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玉閣。


    距離發布會已經一個半星期之後。


    薑逸和凝光相對而坐。


    兩人正在下棋。


    棋為“璃月千年”,是凝光為了打發時間而發明的一種棋。


    棋盤不僅按比例複製了璃月港的地形街道,商販、茶館、商肆、酒店、雜鋪一應俱全,還配有六麵、十麵、十二麵等各式骰子。


    玩家用骰子決定棋子步數,落在各個地點,便會觸發不同事件。整場遊戲以玩家手中的最終籌碼數定勝負。


    “其實把這棋改為‘大富翁’,或許更受普通人的歡迎。”薑逸手中拿著骰子,“規則比這個簡單,小孩子都可參與。並且一張地圖就好。”


    “是嗎?”凝光手中握著精美的棋子。


    璃月千年,她更新迭代了三十二版規則,裏麵還有眾多子版本。


    其中,第八版規則,是最簡單易懂的,但對外發售後,還是許多人認為規則太過繁複冗雜。


    隻不過因為棋子精美,所以購買者絡繹不絕。


    大部分都不是玩家,而是收藏家。


    “讓高雅之物走向民眾,確實是不錯的主意。”凝光看著棋盤,“這璃月千年我從未有敗績……重新推出一版‘大富翁’,讓其流行於市井,閑時,和小孩子玩樂,亦是一種樂趣。”


    薑逸下棋,下的很悠哉。


    凝光看著薑逸那隨意的姿勢:“沒想過,贏我一局嗎?”


    憑借如今手中的籌碼,勝利幾乎就在掌中。


    “勝負這種東西,隨緣啦!”薑逸拿過旁邊的糕點,“我就想試試看,我的運氣能否戰勝你的智慧,命運是否可否定努力。所以,我下棋從不思考。”


    “把沒興趣和我下棋說的這麽清新脫俗……”凝光歎氣,“我剛才有一秒鍾,真的以為,你在對比‘智慧和努力’與‘運氣和命運’,誰更可讓璃月發展了。”


    “其實,兩種都需要,不是嗎?”薑逸一口一個糕點。


    天權凝光吃的點心,總是不錯的,精致,美味,耗費了廚師極大的心思。


    遠方,雲海之中,飛舟浮空,商人和遊客在上麵,仰望這飛的更高的群玉閣。


    地麵,購買玉簡的人,排隊排成了長龍。


    “過幾天,就是七星選拔了。”凝光下棋,薑逸和七星有著合作,這件事,薑逸自然該知道。


    “天樞星嗎?”薑逸端起了桌上上上等的好茶,“我覺得,身體不適的話,還是需要及時去不卜廬檢查身體的。”


    “哦?”凝光沉思了一下,“我會讓天叔去看看的。”


    薑逸懶散地望著棋盤。


    以星象看,最近是璃月天樞星最暗淡的時刻。


    愚人眾插手七星選拔,想要安排棋子成為七星,作為天樞星學生的棋子對天樞星下了奇毒。


    在璃月港,也就白術和長生具有此能力救治。


    “給了白術足夠的草木資料,希望白術的丹術有成,至少……讓他自己的身軀好受些吧。”


    曾經,他看不出來,但如今的境界,他可看出白術和長生的奧秘。


    命座,懸壺。


    懸壺濟世者,當得到應有的善緣福德。


    天樞星得到救治,這七星選拔也將推後。


    而且,就算沒有自己插手,天樞星心中也會有懷疑,讓人考察幾位候選之人,發現真相。


    那些愚人眾也會受到抓捕。


    如今,提前點出,隻是讓天樞星早點得到醫治。


    畢竟,不論是自己和七星的合作,還是天樞星叫甘雨姐姐,自己都不能放著不管。


    哦!愚人眾們好像還在計劃竊取“浮生飛舟”、“浮生飛劍”的建造圖譜,“玉簡”和“羲和超算中心”、“天工服務器”相關的技術。


    薑逸沒去查。


    但自有一位叫“夜蘭”的女士,把情報送到凝光手上,然後凝光和他聊天時,稍微聊到。


    “熒和派蒙來了。”凝光聽到秘書的匯報,看向薑逸,“她們好像是來找你的。”


