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5章 人界願力，匯聚的祈禱和寶誥，阿佩普的請教
原神：沒有神之眼，原人證原初 作者：天有流火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隨著嫣朵拉拉開的序幕，蒙德的唱詩，須彌的頌歌，深淵的禮讚，稻妻的祈禱，璃月的寶誥……屬於人間界無盡信仰，無盡願力，無窮界力，向著薑逸匯聚。
一道又一道門戶打開，露出一具又一具神明化身。
信徒們的意識都能連接上這偉大的神聖，感受到自己所信仰的那尊神聖的一道化身降臨於心中，攜帶無盡智慧和溫柔，無盡威能和尊貴。
海隻島，珊瑚宮，天藏海隻神社。
海隻的子民們，神官們，勇士們，到各個海隻家族的每一個人，男女老少，都在現人神巫女珊瑚宮心海的帶領下，向著天空祈禱。
“海澨為宮，瑤島接址，統馭百靈，周全萬類。”
“心懷慈仁，波濤恬靜，不教泛溢於江河；鱗介潛沉，未許滔翻而荼毒。”
“浩浩納指南之車，淵淵沛乂安之澤。”
“神功普遍，巨德覃敷。”
“大悲大願，大聖大慈。”
“祛邪扶正，降吉化凶。”
“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
因為法則顫動，地脈暴亂，而誕生在七國大海之中的海嘯，洪流，風雨全部平複，妄圖荼毒眾生的野獸魔物也收起了爪牙。
在幽冥陰暗之地怒吼的怨魂惡鬼，藏回山陰。
“掌江河水帝萬靈之事。掌長夜死魂鬼神之籍。錄眾生功過罪福之由。”
“上解天災。度業滿之靈。下濟幽扃。分人鬼之道。存亡俱泰。力濟無窮。大悲大願。大聖大慈。”
珊瑚宮心海戴著海隻之冠，躬身而拜。
“禮讚資育萬物，慈悲聖心——天藏禦龍君。”
後方巫女，神官，勇士直接雙膝而跪地。
“禮讚資育萬物，慈悲聖心——天藏禦龍君。”
香火嫋嫋，水母漂浮，海獸群魚，萬靈朝宗，一位位海隻子民全部恭敬而唱頌。
“禮讚資育萬物，慈悲聖心——天藏禦龍君。”
海隻島上的禱告之聲，隨著海潮不斷回蕩，永無止境，向著提瓦特諸海和萬類宣告，誰為諸海之主。
第一個“全知全能的主”到“千手菩提妙葉大勢至普賢如來”到“天藏禦龍君”……再到“希望和奇跡之神”，“遊戲之神”，“浮生天照月讀命”，“姻緣神”，“善緣神”，“豐饒之神”，“食神”，“醫者”，“閻羅”，“森林王”，“轉輪聖王”……不知道多少的化身神明，在被全提瓦特的信徒頌唱。
每一個都凝聚出了對應的形象，立於門戶之後。
身外有身，連綿不斷，門外有門，無窮盡也。
他們氣勢或是巍峨清冷，或是平和寬厚，或是儒雅高渺……如層層疊疊的山，帶著相同的溫柔慈悲，垂著目光，直通天宇。
百神盡頭，木帝句芒攜扶桑屹立，千神盡頭，青帝坐青龍而頷首，萬神盡頭，太昊伏羲從彌羅宮之中，展現真身。
幽冥，深淵，神龍，大鵬，靈蛇，萬物，山河，大海……環繞諸神。
三清四禦五老九曜二十八星君，周天神明，奧丁、宙斯、濕婆，萬般神係，一切神話，一切起源，在門後展現。
這不知其數的，凡人隻好定於十二萬九千六百尊、來合天地之數的神明，全部聚合為“一元”。
這最初的一，是薑逸的凡身。
這最終的一，是完美的神性、人性、道性的聖人化身，太昊伏羲。
眾王之王，眾神之神。
如果說煉神還虛，是保守元靈，煉得祖竅之中陽神慧光生神火，貫通軀體百竅，陽焰騰空，透足透頂。
將軀體煉化入陽神之中，粉碎為似有非有、似無非無、無形無跡的先天祖氣，還歸於太虛、達到天人合一。
成就聚則成形，散則成氣，浩劫不死，壽齊天地的元神。
那麽煉虛合道，就是元神度過千劫，萬劫，肉體得證大羅天仙，修成萬劫不壞金剛之身，神光周足，法相圓滿，色空俱泯，形神俱妙。
“其斂也，至精至徹，納入芥子而無間。其放也，至大至剛，包羅須彌而無外。”
薑逸的元神歸於肉身，瞬間就是形神合一，達成我思故我在，我在故我思的形而上的大道。
