。”


    獨孤威循聲望去,臉色立時一沉,沉聲說道:“大同,你是陰魂不散,一定要帶我們回去是吧?”


    虞江承好奇地看了一眼,心裏頓時樂開了花,因為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青龍幫的幫主彭大同。上次一別,不知這小子改過自新了沒。


    彭大同輕視地掃了一圈,最後將目光落在虞江承身上,忽然眼裏激射出駭然的神色,不可思議地說道:“你。。。你是虞老大?”


    虞江承客氣地揮了揮手,說道:“大同,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彭大同此刻哪有幫主的模樣,一臉殷勤地搓著手來到虞江承跟前,恭敬地說道:“托老大的福,青龍幫一切都好。”


    虞江承的眼睛眯成一條縫,淡淡說道:“和以前一樣?又幹了哪些不法的勾當?”


    彭大同笑嘻嘻地說道:“哪能啊,自從上次見識過老大的英明神武,我們早就改過自新,洗心革麵,做了許許多多貢獻社會的事,就差扶老奶奶過馬路。”


    虞江承哈哈一笑,說道:“實力沒見漲,嘴皮子倒是溜了不少。說說看,你們都做了什麽貢獻社會的事?”


    彭大同輕咳一聲,說道:“老大你也應該知道,我們青龍幫雖然不是no1的幫派,但是在當地也是數一數二的。你想啊,每天一睜眼,就是幾百張嘴等著我去喂養,壓力大著呢。可是,老大讓我們改邪歸正,我總不能繼續收保護費吧?思來想去,嘿!我們這幫人本事雖然不大,但是個個身體彪悍,孔武有力,都是好苗子,於是突發奇想,搞了個保鏢公司,專門替別人護送貴重的物品,比如大型的機械,比如銀行的現金。


    虞江承心中一怔,詫異地說道:“連銀行的業務你們都能幹,真是厲害。”


    彭大同撓了撓頭,說道:“一開始還是不習慣的,畢竟按照以往的性子,看到這麽多大鈔,肯定是直接拉回大本營。但是,想歸想,總是不能胡來,畢竟我們已經金盆洗手了。”


    虞江承讚同地說道:“你小子改變得可真大,我那天果然沒有看錯人。哈,手下都聽話嗎?”


    彭大同一邊點頭算是回答虞江承得問題,同時輕聲說道:“我們這點業績,和老大比起來,肯定是小巫見大巫。哦,老大怎麽會和獨孤威起衝突得?”


    虞江承輕輕地掃了獨孤威一眼,輕描淡寫地說道:“衝突談不上,就是無意間救了對方一條命,可是啊,對方不領情罷了。”


    彭大同忍不住說道:“有這種事?獨孤威,既然我老大救了你,你怎麽能忘恩負義?”


    獨孤威不屑地說道:“救我?可笑!莫非我們幾個大男人會被一個弱女子給吃住?”


    彭大同的眼裏滿是疑惑之色,虞江承笑了笑,解釋說道:“我不瞞你們,林盼兒可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怎麽說呢,她的本事,你們幾個人的小命都不一定保得住。哦,小子,你叫獨孤威,那麽,你認識獨孤蕭嗎?”


    獨孤威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沉思片刻之後,他看了眼後麵的手下,說道:“你們先回去。”


    那幾個壯漢倒是挺聽話,說了聲“好的”,就消失在眾人的眼底。


    章程等人皆是一頭霧水,不過虞江承以一人之力,三言兩語,說服獨孤威和他的手下,大大地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壽春祥說道:“既然你們有話要說,我們在這裏也不方便,時間還早,兄弟幾個去打打籃球如何?”


    章程雙手讚成說道:“可以,老四,我們走。”


    彭大同雖然心中滿是疑惑,不過聰明的他還是選擇暫時回避。


    虞江承心想:現在都大半夜的,哪裏還能打球的?估計是要翻牆回學校的。目送他們離開後,指了指對麵的長椅,說道:“我們不如坐著慢慢聊。”


    兩人坐下後,獨孤威警惕地問道:“虞兄弟出自哪個世家,或者是宗門。”


    虞江承笑了笑,暗忖到哪裏都是要有一個身份牌,即使是修真界,也逃脫不出世俗的條條框框,不緊不慢地說道:“慕容世家。嘿,別人可以不知道,但是我很肯定,你絕對知道。”


    獨孤威沉默片刻,說道:“慕容世家在這幾年風頭很盛,聽說和影宗走的很近。而且,慕容宇和獨孤語瀾訂了婚事。”


    虞江承笑嗬嗬地說道:“難道你不願意嗎?”


