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聽到了哭聲。”


    “原來在醫院下方還有一個隱藏的醫院。”


    “打開機關進入。”


    “在裏麵找到了一個人,不是守村人,而是艾爾海森在教令院的一位學長。”


    “表現出了被神明罐裝知識侵蝕的症狀,眼神渙散,發出無意義的痛苦聲音。和奧摩斯港的那位阿赫瑪爾之眼首領很相似。”


    “周圍沒有其他人,隻有慌亂撤離的痕跡,還有一些殘留的魔鱗病實驗記錄,我拍照了,發給你。”


    “艾爾海森說,罐裝知識可以通過人腦提取,提取過程很痛苦,這可能是醫院哭聲的來源。”


    “教令院想要發瘋的守村人,很可能是想要提取這些接觸過世界樹上神明意識的人,腦海中無法解讀的,似乎神明的知識。所以這些無用的‘資源’瘋學者,再次成為了教令院眼中的有用‘資源’。並且安排了赤王複活的消息,利用激進派作為一切罪惡的替罪人。”


    “將教令院殘害學者,變成赤王信徒殘害阿如村的守村人。”


    “他的學長並沒有進行過冥想修行,眼前的狀態或許是在提取或接觸罐裝知識過程中,出現了意外。而在眾人慌亂撤離時,他被意外落下了。”


    “帶走這位可以作為證據的學長回阿如村。”


    “路上,詢問了艾爾海森對神明罐裝知識的看法。”


    “艾爾海森說他對神明沒什麽興趣,學術、知識……一切事物都有邊界,而教令院正在跨越邊界,破壞‘規則’和‘秩序’,應該糾正。”


    “他分析過奧摩斯港拿到的神明罐裝知識裏的內容,但沒有顯著收獲,懷疑他自身的思維可能和這些人不同。”


    “思維……也會影響知識的獲取嗎?”


    “艾爾海森是個很特別的人,不盲信力量與英雄主義,也沒有憐憫之心,但認可極端個人的行動邏輯。”


    “我認為,他可以成為我們反抗教令院的同伴。”


    修行了一天的薑逸,望著玉簡中的文字和圖片。


    熒的那句“思維也會影響知識的獲取嗎?”叫他一愣。


    問題的答案,當然是“會”。


    而“知識”也會影響思維,所以禁忌知識會叫人狂亂。


    藝術家,科學家,思維和知識各不相同。


    而兩個人如果具有同樣的知識,但因為獲取的知識細分順序不同,也會影響思維。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先讀善知識,再讀惡知識;先讀惡知識,再讀善知識,可以締造出兩個不同思維的生命。


    成道者,有無盡的知識,高渺的思維,神性和人性認識的世界,如此不同,如何叫神性演化的眾生升出菩提心呢?眾生無量惑障,對眾生需要有無量教法……


    也隻是因為眾生思維的不同,知識的不同,所處環境經曆的不同,形成的無量差別相罷了。


    薑逸閉上眼眸。


    教化不是叫眾生全部一樣,而是叫眾生在不同之中,有一處共同點相互相連。


    以善知識覆蓋惡知識的影響。


    在母體的胚胎,本身也具備著本能的知識,這份知識來自於遺傳和基因的本能,所以嬰兒自然會哭,自然會乞食。


    我的神性……和我一起,重新學習和認識這個世界和自我吧。


    斷去一分無明,則顯一分法性。


    薑逸目中的智慧,如蜿蜒的青藤,翡翠的嫩芽。


    正等善見之根上,一片片綠葉舒展,每一片都是“妙諦破愚之葉”,都是勘破愚癡,尋找得到真實無誤、永遠不變之事實、精妙之真理的智慧。


    “我一直認為,護佑學者們的不是智慧之神,而是‘真理’。就算是作為神明的我,也會祈禱哦,向著‘真理’。”納西妲指著薑逸從菩提心而發的智慧樹,“你說,這像不像一棵世界樹呢。”


    “世界樹的果實,不是用惡澆灌的,惡隻會帶來相互的毀滅,世間唯有善意,才能保存文明的火種不熄。”


    “當大家手拉手,一起歡欣起舞的時候,宇宙就在其中。”