什麽神性，神權，創世之理，終極智慧，都無法瞄準這個包容萬象的大道。因為一切都是道的一部分。
何為道？
祂就是道。
虛無自然，神化無方。
所有的門戶歸一，化作眾妙之門，原初盤古巨人從眾妙之門走出，一片片玄奧的大道鱗片生長，雙足消失，化作蔓延萬裏的蒼玄色龍尾。
其身之大，不可思議，盤旋三圈，宛如天外神山立於須彌之側。
那龍尾上完美的人身，金容赫日，玉相如天，雙眸開闔之間，太極八卦，日月群星流轉，直接化作了一片天宇。
三十六天，九地幽冥，人間紅塵四海五嶽都在其身。
太昊——伏羲。
人神之祖，仙人之極第一次展現在提瓦特眾生麵前。
他也可以化作龍首人身，或者人首龍身等其他符合盤古，符合創世神的道相，但這人身龍尾就是他此刻的選擇。
也是未來展現給世人的一種道之相貌。
溫和包容，尊貴而不高傲，威嚴而不攝人，慈悲而不溺愛。
他的手中捧著溫暖的青色光輝，翠草之龍阿佩普緩緩退避。
窺視了這尊存在過去一角的她，正在消化這些故事。
青色光輝之中，是曾立於夢境箱庭外的神明布耶爾，納西妲。
納西妲睜開眼睛，望著如天地般廣闊的薑逸，發怔了好一會兒，作為昨日的擁有者，她明確感知到自己遺忘了薑逸一次。
世界樹的病灶解決了，薑逸已成為了能對抗未來漆黑的希望，我們成功了。
她露出笑意。
溫和如陽光，就如那……象征太陽的大慈樹王。
薑逸也愣了一下。
納西妲對大慈樹王的記憶已經被刪除，雖然納西妲沒有繼承大慈樹王全部記憶，但繼承了大慈樹王所有事跡。
加上之前定計劃時，納西妲曾和大慈樹王交換過無汙染的、由記憶轉述的自身故事，薑逸沒有探究過納西妲交換了多少，但此刻對方的笑容，真的叫他想到了大慈樹王。
一道隱晦的不屬於人間的禱告誕生，夾雜著人間億萬的願力之中到來。
這道禱告無法指向薑逸的整個存在，隻能連接上薑逸的兩個化身。
“來自於群星之外，穿梭於未果之夢和意識幻象中的陰影。”
“汙穢和腐朽諸元素的蔽日魔龍，漆黑宇宙之子。”
“空間在你麵前溶解，萬物在你麵前迎來終焉，世界無內外之隔。”
“曆史的長河，亡者的遺願，文明的廢墟，在您修長的冥河龍軀上流淌。”
“請您垂下您末日的緋紅目光，聆聽我們無法實現的願望。”
“宇宙生滅的法則，最終命運的代行者。”
“漆黑的——滅世應龍。”
……
“請您垂下您末日的緋紅目光，聆聽我們無法實現的願望。”
“宇宙生滅的法則，最終命運的代行者。”
“殿下和您的合作，是偉大的開始。”
“待到深淵淹沒神座之時，您當遵守約定而來。”
……
紫色霧氣朦朧，陰暗腐朽的大殿上，不祥邪氣團團如雲，屬於深淵魔龍殿下的魔像立於深淵之中，接受著丘丘人、深淵法師的朝拜。
魔龍魔像之上的漆黑宇宙之力，濃鬱到就算是深淵魔物也畏懼，不敢觸摸接近的程度。
隻能在燈火搖曳的陰影之中，匍匐頌唱那深淵的禱詞。
一圈又一圈紫紅色的深淵咒語，就像蝌蚪文遊弋在大殿高聳的一根根立柱之上，形成越發厚重昏暗的帷幕。
深淵法師持著法杖，跳著祭祀魔天的舞蹈。
叫暗紅色的深淵淵藪之火燃起。
有祭品送於魔龍，還有等同漆黑的另外一尊存在。
“行走於時空上的巨神，頭戴深淵冠冕，身披漆黑龍翼，象征宇宙終極星體，坐於至高王座上的深淵之大君，漆黑魔龍之本尊。”
“時間，空間，盡皆虛無。”
“禮讚您無光的黑日，禮讚您寂滅群星的威能。”
一輪深邃恐怖的黑色大日出現在深淵之上。
就像古老時代，屬於坎瑞亞“黑日王朝”時代的黑日，降臨於此地。
一道漆黑立方體堆疊的終極虛無之門若隱若現。
這亦是薑逸的一麵。
深淵教團想要薑逸保留的一麵。
由此不惜叫眾多深淵魔物成為薑逸的信徒。
這些禱告是約定的提醒，也是送對方入深淵王座的禮讚。
創造一位新的深淵力量掌控者，真正的深淵之大君。
祈禱無法改變神的心意，操控神的意識，但可以知道神的喜怒。
畢竟，不喜，就不會接受。
薑逸的目光垂落於深淵，微微頷首，叫深淵出現異象，證明他並沒有忘記曾經的約定。
