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花海由“甘露活水”澆灌而成,守護大地的“靈光”之力也是依靠甘露的滋養才能源源不絕。


    如今,原初之水似乎將逆流而起,成為巨人飲用的瓊漿。


    元祖的花靈祖爾宛撐開了力量的天幕。


    “以備不時之需的‘靈光絕唱’,終究還是用到了……”她的背後,蒼翠色的光芒鋪展開來。


    璀璨的靈光向外爆發。


    甘露花海的“淨覺湖”湖水之下,靈光的源頭,宛如有尾巴和翅膀的小仙靈般的“靈光絕唱”,從中化作流光落於祖爾宛的頭頂。


    純粹的淨化之力,叫盤古巨人身上的汙穢成片褪去,那雙漠然的眼眸,似乎要恢複神智,而動作一頓。


    發出神音的湛藍秩序鎖鏈,在靈光照耀下,一個個細小的湛藍立方體旋轉,神聖的秩序牢牢深入原初盤古巨人的身軀和靈魂之上。


    靈光和高天之力,似乎同源。


    巨人落下的手被肩膀上翹起,深入虛空,紮入世界規則之中的鎖鏈拉住。


    浩大的雙眸之中,一幕幕場景變化,人和神、神和魔、魔和眾生、以及……仙家。


    “淨化自身的渴求,吞噬汙穢的渴求……如此矛盾的情感,出現在汝的身上嗎?”祖爾宛好像看出了什麽。


    不是她攔住了巨人,而是巨人攔住了巨人自己。


    天空飛舞的白色神龍和遠方的漆黑應龍,動作也為之停滯,迷茫的徘徊。


    在漆黑應龍額頭出現金色光界之印,在白色神龍額頭出現深淵之咒。


    神聖和汙穢一體而存,相互鎮壓和影響。


    長風卷動,納西妲她們來到最初的花靈旁邊。


    “好久不見……祖爾宛前輩。”斯露莎猶豫了一下,才打招呼。


    “靈光的尊主神鳥‘西摩格’之後嗣——祖爾宛見過智慧和生命的草木之王。”祖爾宛沒理會斯露莎,眼中也沒有熒和派蒙,而是對著納西妲行禮。


    “不必多禮。”納西妲回應,“神鳥‘西摩格’犧牲後,她化作的無數‘靈光’不僅平息了地上的災厄,還代替她守護這片大地。偉業和功績卻從不流傳於雨林。”


    “相比默默守護此地的你們,我這位須彌的神明卻不夠合格,對這邊陲之地,完全沒有過問。”


    聽到草木之王的話語,祖爾宛搖頭:“我雖然居於蒼漠,但對近期雨林之事也不是一無所知。”


    亂跑的人類冒險家,總是會給沙漠帶來新的消息,她也聽說了須彌最近發生的大事。


    而且,當初的雷雲也不是能夠完全忽略的。


    斯露莎也想起來自己從人類“矯論團”那兒聽到的草木之王的消息。


    “草木之王對這巨人可有了解?”祖爾宛實際上昨夜就感覺到了南方的異變,無以名狀的意識盤踞高天,恐怖的威壓震蕩天地,而引得“焚真之天象”也為之擴大。


    這個巨人似乎就是昨夜那可怕的存在。


    以一種意識和力量更加收斂的狀態,來到了蒼漠囿土。


    “唔……”納西妲沒有立刻回答。


    我將為你守秘……那個承諾不是虛言。


    就像現在,知道這可怕存在是薑逸的,也就寥寥幾人罷了。


    “我能回答的,隻能是……希望花靈一族能幫忙淨化巨人的汙穢意識,讓真正純淨的神識能掌控巨人的身軀,而我在過程之中,能解答你們遇到的困惑。”納西妲鞠躬,“對不起……”


    “作為神明無法帶來救贖,而是需要依靠其他人的‘犧牲’。”她很明白,去淨化原初盤古巨人身上的漆黑意誌,絕不是一件安全無危險的事情。


    斯露莎擠上來:“能夠為了淨化大地、淨化巨人,平息世界的災難而犧牲生命,對於吾輩花靈來說是值得慶祝的事情。”


    “草木之王不必道歉。”


    祖爾宛微笑地看著斯露莎:“雖然未謹守花靈的準則,和那些心懷叵測的人類待在一起,染上了愚昧,但斯露莎……你現在倒是有資格成為真正的靈光尊使了。”


    “……”派蒙發現了,每一隻花靈說話都是氣人的。


    納西妲頷首,這位最初的花靈果然聰慧,發現了矯論團成員暗藏的心思。


    斯露莎辯駁道:“我和人類接觸也不過是為了尋找能夠效法神鳥熄滅天火的方法,並沒有違背花靈的準則。”


    “不過……我剛才沒聽錯吧!”