    “哦!那我先告辭了。”薑逸順走一盤點心給真,離開群玉閣。


    “我們遇到戴因了。”熒見到薑逸後,第一句話就提起了一個許久未見和聽到的故人。


    “在層岩?”薑逸愣了一下。


    “是的!我們在冒險家協會接到一個礦工發布的委托,在昨天進入了解除封鎖的層岩巨淵。”熒開口。


    層岩巨淵,璃月最大的礦場,位於璃月港,璃沙郊之西。


    地勢複雜,有許多奇異的生態環境和地質環境。


    兩年多前,層岩巨淵發生異變,七星下令關停,疏散礦工,以“七星陣法”封鎖整個礦場。


    這是熒第二次入層岩巨淵了。


    第一次,在一星期前,封鎖還在時候。


    她看完玉簡發布會,就得到一個暗中的委托,和人進去調查層岩巨淵發生異變的原因。


    然後,提交了任務後,層岩巨淵在前兩天解封了。


    她接了一個新的任務。


    在此期間,薑逸一直在忙自己的事務,倒是沒和她一起下去。


    薑逸手托下巴:“看來我錯過了一些值得見證的事情。”


    不過沒關係,他可從地脈之中看回放。


    “七星放開了淺表範圍的礦物開采,得到開采許可的礦工,遇見了一件怪事。”熒娓娓道來,“他們看見了許多丘丘人,神情恍惚,毫不在意周圍的礦工,徑直朝著層岩巨淵深處去了。”


    “礦工觀察後發現,丘丘人們‘隻進不出’。並且,這樣的情況越發頻繁。詭異的情況,讓礦工們在猜測之中,感覺到恐懼。”


    派蒙接話道:“我們根據礦工的線索,深入了層岩巨淵的地下,見到了一整座位於空中的,倒立的城市。”


    那是超乎人想象的震撼景象。


    昏暗的地底,巨大的洞窟穹頂之上,一座城市,映入眼前。


    “薑逸,聽到這你有想到什麽嗎?類似的詭異的東西。”派蒙負手。


    “汙穢逆位神像?”薑逸笑著凝視派蒙。


    派蒙心虛的低頭。


    嗯?派蒙在試探我?薑逸略有察覺。


    有意思。


    “對!”派蒙很快抬起頭,叉腰道,“然後,我們就遇見了突然從傳送門裏出來的戴因斯雷布。”


    “他的傳送門突然開在我和派蒙的身邊。”熒輕聲回憶,“就像和他說的一樣,上次的‘相見’與‘分別’都有些倉促,而從眼前的這份巧合來看,完全是命運的相逢,命運將給我一個解答。”


    她確實有很多話,想要問戴因。


    比如,戴因和哥哥的關係,還有五百年前的事情。


    “命運嗎?”薑逸摸著下巴。


    “喂!這時候,你不應該提問,戴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嗎?”派蒙抱胸,“作為聽眾,反應也太平淡了。”


    “世間萬物,能出乎我預料的事很少,鎮定自若,更是大人物的涵養。”薑逸望著眼前的大海,“繼續說吧!你們說完了,我去層岩巨淵走一走。”


    “哇!”派蒙覺得薑逸在裝帥。


    明明平常的你和溫迪一個樣,裝什麽鍾離啊。


    “好吧,我問一下,他為什麽出現在層岩巨淵?”薑逸隨意道。


    “戴因說,他又捕捉到了一名深淵使徒的動向,並開始了追跡,在將深淵使徒逼入絕路後,深淵使徒和往常一樣開啟了傳送門,他緊隨其後,跟著穿過。”


    “然後,來到了這從未涉足過的層岩巨淵地底。”


    熒看著薑逸。


    “戴因告訴我……”


    “他推斷……深淵操控著的傳送能力,不隻是點對點,而是一個完整的網狀結構。傳送門的對麵可能是傳送網絡中的任何一個節點,這由他們來決定。可以引導追蹤者,進入錯誤的地點。”


    “上次,他追擊我的哥哥,被引到了特瓦林的巢穴。”


    薑逸點點頭:“那一次,追你哥哥的時候,在空間裏穿梭,我就有所感覺,調整路線時,被你哥哥打了回來。”


    “這種網絡狀結構和傳送錨點似乎差不多。”派蒙道。


    “感覺如果能給璃月,稻妻布置一份,未來旅行倒是會很方便。”薑逸的心思完全脫離了此刻正在討論的事情。


    不過,想要模仿深淵教團布置傳送網絡,還是有不少難點,尤其不利用深淵力量的情況下。


    “回神,回神,暫且停下你為眾生謀福祉的大業。”派蒙叉腰,“戴因向我們詢問了你保留的第一台‘耕地機’的眼睛,你沒弄丟吧?這可關乎深淵教團‘命運的織機’計劃。”


    “保存的很好。”薑逸自信道。


    要不是暫時沒想好這耕地機眼睛和汙穢逆位神像的用處,他早就拿來造東西了。


    “對了!”


