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毀滅氣息的眼眸睜開,不複湛藍透徹,而是漆黑眼底、赤紅如血月的瞳孔。


    獠牙逐漸凸起,留下紫黑色的涎液。


    涎液滴落,大地變得腐臭,樹木宛如正在燃燒,化作暗紅而灰蒙蒙的灰燼。


    “宙斯,你在哪裏?”


    “不要躲貓貓了,要回去了哦!”


    輕柔如風的呼喚,繚繞如霧。


    紅色長發的少女好像察覺到了什麽,向著這個地方一步步走近。


    如有冷水潑下,薑逸的一絲靈智被喚醒。


    即將咆哮而出的嘶吼,化作壓抑痛苦的嗚咽。


    一把按住玉簡。


    “唵——!”


    巨大的金色禪音震動體內三界,半步踏於清淨蓮花台上大勢至法身如陽升恒。


    統合今世所得的無上智慧和學識,化作壓製魔障、喚醒自身神智的一道真言。


    “唵——!”


    “散,”


    “髯髯,”


    “娑婆訶——!”


    “娑婆訶——!”


    草元素形成的青色蓮華,朵朵綻放。


    幽藍的晶釘璀璨奪目,形成湛藍由無數微小立方體組成的星光長河,衝刷而下,人體世界樹上浩瀚無垠的孢子群落亮起數不清的熒光。


    接著是大慈悲,六字大明咒。


    “唵、嘛、呢、叭、咪、吽。”


    慈悲喜舍四無量心帶起明心見性的禪韻勾勒七識,化作金色咒輪。


    眾生的信仰之力,刹那轉動,如無上磨盤,如金剛胎藏。


    咒輪上,五股降魔金剛杵鎮壓惡欲,斬斷四方,斬斷從遠方入侵而來的漆黑意誌。


    青色、藍色、金色、接著紅色如夕陽的光芒從腐朽的人體世界樹上出現,那是金髓在燃燒,紅光化白。


    純淨熾熱的白金色“大光明”,普照全身。


    紫色緋櫻和潔白鹽粒在昆侖上,衝霄入幽黑的蒼穹。


    皮膚表麵的蘑菇叢林刹那炸裂,也就是一顆顆猩紅的孢子眼球如膿瘡破碎。


    黑色熔岩般的鮮血噴湧而出,周圍瞬間長出了紅色枯萎的花。


    青翠的樹枝化作了不祥的死域枝節。


    嫣朵拉顫顫巍巍伸手,把薑逸關掉的玉簡放回瓶子裏。


    自己差點要從“唱詩的天使”變成“祈禱的魔鬼”了。


    遠方,熒腰間的玉簡出現刺耳的雜音,接著通訊關閉。


    “在沒有月光也沒有蟲鳴的夜裏,獨自一人冥想獲取知識,倒是有點害怕。”談到從世界樹裏獲取知識的危險,海芭夏感激道,“不過自從我知道附近生活著一位小鄰居後,就沒有那麽害怕了。”


    “滋————!”


    如銳爪摩擦過山岩,劃過鋼鐵,尖銳刺耳的聲音帶著幾聲縹緲的呼喚,回響在山洞之中。


    熒拿起被掛掉通訊的玉簡。


    回撥。


    無法打通。


    “怎麽了?”海芭夏望著熒,看向她手中的玉簡。


    “剛才的聲音……”派蒙撓頭,“好奇怪。薑逸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還有,是不是有女孩子的聲音,她不太確定到。


    熒三次回撥後,輸入文字。


    沒有回話。


    心中湧現一股惶恐。


    “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海芭夏看熒的臉色不太好。


    她是教令院的研究員,出生在須彌城的學者世家,手裏資源不多,但認識不少人。


    “沒事!”熒強行露出安心的微笑,“剛才說到哪兒了,繼續說……”


    “說到連接世界樹的冥想,還有我的鄰居……”海芭夏道,“說起來,蘭那羅明明是智慧之神的使者,卻有讓人‘做夢’的能力,而我們須彌人長大後是不會做夢的。”


    “那天,是我長大後第一次做夢,雖然記不清自己在夢裏看到了什麽,但感覺回到了童年,明明是那麽蒙昧,卻又無所畏懼……”


    “和想象中完全不同,夢境似乎也沒有那麽壞!”


