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


    大巴紮。


    薑逸渾身舒暢如吸了貓薄荷一樣,一步一個蘑菇的走了回來,周圍的植物齊齊搖擺,述說著自己的語言。


    萬物之聲如此美妙。


    靈酚香。


    刺激精神,增強草元素感知力,連接世界樹。


    薑逸無法拿到,但並不妨礙他跑到野外,找到那些獨自冥想的教令院研究員,蹭一蹭這靈酚香的氣味。


    正常的知識和使人精神狂亂的知識從世界樹湧現到腦海。


    積聚,深藏。


    所聞遍計。


    以意識思量分別種種的事物,一切思想、觀念、情感……世上幻和實的一切。


    遍計所執,是個境界,在心理與生理上,形成了習慣以後,會抓住一切進行計度,所以學習是快樂的,是心理和生理的無上愉悅。


    這是煉金術中,接受一切知識的“白堊”和情感煉化的“赤成”的結合。


    知識、思維、觀念、情感化作種子,形成蘊種之印。


    無數的蘊種印,堆積如繁星密布的宇宙星空,這是宇宙的種子,這是“心識蘊藏之種”。


    對於如今的薑逸來說,第八識還是處於修養狀態,還未能化作由內而外的力量。


    但第八識也處於成長狀態,這個種子正在變得越發飽滿,茁壯,富有玄奧和生機。


    神性越發接近一種臻至之境。


    那是四個國度諸多傳承,諸多祟神的權能知識,漆黑和異界一同澆灌而出的種子。


    混合著薑逸無盡的智慧和感悟。


    天地的奧秘都在心中,世間的因緣起滅都隨念而知。


    納西妲教導的知識,更是化知識為心景。


    行相,可對外界取境化作影像,如一隻暝彩鳥相關的知識,可全部集合化作心中的“暝彩鳥”。


    知識不再以書籍的形式表現,而是更接近天地自然的形式表現。


    並且思維、觀念、情感也具現其中。


    就如須彌“虛空”中,人們查閱大慈樹王的資料時,會感受到“愛戴、親近、懷念、悲傷、不安等等情緒”,諸多須彌人對這位神的感情全部化作了閃亮的光點,被記錄其上。


    這樣的“虛空”比起玉簡來說,確實強大。


    “虛空”也不愧是神之造物。


    薑逸身上菌絲構成的貓毛,孢子粉塵飄揚,如小小的無形披風,溢散著熒光。


    一個完全由知識和情感構成的世界是什麽樣子的呢?


    他嘴角微揚,知識逐人罷了。


    “我可為眾生醍醐灌頂!”他的整個身軀如今其實也已經變化了,不似血肉之軀,而是漆黑禁忌知識和菌絲孢子生態知識構成的半個信息源,他就是可傳播“智慧和知識的虛空”。


    半個知識和情感構成的生命。


    若有人的感知超凡,可在看見他時,就可得到各種蘑菇的知識,蕈獸的知識,地火水風的奧秘,還有禁忌的死,甚至可能神明的知識。


    那是摧毀人理智的狂亂知識體係,那是可改造人的身軀,化作怪物的知識信息。


    他……


    不!


    祂!


    生命本質在涅盤之中,逐漸無法言說,從血肉碳基生命到元素能量生命,到微生物這些星球的基本生命單元,再到半個信息的生命。


    他的體內是信息凝聚的世界樹。


    一顆顆孢子眼球在皮膚下蠕動,猩紅刺目,述說死的恐怖,想要傳播那毀滅世界的、來自提瓦特世界之外,屬於漆黑宇宙的“禁忌知識”,來扭曲生命,讓萬物成為“死的使者”。


    這樣的狀態,對於除了薑逸之外的任何存在,都是很危險的。


    薑逸的腳步如邁在雲端,柔軟的蘑菇也確實有棉花般的彈性,甚至可讓人一蹦而起,他的眼睛湛藍迷人,曾經是藍寶石,是湖泊,而現在……


    逐漸給人一種在大平原凝望天空,頓時不辨上下,背後的大地仿佛消失,自己正在下墜入藍色蒼穹,直接墜入宇宙虛空的失重恐怖感。


    藍色的背後是什麽,是漆黑底色、紫紅不祥的絢麗宇宙,彰顯星球和生命宛如微塵的無盡寰宇。


    “薑逸,你的狀態不對!”真的聲音出現在薑逸識海中,“你感知到了過於多的禁忌知識。”


    “不!我的狀態很好!”薑逸的聲音透著一股縹緲,溫和的話語有種大恐怖,“我逐漸理解了宇宙的奧秘,就像坐井觀天的青蛙,跳出了自身和提瓦特的知識體係,看見了另外的可能。”