    “戴因跟我說……你或許不可信任。”熒的話,驚雷滾滾。


    派蒙瞪大眼睛,跺腳:“喂!你怎麽直接說出來了?”


    戴因能想到,自己轉眼間被賣了嗎?


    薑逸嘴微微揚起:“我不可信任?”


    怪不得,傻乎乎的派蒙想要試探我。


    “是哪方麵呢?”薑逸好奇道。


    “他懷疑你和深淵教團有染。”熒毫不猶豫地開口。


    “為什麽?”薑逸問。


    “他沒說,隻是說在調查!”熒說道。


    “哦!那就是沒證據咯!”薑逸笑著抬手,“怎麽,你們也懷疑我?”


    熒金色的眼眸盯著薑逸:“有點……”


    “哪一點?”薑逸刨根問底。


    “杜林!機械機關,還有你對稻妻丘丘人的控製……”熒坦誠道,“機械技術,沒這麽容易學習的吧!”


    當初,薑逸如此快造出了杜林。


    杜林身上有著眾多古代機械技術的痕跡,完全無法掩蓋。


    砍了一堆古代機械的熒,再熟悉不過。


    “不!請不要懷疑天才和普通人之間的智商差距。更不要懷疑,我的力量。”薑逸當然不會在這時承認自己和深淵有交易啦。


    “比如,我此刻完全可以催眠派蒙,讓她下地,每天跑十公裏,每天做一百個俯臥撐,仰臥起坐,抬一百次杠鈴,空翻一千次……”他眼睛眯起,“派蒙要試試看,我能催眠成功嗎?”


    “哇!”派蒙的臉都嚇白了,“不不不!沒必要!我相信你和深淵無關了,我為自己剛才陰暗的猜測道歉。”


    鞠躬,投降。


    “我真的挺想要試試的……”薑逸躍躍欲試。


    “熒。救命!”派蒙馬上躲在熒背後。


    “好吧,略過這個話題。”熒輕飄飄略過。


    薑逸的懲罰,確實有點可怕。


    “我們繼續討論,坎瑞亞宮廷衛隊隊長——末光之劍·戴因斯雷布。”熒在這名號上語氣加重。


    當初哥哥的話,是真的。


    戴因是坎瑞亞人,見證了自己國度的覆滅,沐浴坎瑞亞榮光的名號化作了如今不願意提起的名字。


    他認為這是一種諷刺,一種詛咒。


    “戴因和我的哥哥曾經是我和派蒙那樣的旅伴。”熒回憶自己問詢戴因得到的消息,“他說,那是一段懷抱著苦痛不斷搜尋命運的旅途,隻不過……他們未能共同抵達‘終點’。”


    或許是……對薑逸的信任,她下意識想要和一個可商量的人分享得到的情報。


    所以,匆匆從層岩巨淵回來,尋找薑逸。


    薑逸默不作聲,隻是傾聽。


    “這次其實也沒有從戴因口中問到多少關於熒的哥哥的消息。”派蒙撓頭道,“戴因說,他被傳送到層岩巨淵地下,很可能是那裏在深淵教團眼中具備價值,會進行窺視,所以,我們最後沒聊多久,先進行調查那座倒立的城市了。”


    “丘丘人在這地底曾經搭建營地生活。戴因說,或許和那座倒立的城市有關,我們所處的環境,可削弱‘詛咒’的效果。我和派蒙身上並沒有什麽詛咒,所以察覺不到那個地方的怪異。”熒繼續道。


    “戴因作為坎瑞亞的國民,身中不死詛咒,幾百年來,詛咒帶來的苦痛每天都在糾纏他。而來到這倒立的城市下,他感覺身體得到了片刻的喘息,在向他表達強烈的意願,——留下來。”


