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年輕咳出聲:“早知讓那老爺把你需要的藥材備好了!害!可惜了。”


    他有這麽好心?薑茶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果然,下一秒原形畢露:“這樣也省了藥材錢。”


    薑茶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不信我能幫你解毒?”


    裴年剛才惋惜的表情收起,漫不經心把玩著被他放在一邊的劍。


    “你一個小乞丐,前幾日還雙腿殘廢的在郊外的破屋裏。”


    眼神意味深長的瞟了她一眼。


    得,就是不相信她,薑茶也不費口舌,伸出手就要去握裴年的手。


    少年目光都沒有落在她身上一瞬,卻能精準躲避她的手。


    一臉占我便宜的表情,薑茶牙咯吱咯吱響。


    六一在空間裏看的不亦樂乎。


    薑茶也不惱,對著打瞌睡的店小二喊了,店小二腳步虛浮的走到她身邊。


    薑茶從袖口掏出一張寫滿字的字條遞給店小二,撂下一句:“幫忙把上麵的東西都買回來。”


    店小二朝著薑茶伸手,意思很明顯,裴年眼神帶笑看著她。


    薑茶輕咳一聲,瞪了一眼看熱鬧的某人:“那個,賒賬哈!晚些一塊結了。”


    遭受到了店小二的白眼,敷衍的應了一聲,抬腳就往外麵走。


    做完這些薑茶回頭撐著下巴直視裴年:“你中毒潑深,想必也有十來年的時間了,哪怕你每次都按時服解藥,但是藥三分毒,哪怕你吃解藥,或多或少都影響到你了,”


    說到這,薑茶見到裴年的目光已經認真起來。


    勾了勾嘴角繼續:“你現在內力全無,先前練功的時候怎都突破不了?小腹隱隱脹疼?”


    裴年麵帶探究,心下一動,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小乞丐是有點本事的。


    他之前想要突破先前的境地,但隻要一集中注意力,腹部就密密麻麻的疼,無數次他都覺得是他自己不夠努力。


    沒想到,竟那毒藥已經滲透到他的身體裏麵了嗎?


    見他有些怔愣,薑茶順勢開口:“話說你不是殺手嗎?怎的這樣閑?”


    裴年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平時痞帥的臉上也沒有這麽表情,看起來蔫蔫的。


    薑茶剛想開口,裴年已經抬起腦袋平視她:“藥王都沒有辦法,你為什麽知道那麽多?”


    薑茶撇撇嘴:“高手在民間。”


    裴年語塞,他能確認她身上沒有練過的痕跡,隻是一個普通人,說她懂醫術吧,為何她又腿部沒了知覺,那麽狼狽在破屋裏?


    裴年都不禁想,要是那天晚上他沒有出現在那,或者晚一點去,她都有可能屍體涼透了。


    或許是裴年不加掩飾眸子,還有那狐疑的眼神。


    薑茶撇過頭去,不再看他。


    店小二動作還是蠻快的,很快就提溜著一包東西進了門。


    把東西放在桌子上,搓著手一臉應切的看著她,薑茶擺擺手,店小二識趣的調轉位置,對上裴年。


    裴年倒吸一口氣,怒目看向薑茶,女孩朝著他無辜的眨巴著那雙大眼睛。


    裴年咬著牙,一臉的生無可戀。


    薑茶不管隔壁裴年在跟店小二壓價的討價還價聲,拿出包裏的一根長針,眼前一亮。


    隨後把那包著的布袋放在桌子上,薑茶拿起包袱裏的書開始一頁一頁的翻看起來。


    空間裏的六一詫異:“你做什麽?不會打算自學吧!”


    薑茶沒有說話,但是手上翻書的速度明顯加快,六一不免懷疑她到底看清楚字體沒有就翻下一頁?


    薑茶也不知道,自從靈魂回來之後,她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變化。


    仿佛所有事情對她來說都不是什麽難事,比如她現在臨時看人體穴位,掃過一眼就能印在心中。


    六一倒吸一口涼氣,這難道就是戰神的技能?簡直逆天,妥妥的金手指。


    旁邊的裴年最後還是付了錢,隻是那張臉苦哈哈的,店小二眼神閃過一絲鄙夷,誰能想到這翩翩貴公子模樣的居然這麽摳門。


    裴年捂臉,剛想找那個罪魁禍首算賬,才發現少女捧著一本封麵寫著大咧咧的字:穴位圖


    裴年咽了咽口水,看她這翻頁的速度不禁開口:“你在做什麽?別告訴我你現在現學穴位啊!”


    正好薑茶已經放下那本書,輕輕籲了口氣。


    瞟了一眼旁邊驚恐的裴年:“放心,不拿你當小白鼠!”