深淵的魔物並不能提供人界的界力，提供的是無以名狀的漆黑命運。
而他如今並不畏懼這份命運了。
位於須彌西側的太昊伏羲相再次發生一次變化，龍尾消失，重化雙足，身上的玄衣也變成了更加縹緲自然的大道羽衣。
這是黃庭仙道統禦諸神，包括太昊伏羲而凝聚的和光同塵的另外一種道相，可行走世間，開化眾生，更加接近自然紅塵的道相，包裹了更廣闊的大道。
畢竟太昊伏羲是黃庭仙道的眾神之神，但不代表黃庭仙道本身，他隻是黃庭仙道內的天帝，大道的一，而非太極和無極。
薑逸把納西妲放在雲層上，看著這片須彌大地，發出歎息。
終該讓一切如初了。
“成為降臨者的異界存在，告訴我，你是如何消化赤王的那些知識的？”翠草之龍阿佩普的聲音，叫薑逸暫時停下了動作。
“我現在了解了你們的計劃，仗著天上的威光，自詡此地領主的小小神明，布耶爾，還有你，學那阿赫瑪爾，娜布·瑪莉卡塔，吞噬禁忌知識，獲取智慧，掙脫高天既定的命運？”
“如果在之前，我一定會嘲諷你們和阿赫瑪爾和我一樣，重蹈覆轍，成為毀滅自身子民的災禍之源。”
“就算現在，在見過‘末日’，承受過那種痛苦後，我也無法相信瘋狂的你們居然真的成功叫你掌控了漆黑宇宙的力量，解析了禁忌知識，而不受侵蝕。”
翠草之龍身上依然有著層層黃沙，透著虛弱，還有苦痛。
納西妲從雲層之中，來到翠草之龍阿佩普麵前。
“我身無身，與道合真。”薑逸並不吝嗇告訴答案，“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故貴以身為天下，若可寄於天下，愛以身為天下者，若可托天下。”
翠草之龍阿佩普理解著這句話的意思。
“意思是說，我之所以有大患，是因為我有身體；如果我沒有身體，我還會有什麽禍患呢？所以，珍貴自己的身體是為了治理天下，天下就可以托付他；愛惜自己的身體是為了治理天下，天下就可以依靠他了。”納西妲為翠草之龍解釋道。
“不用你解釋，布耶爾，我不是無法理解這句子。”阿佩普不滿道，當她是文盲嗎？
“患是漆黑，所以你沒有了身體，也就沒有禍患？但你又珍惜自己的身體，愛戴天下，所以有了合道的身軀？”她提問道。
那句話的普通含義隻是治理天下，但深層含義卻可為修行之法，一種高深境界，實在玄妙。
薑逸含笑，指著翠草之龍。
“夫我天仙之心，有視我身如世界者，有視世界如我身者，有一身世如微塵者，有納微塵中藏億億恒河沙世界，而身如億億恒河沙世界，界界在在無量眾生前。”
“無量界，無量眾生，都在我身，自然無量眾生的智慧，無量眾生的命運，都在我身，所以我可以解析禁忌知識，掌控漆黑宇宙之力。”
“智慧和命運，就是答案。”
他看出阿佩普並不是十分明白，所以說的更加簡單和明確。
“……”翠草之龍阿佩普陷入沉默，說的簡單，身如恒河沙世界，恒河沙世界眾生，是那麽容易做到的。
她又察覺不對，如今請教這位存在的自己，怕是又會被須彌觀看的這些神明、人類編造出自己是赤王阿蒙七賢僧之一般的離譜傳言。
因為他們的對話浩大如雷音，大部分人都可以聽到。
兩尊頂天立地，宛如世界的存在在那裏對話，不控製的話，聲音怎麽也小不到哪兒去。
因為阿佩普問的時候沒控製，薑逸自然也沒有控製聲音。
“還有一句你說的不對！我們和赤王阿蒙不同，我們的目的是戰勝漆黑命運，而不是單純的高天命運。”
提到高天、命運、漆黑、禁忌知識時，這些詞語落在眾生耳中就被消音，隻能叫眾生暗中猜測這聽不清的詞語是什麽。
隻是分辨出那龐然的草之龍王在詢問某種“患”的解決辦法。
周圍的風雪退去了，退回了至冬，金色流光和青色流風形成的庇佑和結界，也在須彌四方消去，雷霆平息，收起薙刀。
在海露港庇佑後方民眾，守了七天七夜的水之神向沒有撤離的最高審判官道：“……沒事了。”
她感覺到了事情的結束。
“嗯！”最高審判官那維萊特七天沒合眼，倒是水神心大在這七天的夜晚，睡過去了好幾次。