    一顆顆念頭,從智慧樹上冒出,化作了細小的果實。


    大辨圓成之實。


    大辯者,別天下之行,具天下之物,還善退惡,時措其宜,而功立德至矣。發意圓成一切眾生無量功德,成就圓滿。


    大辯者,就是能區分人的行為善惡的大智慧者,有著無與倫比的辨別力,懂得萬事萬物的道理和差別,能夠長善去惡,遇事措置得當,所以能夠立功而入於德。


    一股法力從薑逸的體內幽冥升起,那是複蘇的菩提妙葉主,那是大勢至。


    踏於蓮花台上,腳下的金剛胎藏界忽然化作一股琉璃色的金剛杵,猛地穿過漆黑之力撕裂出的封印裂縫,出現在祖竅昆侖上。


    “伐難,應達。”薑逸急喝。


    一道水光一道火光從昆侖之中升起,纏入金剛杵上。


    “以智慧力,拔三塗苦,得無上樂。故名大勢至。”


    昆侖上,暗紅色的空間封印是一顆顆暗紅空間立方體構成的眾多神鏈,凝聚的暗紅天幕。


    上麵有一道道漆黑縫隙,溶解著空間之力,而也有一道道湛藍明光,在重構和修複空間,以增生的流明石將裂縫修補。


    金剛杵刺入天幕,如太陽炸裂於星空之上。


    外界,劇痛之中,薑逸眉心裂開一道縫隙,兩道光芒落地,化作應達和伐難。


    體內幽冥中的菩提妙葉主,大勢至身上光輝暗淡,垂眸端坐回蓮台,抵擋封印之力。


    薑逸捂住右眼,高天之力在湛藍神柱上爆發,上麵的諸多權柄和詛咒泯滅了金剛杵的力量,重新封印薑逸的眉心。


    從死亡之中回歸,擾亂命運的兩位夜叉立在薑逸前方。


    幻象的孢子已經遍布禪那園,禪那園的學者,在和海芭夏聊天的柯萊,全部沒注意到園中突然多出的兩個人。


    “你們……回……白玉京……”


    在以身為子,作為天元,演化了整個森林經緯的迷宮棋盤後,再次抽出一份力量,送伐難和應達出來,幾乎讓他虛脫。


    體內和高天之力一直在廝殺的漆黑之力,更是鼓動不已。


    不過有漆黑的牽製,他才有機會突破一瞬間的封印。


    而突破出的裂縫,不能容納權能的通過,也就是無法帶出真和赫烏莉亞,但可以帶出應達和伐難。


    薑逸喘息著開口,“我為你們準備了……拜托了。”


    一道光芒從他身上融入應達和伐難的識海,那是一道“無上的法門”。


    薑逸扯下了脖子上拇指大的外景洞天。


    伐難抿嘴,應達望著薑逸,以及好奇打量她們的納西妲。


    “我們會……完成……你的期待的。”伐難抱了一下薑逸後,化作一道水光進入外景洞天。


    “好吧……保重。很高興,你把我們真正當做了夜叉,而不是一個永遠被你保護的柔弱少女。”應達同樣給了一個擁抱,化作火焰消失。


    “現在,我們的底牌多一張了。”薑逸伸出貓爪,如握住那雷霆的咽喉。人之神的手下,為當初因愚人眾而死的海隻子民,找執行官散兵尋仇,也是一個正當入境的理由。


    “隻剩下很短的時間了,來得及嗎?”納西妲抱胸,並不意外伐難和應達的離去,那法門本就融入了她的部分智慧,她自然能猜到薑逸的計劃。


    隻是伐難和應達脫落的時間有點晚了,這本是一個被放棄的底牌。因為要提前思考,她們脫困不了怎麽辦。


    “戰鬥,是伐難和應達的意願。”薑逸笑了下,“戰鬥是夜叉最擅長之事,那麽戰鬥法門的修行也是……”


    當然,送走伐難和應達,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自己體內已經越來越不安全了。生命的力量因為天罰封印無法散發到外界,可不代表無法在體內流轉。