    “前輩……是認可我獲得‘雙角的花冠’,成為能夠聚集靈光之力的花靈勇者了嗎?”


    靈光尊使就是花靈勇者。


    “自稱都從‘吾’變成‘我’了呢。”派蒙嘿嘿一笑。


    斯露莎在祖爾宛麵前,就和學者在賢者麵前一樣乖巧呢。


    “恭喜!”熒在飛回來的路上,就聽斯露莎提過花靈勇者的事情。


    興奮激動的斯露莎,哼了一聲:“白飄飄不知禮,莫以為我花靈也不知禮?”


    “……”這熟悉的感覺,派蒙突然打了個寒顫,幻視斯露莎為嫣朵拉。


    是天敵!呸!對手的味道。


    “‘雙角的花冠’有著靈光敕許的權能,當初要是交給你,不是等同把靈光的力量交給可疑的人類手中?此刻這裏有草木之王,有草木之王帶來的可信任的人類,才是我準備把這勇者資格交給你的理由。”祖爾宛不客氣地對斯露莎道。


    “至於另外一個理由,你也看見了……這就是命定之刻。”


    “每個花靈都有命定的職責,隻需等待。唯有你常說難以捉摸的命運無法等待,而去主動追求。”


    “你誕生於五百年前災厄平息之後,在後來的花靈中,也是特別的一個。”


    “此刻是命運之外的命運。”


    “就如你。”


    “靈光的秘密我沒辦法完全參透,命運也是!”


    “但我們的力量來源於原初的甘露之水,因而終有一天也會回歸其中。”


    “如果巨人吞飲甘露之水,那麽我們也……隨著一同回歸原初。”


    祖爾宛對納西妲頷首。


    “草木之王,我會完成你的委托,去盡可能的淨化巨人的汙穢意識。”


    天空。


    巨人粗重的呼吸化作風暴,帶來悶悶的雷聲,閃電在遊走,火焰在燃燒。


    製約於巨人的心念似乎堅持不了多久,一道道湛藍鎖鏈在巨人身上烙印高天的符文。


    符文來自於被巨人吞噬的鎮靈,鎮靈是花神力量所創生的超凡生命,使用的文字來自於天空,和凡人的語言完全不同,每一個文字都擁有魔力。


    這些有魔力的秘文組成了鎮靈最大的權能——語言。


    語言就是律令,就是詛咒,就是秩序。


    薑逸以語言再次“詛咒”自身,化作“律”和“戒”,煉金符文、仙道符籙等等也是超凡的秘文,同時銘刻己身。


    祖爾宛看了眼巨人深邃變化、如海起伏的雙眸,轉身向著萬種母樹飛去。


    “感謝你的理解……”納西妲知道祖爾宛不準備追問巨人的身份了。


    “偉大的神明大人——眾水之主,鎮壓災厄犧牲了全部的力量,但因此沾染上汙染而不得往生淨土,神識隻能徘徊在凡世當中。”祖爾宛萬種母樹母樹下,“草木的主人讓‘萬種母樹’從中生長出來,使眾水之主的神識有所附麗。”


    “眾水之主的力量維係著鎮壓黑淵的封印,萬種母樹的存在,阻止著‘焚真之天象’流出的汙穢向大地蔓延。”


    “但也因為汙穢的侵蝕而變得衰敗。”