“阿佩普，我記得我和你的族群有著約定。”納西妲想起自己在過去，把一個諾言以故事的形式留在記憶之中。
“嗬！”阿佩普突然露出抗拒和不屑，“我不需要被拯救，尤其不需要被你，布耶爾。”
雖然那約定是自身體內世界降生的族群和布耶爾立的，但她也可以通過族群的記憶知道。
布耶爾和族群生命製造了一樣物品，想要治療她身上的痛苦。
薑逸知道立約的，其實是大慈樹王。
“我知道你憎恨神明和人類，但你如今已經很虛弱了，為什麽不能暫時放下這種仇恨呢？‘禁忌知識’早就在潛移默化中改變了你，放大了你的憤怒與仇恨之心。”納西妲看著阿佩普。
阿佩普轉身。
薑逸問道：“那我呢，我治愈你……”
“嘶——！你先把須彌修好吧！”阿佩普也不想要薑逸的治療，發出“嗬”的聲音，萬裏的身軀變得隻有千裏長，向著下方遊走而去。
薑逸並沒有阻止，也沒有強行治療。
“嗯！大概是在這麽多人麵前抹不開麵子？”納西妲讀著阿佩普微妙的情緒，“她雖然抗拒和憎恨神明，但心中是有掙脫痛苦的渴望的。我們重新找個時間，再治療她吧！我準備的那件物品，也還保管在教令院深處。”
那是叫翠草之龍康複的力量結晶——一枚“火種”。
“好吧！”薑逸自然也看出了阿佩普別扭的態度。
這時，來自於歸離原、璃月港、孤雲閣的禱告之聲傳來了。
歸離新城，璃月的方士家族急忙地擺了法壇，立了儀式，為“太一真人”廟中真人像，供了五供。
五供就是代表“清靜”的香，代表“自然”的花，代表“光明”的燈，代表“智慧”的水，代表“圓滿”的果。
素食、潔身、清心，才可焚香誦經。
靈山派的弟子們全部妝容肅穆，在孤雲閣的大殿拜見祖師，一道道虹光落下，是在外執行任務的弟子，乘飛劍急忙回來，這時也顧不得是否失禮了，隻要在大殿內，保持禮儀就好。
靈山掌門安排人給這些匆忙歸來人快速洗漱，換上衣服。
璃月港，重雲、行秋、申鶴、胡桃、雲堇正在往生堂拉開薑逸的畫像。
“今日，往生堂仙人證道，大家有錢沒錢捧個人場。”胡桃一發言，就叫人繃不住。
“不過，鍾離呢，這家夥怎麽不在？”她好幾天沒看見人了。
這種儀式就該叫博學的鍾離客卿來主導並且上香啊。
“呃！我們也不知道。”重雲、行秋，申鶴搖頭。
“算了，算了，本堂主來也一樣。”胡桃擼起袖子！啊不！換上衣服，親自上陣。並且安排人奏樂，這可是找萍姥姥要來的祭祀仙神的曲子。
玉簡信息閃爍，由太一真人的廟祝調度各方，叫各地的參與者舉辦的儀式盡可能合規。
璃月官方刻晴、凝光、甘雨也備了供香。
浮生科技符文公司的員工們都很有信仰的參加了這個儀式。
“寶誥？”不卜廬的七七疑惑地抬起腦袋。
在璃月，每一位真君都有寶誥，這些寶誥在方士家族傳承，作為祭祀仙人帝君的儀軌。
隻不過重雲從來沒有找到過“救苦度厄真君，起死回骸童子”的寶誥。這大概是唯一寶誥不在人間傳承的仙人。
寶誥，就是天神們的來曆和功德的讚歎，當然，在人可成仙的世界裏，祖師們的寶誥就是祖師們修道、證道過程以及功德、誓願的濃縮精練。
申鶴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她指點了這一部分的書寫。
留雲借風真君、削月築陽真君、理水疊山真君看著玉簡的兩份寶誥，一份是薑逸證道前作為“太一真人”的祖師寶誥，一份是證道後的寶誥。
在仙人首肯下，寶誥的部分內容才能超乎規格，真正媲美此刻的薑逸。
所謂仙人首肯，實際上是帝君首肯。
“雖然薑逸學了很多知識，但這第一句師承來曆，果然該是絕雲間，大洞彌羅尊法……”留雲借風真君自然知道薑逸在蒙德也學習過，但那些該是老師，而不是師父。
削月築陽真君，理水疊山真君對視一眼沒說話，這東西確實沒必要爭，也沒人和他們爭，薑逸也隻有一個師父。
至於第二份先天寶誥，是突然出現，攜帶帝君的氣息。
“如此……”他們道，“請人間的方士們開始吧！”
焚香沐浴後的方士們左掌抱右拳，舉至眉際，向前躬身，行三禮九叩之禮，恭敬而拜。