    那冥冥之中,孕育的“心識蘊藏之種”的心湖外麵,已經化作漆黑,提瓦特的知識形成提瓦特的世界,異世界的知識形成異世界的世界,相互混合交織,但在外麵是深淵虛無的漆黑,禁忌知識形成的宇宙包裹著、侵蝕著,同化著兩個世界。


    表現在神性之上,那就是陽神仙魂璀璨神性裏,多了一抹暗沉恢弘,一抹宇宙星空的未知。


    正在形成的神性是遭遇了禁忌知識的汙染,還是獲得了被解析的禁忌知識呢?


    誰也不知道。


    包括如今的薑逸,因為知識需要印證,才能確定正確,而禁忌知識根本無人也無法印證,正確與否。


    真逐漸沉默。


    從祖竅昆侖上凝望薑逸的人體世界樹,整個大樹越發張牙舞爪,知識和信息在無規律的飄蕩,元素無序混亂的綻放光彩。


    就像宇宙的混沌,知識的混沌,生命的混沌。


    就連幽冥的魔神殘渣們也膽戰心驚起來。


    汙染憎恨萬物的祟神,也比不過宇宙的暗沉和可怖。


    沉溺在薑逸體內更深處的、一身功法演化而出的“大洞法籙”,星空越發絢麗夢幻。


    有更多知識從薑逸心湖中飄蕩出現,機械的知識在體內化作機械,血肉的知識使得孢子恢複成血肉,那萬物輪轉的法則自動運行,一切的界限開始變得模糊。


    唯有幽藍的晶釘和漆黑之力依舊,不受這混沌輪轉的影響,沒有改變自身性質,而是在改變薑逸的性質。


    此刻的薑逸本源異界力,如末日時自救的星球一般,拚命的掙紮著。


    扭曲變化的神體,神性,神力,衝擊著暗紅色空間權柄賦予的封印枷鎖,有小小的漆黑裂縫正在蔓延。


    看,我正在以智慧和知識超越非凡生命的桎梏,進化向橫行宇宙的生命體。


    如癡如醉。


    雖然我現在依然虛弱,但我真的狀態良好。


    我想吞噬星辰,我想繁衍萬物,我想看世界的法則,在我的麵前哀嚎……


    薑逸抬頭。


    “宙斯……你腳下怎麽這麽多蘑菇?”紅色長發的少女今天再次試穿了那花神誕祭的花神裝扮,海藍、淡藍、深藍的裙擺在飛揚,白皙裸露的肌膚泛著珠光,黑色帶金的雙角頭冠,垂著環繞頭頂的金色掛墜。


    “……蘑菇?”薑逸低頭,看著腳下從貓爪裏掉出來的蘑菇。


    又回頭看著自己走過來的路,那是靠牆和靠灌木花壇的路,一條隻有貓才走,人不走的小道,一個個蘑菇悄無聲息地化作孢子回到自己的體內。


    腳下的,其實也正在消失。


    他下意識,如掩蓋什麽一樣,張口把腳下的蘑菇全部吞下。


    “你看,薑逸,你還覺得你狀態良好嗎?”真的聲音再次響起。


    “……”薑逸想要反駁,但也無法辯駁。


    他一直很注重隱匿自己的力量的啊!


    “你怎麽全吃了……我還沒看清楚有沒有毒呢!”妮露雙手舉起薑逸,一陣搖晃,好像讓薑逸把蘑菇趕緊吐出來。


    “咦?”妮露突然停住動作。


    “好奇怪,剛才是不是有人在說……蘑菇!”她翠綠色的眼眸環顧左右。


    “算了,大概是有人看見宙斯你腳下的蘑菇了。”


    “畢竟,總不會是你在說話吧!嘻嘻!”


    妮露揉著薑逸的毛發。


    在大巴紮暖色燈光照耀的雨林植物陰影下,薑逸垂下腦袋,格外沉默。


    內觀自身。


    真的力量化作一棵神櫻,伐難和應達閉目端坐在下,赫烏莉亞灑下一圈的鹽在周圍。


    她們旁邊,菌絲如深海的海帶海草,形成漆黑的菌落。


    漆黑之力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從幽冥湧現到祖竅,大地壞滅,山巒崩塌的扭曲力量,化作深淵之大君的虛影。


