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命星閃耀。


    熒保持著握劍的姿勢,看著周圍擴散的明光,光如月輪,沉浮在這一片黑色的心境之中。


    皎潔,華美,看上去如冰晶般脆弱。


    但在刺入劍的一瞬間,她就感覺到了那個光點的韌性,就算沒有這一劍之中的無數“記憶芥子”,那個光點也不會消失,不會被周圍的惡念吞噬。


    隻不過,一陣七彩的幻夢在明月和惡念接觸的邊緣,擴散出來。


    叫熒倏然後退,麵色潮紅。


    “……呐呐,熒我們來繁衍吧!呐呐,納西妲我們來繁衍吧!呐呐,派蒙我們來繁衍吧!”


    虛幻的曲調之中,是催眠的音符,是跳躍的精靈。


    帶著黏液的藤蔓從心湖之中而起,困住熒的手腳,困住遠方納西妲的手腳,還有空中派蒙的手腳。


    “呃!啊啊啊啊啊——!這是什麽!”派蒙驚恐地大叫,用力的想要掙脫藤蔓的纏繞,“我要不幹淨了!熒,納西妲,救命啊!”


    “要死了,要死了!不對!”


    “薑逸你犯法啊!快放開我!”


    熒額冒黑線,牙齒咬住的嘴唇嫣紅如要滴血。


    白皙大腿上的藤蔓縮緊,想要向裙底探去。


    “薑逸!”


    “給我……滾啊!”


    從來沒有過這麽惱羞成怒的捏拳,灼熱的紫色雷光從金色發絲和身體的每一處綻放,劈裏啪啦,電舞如蛇。


    巨響轟鳴不斷、足夠摧毀一片森林的雷霆,打在藤蔓上,卻如打在空處,根本沒有傷害到藤蔓絲毫。


    “這是……薑逸人性之中,被‘繁衍’概念影響的七情六欲。”


    納西妲很是冷靜地沒有掙紮。


    藤蔓纏過她的手臂、肩膀。


    “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人性的遺憾吧!”


    “草木之業縛——滅盡三業!”


    神之心的光芒掃蕩而開,把纏繞在三人身上的藤蔓泯滅,但是很快藤蔓如欲望一樣,重新孳生,無窮無盡。


    隻靠元素力無法破壞這些情緒欲望凝聚的不善根。


    熒和派蒙立馬躲到納西妲身後。


    一道又一道智慧法則在納西妲手中展現,化作利刃收割藤蔓,斷絕三業。


    “記憶已經送到,命星的坐標已經錨點,薑逸的狀態我們也打探清楚了……現在,立馬撤回須彌雨林。”


    納西妲的神權包裹眾人,三人遁入夢中,向著外界而去。


    原初的意識似乎也在期待命星墜落的那一刻,任由他們離去。


    心湖之上,繁衍欲望分裂出的七情六欲藤蔓失去目標,在黑色的湖麵不斷搖曳,而那一輪月光靜靜的藏在中心,不增不減,不生不滅。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發乎情,止乎禮,藏於心。”


    分割明月和欲望的是人道五千年禮法,自身之律令。


    同時,也是分割了幾億年生命本能、獸性本能的律令。


    三個小時後,


    熒、派蒙、納西妲在豐饒之地東方持國天王和卡帕奇莉力量的接應下,終於回到了須彌的雨林。


    手中的劍插在地上,熒坐在草地上喘息,累的手指都不想要動一下。


    她畢竟不是和某位至冬執行官一樣渴求紛爭與廝殺的戰鬥狂,一整夜外加一個淩晨的戰鬥,外加各種怪物的精神汙染,對心和意誌都是極大的考驗。


    話說,達達利亞,真的不來挑戰強敵嗎?她冒出這麽一個調侃的念頭。


    為何會想到公子,自然是因為看見了……散兵,這一位前任至冬執行官。


    旁邊的派蒙心有餘悸。


    薑逸那看誰都眉清目秀、想要繁衍的遺憾,和生命浪潮中的怪物一樣,給她小小的心靈留下了大大的創傷。


    這裏是喀萬驛之南,荼訶之座。


    紫金紅三色的正機之神正立於荼訶之座中央。


    散發著深沉浩瀚、不祥偉岸的神力。


    散兵抬著頭,望著自己曾經的神體,發出嗤笑:“沒想到,堂堂塵世七執政和人之神與深淵有染……人之神更是墮落為了滅世的災難,而你們還想要繼續斬斷高天對他的枷鎖。”


