鯡魚一番隊終究沒有抗命。


    珊瑚宮心海快速寫信用秘寶通知五郎,然後回海隻島,先派人進行海隻島內反抗軍邪眼的收繳。


    又馬不停蹄地去藤兜砦,反抗軍營地。


    五郎表情嚴肅,早就在等待。


    “統計了嗎?出現這種異常情況的人,大概有多少?”珊瑚宮心海快速問道。


    收繳邪眼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很多反抗軍人士都和鯡魚一番隊的人一樣,


    就算知道了邪眼會透支生命的副作用,也拒絕交出他們手中的“秘密武器”,並且把邪眼進行了藏匿。


    但使用邪眼後,還是有非常明顯的特征,比如比平常勞累,時不時咳嗽,更嚴重的,頭發和肌膚會發生老化。


    靠著這異常情況,他們才有辦法統計和尋找使用了邪眼的人。


    “時間太緊了,部分人還在出任務沒有回來,難以判斷他們是否擁有邪眼,並且正在使用。”五郎開口。


    “同時,軍營裏,雖然讓人相互舉報發生詭異病狀的同僚,但私底下得到邪眼的人大多爭強好勝,對眼狩令極為不滿。”


    “他們鬧得很厲害,鼓動嘩變也要留下邪眼,還有人準備叛軍逃跑,帶著邪眼獨自一人去擊殺幕府軍。”


    “我盡量封鎖消息,預防在外的邪眼持有者得知,然後不肯回來。”


    “各個船隻港口,也已經派人第一時間對回來者進行控製、搜身檢查,有沒有悄悄使用邪眼。”


    “畢竟,有人剛剛拿到,隻使用了一次邪眼的話,病症不太明顯,隻能進行盤問……”


    五郎一五一十地匯報著工作,珊瑚宮心海查漏補缺。


    “不過,珊瑚宮大人,既然那位資助方的身份是愚人眾,愚人眾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五郎不解。


    “我也還沒想清楚。”珊瑚宮心海搖頭,“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立刻製止邪眼的流通,讓那些頑固者也放棄使用邪眼。”


    “有異常的士兵都需要接受治療,薑逸先生已經去配置補充生命力的藥物了,希望還來得及。”


    “根據他的說法,邪眼的副作用從頭發花白到瞬間死亡,情況是會突然惡化的,前一秒還在說話,下一秒就可能生命力枯竭死去,很難注意到。”


    “但我們多虧了他的及時提醒,反抗軍內部如今頭發花白的人應該還不多。”


    五郎疑惑道:“薑逸先生對這個邪眼似乎很了解……”


    “可能是他以前接觸過愚人眾吧。”珊瑚宮心海道,“而且,他好像還有卜卦預知的能力。”


    “我感覺薑逸先生對我們大概有很多隱瞞。”五郎道。


    “理所當然之事。”珊瑚宮心海不覺意外,“但他不會危害我們。”


    “是的,這我倒是相信他展現的品德。”五郎越發了解緋木村越是信任薑逸的人品。


    “我們過去看看吧!”珊瑚宮心海對五郎道。


    對那些因為邪眼而生病的人,他們單獨開了一個傷兵營,觀察他們的情況,進行治療。


    “如何?”珊瑚宮心海找到薑逸。


    如今已經是夜晚,一個個支架火盆燃燒著橘紅的火焰。


    薑逸手中有著一枚枚蜜蠟封存的青色丹丸。


    “雖然出現了生命力流失的現象,但情況還不嚴重。”他的麵前是一朵朵“生之花”聖遺物。


    抬手抽出生之花裏麵的生命力,以丹鼎法煉製成類似“回春丹”的補充生命力的丹藥。


    聖遺物的生命力在裝備後,可加持在自己身上,但終究是外來的,人死了花還在,而回春丹可把聖遺物的生命力化作自己的,吞下後,徹底消化。


    “被邪眼透支生命力的普通人,就像是壞了的木桶。”薑逸說道,“他們沒有對邪眼內不祥元素的適應性。”