“恭逢真人證道元始大吉良辰之日，上祝聖壽，下祈清泰。”
“恭望，皇天眷佑，高真垂慈。裨國土清平，民安物阜，風調雨順，歲獲豐稔，兆庶樂業，身家胥慶，十方善信，福壽增延……”
一道又一道門戶打開，露出一具又一具神明化身。
信徒們的意識都能連接上這偉大的神聖，感受到自己所信仰的那尊神聖的一道化身降臨於心中，攜帶無盡智慧和溫柔，無盡威能和尊貴。
海隻島，珊瑚宮，天藏海隻神社。
海隻的子民們，神官們，勇士們，到各個海隻家族的每一個人，男女老少，都在現人神巫女珊瑚宮心海的帶領下，向著天空祈禱。
“海澨為宮，瑤島接址，統馭百靈，周全萬類。”
“心懷慈仁，波濤恬靜，不教泛溢於江河；鱗介潛沉，未許滔翻而荼毒。”
“浩浩納指南之車，淵淵沛乂安之澤。”
“神功普遍，巨德覃敷。”
“大悲大願，大聖大慈。”
“祛邪扶正，降吉化凶。”
“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
因為法則顫動，地脈暴亂，而誕生在七國大海之中的海嘯，洪流，風雨全部平複，妄圖荼毒眾生的野獸魔物也收起了爪牙。
在幽冥陰暗之地怒吼的怨魂惡鬼，藏回山陰。
“掌江河水帝萬靈之事。掌長夜死魂鬼神之籍。錄眾生功過罪福之由。”
“上解天災。度業滿之靈。下濟幽扃。分人鬼之道。存亡俱泰。力濟無窮。大悲大願。大聖大慈。”
珊瑚宮心海戴著海隻之冠，躬身而拜。
“禮讚資育萬物，慈悲聖心——天藏禦龍君。”
後方巫女，神官，勇士直接雙膝而跪地。
“禮讚資育萬物，慈悲聖心——天藏禦龍君。”
香火嫋嫋，水母漂浮，海獸群魚，萬靈朝宗，一位位海隻子民全部恭敬而唱頌。
“禮讚資育萬物，慈悲聖心——天藏禦龍君。”
海隻島上的禱告之聲，隨著海潮不斷回蕩，永無止境，向著提瓦特諸海和萬類宣告，誰為諸海之主。
第一個“全知全能的主”到“千手菩提妙葉大勢至普賢如來”到“天藏禦龍君”……再到“希望和奇跡之神”，“遊戲之神”，“浮生天照月讀命”，“姻緣神”，“善緣神”，“豐饒之神”，“食神”，“醫者”，“閻羅”，“森林王”，“轉輪聖王”……不知道多少的化身神明，在被全提瓦特的信徒頌唱。
每一個都凝聚出了對應的形象，立於門戶之後。
身外有身，連綿不斷，門外有門，無窮盡也。
他們氣勢或是巍峨清冷，或是平和寬厚，或是儒雅高渺……如層層疊疊的山，帶著相同的溫柔慈悲，垂著目光，直通天宇。
百神盡頭，木帝句芒攜扶桑屹立，千神盡頭，青帝坐青龍而頷首，萬神盡頭，太昊伏羲從彌羅宮之中，展現真身。
幽冥，深淵，神龍，大鵬，靈蛇，萬物，山河，大海……環繞諸神。
三清四禦五老九曜二十八星君，周天神明，奧丁、宙斯、濕婆，萬般神係，一切神話，一切起源，在門後展現。
這不知其數的，凡人隻好定於十二萬九千六百尊、來合天地之數的神明，全部聚合為“一元”。
這最初的一，是薑逸的凡身。
這最終的一，是完美的神性、人性、道性的聖人化身，太昊伏羲。
眾王之王，眾神之神。
如果說煉神還虛，是保守元靈，煉得祖竅之中陽神慧光生神火，貫通軀體百竅，陽焰騰空，透足透頂。
將軀體煉化入陽神之中，粉碎為似有非有、似無非無、無形無跡的先天祖氣，還歸於太虛、達到天人合一。
成就聚則成形，散則成氣，浩劫不死，壽齊天地的元神。
那麽煉虛合道，就是元神度過千劫，萬劫，肉體得證大羅天仙，修成萬劫不壞金剛之身，神光周足，法相圓滿，色空俱泯，形神俱妙。
“其斂也，至精至徹，納入芥子而無間。其放也，至大至剛，包羅須彌而無外。”
薑逸的元神歸於肉身，瞬間就是形神合一，達成我思故我在，我在故我思的形而上的大道。
什麽神性，神權，創世之理，終極智慧，都無法瞄準這個包容萬象的大道。因為一切都是道的一部分。
何為道？
祂就是道。
虛無自然，神化無方。
所有的門戶歸一，化作眾妙之門，原初盤古巨人從眾妙之門走出，一片片玄奧的大道鱗片生長，雙足消失，化作蔓延萬裏的蒼玄色龍尾。