    曾經的萬種母樹自然不是一個樹樁,而是枝繁葉茂的擎天大樹。


    汙穢的灼燒,不斷燒掉了樹幹樹葉,才叫萬種母樹隻剩下一個樹樁,


    “神明大人的神識因為過量的汙染陷入了沉寂。我們需要進入萬種母樹當中,找到寄宿著神識的巨蓮‘伽烏迦那’。再進入神明大人的‘神識’所依附的‘染境’,將那些被汙穢困在其中的‘慈心’帶出來,重新喚醒‘神識’。”


    “眾水之主雖然不算活著,但蘇醒的‘神識’能統合三位偉大神明的力量,給予我們淨化的助力。”


    “剔除所有的汙穢,重新開出聖潔之花,以浩瀚的靈光像是原初的日輪一樣掃蕩一切。”


    花神是受造於原初的精靈,創造者眼中流出的一縷微光,閃爍的虛像。


    神鳥西摩格的原身,那一片靈光,是花神眼中之光,最為純淨天真的光。


    花神效仿自己的誕生,將靈光分離出軀體,化作了“女兒”。


    原初,創造者,是有翼者,是統領地上萬國的君王,統領地上萬國的正理。


    因而受造的靈光,有著無上的位階。


    並且有著和“判罰之釘”相同的神秘。


    深淵可以扭曲、汙染神的元素,輕易打破元素本身的法則,位階是處於元素之上的存在。


    “判罰之釘”可以逆轉深淵力量的影響,靈光同樣能清除乃至逆轉深淵,叫漆黑湮滅。


    這三者都有“改寫規則”這一層麵的力量,是超脫於星球元素法則的力量。


    弱小的使用者隻會被其力量影響,反而被“無意識”的改寫。


    如深淵魔物,如靈光百種。


    草木的主人是昨日的擁有者,明晨的主宰者。


    是智慧的王女,是世界樹的化身,同樣受造於原初。


    以世界樹本身而言,同樣可“改寫規則”。


    水之國的舊主,是原初之水,誕生於星球的原始胎海,由原初派遣的使者而創造的,代替胎海原本心髒的心髒。


    其眷屬純水精靈的祝福都攜帶“原初”的力量。


    能“改寫規則”,將一切化作美酒。


    至純的原初之水、甘露活水和世界樹的力量結合,再混合無上的靈光,能將一切汙穢和凡間存在揚升為至上純淨之物。


    三道“改寫規則”的力量,三位神明的恩準,叫孕育出的“靈光”有了比“判罰之釘”力量更大的泛用性。


    納西妲在世界樹的無盡信息中,回憶神明的隱秘。


    如祖爾宛所說,無上的靈光衝入原初盤古巨人的身軀,就可“改寫規則”,引動“晶釘”力量一同作用於深淵的漆黑,進行對汙穢的湮滅。


    不過,薑逸本身孕育出的“生之道”這改寫規則的大道,是“靈光”、“晶釘”和“漆黑”的分界線。


    如璃月陰陽魚中間彎曲的線和外在的圓,運轉著來自於高天和漆黑的力量,改寫一切“生滅”的規則。


    那麽,衝突的兩種力量不會進行“湮滅”,而是混合,形成力量的永續回環。


    陰陽在於平衡,如今陷入“水多加麵,麵多加水”的窘境,揉成的麵團是什麽狀態還得眷顧“水”和“麵”中的酵母“生之道”。


    麵即創世和滅世的混沌,如今尚未完全揉成。


    靈光應該能稍微改變麵團的狀態。


    “當然,在進行這一切之前。”祖爾宛道,“我們需要進行‘離渡之儀’穿過荼泥黑淵,清除侵染了母樹的汙穢。”


    “啊?”派蒙吃驚道,“這個時候還進行儀式?”


    她都看見薑逸的身軀又向下壓了一大截,手都要碰地上了。


    “隻是說儀式的名稱罷了,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可以簡單點說,我們需要花靈勇者收集到所有‘靈光絕唱’,清除封印黑淵的巨木的汙穢,並到萬種母樹內,喚醒神明大人的神識。”


    “如果你們的動作比風暴還快,大概在一個小時就可完成。”


    “而我會在這裏和草木之王拖延巨人一個小時。”


    祖爾宛露出堅定的眼眸和納西妲對視。


    “一個小時嗎?”熒沉默。


    這片大地廣袤過千裏,急速飛行向各地,再完成儀式所需。


    可以來得及嗎?