    應龍之翼在背後張開,散發的黑氣宛如爬行的蠕蟲,形成詭異的光線,溶解著空間。


    天空,幽藍的晶釘再次爆發出猛烈的十字星光,宛如一把湛藍神槍刺落,在漆黑和高天的碰撞之中,薑逸頭痛欲裂,身軀猛地蜷縮。


    就像從漆黑灼燒的高燒之中醒來,身體變成了高天之力帶來的勝過龍脊雪山環境的極寒。


    大口的喘息。


    以靈酚香連接世界樹獲取到的,可不是什麽安全的知識啊。世界樹,對身上有漆黑可形成共鳴的他來說,又何嚐不是一個“漆黑”之源。


    當然,他對世界樹來說,也一樣,是充滿病毒的連接者。


    “什麽時候……”


    禁忌知識形成的夢魘和知見障,一點點消失。


    薑逸的理智回歸部分,可身體和神性的變化,已經無法後退回去了。


    前幾天並沒有什麽異樣,不然,晚上教導他知識的納西妲會提醒他,那就是今天清晨連接世界樹的時候。


    身體每次蛻變,都好像是外界之力入侵的契機。


    因為身體變得更加容易接受信息了,那麽汙染也隨之而來。


    而曾經“大放光彩”的異界力免疫力量,已經無法再拯救他了。


    就如星球母親已經無法再庇佑踏入宇宙深處的孩子了。


    薑逸空落落的。


    星球賦予枷鎖,但曾經也賦予了庇佑。


    “宙斯,你怎麽了!”妮露有點慌張道,就算在那天接觸死域回來,薑逸也沒有這麽大的,整個身體蜷縮,自己差點抓不住的痛苦反應。


    薑逸搖頭。


    他要走出象牙塔了。


    向著星辰與深淵。


    他露出了“微笑”,溫和而決然。


    如果潛入教令院的愚人眾引動危機降臨,在必要時候,無法恢複實力的自己,就讓他們看看,什麽叫做“噩夢”吧。以“智慧和知識之神”的名義,向他們賜予“智慧”。


    因緣起滅,真是美好的相遇啊。


    他已經預感到了,命運的來臨。


    妮露神情恍惚,眼前的宙斯宛如一個目光平靜的俊美男子在對她微笑,告訴她不用擔心。


    ……


    須彌城,大門處。


    金發的少女和白色的吉祥物,遇到了攔住她們的教令院學者。


    “虛空終端!”不久後,她們就得到了教令院的禮物,並且學會了使用,“好方便的東西,雖然不想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但薑逸的玉簡好像真的比不過。”


    “隻是為何‘虛空’裏,沒有‘求見草神大人的辦法’呢!看不起我們嘛!除了一句‘五百年前,賢者們自焦土的廢墟中找到了新生的神明……目前居住在淨善宮……’就沒有了。”


    派蒙氣惱跺腳,“再問就有種大腦好像要想起什麽,但又想不起什麽的微妙感覺,腦子好累,完全沒玩玉簡輕鬆。”


    “我要打差評!”


    可惜,虛空終端並沒有和璃月玉簡那樣人性化的調查問卷,可以讓使用者說出評價。


    熒耳邊綠色發光葉子的虛空終端閃爍過一道光芒。


    “虛空並不是無條件地回應每個問題。就算提問相同的問題,虛空也會根據身份、年齡、閱曆等等差別,使其獲得與之相應的知識。”


    須彌人的生活是靠虛空終端的,普通三口之家從虛空中獲得的知識就可讓他們生活的很好,至少相比在外冒險拚命的鍍金旅團來說,生活安穩,幾乎沒有太大的憂愁。


    隻要你沒有野心,也不觸碰教令院的規則的話,平平安安可過一生。


    熒和派蒙又用虛空終端查了一下“大慈樹王”。


    一下子,鼻子都變得有點酸酸的……各種感情和信息湧現,讓人認識到須彌人真的很懷念這位逝去的神明。


    “去找提納裏寫信幫忙引薦的朋友吧!看看他那裏有沒有小吉祥草王的情報。”熒拿出一封信,這是她們來須彌城時,提納裏想起來後,交給她們的。


    她和熒快速找到信上的地點。


    半個小時,失望出來。


    “除了得到他們生論派的賢者脾氣很暴躁,不僅研究員怕他,就連大賢者都要讓他三分。已經很久沒露麵,他僥幸發了一篇注水的論文……提納裏是天才,一年可發三篇,他是笨蛋,三年才能發一篇……這些奇奇怪怪的情報外,完全沒有有用的關於草神的消息嘛!”派蒙攤手。