    “比起我們至冬的謀劃,你們可狂妄傲慢太多了。”


    他抱胸,藍底金邊有花紋的圓形大帽子,垂下兩條青色的絲帶,遮擋陽光。


    白、黑、藍的衣服就像是僧侶的裝扮。


    他宛如完全告別了過去,放棄了至冬執行官的身份。


    嫣朵拉平靜地拿著契約,藍色的眼眸透著和個子不符的聰慧,兔子般的綠色外套下,藍色微卷的長發溢著水元素的光輝。


    一隻又一隻水形幻靈環繞於她。


    “你現在後悔也晚了,被至冬放棄的你,隻能跟我們一條路。我想,你不會想要同時得罪至冬,以及我們這一方所有人的。”


    “按照契約,你每個月獲得二十天自由活動的時間,作為代價,配合我們的工作,接受教令院的犯人教育。”


    “作為曾經的成神之人,就算此刻是白天,你應該也能看見天空之中的星辰。”


    “南鬥——人神座嗎?”散兵莞爾,“小不點!你該知道,此事對我來說也是冒很大風險的,與如此巨量的深淵之力和褻瀆神明的逆位七天神像相處,使用這些禁忌的力量……真的很危險不是嗎?”


    “你想要臨時討價還價嗎?”納西妲帶著淵上從另外一邊走來。


    “不!我隻是覺得……在契約之外的待遇,你們至少給我提升一點。別把我當做那些幹最苦最累的活,還領最低待遇的傻子。”散兵不爽道,“你們在契約裏,也沒寫工作是和深淵合作,操控這你們改造的麵目全非的正機之神。”


    “這個工作的難度明顯超越了正常的契約範圍。”


    了解和執行過愚人眾曾經拉下萊納德命星的計劃,身上保留著成神後留下的部分權能,又是正機之神曾經的駕駛者。


    如果忽略對方惡劣的性格,以及曾經的罪過的話,散兵是一個完美的,執行“南鬥星落”計劃的人選。


    “嗬!不滿意待遇?”淵上義正詞嚴,不屑地瞥道,“毫無信仰之人,你可知道為偉大的計劃奉獻,是不應該在意回報的,就如我……一心一意工作,每天的三餐不過是蒙德的漁人吐司罷了。”


    “呃!”熒和派蒙被兩人的話語吸引。


    “哈!我為什麽要和你比慘?深淵的魔物餓肚子,被壓榨也是應該的啊!”散兵的話語一如既往的氣人。


    “我記得你叫阿帽?我好歹是正牌被邀請的研究員,而你是戴罪立功的勞改者,隨時滾回監獄呢。”淵上陰陽怪氣。


    兩人的不對付,或許在第一眼見到,並且聽到對方話語的時候,就開始了。


    “看來你想打架?”散兵放下手。


    “看來你們交流的很愉快……”納西妲拍拍手,“在如今的須彌,罪人和魔物也有接受教育的權利。大家都是平等的生靈。不允許造‘口業’哦!”


    特殊虛空終端,肥肥胖胖如豕、唯有一隻大眼睛的渾沌飛到納西妲手中,輸出數據。


    他們剛才最後檢查了一遍正機之神的機體和“南鬥星落”計劃的各個環節。


    “事不宜遲,執行計劃吧!”納西妲看向天空。


    熒、派蒙起身,嫣朵拉召喚的水之幻形防備地列陣,出現在淵上兩側。


    看好淵上,是嫣朵拉的責任,而看好散兵,是納西妲的任務。


    隨著散兵進入有著“汙穢逆位神像”的駕駛室,正機之神的氣息變得靈動起來,似山呼海嘯,颶風席卷,狂暴的擴散到整個須彌的雨林。


    天地變色,晝轉為夜。


    漆黑的烏雲遮蔽太陽,雷霆遊走,閃電穿梭。


    “守望機關巨型混沌爐心”和“第一顆耕地機的眼睛”綻放金色的混沌光輝,向著“無心的淵鏡”擴散,染的紫色的雷之三重巴越發不祥和尊貴,叫整個正機之神在金色混沌之力下,變成光芒銳利,如一根根刺向外綻放的紫金色日輪。