    “啊!好想把影的意識替換過來,我回稻妻當雷電將軍。”真嘴角抽搐,緋色的神櫻下,她和赫烏莉亞望著那萬物生長的昆侖。


    兩人的神權化作小小的庇佑。


    “再留在這裏,就要被迫生孩子了。”赫烏莉亞麵無表情,空靈的雙眸也露出一絲無奈。


    “哇——!赫烏莉亞,不要提這種可怕的事情。”真感覺現在暴露在外的雙腿都有點不自在起來,“一切責任都是影啊!要不是她造了散兵,她的眷屬交易出了神之心,她不來須彌,薑逸在須彌受苦,修行,如今快要把自己修成不可名狀了。”


    “這個責任明明該影來承受……”真不斷碎碎念。


    世上總要有個背鍋的,影一定能背好的吧!八重神子那家夥也能背一半。


    最近的真,連和薑逸談話都小心翼翼,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深怕被如今不對勁的薑逸注意到了。


    到時候,一胎就是十四億個不止誒!


    “……”赫烏莉亞難以完全理解真的邏輯,這件事,真的和影有關嗎?好勉強的感覺。但對如今薑逸的危險性,她還是非常認可的。


    薑逸現在的意識也很危險,“受感而孕”,這種事情也可能會發生,無論你是石頭、雷霆,河流,森林,還是沒有血肉的元素化身。


    所以,保持安靜。


    盡量不和薑逸交談。


    衷心的,她對如今的須彌草神還是很佩服的,拯救世界的重擔,就由這位繼承草神之位的五百歲神明再次挑起了。


    這次的災難不是“死的低語”,而是“生的高歌”。


    黎明前,萬物躁動而最扭曲的黑夜,同時充斥殺戮、死亡、繁衍……的自然原始之理。


    昆侖之上。


    瑰麗詭異的星空,充斥高天、漆黑、死亡、生命……諸多力量。


    從那中丹田而來的生之火光,太素之力點亮了星空中的“太歲星辰”,這顆星辰得到須彌整個森林的眷顧,承接著森林王的位格。


    完成了所有森林諸法的積聚,深藏,滔滔仙力和生命之力照耀向星空東方,投影出一條修長巨大,蜿蜒的龍影。


    代表一切生命,一切繁衍的青色蒼龍,若隱若現,但可以發現龍的整個形態在扭曲、生長出很多不必要的部位,整個龍形也不穩固。


    那龍身上的龍須,鬃毛,也更像是條狀的觸手,向著南鬥之座蔓延。


    通往“句芒”木帝之上的神明道路已經打通,隻是這道路的各個拚圖,都遭遇著汙染。


    高天之路,深淵之路,仙神之路,人之路,諸多繁雜的恢弘道路相互侵蝕,勝出者,得到一切。


    話說,魔神殘渣也會生孩子嗎?


    萬物繁衍的目光,忽然看向幽冥之中諸多魔神殘魂……


    神話“子母河”的水,飲用者無論是男女都將懷孕,這份扭曲的生命力量帶來的效果是萬物孳生。


    ……


    薑逸的人性莫名地打了個寒顫。


    智慧樹上的諸多果實都枯萎了很多,化作不斷孳生的不祥孢子落下。


    心念被侵蝕了。


    這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隻要不是“證念不退”,那麽永遠擺脫不了,這一份“魔”的侵蝕。


    好在,薑逸能分辨出哪些是影響人念的意識了。


    “卡卡塔,這些植物長勢真好,是你澆水的結果嗎?”柯萊望著禪那園裏的植被,很是生機勃勃呢。


    “異常……異常……”卡卡塔愣了一下,調出記憶,這些植物生長結果的規律,和記憶中的各個對照組都不同。


    它感覺自己的思維好像活躍了百分之三,情感度上升了百分之四,能理解一些程序沒有的東西了。


    柯萊還奇怪一件事,就是最近禪那園裏的學者們對植物繁衍的興趣很高,推測,那些新生的沒有見過的植物,蘑菇,是從哪兒來的,明明在曆史中,都找不到那些植物的圖鑒。


    那些植物的第一顆種子、蘑菇的第一份菌絲從何而來?