    誰?啥是小白鼠?


    裴年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見薑茶張開雙臂,宛如要抱抱的姿勢。


    裴年半晌沒動靜,薑茶隻能扯著嘴角輕輕嗯了一聲,裴年看著她的臉,最後認命的起身把人抱起。


    “去哪?”


    少年聲音有些無奈,薑茶抱緊了懷裏的東西:“回房間。”


    裴年一路上抱著人回了房間,還遇到了剛從房裏出來的飛虎兄。


    本來飛虎兄弟還一臉笑容的跟裴年打招呼,隻是視線落到他懷裏的薑茶時,瞬間呆滯住:“裴~兄~這是?”


    薑茶抬起手朝著他嗨了一聲,飛虎魁梧黢黑的臉上默默紅了又紅。


    裴年微微皺了皺眉,視線落在他手上的包袱上:“飛虎兄要走了嗎?”


    飛虎視線從薑茶臉上挪開,有些老實巴唧的撓了撓頭點頭:“是啊,耽擱了這些日子,今天就打算趕路了。”


    裴年點點頭:“那你快走吧,一路平安啊!”


    話語中竟有些迫不及待,一時間飛虎兄弟沒反應過來。


    裴年說罷就抱著薑茶從他邊上越過去,動作還似乎有些加快。


    飛虎兄弟還想問昨晚的小兄弟什麽情況,誰知道還沒開口,最裏麵的房間已經被人關上。


    嘶,裴兄好著急啊!


    ……


    薑茶被放在床上,裴年順勢坐到床對麵的凳子上。


    薑茶剛想把衣服褪下,想到屋子裏還有個人,目光瞥向他。


    裴年莫名其妙被盯著看,眸子茫然不解,樣子竟然有些呆。


    薑茶無奈:“我要施針,你要看嗎?”


    裴年麵上不顯,耳朵卻悄悄紅了,餘光瞥見少女捏著腰間的帶子。


    裴年故作鎮定的給自己倒了杯水,許是喝多太急還被嗆了一下,有些要強的解釋:“我先借口水喝罷!”


    隨後把水杯放在桌子上,隨後目不斜視匆匆忙忙出了門。


    薑茶看著他關上了門,嘴角微微上翹。


    伸手解下腰間的帶子,衣裳半褪,露出那白皙又帶著傷的腿,薑茶拿起被布包裹住的銀針 。


    空間裏六一咽了咽口水,薑茶隻是粗略的看了穴位,竟敢直接自己下針,這強大的執行力,真是讓人欽佩。


    薑茶按照記憶將銀針分別插入膝蓋的側麵,還有腰上,甚至有在腳背上。


    過程中薑茶不敢分心,良久之後,她的額頭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汗。


    離開的裴年並沒有直接走,而是站在門口一會,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麽。


    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他才離開。


    細微的聲音傳入耳朵,裴年猛然看向窗外,腳步一頓朝著樓上繼續走去。


    客棧一共三樓,此時沒有什麽人,整個三樓安安靜靜的。


    裴年打開木窗,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隻竹哨,對著窗外輕輕吹響,竹哨聲音低沉。


    裴年目光落在房簷下,不多時,一隻撲騰著翅膀的白鴿出現,裴年一把抓住白鴿,從它腳上取下東西才把白鴿丟向空中。


    裴年才不緊不慢的打開紙條眸子動了動,露出一抹笑意來,隨手撕碎手上的紙,轉身小樓。


    薑茶等著施針結束的空檔,倒在床上喘著粗氣。


    六一小心翼翼的開口:“薑茶,主人走了。”


    閉著的眼睛瞬間睜開,薑茶眼裏沒有任何情緒,噢了一聲。


    六一不敢說話,沒想到主人竟然真的把薑茶丟下了,別看她啥都沒說,估計心裏已經不爽了。


    薑茶又等了半盞茶的時候,腳上傳來細細密密猶如被蟲子啃咬過的感覺後才把腳上的銀針取下。


    彼時額頭已經沁出一層薄汗,薑茶靠在床邊休息了一下,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拍響。


    店小二的聲音傳入耳朵:“客官,您的那位朋友走了,走之前有東西交給您。”


    薑茶眸子一暗,嘶啞的說了聲進來。


    店小二才打開門,也不敢看床上的薑茶,把一封信和不知道什麽東西的小袋子放在桌子上就要離開。


    被薑茶叫住:“你是覺得我現在能自己走過去嗎?”


    店小二撓了撓頭,才轉過身小心翼翼的把桌子上的東西送到薑茶麵前。


    他小心翼翼的樣子讓薑茶不免疑惑,她有這麽可怕嗎?


