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萊,等一下,我們一起上吧。”優菈拉住柯萊的手。


    “啊!”柯萊一臉驚慌,“優菈,我……我不會跳舞啊!”


    光光走上去,被眾人目光集中,她就要怕死了。


    “沒關係的嘛!你各方麵資質都很好,要是和我一樣從小就開始練舞,說不定現在跳得比我還好。”優菈道,“這又不是什麽陌生人的舞會,大家不會嘲笑你的。舞蹈不就是因為快樂而自由發揮的動作?不‘循規蹈矩’也沒事的。”


    “你就當我的舞伴好了,拉著我的手就好,我會引導你的。”


    優菈並不準備跳祭禮之舞,而是想要跳更親和平常的蒙德舞蹈。


    “想要更進一步,才需要考慮舞步的變化。”


    “凡事都有第一次嘛。”


    “有機會的話,再找時間跟我學學?總有一天你也會成為傑出的舞者,到那時你將足夠耀眼,無懼於身外的光。”


    她的笑容,在柯萊眼中在發光。


    就是這個,仿佛照耀掉了自己過去經曆帶來的、害怕別人視線的陰影的光芒。


    優菈原來看出來了啊!自己還是和曾經一樣。


    被父母送到“博士”手中治療魔鱗病,而遭遇無垠噩夢般的實驗,身體寄宿魔神殘渣,在焚燒殆盡的廢墟中,一路逃亡,身負病恙與詛咒,無處棲身,唯有求助於無人的叢林與原野。


    危急時用來充饑的食譜:可以是碾碎的墩墩桃核,可以是去了頭的螢火蟲。


    柯萊露出無奈的笑。


    自己發在玉簡中,不露麵而介紹求生知識的視頻,引來不少人質疑。真有人能吃下去嗎?那是當然的啦,隻是她一直害怕露臉,不然倒是可以給大家演示一下。


    後來的後來,也是在蒙德遇到了安柏等溫暖的人,才得到賽諾先生的幫助,封印了魔神殘渣而回到須彌。


    那一段時間,她學會了縫東西,從縫的歪歪扭扭到被化城郭的人誇心靈手巧,巡林隊的同僚都請她幫忙處理被樹枝劃破的衣物。


    成長,就是戰勝過去不成熟的自己。


    如今得益於人之神和小吉祥草王對世界樹的拯救,她已經沒有魔鱗病,或許可以嚐試更多。


    就像曾向安柏許下,發誓要學會精妙的醫術,將來去救治更多與她一樣深陷病痛與絕望的人一樣,雖然實現願望遇到很多壁壘,但也能體現到自己的進步。


    自己的確是“治療師”這個職業呢。


    “好吧!”柯萊輕輕點頭,第一次舞蹈和第一次學其他東西也一樣的吧。


    優菈頑強又堅硬,但也很剔透……像冰塊一樣。能隨時隨地起舞。有著破開勞倫斯家族桎梏的勇氣,自己向她學習,也可以戰勝過去。


    “我可以處理你體內的魔神殘渣,但如果可以的話,你有自己掌握這一份力量的可能。”她想起人之神曾經單獨對她說的話。


    “降服它們,也是降服你的過去,你所害怕的東西。”


    “在那一天,你會很耀眼的。”


    那今天起舞的我,也是發出光的螢火蟲吧。


    “不過……”柯萊開口,“優菈你先自己單獨跳一段吧!然後,我再和你一起跳。這樣你也可以展現你的舞蹈,不輸給須彌的鎮靈啊!”


    “喲!何來的攀比之心……”優菈挑眉,說出從網絡之中的流行詞,“但我答應了。”


    “今天宴會的人,可真是幸運呢。”她自信上台,表演了一段強烈蒙德貴族風格的舞蹈。


    萊斯格恍惚了一下。


    在掌聲後,看見優菈邀請柯萊第二段舞。


    勞倫斯就和祭禮之舞一樣曾經光輝無比,但過去的戲劇都已落幕,在這個時代,也得重新更新了。


    這是優菈展現的舞蹈的真意。


    “哇——!可莉也要去跳舞。”可莉本來興奮了一天,玩的沒力氣,此刻又上去一起跳。把斯露莎,嫣朵拉一起叫上。


    對於她們來說,上去蹦蹦跳跳就足夠可愛了。


    並不需要什麽精彩無比的舞步和舞姿。


    煙緋拿出玉簡留影。


    熒和派蒙跑到旁邊,點燃了在地上噴出星火,璀璨光粒如漏鬥的煙花。


    “感受到了嗎?快樂和美好的力量。”真向薑逸伸出手,手中是萬千緋色的光點。


    享受須臾間的快樂,前進的夢想,是真的力量源泉,而這裏處處都是快樂。


    她的手中出現曾經薑逸送給她的“鏡花之琴”。


    《蜉蝣夢羽》的弦曲,不是什麽了不起的高雅名曲,在稻妻,一度曾因其旋律動聽而廣受喜愛。但所謂的流行也就是那麽一回事,新譜現世,以往的曲子也逐漸變得無人問津。


    人們並不知道寫出這首曲子的人姓甚名誰。


    對此作者和曲如此評價“不過是才華如曇花,隻此一現的諸多歌者之一……蜉蝣一生短暫,仍要沉湎於夢,太過靡靡。”