    某些奇怪植物,是“墩墩桃”出了軌,還是“香辛果”被“彈彈菇”迷斷了腿?須彌雨林好像遇到了奇怪的物種入侵……但這些物種似乎整個提瓦特都沒有。


    “至少,論文的課題是不用愁了……”學者們對這些意外報以樂觀的態度,真出現生態問題,自然有巡林官們處理。


    誒!總感覺最近的前輩和後輩們,貓貓狗狗們,也挺眉清目秀的。


    理智的學者們壓下那奇怪的念頭。


    納西妲低了低頭,望著眼前的貓,沉默了一下,森林王的夢境和力量,似乎已經無形的影響整個天地了。


    這甚至不是薑逸主觀或潛意識的念頭。


    而是天地法則和他的自然共鳴。


    為了對抗“死”而逐漸扭曲,升華的生命位格和本質,引動了世界之中,部分生的記憶,生的知識。


    萬物都來到了“春天”。


    不過,隻要薑逸封印不破,這些影響都在控製範圍內,隻是禪那園的大家比平常多了一點欲望罷了,外界的人還沒有被影響到。


    不會生出看棘冠鱷也眉清目秀,所以去接近的事情。


    而且,生的記憶,生的知識,可比“死”複雜多了,不僅僅是繁衍,還有更多有意義的事。


    比如學習!


    以正常人的道德最低標準,正常人的意識,都能阻擋住此刻的共鳴。


    因為不想要在“春天”發芽的花,就算來到“春天”也是不想要發芽的。


    此刻的生命力量看上去恐怖,但能級也在星球的權柄之內,甚至在生命權能之內,但展現著一種不溫和的、欲要征服宇宙的崢嶸。


    和納西妲認識中的生,全部不同。


    這股生高傲而熾烈,要納宇宙四分之一的星辰作為它未來的星象,納宇宙二分之一的規則,作為它對立於“生者必滅”法則的位格,最後把宇宙歸一。


    有著最為野望的夢。


    ……


    “回到了阿如村。”


    “我們中有內鬼……所以教令院的人能及時撤離。”


    “聚合起來商議的眾人,瞬間氣氛微妙起來。”


    “艾爾海森和賽諾相互懷疑。”


    “最終確認,內鬼是‘賽諾’。”


    “教令院監視須彌的一切,每隔一段時間,人們便會迎來‘識藏日’。每到這個日子,教令院就會通過罐裝知識向虛空中錄入信息。”


    “艾爾海森是教令院的書記官,他有一次意外在操作台上,看見了一本記載大風紀官賽諾行動報告、處刑習慣……方方麵麵的厚厚筆記。”


    “這些信息被錄入虛空,虛空就有了運算預判賽諾思維和行動的能力。”


    “在一定程度上,預知未來。”


    “不過,和我們的匯合,似乎不在教令院的預料之中?”


    “推斷出教令院的人撤離的路線,可能是賽諾行走過的地方。”


    “我們連夜出發,進行追擊。因為根據推斷,他們離開並不久。”


    “在沙漠中,找到了埋藏在沙子下的頭戴式儀器,此物就是提取罐裝知識的裝置,但已經碎裂了,”


    “教令院的隊伍,似乎遭遇了襲擊,然後,落下的物品被那天的沙塵暴掩埋。”


    “說起來迪希雅不在村子裏。”


    ……


    “我們看見她了,迪希雅和在一隊鍍金旅團說什麽。”


    “那位孩子衝出。”


    “那隊鍍金旅團就是襲擊教令院的人,他們把守村人和教令院學者全部帶走了,迪希雅想要取得信任,被孩子誤會。”


    “鍍金旅團意識到了迪希雅的欺騙。”


    “他們是赤王的信徒,比激進派更加激進,是對大慈樹王和草神的子民,充滿敵意的沙漠人。”


    “他們視信仰為一切,是長存於靈魂深處的畢生所願,哪怕隻有萬分之一成功率,也要放手一搏。他們準備以教令院的學者為要挾,殺入防沙壁,和教令院談判。就算自身會損失慘重。”


    “沒有在周圍看見他們帶走的守村人和教令院學者。”