    店小二把東西遞給薑茶之後轉身就走,腳步快的就跟有鬼在追著他跑一樣 。


    床上的薑茶一臉無語。


    隨後撕開信封,少年的字下筆流暢有力:這裏碎銀幾兩,以後見了可要雙倍還我


    薑茶都要氣笑了,絲毫不提及他離開是為什麽,不過想想也沒必要,他們才認識幾天啊!


    薑茶掂了掂那個錢袋子,劃過一抹笑意,但是,還能給她留點錢,這貨還不算太無情。


    ……


    薑茶又在客棧住了五天,這些天裏店小二積極的幫她買了很多她需要的藥材。


    薑茶也樂意被別人效勞。


    薑茶第一次下地,這熟悉的感覺回來的瞬間她漠然的鬆了一口氣。


    主要是走不了路實在讓人難受,跺了跺腳,


    推開門走了出去,正好迎麵撞上了給她端來吃食的店小二。


    看見薑茶走出來他滿眼都是震驚,薑茶無視他往樓梯方向走。


    店小二轉身朝著薑茶的方向跑去,直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他的舉動吸引了樓下不少堂食的人注意。


    視線一下落在樓梯口的兩人身上。


    店小二咽了咽口水:“客官,上次您那個朋友走之前說解藥在您這,現在您大好了,那可不可以……”


    薑茶眯了眯眼睛,從店小二那裏知道了裴年走之前還給他下了毒。


    還說在她能下床走路的時候就去找她拿解藥,期間要照顧好她,不然薑茶出了什麽事情,他也得跟著死。


    薑茶想到了某個少年那誇大其詞又神秘兮兮的樣子,不禁失笑。


    店小二看到她這樣子,身子輕輕抖了抖。


    薑茶隨手從腰封裏拿出一粒黑色的東西丟給他,店小二喜出望外。


    薑茶這才踏步往下,六一在空間裏不禁疑惑:“沒看錯的話,那巧克力吧!昨晚你從我這拿走的。”


    薑茶點點頭,一臉正義:“沒錯啊!”


    六一嘴角抽抽,裴年壓根沒下什麽毒,給什麽解藥啊,那店小二就是你們y的一環嗎?


    底下的人眼見著沒啥大事,都把目光收了回來。


    薑茶下樓坐到桌子旁,她現在沒什麽計劃,撐著下巴有些愣神。


    “靖安城的雲樓花魁娘子,聽說這兩日又突然開始上台了,哎呦呦呦,要是讓我跟她睡一晚,死也甘願啊!”


    “你?別想了,誰不知道雲樓的媚葵不接客啊,不過她那美貌,遠遠看一眼也心滿意足了,想當初她跟那殺手遲暮不是還有一腿?遲暮廢了之後還是第一次見她出台。”


    猛然聽到一個熟悉的昵稱,薑茶回過神來,轉身一把拉住那正在聊天的大哥的肩膀


    江湖打扮的大哥下意識拔刀,看見是薑茶之後害了一聲心有餘悸的:“姑娘你扒拉我作甚,嚇我一跳的。”


    薑茶沒有理他的話,先前嘶啞的聲音如今被她治好的七七八八,雖然還有些啞,但也顯露了原本的音色。


    :“你們剛說什麽?雲樓的花魁跟誰有染?”


    那大漢哈哈笑了起來,剛想開口,卻突然怔著疑惑看著薑茶:“你問這些做什麽?”


    薑茶露出一抹笑意:“好奇哇,誰不羨慕你們這些江湖人士,而且花魁哎,得多漂亮啊!”


    薑茶外表本就是十來歲,此時眼睛亮亮的,一副憧憬的模樣,倒也不讓人懷疑她的話。


    那大漢摸了摸下巴:“其實也沒什麽,前幾年排行榜上的殺手遲暮,據說救過媚葵娘子,兩個人呢又彼此牽掛,但是後來~”


    大漢似乎想到了當年江湖上圍剿裴年的事情,看了一眼薑茶,選擇忽略掉那些細節:“後來遲暮不是出事了嗎!聽說媚葵就萎靡不振,再沒有出門上過台,


    這件事情當年也算是人盡皆知吧,大家都說媚葵對遲暮念念不忘,如今也不知又怎麽出台了。”


    聽完大漢的話,薑茶突然冷笑出聲,大漢疑惑的看著她突然陰沉下來的臉。


    薑茶站起來朝外走去,她想她知道要去哪了。


    六一並沒有把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告訴薑茶,其實真相不是這樣的,但看著薑茶臉色不對,六一更加開不了口了。


    還是讓她自己去發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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