其身之大，不可思議，盤旋三圈，宛如天外神山立於須彌之側。
那龍尾上完美的人身，金容赫日，玉相如天，雙眸開闔之間，太極八卦，日月群星流轉，直接化作了一片天宇。
三十六天，九地幽冥，人間紅塵四海五嶽都在其身。
太昊——伏羲。
人神之祖，仙人之極第一次展現在提瓦特眾生麵前。
他也可以化作龍首人身，或者人首龍身等其他符合盤古，符合創世神的道相，但這人身龍尾就是他此刻的選擇。
也是未來展現給世人的一種道之相貌。
溫和包容，尊貴而不高傲，威嚴而不攝人，慈悲而不溺愛。
他的手中捧著溫暖的青色光輝，翠草之龍阿佩普緩緩退避。
窺視了這尊存在過去一角的她，正在消化這些故事。
青色光輝之中，是曾立於夢境箱庭外的神明布耶爾，納西妲。
納西妲睜開眼睛，望著如天地般廣闊的薑逸，發怔了好一會兒，作為昨日的擁有者，她明確感知到自己遺忘了薑逸一次。
世界樹的病灶解決了，薑逸已成為了能對抗未來漆黑的希望，我們成功了。
她露出笑意。
溫和如陽光，就如那……象征太陽的大慈樹王。
薑逸也愣了一下。
納西妲對大慈樹王的記憶已經被刪除，雖然納西妲沒有繼承大慈樹王全部記憶，但繼承了大慈樹王所有事跡。
加上之前定計劃時，納西妲曾和大慈樹王交換過無汙染的、由記憶轉述的自身故事，薑逸沒有探究過納西妲交換了多少，但此刻對方的笑容，真的叫他想到了大慈樹王。
一道隱晦的不屬於人間的禱告誕生，夾雜著人間億萬的願力之中到來。
這道禱告無法指向薑逸的整個存在，隻能連接上薑逸的兩個化身。
“來自於群星之外，穿梭於未果之夢和意識幻象中的陰影。”
“汙穢和腐朽諸元素的蔽日魔龍，漆黑宇宙之子。”
“空間在你麵前溶解，萬物在你麵前迎來終焉，世界無內外之隔。”
“曆史的長河，亡者的遺願，文明的廢墟，在您修長的冥河龍軀上流淌。”
“請您垂下您末日的緋紅目光，聆聽我們無法實現的願望。”
“宇宙生滅的法則，最終命運的代行者。”
“漆黑的——滅世應龍。”
……
“請您垂下您末日的緋紅目光，聆聽我們無法實現的願望。”
“宇宙生滅的法則，最終命運的代行者。”
“殿下和您的合作，是偉大的開始。”
“待到深淵淹沒神座之時，您當遵守約定而來。”
……
紫色霧氣朦朧，陰暗腐朽的大殿上，不祥邪氣團團如雲，屬於深淵魔龍殿下的魔像立於深淵之中，接受著丘丘人、深淵法師的朝拜。
魔龍魔像之上的漆黑宇宙之力，濃鬱到就算是深淵魔物也畏懼，不敢觸摸接近的程度。
隻能在燈火搖曳的陰影之中，匍匐頌唱那深淵的禱詞。
一圈又一圈紫紅色的深淵咒語，就像蝌蚪文遊弋在大殿高聳的一根根立柱之上，形成越發厚重昏暗的帷幕。
深淵法師持著法杖，跳著祭祀魔天的舞蹈。
叫暗紅色的深淵淵藪之火燃起。
有祭品送於魔龍，還有等同漆黑的另外一尊存在。
“行走於時空上的巨神，頭戴深淵冠冕，身披漆黑龍翼，象征宇宙終極星體，坐於至高王座上的深淵之大君，漆黑魔龍之本尊。”
“時間，空間，盡皆虛無。”
“禮讚您無光的黑日，禮讚您寂滅群星的威能。”
一輪深邃恐怖的黑色大日出現在深淵之上。
就像古老時代，屬於坎瑞亞“黑日王朝”時代的黑日，降臨於此地。
一道漆黑立方體堆疊的終極虛無之門若隱若現。
這亦是薑逸的一麵。
深淵教團想要薑逸保留的一麵。
由此不惜叫眾多深淵魔物成為薑逸的信徒。
這些禱告是約定的提醒，也是送對方入深淵王座的禮讚。
創造一位新的深淵力量掌控者，真正的深淵之大君。
祈禱無法改變神的心意，操控神的意識，但可以知道神的喜怒。
畢竟，不喜，就不會接受。
薑逸的目光垂落於深淵，微微頷首，叫深淵出現異象，證明他並沒有忘記曾經的約定。
深淵的魔物並不能提供人界的界力，提供的是無以名狀的漆黑命運。
而他如今並不畏懼這份命運了。
位於須彌西側的太昊伏羲相再次發生一次變化，龍尾消失，重化雙足，身上的玄衣也變成了更加縹緲自然的大道羽衣。