    “艾爾海森想要以大家都是反抗教令院的人為由和他們合作。被嘲諷拒絕了,草神子民不可信任。”


    “賽諾準備幹掉他們。”


    “迪希雅準備犧牲自己的一條右臂,向這些她認識的鍍金旅團擔保,我們和他們不是敵人。”


    “迪希雅說,幹掉這些鍍金旅團無濟於事,他們隻是一種精神的代表,幹掉了一個鍍金旅團,還是許許多多個信仰赤王的鍍金旅團。”


    “同樣想要複活赤王,同樣敵視草神子民。”


    “迪希雅出生沙漠,似乎想要改變這個狀況,同樣出生於沙漠的賽諾,能理解,但不認同迪希雅的做法。”


    “好在,那鍍金旅團的首領還具有原則,在試探性地要砍下迪希雅的手臂後,他說‘熾鬃之獅也是沙漠子民,砍掉你的胳膊,無異於削斷我自己的手指。我們是同胞,自相殘殺毫無意義。’”


    “他答應了,以艾爾海森這現任書記官來和他們交換人質的請求。”


    “並且告訴了我們時間和地點。”


    “薑逸、納西妲,如果你們在這裏會怎麽做?真的選擇交換人質嗎?”


    “我不會允許迪希雅被砍掉右手,也不想要在防沙壁出現戰亂。”


    “在休息一晚後,我們一行人再次前進,眼前出現了很壯觀的景象,出現一座巨大的建築,仿佛上下兩座金字塔組成的沙漏,沙漏上方無盡風暴,無盡黃沙流動。”


    “迪希雅說,這就是‘赤王陵’。”


    “我們走了很久很久,才來到了赤王陵西側沙漠的一處建築麵前。”


    “鍍金旅團的人過於謹慎了,居然把交換地點安排在這麽遠的地方,好在我們及時趕到。”


    “不過,他們竟然隻帶來了一個人,就是那曾經救下阿如村的守村人,那個孩子稱呼為爺爺的學者。”


    “迪希雅很氣憤,問其他人呢?但那鍍金旅團的首領說,一個換一個,很公平,這已經是他對草神子民最大的讓步。”


    “迪希雅出手了。鍍金旅團有人以‘守村人’為人質,喊停迪希雅。一場突如其來的地震打破了我們的僵持。”


    “納西妲你和薑逸在幹什麽,怎麽沒有回話?”


    “打破僵持的時,大地化作了吸力巨大的流沙漩渦,被脅持的守村人散發出綠色的光芒,隻一瞬間,就移動到阿如村那個跟來的孩子跟前,並將他緊緊擁在懷中。屬於你力量的龐大結界,綠色光膜球體,帶著我們所有人沉入了地底。”


    “我還以為你來了。”


    “但發現沒有。”


    “可毫無疑問,這是你的力量,是你以前殘留在那位學者體內的草元素力嗎?”


    “賽諾相信了你的存在。”


    “在這個沙丘坍塌後的地宮裏,我們見到了赤王文明的遺跡,一座埋在沙中的神殿。”


    “除了鍍金旅團,我們都沒有受傷。”


    “鍍金旅團的首領站起來,表情狂熱地拋下了鍍金旅團其他失去行動能力的人,衝入了神殿。”


    “我們留守村人和孩子在外,也進了神殿。”


    “神殿裏充滿了生命氣息,流淌著強大充沛的力量,在這裏宛如綠洲,鬱鬱蔥蔥,各種不同顏色的植物生長。非常漂亮的景色,但這裏的力量,不屬於赤王,而是屬於草神……”


    “納西妲,薑逸,你們在嗎?”


    “我覺得這裏很重要,正在一邊趕路,一邊給你們發消息。這草神的力量,似乎是前代草神的,力量氣息和納西妲你的好像稍微不同,仿佛更成熟,更強大。”


    “神殿內部恢弘巨大,植被豐富,也充滿了各種赤王科技,還看見了霸占在此地的你的眷屬——蕈獸。”


    “這些蕈獸好像不認識你?沒聽說過你製定的規則嗎?你不是說你是蕈獸的主宰嗎?”