    人們都說,夢是憂慮的,使人困擾的,可她卻感覺到了輕鬆。


    大概是心情和內心的渴望吧。


    那位鄰居受到驚嚇時,讓人做的夢完全由自己記憶和情緒編織,並不受他控製,所以自己和熒感受到了不一樣的夢境。


    她又趕緊提醒熒。


    “這些話不要對其他人說,尤其是須彌城裏的人,會被人笑話的。”她不好意思道。


    “至於‘……世界……遺忘我’,嗯……因為現在的我,還沒辦法抵達世界樹那麽深層的地方,並沒有得到這份世界樹的記憶。”


    “如果突破現在的‘林居狂語期’到達‘寂靜圓滿期’,獲得真正的智慧,大概能知道些什麽了吧。”


    熒心不在焉的聽完。


    知道無法得知線索後,告別海芭夏,離開山洞,望著昏暗下來的天色。


    “派蒙,我們去須彌城。”她下定決心道。


    想起之前的一個猜測,金蘋果群島裏出現的“月亮”是不是一位神明。


    她原本以為對方不是須彌的草木之神、智慧之神,而是一位掌控夢境的什麽未知魔神。


    可現在,得到了蘭那羅這草神的使者,擁有使人做夢的能力的消息,對方是須彌神明的可能性就變得極大了。


    但薑逸從來沒來過須彌,又是怎麽認識須彌的神的呢?靠做夢嗎?


    他知道自己在尋找七神,但又隱瞞著她。


    和現在一樣,自己一個人,什麽都不告訴她。


    熒有點生氣了。


    “去須彌城嗎?”派蒙看著黑夜中的山林,“去之前,看望一下柯萊吧!”


    “那就明天出發。”熒計算了一下時間,從這裏回到化城郭也已經晚上了,半夜去看望柯萊明顯不合適。


    薑逸,你在須彌城最好是真的“有事”,而不是因為女孩子的聲音過來,才掛的通話。


    派蒙聽到的女孩子聲音,熒自然也聽到了,隻不過玉簡傳出的聲音太嘈雜了,沒聽清楚具體的內容。


    ……


    “死域?怎麽會!”妮露驚訝地看著前方正在形成的死域。


    旁邊,一道身影突然竄出。


    然後好像腿軟了一下,在地上翻了個滾,齜牙咧嘴。


    戴在右眼的眼罩已經丟失無蹤。


    “宙斯!”妮露一眼認出了,這狼狽的小貓就是自己家的宙斯。


    “這裏好危險,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她先是想要責備一下,很快發現,宙斯透著一股虛弱,“等等,難道你是感應到死域,過來查看的嗎?”