    獨孤威這才放下警惕,說道:“好多年了,我都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不瞞你說,獨孤蕭正是家父。語瀾是家妹。”


    虞江承雖然心裏有所準備,但是聽到這話還是怔了怔,不可思議地說道:“你的身份在我意料之內,又是意料之外,真沒想到,你會是獨孤語瀾的親兄長。哈,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不過,我看你有什麽難言之隱?”


    見獨孤威眼神飄忽,知道他心裏在盤算什麽,旋又說道:“都是自家兄弟,遇到什麽難題說一聲,能幫一定幫,沒事的。”


    虞江承不清楚獨孤威發生了什麽事,但是,盤算著從獨孤威著手,說不定可以很好地接觸到獨孤家族。


    獨孤威皺眉說道:“我為了這件事,從家族脫離出來,幾年過去了,家父都不肯鬆口,你恐怕幫不上忙。”


    虞江承拍胸說道:“你不妨說出來,到目前位置還沒有我虞江承辦不成的事。”


    獨孤威想了想,說道:“你可聽過魔門?”


    虞江承心中一驚,暗忖這小子不會迷上魔門的哪個姑娘了吧?


    果然,獨孤威繼續說道:“我喜歡上魔門的一名弟子。”


    虞江承攤手說道:“這事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不過話說回來,這麽多世家的姑娘你看不上,為何偏偏喜歡上魔門的弟子呢?”


    獨孤威直接說道:“很簡單,因為她很特別。”


    虞江承微笑道:“她叫什麽名字?”


    獨孤威咬了咬牙,說道:“雲裳。”


    虞江承的腦海轉了一圈,也沒聽說雲裳是何人,說道:“愛情是不分國界,不分宗門,不分善惡,我尊重你的想法。”


    獨孤威長歎一口氣,說道:“你不清楚我們獨孤家和魔門的恩怨。”


    正道和魔道是兩方敵對的勢力,但是還沒到不死不休的地方,所以獨孤家和魔門之間的恩怨,不會是表麵上那麽簡單。虞江承“哦?”了一聲,笑道:“我洗耳恭聽。”


    獨孤威說道:“你知道吳智嗎?”


    虞江承微微一笑,說道:“知道,我和他交過手。這賊子很強。”


    獨孤威的眼裏泛出一絲精光,苦笑說道:“吳智這人心狠手辣,你能夠從他的手裏逃脫,真是不簡單。”


    虞江承無奈說道:“要不是有高人相助,才會死裏逃生,不然,哪有機會站在這裏和你說話。”


    孤獨威點頭說道:“原來如此,以吳智的性格,凡是和他交惡的人,都是沒有好下場的。”


    頓了頓,旋又說道:“我小叔就是慘死在他的手裏。”


    虞江承感歎一聲,說道:“難怪你父親那麽反對。還好今晚把你從林盼兒手裏救出來,不然你們和魔門之間的恩怨又要加深一層。”


    獨孤威一怔,皺眉問道:“你的意思。。。林盼兒是魔門弟子?”


    虞江承微微一笑,說道:“林盼兒是什麽人,你都不清楚,不是在修真界白混了嗎?”


    獨孤威搖頭說道:“我對修真界沒有興趣。那個女人真的很厲害?如果是真的,那麽今晚我們幾個真的會命喪於此。哦,你沒發現,我的修為才黃階麽。”


    虞江承暗忖你的修為雖然才黃階,但是比起一般人已經強上很多了,不過,能夠看到自己的不足,倒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輕聲說道:“不能說很厲害,隻能說招數很詭異,讓人防不勝防。嗯,我知道,不過修為低,不代表什麽。”


    獨孤威反問道:“你知道我修為為什麽這麽低嗎?”


    虞江承苦笑說道:“這個我該怎麽回答?難道說你不刻苦修行,還是說你的天賦不夠高?”


    獨孤威的嘴角逸出一絲苦澀的笑意,說道:“因為我故意的。”


    虞江承呆了一呆,心想還有人刻意去控製修為的?修真界都是以實力說話的,獨孤家族能夠在這裏站穩腳跟,還不是衝著獨孤烈。不經好奇低問道:“為什麽這麽做?”


    既然出生於獨孤家族,反而以修行為恥,這倒是聞所未聞。


    獨孤威仰天長歎一口氣,旋又欣然說道:“我不想成為工具人。”


    虞江承忍不住問道:“工具人是什麽意思?”


    獨孤威欲言又止地說道:“這是修真界的秘密。或者說,是仙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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