    “好吧!在發動了幾次攻擊後,蕈獸又突然變得友好。不再理會我們了。”


    “???”


    “難道是神殿的力量屏蔽了你當初的神諭,現在,它們才知道自己有個蕈獸之神,蕈獸之神製定了規則,在蕈獸共同的夢中?”


    “完成解密,站上了升降台,在建築中進行了奇怪的上下左右的移動,牆壁突然出現又消失,就像組合的無數立方體在閉合和開啟。”


    “好久後,仿佛通過了一個立體迷宮,升降機帶著我們進入了一個躍遷傳送門,就是那種藍黑色深淵眼睛般的傳送門。”


    “我才發現,從剛才開始玉簡的信號就幾乎沒有了。”


    “但我還是把經曆一邊走,一邊記下。”


    “這裏不知道是地下的山腹,還是神殿內的秘境,廣闊幽暗,又有靜謐的柔和光芒。”


    “看見緋櫻色的諸多灌木,藍色的大樹,還有黑色的胡狼雕塑,這裏是一座祭壇般的墳墓,到處是赤王的記號,以及生命的痕跡。”


    “艾爾海森找到一件遺物,是用古代文字寫的悼念書。我沒有看懂,但是自稱‘每個年輕人畢業前都該學會至少二十種語言’的艾爾海森,讀懂了上麵的古代赤王文字。”


    “這裏沉眠著一位赤王的祭司。”


    “對方的骸骨就在我們的腳下,艾爾海森察覺到了陵墓裏的隱藏信息,借助赤王文明遺留在這裏的儀器,直接投射而出。”


    “分享知識違背教令院的原則,但艾爾海森希望赤王信徒能一起看。”


    “驚訝的信息。”


    “在骸骨的回憶裏,赤王將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知識,禁忌知識帶到了這個世界,禁忌知識如瘟疫一般擴散,在人的腦海裏形成了瘋狂的囈語,形成了……魔鱗病。”


    “大地也被奪走生命,隻剩下絕望的死寂。”


    “最後是大慈樹王出手,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扼製了災難。”


    “納西妲,薑逸,我無法完全描述這裏的諸多回憶,你們應該過來看。”


    “鍍金旅團的首領,信仰赤王的人無法相信大慈樹王和赤王竟然不是敵人,是大慈樹王保留了沙漠文明的火種。而他們在如今卻相互仇恨。”


    “我不參觀神殿了,先出來聯係你們。”


    ……


    沙漠。


    熒和派蒙從地宮中出來。


    “下麵信號不好,在這裏應該能聯係到了吧?我們不停地打電話,就不相信納西妲和薑逸不接。”派蒙叉腰,飛在半空,周圍是漫漫黃沙,天空褐紅色的沙暴雲,使得此地恐怖而壓抑。


    狂風卷動,熒望著雨林方向,不斷聯係薑逸和納西妲,他們的神之意識足夠如納西妲之前降臨金蘋果群島一般降臨此地。


    “禁忌知識,很恐怖。”熒深吸一口氣,“我希望他們看見赤王祭司的回憶後,做好真正的準備,那是兩位強大的神明都無法解決的災難。”


    “是啊!沒想到這裏隱藏了這麽可怕的真相和秘密。”派蒙眼前,忽然出現了一道黑影。


    她瞳孔放大,嘴巴沒來及張起。


    暗紅色的流火形成了可怖的斬擊。


    熒全身汗毛倒豎,沒有殺意,但有蜘蛛捕食的絕對壓迫感。


    她身上的兩張符籙,形成冰和火的元素力量,極寒和熾熱擴散而出。


    沙漠之中,冰層覆蓋流沙,烈焰燃燒天際。


    “果然是……女皇的權能……”全身裹於黑衣戴著麵具的神秘人,低喃出唯有自己聽到的冷酷低語,“羅莎琳的力量……”


    “嗬!真是不錯的巧合。”


    “或許能在回至冬路上,順手完成女皇殿下交代的任務。”


    “金發旅行者……”


    “人之神的……同伴。”


    跟蹤許久的她,再次向著熒揮出了叫那天地變色的暗紅火焰,仿佛剛才不過試探,現在才真正露出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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