這是黃庭仙道統禦諸神，包括太昊伏羲而凝聚的和光同塵的另外一種道相，可行走世間，開化眾生，更加接近自然紅塵的道相，包裹了更廣闊的大道。
畢竟太昊伏羲是黃庭仙道的眾神之神，但不代表黃庭仙道本身，他隻是黃庭仙道內的天帝，大道的一，而非太極和無極。
薑逸把納西妲放在雲層上，看著這片須彌大地，發出歎息。
終該讓一切如初了。
“成為降臨者的異界存在，告訴我，你是如何消化赤王的那些知識的？”翠草之龍阿佩普的聲音，叫薑逸暫時停下了動作。
“我現在了解了你們的計劃，仗著天上的威光，自詡此地領主的小小神明，布耶爾，還有你，學那阿赫瑪爾，娜布·瑪莉卡塔，吞噬禁忌知識，獲取智慧，掙脫高天既定的命運？”
“如果在之前，我一定會嘲諷你們和阿赫瑪爾和我一樣，重蹈覆轍，成為毀滅自身子民的災禍之源。”
“就算現在，在見過‘末日’，承受過那種痛苦後，我也無法相信瘋狂的你們居然真的成功叫你掌控了漆黑宇宙的力量，解析了禁忌知識，而不受侵蝕。”
翠草之龍身上依然有著層層黃沙，透著虛弱，還有苦痛。
納西妲從雲層之中，來到翠草之龍阿佩普麵前。
“我身無身，與道合真。”薑逸並不吝嗇告訴答案，“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故貴以身為天下，若可寄於天下，愛以身為天下者，若可托天下。”
翠草之龍阿佩普理解著這句話的意思。
“意思是說，我之所以有大患，是因為我有身體；如果我沒有身體，我還會有什麽禍患呢？所以，珍貴自己的身體是為了治理天下，天下就可以托付他；愛惜自己的身體是為了治理天下，天下就可以依靠他了。”納西妲為翠草之龍解釋道。
“不用你解釋，布耶爾，我不是無法理解這句子。”阿佩普不滿道，當她是文盲嗎？
“患是漆黑，所以你沒有了身體，也就沒有禍患？但你又珍惜自己的身體，愛戴天下，所以有了合道的身軀？”她提問道。
那句話的普通含義隻是治理天下，但深層含義卻可為修行之法，一種高深境界，實在玄妙。
薑逸含笑，指著翠草之龍。
“夫我天仙之心，有視我身如世界者，有視世界如我身者，有一身世如微塵者，有納微塵中藏億億恒河沙世界，而身如億億恒河沙世界，界界在在無量眾生前。”
“無量界，無量眾生，都在我身，自然無量眾生的智慧，無量眾生的命運，都在我身，所以我可以解析禁忌知識，掌控漆黑宇宙之力。”
“智慧和命運，就是答案。”
他看出阿佩普並不是十分明白，所以說的更加簡單和明確。
“……”翠草之龍阿佩普陷入沉默，說的簡單，身如恒河沙世界，恒河沙世界眾生，是那麽容易做到的。
她又察覺不對，如今請教這位存在的自己，怕是又會被須彌觀看的這些神明、人類編造出自己是赤王阿蒙七賢僧之一般的離譜傳言。
因為他們的對話浩大如雷音，大部分人都可以聽到。
兩尊頂天立地，宛如世界的存在在那裏對話，不控製的話，聲音怎麽也小不到哪兒去。
因為阿佩普問的時候沒控製，薑逸自然也沒有控製聲音。
“還有一句你說的不對！我們和赤王阿蒙不同，我們的目的是戰勝漆黑命運，而不是單純的高天命運。”
提到高天、命運、漆黑、禁忌知識時，這些詞語落在眾生耳中就被消音，隻能叫眾生暗中猜測這聽不清的詞語是什麽。
隻是分辨出那龐然的草之龍王在詢問某種“患”的解決辦法。
周圍的風雪退去了，退回了至冬，金色流光和青色流風形成的庇佑和結界，也在須彌四方消去，雷霆平息，收起薙刀。
在海露港庇佑後方民眾，守了七天七夜的水之神向沒有撤離的最高審判官道：“……沒事了。”
她感覺到了事情的結束。
“嗯！”最高審判官那維萊特七天沒合眼，倒是水神心大在這七天的夜晚，睡過去了好幾次。
“阿佩普，我記得我和你的族群有著約定。”納西妲想起自己在過去，把一個諾言以故事的形式留在記憶之中。
“嗬！”阿佩普突然露出抗拒和不屑，“我不需要被拯救，尤其不需要被你，布耶爾。”
雖然那約定是自身體內世界降生的族群和布耶爾立的，但她也可以通過族群的記憶知道。