    紫黑色的汙穢之氣,在正機之神的背後形成龐大無比的“常暗圓環”。


    圓環即是通道,故能產生各種神秘效力的法陣常常以圓環構成。


    常暗圓環是深淵教團內部環形法器的形態,可以用來溝通諸多元素力和漆黑宇宙的力量。


    在深淵教團高序列的使者之中,有著能驅使多種元素的四臂存在,被稱呼為“深罪浸禮者”。


    散兵以意識的權能忍受“汙穢逆位神像”的至暗呢喃和深淵之力的侵蝕。


    緩緩背負起這“漆黑正機之神”的無上神力。


    四條臂膀舒展而來,無限的電回路勾連起五個巨大紫金雷圓盤,化作巨大的雷輪緩緩轉動。


    冰、火、水、風、雷霆諸多元素權能一一回歸。


    外加漆黑的深淵混沌之力。


    他齜牙咧嘴,疼痛和被束縛的感覺,叫他前所未有的清醒。


    草之神和人之神與深淵有染這事其實無所謂。


    閃爍起赤紅色光芒的雷光瞳孔,望著凝重地看向自己的淵上、納西妲、嫣朵拉、熒和吉祥物。


    深淵的蠱惑囈語,在催促著祂叛逃。


    “真是惡心呢!”


    “深淵!”


    散兵桀驁不馴地抬起頭。


    “還有……天理,命運!”


    “可憎的世界。”


    帶著蕨類花紋的屏幕出現在雙目之中,那是“虛空”的力量投影,輔助祂一同觀測星空,直視天外的六顆巨型天體。


    解析、推演、鎖定。


    一道道光芒璀璨無邊,化作遮蔽天地的超巨型陣法。


    “真典·弑星者!”


    “審判之時!”


    以凡塵神明之身,向著此世至高的命運進行審判。


    僭越——高天之意誌,高天之法則。


    “什麽東西從地升天,又從天而降,無人曾目睹它,它卻將一切覷望,其上恰如其下,其下與其上相仿,卻隻可自上而下,不可自下而上?”