    薑逸點頭:“那些丘丘人,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隻進不出’的吧。”


    “是的!”熒道:“戴因說,不死詛咒其實……也並非真正永久的‘不死’。在‘磨損’的作用下,靈魂與肉體在歲月中會被消磨殆盡,哪怕不是以‘死亡’這一形式。”


    真是殘酷呢。


    薑逸心中暗道。


    提瓦特的有很多丘丘人是坎瑞亞曾經的國民,國度覆滅,被詛咒為相貌醜陋的怪物,隻好戴上麵具回避自己如今的模樣。


    因為絕望,甚至害怕自己水中的倒影。


    在薑逸識海的真,前所未有的沉默。


    “當丘丘人意識到自我的終結將至,會本能地找尋一個安靜又黑暗的角落,與幾百年來的苦痛道別。而這個能夠削弱詛咒效果的地方,對它們來說是最好的靈柩。”熒說著,和薑逸行走在了璃月港的街道上。


    “我們在前往倒立城市的路上,遇到了坎瑞亞的技術,深淵力量形成的,阻擋人前進的紫色霧氣。還遇到了曾隸屬於坎瑞亞宮廷衛隊的‘黑蛇騎士’,也就是戴因曾經的下屬。”派蒙低落道,“如今也散發著強烈的詛咒氣息,化作了舍棄所有榮耀的戰鬥方式的深淵爪牙。”


    “在淵下宮遇到的空殼鎧甲,也是坎瑞亞的士兵,但眼前襲擊我們的黑蛇騎士不是空殼。手中掌控的是風和岩的元素。”


    “我們打退了它們,戴因憑借對深淵教團的了解,也輕易破除了阻擋我們前進的力量。”


    “倒立的城市,來自於比坎瑞亞更古早的文明,隻是深淵教團先一步發現了那個地方。隻不過,城市的建築結構與過去的坎瑞亞確實有些相似,如果正過來的話,會更像。”


    薑逸開始和熒,向著層岩巨淵的方向走去。


    這事件之中隱藏的眾多奧秘,足夠薑逸親自過去探索。


    追尋曆史,等於追尋時光。


    有機會,一窺幾千年,幾萬年前的文明。


    “經過漂浮的平台後,我們在城市的建築房間裏,遇到了許多黑蛇騎士。”


    “它們發出嘶吼,但並沒有直接衝過來襲擊,而是,見我們邁步接近後,才舉起了武器。”


    “在我們將它們打倒後,看見了剛才他們保護在後麵的東西,準備迎接終結的丘丘人……這些丘丘人已經開始老化、畏光,甚至與黑暗逐漸融為一體,但詛咒依舊侵蝕著它們。”


    熒和派蒙的聲音越發沉重。


    那些黑蛇騎士和深淵教團的秘密無關,而是在履行職責,保護坎瑞亞的國民。


    “五百年前,麵對神明之力,麵對那場浩劫,王室、名流、平民…這些身份都已經失去意義,包括黑蛇騎士‘宮廷衛隊的’的頭銜,大地上,隻存在於‘坎瑞亞人’這一身份。”


    明明隻是轉述,但熒依然心中如被東西堵住。


    “已經失去理智的黑蛇騎士,卻依然在為守護坎瑞亞人民而戰,將倒立的城市,視為了災難中的坎瑞亞,將丘丘人視為了正在求助的民眾……”


    薑逸眼中浮現一片血紅和漆黑,那是救真時,見到的一個景象。


    五百年前,坎瑞亞。


    “戴因辨認後,發現黑蛇騎士口中不斷嘶吼的話語,不是對他人的警告,而是古坎瑞亞語的‘快逃’。”


    “我們卻誤以為它們是敵人。”派蒙心情悲傷。


    真是讓人難過的一幕。


    “身負詛咒,經曆了五百年時光都未被磨滅的頑強意誌……”薑逸閉眼後重新睜開,“讓人欽佩。”