    “準確的地圖,詳細的流程,最短的路線,傳送飛行的力量,外加經驗豐富的大冒險家,我覺得可以!”納西妲點頭,“我的意識隨時和你進行溝通,並賜福你臨時性的如蘭那羅地脈傳送的力量,可以直接突破山岩或機關的阻礙,進入目的地。那樣的話,或許不需要一個小時。”


    智慧之神進行時間的管理的話,整個流程爭分奪秒,一分鍾都不會浪費。


    “直接跳過解密的話,相當於到目的地就可拿到儀式需要的東西了。雖然利用神明力量,有點違背冒險家的冒險精神,浪費前人布置機關的智慧,但這個時候,果然不需要考慮這麽多了。”派蒙自信道,“我覺得我和熒能爭取半個小時,做完任務。”


    “……”熒扶額,“地圖還沒看,收集的東西一共多少,還不知道呢,而且難點在於最後進入萬種母樹,喚醒神明的神識啊!”


    神識所在的“染境”什麽情況還不知道,半個小時,她覺得來不及。但一個小時……她會全力爭取。


    “那前輩……我的花冠呢?可以給我了吧!”斯露莎迫不及待,在自己碎裂身形,化作靈光被汙染沾染前,一定要給世人留下英武的身姿啊。


    “在給你花冠前,你先去把呼呼大睡的拉沙魯和米希爾叫醒吧!你應該知道她們在哪兒。”祖爾宛話鋒一轉,“當然,她們也可能已經醒了,畢竟,我們花靈的睡覺和人類不同。”


    “花靈的睡覺是為了更專注,感知到根係和枝杈的話語。巨人的到來,必然讓這片大地的根係進行和往常不同的交流。”她向著熒和派蒙解釋了一句。


    “聆聽植物的語言,是和蘭那羅一樣的能力呢。”派蒙點頭。


    “拿到花冠再去叫她們也一樣吧?難道這是考驗?”斯露莎疑惑,“而且,俱利鼓呢?我知道拉沙魯在跋鬆頂,按照儀式需要敲響風岩之外,五種不同元素力量的鼓,演奏正確的五份鼓譜,才能呼喚出偏好音樂的拉沙魯。隻不過,我一直沒有找到鼓。”


    熒翻開祖爾宛給的地圖。


    跋鬆頂在鋒刃林澤的更北方,是一片山頂長著高聳古鬆的荒原。


    “俱利鼓,你說的是人類的樂器?還有,拉沙魯喜歡音樂?”祖爾宛看笨蛋一樣看著斯露莎。


    “是啊!花靈和人類結盟對抗災厄,拉沙魯庇護過諸多人類的勇士,人類為感激她造製了俱利鼓。”斯露莎理所當然道,“俱利鼓震響之時,萬物共鳴,其回響甚至可以貫通過去與現在,元素力也為之激蕩。”


    “……我記得拉沙魯提過,人類和人類的鼓都好吵,所以直接把鼓丟得遠遠,丟到不同地方,就可以安靜睡覺了。如果她在睡,你直接把她喊醒就是,如果她已經醒了,唔!她可能已經準備過來了。”祖爾宛的話語,叫紅色眼眸的斯露莎臉看上去更紅了。


    小小的心靈似乎遭遇大大的欺騙。怎麽回事?納蘇勒阿口中,花靈和矯論團都注重的傳承和儀式,是假的?


    要不是時機和氣氛都不太對,派蒙很想吹個口哨。


    祖爾宛一眼看出了怎麽回事:“算了,獲取靈光認可,成為勇者的條件裏也沒有包括聰慧這一條。”


    “……”白飄飄一定在笑,一定在笑。斯露莎有點繃不住了。啊啊啊!果然還是早點犧牲了比較好。


    “啊!那我先去找在鋒刃林澤的米希爾吧。”她轉移話題,也不問花冠的事情了,準備現在立馬動身。


    “儀式可以刪除大部分不緊要的流程,但找到拉沙魯和米希爾是必須的,這也算是‘三之法則’。斯露莎就算拿到花冠力量也不夠,必須借助她們的幫助。”祖爾宛側身,“而且,花冠乃是得到靈光認可的象征,怎麽可能能夠私相授受呢?”