    千年前,花神向著大慈樹王問出的第二個問題,回蕩在曆史的長河之上。


    漆黑紫紅的雷霆在現世閃耀,帶著凡世叛逆的野望。


    超巨型的陣法最外圍是紫色泛白芒的常暗圓環,內圍是巨型的六芒星,每個星芒之角上,都擴散出新的圓環法陣。


    六芒星內圈是五個閃爍的雷輪,雷輪之內是不同顏色的冰、火、水、風元素之輪,再內側是金色的混沌狀三角,每一個圖案都是一道權能的體現。


    第二重法陣在上方展開,深淵符文在玄奧的圖案上旋轉。


    第三重法陣出現在更上方,古老的煉金符文在上麵轉動。


    第四重,第五重,第六重……水占盤命運術式,能量提純術式,能量增幅術式。


    第七重法陣,陰陽五行八卦的仙道古篆變化無窮,不在上方,而是出現在第一重法陣下方。


    “轉鬥移星”的璣衡陣法,由薑逸拆解了太威儀盤的奧秘後,剝離而來。


    七重法陣統合為一,凝聚出了一道浩瀚粗壯、光芒淹沒了整個荼訶之座的紫白色光柱。


    光柱帶著幾千年後凡塵的癲狂決意,自下而上的轟擊入蒼穹,變得越來越粗壯。


    就像第二顆太陽的明光從須彌升起,照耀了萬裏乾坤。


    璃月、蒙德、楓丹、稻妻、納塔、至冬……都可以抬頭看見,出現在高天之上,進入了星空的紫白色流光。


    因為隨著流光的高飛,整個天空都暗了下來。


    連接了“汙穢逆位神像”中的常暗圓環,放大了神像流出的諸多宇宙漆黑之力,造成了宇宙的至暗虛影倒映入虛假之天。


    日月星辰失色,黑幕遮蓋蒼穹。


    這就是深淵教團沒有成功的、想要撼動天空島的“機械魔神”計劃。


    和“命運織機”相關,但不等同。


    尤其是在薑逸參與後,整個計劃變得更加宏大而有針對性。


    隻為攜帶漆黑“生者必滅”的命運法則撕裂開虛假之天之中關於“南鬥——人神座”附加於神明之身的命運枷鎖。


    大慈樹王的話語回蕩在曆史的長河之上。


    “你說的是高天立定的正法,原初之時便鑄成的神聖規劃。世間無人目睹過永恒的律法,律法卻總是將世間萬象統轄。”


    “隻可俯伏尊奉穹靈的伐梨那,切不可僭縱誇逐詐諝與智差。若是膽敢將那禁忌之術仿拓,唯有劫滅等待在睿識的畛崖。”


    納西妲的雙眸望著星空。


    光柱溶解了空間,使得天涯化作咫尺,突破了九重又九重的天宇,來到了星空深處,無數天體運轉的虛造宇宙之中。


    “現在,我的生命和大慈樹王的生命一樣被你握在手中了。”她想起薑逸曾指著天空說的話語,“在命星落下後,雖然虛空之天的命座再也不能製約我,但命運枷鎖不會完全破碎,因為我的命運還有一部分在提瓦特的世界樹上。那是世界對我的記錄。”


    “在這份記錄沒有消失前,你還有最後一段回頭、將我解決的機會。”


    “如果我拿到命星,依然不能清醒……”


    星空之中的流光一化為六,如六把神槍,奔赴不同的方位,刺入了提瓦特絢麗星河之南側,巨大恢弘的六顆距離遙遠的星辰之上。


    這些星辰是如此巨大,比提瓦特一切的山都巨大。


    光芒轟入其中,屬於命星的權能猛地激發,而來自於原初“神聖規劃”瞬間降臨,帶著審判和抹除僭越力量的無上意誌。


    星體的地層在破碎,星核內部,薑逸當初注入的“生之歌”倏然奏響,“生之歌”上是生靈的無數命運。


    諸多力量碰撞、消融、撕裂天體外側的空間。


    一道道陣法從轟入天體內的光柱出現。


    大到不可思議的陣法,化作了六道深淵眼眸般幽藍色深邃的“躍遷之門”。


    空間和星體在扭曲,被“躍遷之門”的巨大引力吸納。


    六個黑洞般的漩渦出現在南鬥的位置,將整個“命之座”這個“一”和“整體”的概念,重新劃為“六”,這個分散的概念。


    轉鬥移星。


    六道“躍遷之門”轉動。


    每個“躍遷之門”內出現八卦虛影。


    隨著一陣光芒的閃爍,六顆巨大無比的天體消失在星空深處。


    下一個瞬間。


    高天外層的天幕被一個個黑洞拉開。


    被空間力量包裹、壓縮了體積,依然龐大無比的浩瀚星體,降臨的須臾時光,就引動了提瓦特大海潮汐的混亂。


    如海的湛藍光芒散遍天地。


    給眾生心驚肉跳之感。


    高天給予神明的命星和萊納德那樣的普通命星是完全不同的,從古至今,也就七個塵世的神座,還加這一個特殊的人神座罷了。


    星辰落下的碎屑就化作了一片流星雨落向須彌曾經的沙漠。


    而六顆巨大星體,看見的所有人都毫不懷疑,如果沒有什麽東西緩衝的話,提瓦特大陸上或許要多出六個層岩巨淵或六個達馬山沙漠了。


    星辰落地的衝擊波,就將波及不知道多少疆域。


    和“判罰之釘”降臨,沒什麽不同。


    “星星……墜落了!”教令院,梨多梵諦學院明論派的學者們呆滯地望著天空。


    視野被六顆摩擦大氣,燃燒起紫紅色火焰的湛藍星體占滿,整個天空都變成了赤紅色,溫度升高,波浪衝霄,由剛才的夜幕重新變成白晝。


    巨大的天體叫十萬裏狂風雲海溢散,九萬丈高天宛如空間崩塌般扭曲。


    一個神座,多少力量才能擊毀?