    “把普通人的生命力比作木桶裏的水,身體是木桶,普通元素帶來的傷害,是木桶裏的水被汙染和降低,而邪眼帶來的傷害,是木桶一起出現裂紋、涉及壽命的損傷。”


    “不論是元素治療戰技,還是我這純粹生命力凝聚的藥物,都隻是補充木桶裏的水。”


    “雖然沒人死,但大部分的人壽命可能會被扣除了一部分。”


    “緋木村那些‘祟神’侵蝕的人,也差不多。我雖然治好了他們,但也難以立刻補命。”


    薑逸舉著銀黑色的邪眼道。


    “邪眼的原料是魔神力量,魔神的力量是魔神的權能片影,本質太高,裏麵還涉及冥冥之中的魔神厄運,所以普通人的命格難以承載,才會出現壽元消耗。”


    “要是未來得到真正的神之眼倒可消除影響,又或者以媲美魔神權能的治愈力量,來修複木桶。”


    “再一個,慢慢調理,以珍貴藥物進行長時間的調養的話,也可以把影響降到最低。”


    這反抗軍的許多人命運早就隨他的插手而改變,現在他又進行治療改命,就算是魔神的厄運也得退避。


    “這些藥物你拿去分給那些病人吧。”


    薑逸在裏麵附加參悟的涉及生命治愈的法則。


    “海隻島的那份我也準備好了。”


    雖然自己過去幫忙治療也沒事,但試試看丹藥法,也不礙事。


    學會修複木桶,就相當於向著增加人的木桶跨了一小步。


    這可是南鬥司命和未來長生丹的基礎。


    “多謝!”五郎拿著這丹藥,珊瑚宮心海微微查看,隻能感覺到一股純粹的生命力。


    藤兜岩港口,熒和派蒙完成任務回來,去了海隻島聽說了珊瑚宮在軍隊中收繳所有邪眼的事,又急匆匆地問了劍魚一番隊的人打聽了情況,跑來這軍營。


    “異常的士兵,哲平,他不是說也拿到了神秘人的資助,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派蒙有點擔憂。


    “薑逸和珊瑚宮心海既然及時發現了,那麽應該沒事。”熒道。


    “但願吧!”派蒙走進軍營,路過一地方就聽到大聲喧嘩。


    “他們在反抗邪眼的收繳呢,莫名有股反抗軍版‘眼狩令’的既視感。”派蒙望著喧嘩的人。


    “但不一樣,邪眼會死人,神之眼不會。”熒搖頭。


    “所以,他們是知道必死也要用。”派蒙歎氣,忽然見到一熟悉的人,“哲平,是你嗎?哲平。”


    “你的情況還好嗎?”她快速飛過去,看那維持秩序,勸說人放棄邪眼的哲平。


    “很好。經過了薑逸先生的治療,非常有力氣。”哲平見到熒和派蒙很開心,“看來你們聽說了邪眼的事情。”


    “我們知道邪眼,也知道它的危害。”派蒙叉腰道,“那可不是好東西,尤其是愚人眾給你們,看起來非常劣質,比我們見過的更加不祥。”


    “哈哈!你們果然和薑逸先生一樣認識邪眼。”哲平撓頭,“回來被說了一頓,我現在也認可了珊瑚宮大人的說法,擁有邪眼,一段時間內戰局會異常順利,打得幕府軍節節敗退,但一段時間後,一個個人死去,就等著被幕府軍反攻。”


    “這種耗材般的方式,這絕非正道,必須立刻禁止。”


    “知道就好!”派蒙哼道。


    “現在醒悟也不忘。總比到時候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還執迷不悟的好。”熒其實也有點生氣,朋友去用這麽危險的東西。


    “是呀!所以,我要去勸說其他人放棄。”哲平摸摸自己的頭發,油光黑亮,一點也不幹枯,“在那多次使用邪眼的時候,其實我心裏就隱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越來越疲倦,戰鬥後越來越累。”