    她抱起此刻體重格外輕,柔軟如雨林蘑菇的薑逸。


    她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為何出現這樣的比喻。


    因為她是害怕蘑菇的,不是不喜歡吃,而是小時候誤吃過毒蘑菇,在床上躺了好幾天,留下了心理陰影,完全搞不懂哪些蘑菇有毒,哪些又沒有……


    據說,顏色不管是鮮豔還是樸素的蘑菇,都有可能有毒。


    旁邊,死域開始擴張,有“瘤”一樣的事物開始出現。


    那死域的源頭正在降臨它的力量。


    薑逸,是它逃脫封印的軀殼。


    妮露感覺到了危險,轉身就跑。


    她低頭,發現薑逸臉色出現痛苦之色,懷中的四肢好像變得僵硬,漂亮的湛藍左眼眼底出現一抹漆黑暗紅之色。


    “你身上的傷,因為死域的出現而加重了嗎?”妮露猜測道,她心中薑逸的傷部分來自死域的感染和詛咒,所以呈現魔鱗病般的病狀組織。


    薑逸的額頭悄無聲息閃過一片綠葉。


    森林裏的“祥草楊枝”,浮現草種子的光輝。


    妮露抬頭望著密林,樹間空隙的半空之中,有著形似四葉花的金色符印。


    身上的神之眼元素力湧動,和前方的“四葉印”共鳴,瞬間拉著她的身軀,向前快速移動而去,躲避開了後方死域的擴展。


    四葉印是和蒙德風場、璃月浮生岩、稻妻雷極一般的奇特元素現象,在須彌掌控元素的人在朝向它時,可以通過它的力量疾速移動。


    妮露以前去沙漠練舞的時候,為了通過一些危險地形,經常找這些符印趕路。


    薑逸收斂著自身的氣息,讓自己逐漸化作富有高天之力的蘑菇,雖然吸收高天之力本身就意味著接近高天,擁抱“高天”,但這時候也管不了這麽多了,先讓“漆黑”發現不了自己再說。


    不然自己走到哪兒,死域就追到哪兒。


    天空,人神座垂落星光,南鬥轉動,化作生的力量。


    “是無留陀,‘無留陀的化身’的氣息……”森林裏,地上鑽出頭頂是金色葉子的小小生靈,蘭那羅。


    焦急、害怕地看向前方,又滿是疑惑地看向離去的薑逸。


    “那菈,那位那菈抱著‘死的使徒’,危險,危險!”他雙手激動,圓滾滾的身軀蹦蹦跳跳。


    “‘死的使徒’身上有草木的眷顧,不明白,不明白!”


    一隻毛發棕色有條紋的長鬢虎,出現的樹幹上,望著死域。


    “森林在哭,河流在哭……”蘭那羅很傷心,頭頂的葉子跟著要枯萎了一般。他的身影瞬間消失。


    他要去救那菈。


    告訴那菈快丟掉“死的使徒”。


    妮露回到了須彌城,向教令院衛兵告知了新的死域出現在須彌城附近的消息。


    教令院的衛兵將通知有神之眼的巡林官去解決死域。


    今天,薑逸缺席了妮露家的晚飯。


    “爸爸媽媽,我把飯拿到房間裏吃,等下我會自己洗幹淨盤子的。”妮露端起了今天的晚餐。


    由沙漠阿如村傳遍了整個須彌的“阿如拌飯”。


    用料常見,價格低廉,量大管飽,是平民充饑的好選擇。


    她手中自然也端了薑逸的那一份。


    “這孩子……”妮露的母親看著回房間的女兒,對妮露父親道,“是不是宙斯出了什麽問題了?”


    宙斯不是一隻健康的貓,兩人在妮露把宙斯帶回家的第一天就知道了。


    “孩子不想要我們擔心,我們就裝作不知道吧!”妮露父親歎氣,“誒,宙斯既不會像其他人家裏的貓一樣在屋子裏留下很多毛發,調皮打碎桌子上的器皿,平常也一直保持著幹淨,完全不需要我們的照顧。”


    “昨天,還聽說對方直接在大巴紮出名了,表演的雜耍獲得了很多人的認可,還得到了不少演出費。”


    “命運……為何這樣對待一隻獨立、堅強、曾經有著出色容貌的優雅智慧的生靈。”


    妮露的母親冷哼:“少說兩句,宙斯一定會健康起來的。”


    你這歎氣,多麽不吉利。


    唰!


    地上蹦出小小的宛如金色大土豆的生靈。


    蘭耆都,這隻蘭那羅的名字,他在桌子底下,左看看,右看看。


    “這就是那菈的家……”


    “哇!”


    “是那菈的食物!”


    “好可怕的味道!”