    完全不想要回想剛才這個隻精通賢者們八卦的學者。


    還說什麽,放下也是一種智慧,總有些知識是從虛空中申請不到的。


    明明查“虛空”前,他還很自信得意,一副無所不知的模樣。


    “下一個地點,去冒險家協會問問。”派蒙去看了看教令院貼在告示上、為遊客服務的簡略地圖,找到冒險家協會的位置。


    很遺憾,冒險家協會也沒有情報,隻推薦她們去“三十人團”問問。


    熒扶了一下額頭,這種被推來推去的感覺,經常做委托的她太熟悉了,有種預感到會無功而返的糟糕感。


    拿出玉簡,對著薑逸連續發了三條消息。


    “我來須彌城了……”


    前兩天,她已經聯係上神神秘秘、隻肯打字和語音,不敢開視頻的薑逸了。


    對方為那天掛掉通訊誠懇道歉,但死也不透露他在須彌城的具體位置。


    “你在哪裏?”


    ……


    “有事請留言,你們最親愛的薑逸正在馬不停蹄的趕來處理信息。”


    是自動回複。


    無恥又自戀。


    發消息給嫣朵拉,得到的也是自動回複。


    真、赫烏莉亞、伐難、應達也好久沒出來聊天過了。


    這甚至讓熒,有時候懷疑之前發消息給她的薑逸是假的,信息是另外一種自動回複。


    而發消息給彌怒等人,大家都好像遮遮掩掩的。


    除了可以確定薑逸沒死外,其他一概不知道。


    “在須彌,消息最靈通的組織,比冒險家協會還靈通的是大大小小的‘鍍金旅團’。他們接取各種委托,行走須彌各地,手上自然也有許多情報。”


    派蒙說著從凱瑟琳那裏得到的消息。


    和熒來到了占地不小的“聚砂廳”。


    這是鍍金旅團中“三十人團”的總部。


    “三十人團”這個團名以成立初的人數名字命名的鍍金旅團,不僅是曆史最古老的旅團之一,還負責管理和協調各旅團間的事務,並且負責須彌城的防務。


    綠瓦石牆,須彌風格的大殿前,已經有人在等待熒和派蒙。


    皮膚帶著沙漠人特有的黝黑,襯托此刻的銀白發絲,越發閃耀。


    麵容雖有消瘦的老相和曆經人生的風霜,但眼白清澈的棕色眼睛炯炯有神,腰背挺直,使得這一位據凱瑟琳說,已經退伍了的顧問,年輕了很多。


    比一般須彌人高的身材,讓棕色衣袍垂在他的身上,氣質如沙漠峭壁一般肅穆。


    “歡迎歡迎,我已經收到聯絡了,二位是冒險家協會介紹來的客人。”他的聲音倒是比他的氣質,更加親切熱情。


    熒也直截了當的發問了:“我們想要得到小吉祥草王的情報。”


    阿斯法德搖了搖頭:“倒是讓你白走一趟了,這件事我們也幫不上忙!雖然我們的消息比冒險家協會靈通,但對於虛空,我們能拿到的消息比你們外國人還少,因為我們鍍金旅團並沒有什麽信仰,對神也毫無了解。”


    熒和派蒙無語了一下。


    完全沒有給人希望,直接就掐滅了呢。


    這小吉祥草王神秘的仿佛跟如今“失聯”的薑逸一樣。


    “而其他方式得來的情報……”


    “恕我直言,大多數須彌人其實都對小吉祥草王的事沒什麽興趣。”


    “自然也沒有什麽關於草神的情報。”


    “我們鍍金旅團起源沙漠,那裏的神早就隕落了。在那之後,鍍金旅團的人就憑自己的本事吃飯,從沒尋求過神的幫助。”


    “而須彌,在大慈樹王隕落後,很多人至今信仰的依舊是創建了須彌,留下了虛空的大慈樹王,而不是新生的,被須彌人認為,碰巧繼承了這些的小吉祥草王。”阿斯法德說出一個對草神稍微殘酷的事實。


    接下來也不必再浪費時間問下去了。


    熒歎氣,又聽阿斯法德很有職業素養的嘮叨兩句,就離開了這算得上最後一個情報源的“聚砂廳”。


    兩人告辭後,走在被稱為“寶商街”的地方。


    “小吉祥草王不僅從不露麵,教令院也幾乎不公布她的消息。對於須彌人來說,隻不過是一位‘存在著’的神明罷了。大家都更了解和愛戴大慈樹王……唉……”派蒙感覺草神有點可憐。


    空氣中,滿是須彌美食的香味,但她卻沒什麽胃口。


    “上次我去大巴紮買東西,倒是見到了一場雜耍……從來沒見過的一種表演,表演者是一隻貓,可真是稀奇。”


    旁邊有人在議論,“可惜,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幾天再也沒聽說要進行雜耍表演的消息。”


    “須彌還有馬戲團啊!”派蒙有氣無力地說了一聲,“這些人居然沒見過雜耍嗎?”