    “但我一心想要勝利,也就把這些疑惑壓下去了。”


    熒和派蒙聽著哲平講述自己心路曆程。


    “真是遺憾啊,本來還以為,要趕上你了……隻要使用邪眼。”哲平忽然道。


    “哈!你這家夥在說什麽?”派蒙怒氣一下子來了。


    哲平趕緊把後麵的話說完,“哈哈……那是之前,現在沒了邪眼,這事情解決後,我決定一有空就繼續訓練,在戰場上想辦法,靠自己立幾件功勞。追上你,成為真正的特別行動隊的隊長。”


    犯了這種事,珊瑚宮心海保留了他之前得到的物質賞賜,但革除了他的隊長稱號,變成了代理隊長。


    說了懲罰,他連忙道:“好在,鯡魚一番隊還在,我們各隊的隊服也繼續在製作,到時候,我去把你們的也拿回來,大家一起穿上。”


    “我想我如果使用邪眼,在死前最大的願望,就是這個了吧!屬於自己的隊服。”


    “或許還會感慨一下,我果然,沒在被神明注視著啊……”


    “沒有神之眼,也沒改變命運。”


    “呸呸呸!”派蒙氣惱,“真不吉利。”


    “還有,誰說你沒被神明注視著,我們是神明的使者,薑逸也是緋木村的神明,你現在就在被神明注視著,不然你就……嗚呼了……”派蒙叉腰。


    “哈哈!這麽說好像也對!”哲平大笑,“我確實算是被‘神明’注視著呀!”


    “其實,我之前還正想過,薑逸先生和我們海隻島結盟,我要不要放棄邪眼,去尋求薑逸先生的恩賜,畢竟,那天緋木村村民麵對幕府軍忽然具備了奇異力量,是我們親眼所見。”


    “可惜,薑逸先生是緋木村的神明,但不是我們海隻島的神明,這也是我這說法說出來,許多人的想法。”


    派蒙吐槽:“那就古怪了,來曆不明的東西你們敢要,有來曆不敢去取。”


    “是呀!我發現了,反抗軍內部其實未必有我們口號喊那麽純粹,不然也不會有這麽多間諜了。”哲平宛如在短短時間獲得了巨大成長,“但我相信珊瑚宮大人和五郎大人是純粹的,那麽我就願意追隨。”


    “之前,對薑逸先生的話,現在想想還是有點羞愧。”


    “好了,說了這麽多,你們是做任務回來的吧,怎麽樣了?”哲平忽然道,“我聽說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之前那位北鬥大人的‘南十字’船隊,最精銳的船員‘死兆星’的好手們和楓原萬葉、大姐頭北鬥,一起作為雇傭軍留在了名椎灘。”


    “他們隻有一艘船隻的力量,麵對幕府軍以人數和裝備堆砌的雷霆軍勢,反攻艱難,隻能輔助反抗軍固守戰線。”


    “但最近,海域之中發生了變化,


    “留在海隻島附近海域的‘南十字’船隊遭遇了一未知勢力的強大船隻以魔法武裝的魔法炮進行的襲擊,引得了北鬥大人回去主持船隊反攻。”


    “之前我想不明白,還以為是幕府軍的海軍,畢竟稻妻的海盜根本無法威脅就算旗艦離開,依然強大無比的‘南十字’船隊,也隻有幕府有那個能力。”


    “現在想想還可能是愚人眾船隊的偽裝,作為幕府雇傭軍或者什麽。”


    “如今能在稻妻雷暴下,進入稻妻的船隻,最有特權的也就是至冬了。”


    熒和派蒙沉思:“聽說過誒!至冬在離島的特權,還有軍港被幕府封鎖……”


    “等下,把這消息告訴薑逸。”熒想道,“或許薑逸能幫上忙。至少去看看‘南十字’平安嗎?”


    隨意和哲平說說任務經過,熒和派蒙快速去找薑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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