    他受不了了,又鑽入地下。


    無需品嚐,他就能感知到草木的果實被混合了恐怖的“鹽”,那可殺死森林的東西。


    薑逸睜開疲憊的眼睛,眼底的漆黑暗紅終於褪去。


    鼻子間是番茄的酸甜。


    紅色的、經過添加麵粉水而更加粘稠的番茄醬料,澆灑在拌著黃色豆子的金白色米飯上,明明沒有加入油葷卻比肉香更加誘人。


    “嗷嗚!”薑逸開口吃掉妮露喂來的“阿如拌飯”。


    濃鬱的醬汁包裹著粒粒分明的米飯,很好吃。


    “太好了,看起來胃口不錯。”妮露看薑逸能吃能喝,鬆了一口氣。


    “吃飽了,就可恢複健康,用食物的營養和美味打敗疾病。”她如此期盼道。


    薑逸的貓瞳看向出現在妮露背後,床腳旁邊的金色大土豆。


    不!應該是須彌的神奇生物,蘭那羅。


    金色大土豆身體抖了抖,躲藏向床腳後麵。


    “可怕,可怕,蘭耆都被‘死的使徒’發現了。”


    “但‘死的使徒’看起來好弱,需要那菈喂飯。”


    他突然不怎麽害怕了,也許自己的“蘭迦拉梨”能戰勝“死的使徒”。


    妮露一邊喂薑逸,一邊消滅自己的晚餐。


    薑逸吃的稍微慢,妮露吃完了一會兒,他才吃完。


    很快,妮露去洗盤子。


    薑逸和出現在麵前,一副要和他戰鬥的蘭那羅對視。


    “‘死的使徒’!!休想傷害那菈……”冥冥之中,有力量在匯聚,蘭耆都視死如歸。


    “草之主的眷屬,雖然我蘊含了‘死’,但我們並不是敵人!”薑逸壓低聲音開口。


    “哇!‘死的使徒’說自己不是敵人!”蘭耆都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薑逸。


    “納西妲……”薑逸開始喊朋友。


    “在哦!”薑逸的額頭出現草葉的圖案。


    “這是……這是……草木的主人的氣息!”蘭耆都再次吃驚。


    耳中聽到了聲音。


    是草木的主人。


    “你是那菈變得?”他呆住了,“你是被無留陀侵蝕的那菈……是草木的主人的朋友……”


    “抱歉!蘭耆都搞錯了!”他晃動了下圓滾滾如金色土豆的身子。


    “納西妲,可以讓他幫個忙嗎?帶一些新鮮的‘樹王聖體菇’過來。”薑逸第一次請求納西妲。


    “沒問題!”納西妲用意識和蘭耆都交流。


    蘭耆都鑽入地下消失。


    “他去找朋友幫忙采‘樹王聖體菇’了。”納西妲盡力的幫忙,完全沒提薑逸今天的危險。


    因為一切盡在不言中。


    薑逸踱了踱步,活動僵硬又虛弱的身軀。


    要不是孢子形成的生態環境和組織結構還保留著,今天幾乎一朝回到解放前。


    修養積蓄起來的力量再次消耗,傷勢雖然沒加重,但處境變得更加糟糕。


    此刻,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天罰”變成了類似班尼特的“厄運”纏身狀態。


    天發殺機,天地不容,黴運無窮。


    隻不過自己曾經領悟的因果命運法則稍微抵抗住了這宛如“死神來了”的詛咒。


    而高天給予的命座是解除詛咒的鑰匙。


    “擁抱高天……”薑逸躲入貓窩,看看玉簡上,自己發狂時,爪牙劃出的劃痕,鋼鐵般光滑和堅韌的屏幕,多了殘缺的美,“擁抱深淵……死的化身……”