    深淵教團積蓄在“汙穢逆位神像”之上幾百年的宇宙漆黑之力,以及一整個正機之神“刹那生滅”,毀滅大陸的力量,還有各種法則權能的參與。


    如果在廣闊無垠的星空深處爆炸,這六顆星辰並不會對提瓦特造成多大影響。


    但通過跨越無垠距離,通過“躍遷黑洞”降臨的星體,對提瓦特表層大陸是不可承受之重。


    星體上麵還攜帶有至少六道高天恩賜給“人之神”的權柄。


    足夠鎮壓六次如漩渦之魔神奧賽爾那樣的古老存在。


    此刻,不知道多少目光看向此地。


    這種神之命星的降臨,和高天的神罰劫滅無異。


    貪求命星上權柄的人之神,主動承受了這股“劫滅”。


    風暴蟲潮迎接墜落的碩大天體,化作了一張吞天噬地的巨口。


    無盡茂密高大、樹梢接觸星辰的青黑森林形成了巨口身後,菌絲彌漫、龐然廣闊的厚重神軀。


    “終北之北有溟海者,天池也,有魚焉,其廣數千裏,其長稱焉,其名為鯤。”


    從創世之理、生命之海的黑泥之中,躍起的吞星之鯤,以不可思議的神通將碩大無比的六顆天體再次縮小,納入嘴中。


    天地因為湛藍星光的退去,無盡雲海的重新匯聚沸騰,而再次變的漆黑。


    雲海因為鯤而來,深海混亂的潮汐引起海嘯大浪,澎湃而起的水汽升入高天,就形成了遮天蔽日的烏雲,降下連綿的暴雨。


    生命世界演化出的鯤有饕餮的神通,消化著璀璨的星力和神之權柄。


    閃電照耀出祂的身軀,是如此的駭人。


    就像一個繁殖力超強的雲狀團塊,隨著萬物生命的新生和生長不斷的膨脹。


    充沛到數不清的植物、動物、真菌、病毒和細菌種種生命和非生命,無機物,還有完全超自然的生命種類,在能量的海洋之中暢遊。


    “讚美萬物之源,孕育億萬生命的森之主。”


    大地在抬升,移動的森林、聚合的風暴蟲群,張開億萬萬的眼眸,帶起夢境的無盡氣泡,形成無邊際的祈禱呢喃。


    稱讚這偉大原初造物主此刻展現出的形態。


    昆蟲知道、植物知道、動物知道、大地知道、山河知道、風雨知道……這隻是“原初”的一個側麵。


    原初無以名狀,如強名曰“道”一般。


    他們附加出的描述和殊勝神名都隻是他們所能見到的“道”的其中一個形態。


    原初無名而為萬物之名,無麵而為萬物之麵。


    斬斷了高天施加的大部分命運枷鎖,唯有漆黑宇宙的命運可以影響於祂,在漆黑的宇宙,祂亦將化名“伏行之混沌”,“千麵之魔神”,“無名之霧”,出現在各個生命星球之上,散布生的福音。


    “轟!”


    一道湛藍的,攜帶無窮人理的光柱突然出現在達馬山的中央,森之主浩瀚無垠的身軀之上。


    原初之神無以名狀的意識開始蘇醒,壓製光輝。


    誰還記得……最初這隻是原初之神的夢。


    一夢而創世。


    夢醒而……萬物歸一。


    整片世界劇烈變化,宛如在決定著體現於眾生眼中的生命形態、自我意識是“無以名狀的原初”,還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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