    “戴因稱這是……‘誕生自絕望的奇跡’。”熒道。


    “奇跡……”薑逸作為希望和奇跡之神,是不相信奇跡的,一切的奇跡背後都是不可想象的堅持,所結出的果實。


    坎瑞亞……無神的國度。


    在如今的歲月,依然可給人一份心靈的震撼。


    “在那些黑蛇騎士之中,有一位特殊的存在,叫做‘哈夫丹’,它……他嗬退了其他的黑蛇騎士,停止了對我們的攻擊,也不再阻止我們前進。”熒回憶那特殊的人物。


    “有名字,是因為戴因認出了他?他也認出了戴因?”薑逸回道。


    “是的,對方是當初坎瑞亞宮廷衛隊中的年輕精英,五百年前,坎瑞亞災變當日,戴因在趕往皇宮之前,囑托了他……轉告所有黑蛇騎士,不論如何,守護好坎瑞亞的人民。於是,他和他的衛隊,守護至今。”熒低著頭。


    “以後,還對付丘丘人嗎?”薑逸忽然道。


    “喂——”派蒙覺得這問題很不合時宜呢,那些默默等待著自己消失的丘丘人,她看著都難過。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老實的丘丘人,對方的靈魂是不是真的已經老去,她不知道。


    “我們來到倒立城市的頂層中間的一個房間後,看見了一個倒立的水池。水池之中,是發著青藍色光輝的池水,中間的裝置,還在朝著四個方向噴出水流,水池裏甚至蕩漾著漣漪。”熒想到那完全無視重力,和城市一樣倒立在天上的水池。


    那裏具備的是什麽樣的奇跡規則?


    水不再向下滴落。


    古文明,是什麽文明?


    “戴因認為,削弱詛咒的效果便是來自於水池。在那個房間,軀體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比之前更加強烈。”


    “池水應該具備類似‘淨化’的效果,但卻無法徹底將坎瑞亞人的詛咒淨化。或者說,完全不可能。”


    熒相信戴因的判斷,因為正如戴因所說,他保持著清醒與詛咒共存了五百年,沒人比他更清楚詛咒相關的事。


    周圍傳來了幾聲聲響。


    薑逸和熒看去,那是揮舞著棍子,火把,舉著弩的丘丘人們。


    似乎準備設立關卡,攔截人類的貨車。


    眾人沒有動手,繞過了它們。


    “戴因說,那個詛咒是這個世界的因果級別的烙印,神明的詛咒從位格上就高於人類本身。”熒看向薑逸,或者說,薑逸體內的真。


    當初的詛咒,是七神,還是比七神更高位格的存在下的呢。


    “我掌控的因果力量,極大的遜色於對方。”薑逸其實研究過丘丘身上的詛咒,若自己的因果力量位格為法則,對方的起碼是權能之上的權柄。


    “那詛咒,按照戴因的描述,正在不斷滲透他的一切,成為他的一部分,甚至逐漸‘取代’他。”熒道,“有限地抑製詛咒侵蝕或許還有可能,至於淨化……相當於直接焚毀掉身體的某一部分。在淨化完成之前,人就會死去。”


    不是妖化人的化形,而是人變成魔物的徹底的種族改變的變化,薑逸如今可變自己,但不能讓一個生靈永久的改變物種,最大限度,以血肉和能量的轉化,也隻可維持別人的變化一小段時間罷了,並且要消耗不少法力。


    他掌控一些淨化的力量,但也無法逆轉和破壞丘丘人身上的詛咒,最多也隻能輕微的壓製,一邊破壞,一邊修複製造身體,提取靈魂和意識也不可能。


    詛咒同樣作用於靈魂,靈魂的修複,就算他能轉化精神力量,也非常困難。因為靈魂代表記憶,被詛咒的靈魂被破壞,受到詛咒的記憶也被破壞。


    完全和拯救其他過去的犧牲者,不是一個難度。


    “在水池正下方,我們還在那裏發現了深淵教團放置的裝置。他們在利用這個裝置,嚐試解除丘丘人身上的詛咒。”熒望向遠方。


    金發上,一瓣花瓣是藍色的白玉色花朵,花蕊處發著元素的光芒。


    “我們調查時,叫哈夫丹的騎士騎士又出現了,他示意我們跟著離開,我們跟上去,見到了畏光,卻生著篝火的丘丘人,不再吃東西,逐漸和黑暗一體的丘丘人,失去生命氣息的丘丘人。”


    “還有一朵小心翼翼地被放在地麵上的白色花朵。”


    “坎瑞亞的國花——‘因提瓦特’。”


    熒想起戴因的描述,“也就是自我蘇醒,便戴在我的頭上的這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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