    深淵漆黑的死和一般的死並不一樣,漆黑的本質是滅,比死更加恐怖,死如草木的生死,是以腐朽的枯葉和樹幹換取新的樹木的新生,而滅是徹底沒有未來,沒有痕跡。


    成為漆黑的化身,失去理智,世界不容,眾生不容,神明不容。


    高天已經為他做出了選擇,也給七神賦予了責任。


    放棄漆黑,成為高天的神明,得享權能和榮耀。


    否則,維護塵世的神明們就是他的敵人,這是天然的對立。


    高天沒給薑逸討價還價的機會,或者說……這死板而殘酷的“天罰”就是他們最大的後手了。


    高天的神明暫且無法關注塵世,過來和薑逸討價還價。


    高天其實還給薑逸留了一個選擇,或者這個選擇是留給他們自己的。


    按照常理,薑逸會在半死不活的狀態修養幾百年。


    然後,那時候,或許“天理”就有了時間召見這位“人之神”了。


    薑逸在不妥當的時間出現在提瓦特,但某種意義上,這又是最“合適”的時間。


    高天賦予的命運並不想讓薑逸這麽快恢複,可薑逸偏離著命運的規劃,漆黑也助長著這份偏離。


    漆黑也具有命運的法則,滲透著提瓦特命運的縫隙,否定世界的意誌。


    命運的棋盤,是黑白雙子的相殺。


    薑逸有點想自己一個人待著了。


    尤其是看見妮露回來,抱著他讀信,安慰他,又忙著準備花神誕祭的時候。


    “迪娜澤黛,你記得吧!資助我們祖拜爾劇場的朋友,她也身體不好,經常隻能在家休息。”


    “但宙斯,你要堅強哦!”


    “我們要一起過一個花神誕祭,兩個花神誕祭,三個花神誕祭……在跳舞的時候,我會把大家的期盼祝福全部送給小吉祥草王大人。”


    “然後,我抱著小小的私心,希望小吉祥草王大人能庇佑著你們好起來。”


    薑逸趴在妮露大腿上。


    聽著對方嘮嘮叨叨,又附加幼稚溫暖的肢體語音,為他打氣。


    真治愈啊!


    夜晚,燈火關閉。


    薑逸從妮露懷裏鑽出,看著出現在臥室的蘭耆都,一大堆“樹王聖體菇”被搬了過來。


    “蘭那庫拉,蘭百梨迦,蘭貢迪,蘭伽盧,蘭般度,蘭陀尼什……一起幫忙了。”蘭耆都說了好多蘭那羅的名字。


    “謝謝!”薑逸跳下床。


    “草木的主人的朋友就是蘭那羅的朋友……”蘭耆都說道,“草木的主人說那菈是希望和奇跡的那菈,希望和奇跡會戰勝無留陀……戰勝死……”


    “黑色的沙也無法遮蓋白色的花……”


    床上妮露忽然發出呢喃的聲音:“宙斯……”


    薑逸頓了一下,耳朵豎起,對方並沒有醒,隻是夢話:“蘭耆都,謝謝你,不過現在我們暫且再見吧!”


    “哦!那菈是不希望和紅色那菈發現那菈貓會開口說話。”蘭耆都機智道,“那蘭耆都走了。”


    他幹脆利落,消失在地麵。


    薑逸張口開始吃“樹王聖體菇”,分析這菌類內部的菌核和孢子結構,還有裏麵的力量。


    死域是啃食森林的蟲,而樹王聖體菇可壓製蟲的生長。


    隨著他吃完房間裏所有的“樹王聖體菇”,體內世界樹的枝丫上,如雲海般層層疊疊生長的熒光蘑菇,在草元素的催生下出現。


    通過對須彌雨林的觀察,薑逸體內世界部分隨著孢子複蘇的植被,很多也變得高大夢幻起來,睡蓮,綠萍,灌木……芭蕉葉在肺部垂落。


    這是“樹王聖體菇”的記憶和力量。


    “靈酚香……”薑逸想起這可提升人草元素感知裏的熏香,有機會也弄一點。


    因為這讓他想起很久前,麗莎給的讓人做夢的魔藥,同樣刺激精神。


    而麗莎是教令院曾經的畢業生。


    還有可以看幻想朋友的眼鏡,是為了看孩子或特殊的人才能看見的“蘭那羅”嗎?