    熒沒有回話。


    一路上,又問了不少人,大家都不知道如何見小吉祥草王。


    她其實還想問問大家有沒有見過薑逸,但又怕給一心隱藏的薑逸惹麻煩,也就沒問。


    直到……


    一位棕色盤發,穿紫色上衣,淡藍色長裙的的年輕女子找了上來:“兩位是在打聽小吉祥草王大人嗎?”


    她很漂亮,有著棕色的眼眸,戴著充滿貴氣的黃金藍寶石環冠,還有一對金色耳墜。


    身上有股病弱的氣質,雙手纏滿了白色的繃帶,一直沒入袖口。


    “不好意思,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迪娜澤黛,是小吉祥草王大人的忠實崇拜者!”她提到小吉祥草王,眼中有光。


    熒和派蒙對視一眼。


    好像……


    峰回路轉,柳暗花明又一村。


    “那你知道怎麽求見她嗎?”派蒙試探問道。


    “這種事我肯定做不到啦,不過我覺得可以給你們講一個關於草神大人的傳說。”迪娜澤黛似乎把這故事憋在心裏好久了,平常宛如沒人和她交流草神大人的故事,這次能雀躍的說出。


    熒和派蒙仔細聆聽。


    這是一個關於智慧的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一個聽聞了預言,知道巨大災厄將降臨在自己身上的人,惶恐不安的向草神求助,祈求智慧的啟迪,想要擺脫預言中的危機。


    神沒有回應,他走過沙漠、雨林,曆盡種種磨難,沒有找到神的身影,認為神拋棄了他,隻能悲痛地接受命運,但沒想到,最後,一路的見聞使得他憑借自身的力量戰勝了預言中降臨的災厄。


    來不及繼續思索,說完了最後一段話的迪娜澤黛突然蹙眉,慌慌張張地跑掉:“抱歉,我有點事,先離開一下。”


    熒和派蒙愣了一下。


    看見幾個裝扮是鍍金旅團模樣的紅圍巾的男子,從遠方走來過來,到處打聽迪娜澤黛的消息。


    看來……她需要幫忙。熒毫不猶豫地指了一個錯誤的方向,引開這些鍍金旅團的人。


    接著,順著迪娜澤黛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智慧……”她思索。


    “尋找神明的人啊,現在你可明白?其實你早已尋到了我,也尋到了智慧的蹤跡。我們就在沿途的一花一草中,在燦爛的陽光下,在無法捕捉的風裏。隻要你沒有停止思考,我們便無處不在。”


    那是故事結尾,草神的化身,天空的小鳥落在故事主人翁身上述說的話語。


    這個故事,在迪娜澤黛口中也是草神的化身。


    她成功找到了並沒有跑太遠,而是躲藏在街道角落的迪娜澤黛。


    追兵又來,來不及多說。


    “……去酒館……”


    迪娜澤黛身體不好,難以繼續跑,隻能選擇進入附近一個酒館的室內,繼續躲藏。


    ……


    大巴紮。


    “宙斯,我居然幻視你為一個很帥氣的男孩子了。”妮露甩甩腦袋,“難道剛才你帶來的蘑菇,光光是讓人看到就可產生幻覺。”


    “……”薑逸猶豫,今天就坦白嗎?


    “你臉色怎麽像是大巴紮裏想要離家出走的小孩子一樣?”妮露很敏銳道,“吃苦的藥,被父母罵了,做錯事了……小孩子就想要躲避呢,但這時候,給他一點安慰和勇氣,他就不會出現這種念頭了!”


    她記得某些動物會在病重的時候離開主人,獨自前往最後之地,宙斯不會出現這種念頭了吧!


    妮露心中想到,不行哦!


    “宙斯……”她表情嚴肅,“要陪我過花神誕日!等到花神誕日的時候,舞台會比現在還漂亮的,大家的努力不可以辜負……”


    “還有前前天,你為什麽把你的小金庫也叼到了祖拜爾劇場的郵箱裏。”


    “你是不是聽到了之前我們說的還差一筆資金。”


    “那最後一筆資金,其實那天,就有迪娜澤黛之外的好心人送來了……”


    這倒是和薑逸無關。


    他隻送了之前的演出費。


    “今天是我和迪娜澤黛約定好的日子,我們在這裏等著,看看迪娜澤黛會不會過來,我把她介紹給你。”


    妮露強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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