    “金發的人類,路上就請你多照顧斯露莎了,快去快回。”


    熒點頭。


    事不宜遲,她和斯露莎極速出發。


    “終有一夜,女兒將離開三位母親的懷抱,因為世上汙穢眾多,隻有犧牲得以滌除……”祖爾宛懷念地念著古老的預言。


    “草木之王,不必悲傷,這是我們的宿命。”她看著天空徘徊的那條漆黑之龍再次落向荼泥黑淵,就知道巨人的行動根本不會停下太久。


    “就讓我來拖延時間吧!”


    “好歹,五百年前的‘離渡之儀’是由我和人類勇士主持的。清除汙穢,引導靈光,修複黑淵。”


    納西妲雙手在胸前為她祈福:“巨人帶來災禍,但也是帶來轉機和希望的創世之理,這是對未來的賭注。相信生之歌的力量,會護佑一切生命的意識。萬物將重新複蘇。”


    “是嗎?創世之理啊!”祖爾宛笑著看那通往世界之外的裂隙所留下的痕跡,汙染泄露而倒映於天空的“焚真之天象”。


    “水麵所映照的雖是幻象,但真實亦潛藏其中,天空也是一樣。這是一位黑淵的司祭曾經說過的話語。”


    “焚真之天象”是可觸碰的海市蜃樓。


    眼前的原初巨人,似乎也可如此類比。


    塵世諸神渴望的“虛幻狂想”,隻差一步就可實現,成為徹底的真實。


    活得久,總能從世界上找到足夠多的曆史。祖爾宛自然相信草木之王,也相信草木之王的話語。


    真實的創世之理隱藏在巨人的想要毀滅甘露花海的眼眸之下。


    “草木之王可注意到矯論團?”她開口。


    “那位識主在和深淵合作。”納西妲點頭,雖然她似乎沒有資格這麽說,但那識主明顯沒有把握深淵的力量和品格。


    “原來真的被深淵蠱惑了嗎?”祖爾宛不太意外,“那我大概知道蠱惑他的人是誰。”


    “數百年前,曾有自森林而來的調查團為了探尋荼訶人的秘密而造訪此地。不顧矯論團的勸阻,執意要進入荼訶人留下的遺跡。為了防止意外發生,當時的識主便命矯論團的一位成員一同前去。”


    “那人算是我的舊相識。”


    天空,龍吟帶來毒風毒雨,落在甘露花海升起的靈光光幕上,灼燒出點點漣漪。


    斯露莎和熒到達了鋒刃林澤,直接在那兒找到了被困在汙穢之中的米希爾和從跋鬆頂醒來,正在救米希爾的拉沙魯。


    祖爾宛在樹下繼續述說:“然而不知是在遺跡中遭遇了什麽,當我們再次見到他時,他已經接受了汙穢的‘賜福’,背離正法,侍奉深淵,而調查團的人也不知所蹤。”


    “‘渴真之天象’,是那人對這異象的稱呼。”


    “人類啊……這麽多年過去,依然沒有什麽改變,智慧勇敢之人少見,愈加癡愚、貪婪遺忘之人多見。”


    “這片曾經花靈和花靈締結‘勞帕’的勇者共同居住的花海。在數百年時間裏,未有一個人能再次和花靈締結契約,來到此處。”


    “本該以儀式祓除鎮壓黑淵的巨木的汙穢的矯證團,也成為了被黑淵利用的工具。”


    納西妲笑了笑:“不必對人類失望,雖然他們有著諸多缺點,但就如黑夜,總能亮起諸多的星辰。”


    “是啊!那位金發的少女也算一張白紙吧!”祖爾宛頷首。


    “我們回來了!”熒、派蒙、斯露莎回來的很快。


    身後,跟著兩隻花靈。


    花靈的身材差不多,都有雙翼和稍圓的腦袋。


    隻是顏色和帽子不同。


    頭戴粉色大花卉,肌膚棕色,眼角下垂,黑色眼眸,粉色瞳孔是拉沙魯。


    頭戴青色荊棘,肌膚土色和青白色漸變,眼角尖銳翹起,青褐色眼眸的是米希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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