    那副眼鏡充滿了對意識,對讀心研究的成果。


    他跳回床上,看看睡姿也很優雅柔美的妮露,沒有鑽入對方懷中,而是在旁邊睡了下來。


    “晚安!”他輕輕地道。


    也是對納西妲說。


    今天,不上課了。


    ……


    第二天,化城郭。


    “不讓我們把你病情加重的事情告訴安柏嗎?好吧,我們知道了。”派蒙聽到柯萊的提醒,點了點頭。


    “唔!”柯萊有點臉紅,有了玉簡,加上生病不好工作,她在床上很墮落的用玉簡刷了不少有趣的信息,在蒙德群聊裏,看見了不少熟悉的人,琴團長,凱亞,麗莎……然後,一看一聽就停不下來。


    因為以前蒙德的事,安柏是知道她有魔鱗病的,這倒是無需隱瞞,隻是現在她不想要告訴安柏,自己的病更加嚴重了。


    “我吃過藥,身體也好很多了,明天就會重新加入巡林隊。”柯萊腰間還掛著昔年安柏送的橘紅色飄帶,正好是草元素神之眼的掛飾。


    “祝你們一路順風。”她也知道熒和派蒙要前往須彌城了。


    “也祝你身體健康。”派蒙道,“等我找到薑逸,一定讓他治療你,他最會治療這種奇奇怪怪的病狀了,但是你要小心一點,薑逸是個可惡的大魔王,會對你這樣的女孩子下手,所以一定要充滿防備。”


    “誒?啊!誒!”柯萊表情三度驚訝,有點搞不清派蒙是在說她的朋友嗎?人之神為何是大魔王?還要防備。


    “噗!”熒眯眼笑了一下。


    如果薑逸沒出事就好……她的笑容逐漸收起。


    好了,留了一臉疑惑的柯萊,兩人再去向提納裏告別。


    隻是看見提納裏正在和似乎是教令院來的人談話。


    “是教令院知論派的賢者……”派蒙聽到旁邊巡林官的交談,化城郭來了一位須彌位高權重的人呢。


    她們傾聽到了,這位看上去滿是學者氣息、白胡子白頭發的,戴著小圓眼鏡的賢者是代替提納裏的恩師,生論派的賢者大人來的。


    再次邀請提納裏回教令院,去和他的老師一起參加什麽工程。


    “哇!原來提納裏也是一位學術泰鬥的學生。”派蒙知道,教令院賢者都是一等一的學術精英,有著非常非常厲害的學識。


    “提納裏拒絕了。”她看著雙方聊天似乎不太愉快。


    提納裏一副平靜溫和,翩翩有禮,但那位賢者的跟班,教令院的研究員幾次聲音巨大,仿佛有怒氣。


    賢者搖頭,向著她們走來。


    熒、派蒙和賢者的隊伍擦肩而過。


    “你們是來告辭的?”提納裏道,“去見過柯萊了!”


    “嗯!”熒點頭,因為有玉簡所以她們一下子知道柯萊在哪兒。


    “剛才……”派蒙滿是好奇心。


    “沒什麽,隻是我老師希望我去幫忙。”提納裏平淡道,“我對教令院的職位和名譽並不是很感興趣,雨林情況不好,柯萊也需要人照顧:隻要老師還沒親自來罵我……我覺得就沒到需要去幫忙的程度。”


    “呃——”派蒙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之前給我寫的信語氣那麽客氣,我也還挺不習慣的。”提納裏摸著下巴,開玩笑道,“好了,兩位去須彌城或許會收到一份教令院發的‘虛空終端’,具體怎麽用,他們會教你的。”


    “相比須彌的‘虛空終端’,我其實對璃月的玉簡興趣不錯,柯萊不好好養病,被我抓到了在玩玉簡,雖然她及時藏起來了,但聲音沒關。”


    “啊這……”派蒙為柯萊默哀了一下,提納裏有時很嚴格,柯萊不會挨罵了吧!


    “有機會,我們送你一個玉簡,感謝你這幾天的照顧。”熒道,“那麽,現在我們告辭了。”


    “再會……”提納裏點點頭。


    看著熒和派蒙離開了這建造的巨大樹根上的化城郭。


    教令院,好像風雨欲來啊!


    希望你們不會卷入其中吧!


    還有……恩師……他帶著一股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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