布耶爾和族群生命製造了一樣物品，想要治療她身上的痛苦。
薑逸知道立約的，其實是大慈樹王。
“我知道你憎恨神明和人類，但你如今已經很虛弱了，為什麽不能暫時放下這種仇恨呢？‘禁忌知識’早就在潛移默化中改變了你，放大了你的憤怒與仇恨之心。”納西妲看著阿佩普。
阿佩普轉身。
薑逸問道：“那我呢，我治愈你……”
“嘶——！你先把須彌修好吧！”阿佩普也不想要薑逸的治療，發出“嗬”的聲音，萬裏的身軀變得隻有千裏長，向著下方遊走而去。
薑逸並沒有阻止，也沒有強行治療。
“嗯！大概是在這麽多人麵前抹不開麵子？”納西妲讀著阿佩普微妙的情緒，“她雖然抗拒和憎恨神明，但心中是有掙脫痛苦的渴望的。我們重新找個時間，再治療她吧！我準備的那件物品，也還保管在教令院深處。”
那是叫翠草之龍康複的力量結晶——一枚“火種”。
“好吧！”薑逸自然也看出了阿佩普別扭的態度。
這時，來自於歸離原、璃月港、孤雲閣的禱告之聲傳來了。
歸離新城，璃月的方士家族急忙地擺了法壇，立了儀式，為“太一真人”廟中真人像，供了五供。
五供就是代表“清靜”的香，代表“自然”的花，代表“光明”的燈，代表“智慧”的水，代表“圓滿”的果。
素食、潔身、清心，才可焚香誦經。
靈山派的弟子們全部妝容肅穆，在孤雲閣的大殿拜見祖師，一道道虹光落下，是在外執行任務的弟子，乘飛劍急忙回來，這時也顧不得是否失禮了，隻要在大殿內，保持禮儀就好。
靈山掌門安排人給這些匆忙歸來人快速洗漱，換上衣服。
璃月港，重雲、行秋、申鶴、胡桃、雲堇正在往生堂拉開薑逸的畫像。
“今日，往生堂仙人證道，大家有錢沒錢捧個人場。”胡桃一發言，就叫人繃不住。
“不過，鍾離呢，這家夥怎麽不在？”她好幾天沒看見人了。
這種儀式就該叫博學的鍾離客卿來主導並且上香啊。
“呃！我們也不知道。”重雲、行秋，申鶴搖頭。
“算了，算了，本堂主來也一樣。”胡桃擼起袖子！啊不！換上衣服，親自上陣。並且安排人奏樂，這可是找萍姥姥要來的祭祀仙神的曲子。
玉簡信息閃爍，由太一真人的廟祝調度各方，叫各地的參與者舉辦的儀式盡可能合規。
璃月官方刻晴、凝光、甘雨也備了供香。
浮生科技符文公司的員工們都很有信仰的參加了這個儀式。
“寶誥？”不卜廬的七七疑惑地抬起腦袋。
在璃月，每一位真君都有寶誥，這些寶誥在方士家族傳承，作為祭祀仙人帝君的儀軌。
隻不過重雲從來沒有找到過“救苦度厄真君，起死回骸童子”的寶誥。這大概是唯一寶誥不在人間傳承的仙人。
寶誥，就是天神們的來曆和功德的讚歎，當然，在人可成仙的世界裏，祖師們的寶誥就是祖師們修道、證道過程以及功德、誓願的濃縮精練。
申鶴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她指點了這一部分的書寫。
留雲借風真君、削月築陽真君、理水疊山真君看著玉簡的兩份寶誥，一份是薑逸證道前作為“太一真人”的祖師寶誥，一份是證道後的寶誥。
在仙人首肯下，寶誥的部分內容才能超乎規格，真正媲美此刻的薑逸。
所謂仙人首肯，實際上是帝君首肯。
“雖然薑逸學了很多知識，但這第一句師承來曆，果然該是絕雲間，大洞彌羅尊法……”留雲借風真君自然知道薑逸在蒙德也學習過，但那些該是老師，而不是師父。
削月築陽真君，理水疊山真君對視一眼沒說話，這東西確實沒必要爭，也沒人和他們爭，薑逸也隻有一個師父。
至於第二份先天寶誥，是突然出現，攜帶帝君的氣息。
“如此……”他們道，“請人間的方士們開始吧！”
焚香沐浴後的方士們左掌抱右拳，舉至眉際，向前躬身，行三禮九叩之禮，恭敬而拜。
“恭逢真人證道元始大吉良辰之日，上祝聖壽，下祈清泰。”
“恭望，皇天眷佑，高真垂慈。裨國土清平，民安物阜，風調雨順，歲獲豐稔，兆庶樂業，身家胥慶，十方善信，福壽增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