    今日的宴會,引起真的雅興。


    畢竟,總得在宴會裏秀上一手,才不枉為“公主”這個身份吧。


    在眾人跳舞後,她再一次彈起了這一首自己創作的曲子,早已就被世人遺忘的曲調。


    “夢的主題,也很適合在須彌彈奏呢。”真展現出那優雅從容的恬靜。


    此刻的庭院仿佛成了蒙德、須彌、稻妻的文化交流盛會。


    神秘的“鏡花之琴”更是似乎引來了璃月同樣如夢的合音。


    “大家都好多才多藝啊!”伊迪婭很是慚愧,繼續作為“吉祥物”在一旁加油。


    熒和派蒙對視。


    神明奏樂,算是常人真正難得一聞的天籟之音吧。


    真的琴藝或許和萍姥姥很合得來。


    嗯!對夢的理解,和納西妲也很合得來。


    還有……她們的目光看見琴音之中出現的緋櫻和一兩片琉璃百合花。


    琴音貫穿過去、未來,自有知音。


    “蜉蝣不好嗎?萬物瞬生即滅,朝飲白露暮塵土也可懷有熱烈之夢。”


    “曇花不好嗎?一夜花開花謝,亦是觀者見過便無法從心中抹去的光景。”


    而所謂回憶,所謂回憶。


    回憶不正是往昔種種須臾,轉瞬恍惚間的喚起?


    這一刻眾人都回想起了自身過去諸多美好須臾的時光。


    就算漆黑和末日降臨,也會在回憶之中,找到無數對抗的勇氣吧。人類就是如此。所有的生命也是如此。


    夜幕籠罩銀瓶的庭院,琴聲穿透蜃境,驚擾沙漠之中沉眠的生靈。


    巨大的龍瞳在三運河的底部睜開,是漫長的沉默。


    納西妲和大慈樹王的身影漫步在沙漠綠洲之中,身邊跟隨著一些奇特的元素生命,為什麽奇特,因為它們的外表是蕈獸的模樣,但在那層外殼之下,不存在和蕈類相似的生態結構,取而代之的是元素的奔流。


    蕈獸,是由孢子演化而來的生命體,可以使用元素力,但那隻是借用了自然中的元素。而這些是純粹的元素生命,元素可自內而發。


    “回家……”它們吐出清晰的語言。


    “是啊!你們馬上就可回家了。”納西妲笑道,“過兩天,還是得打擾薑逸出來一起見見阿佩普呢。”


    她說著,目光看向須彌的更西方。


    薑逸失控那一天,她見到了其他幾乎所有的塵世七執政,唯獨沒有見到納塔的神明。在一切平複後,薑逸和她也終於知道了納塔發生了什麽。


    差一點,納塔在那一天和須彌的沙漠一樣,徹底消失了。


    納塔麵對的是比水之國見到原初巨人更可怕的薑逸失控帶來的影響。


    他們該做出補償。


    ……


    庭院一曲完畢。


    真呼出一口氣,在稻妻當神的日子,最後一段時間,她再也沒有那樣作曲、彈琴、玩歌牌的閑暇。


    這曲子也就在薑逸夢中彈過了。


    這次彈起來,心和琴合,傳達十方呢。


    “好聽,好聽。”派蒙拍手。


    雖然說不出什麽絕妙讚詞,但樸素而真心的誇獎,絕不丟份。


    宴會完畢,薑逸施展魔法,讓鍋碗瓢盆自動飛起來,在水流下洗幹淨。


    看的可莉一陣膜拜。


    “慶祝的日子,還是不留下誰來進行這枯燥的勞動了吧。”薑逸笑道。


    眾人三兩端坐,開始飯後的聊天。


    可莉纏著利露帕爾、菲莉吉絲聽鎮靈的故事。


    至於花靈的故事,吃飯的時候已經聽斯露莎說了。


    利露帕爾、菲莉吉絲有點為難,因為鎮靈的故事可不是什麽適合小孩子聽的好故事,更不想要有一天可莉長大後,覺得她們在欺騙她。


    “那我講一個壞鎮靈的故事吧!”利露帕爾用簡單的語言描述一個鎮靈和小牧童的童話故事。


    柯萊則在向大家描述北方的“隱眾樂園”。


    “隱眾樂園的中心有著一頂三角帽子般的大帳篷,就和故事中的神奇帳篷一樣,外麵看起來已經很大了,結果裏麵的空間更大。”


    “還整整有三層,一不小心還會在裏麵迷路。”


    她盡可能用自己蒼白的語言,描述帳篷的神奇和裝飾的美麗。


    “光會在糖果做的彩鏡下改變,變成邁蒙小姐說的‘有色眼光’注視舞台上的人。”


    “那一個舞台很像大巴紮。”


    “停!”派蒙抓到重點,“剛才是不是出現了賽諾的冷笑話。”


    “……啊!我隻是複述邁蒙小姐的話,還有邁蒙小姐並不認識賽諾先生。”柯萊擺手,這其實有點奇怪。


    大風紀官賽諾,教令院的學者不可能不認識。


    “是這樣嗎?”熒點頭。


    看起來擺爛的伊迪婭小姐其實在眾人注視不到的時候,有時會變得很匆忙。


    這片蜃境,還隱藏著一兩個不被旅人知道的秘密。


    同樣發色和瞳色的管理者,偷偷幹活的伊迪婭。


    “我……我繼續說了。”柯萊請示了一下,“在我們過去的時候,那裏設置了很多攤位,但既沒有攤主,也沒有來玩的人,看著好冷清,但在掉落的晶燈升起後,絢麗的燈光,如星星如彩帶如雨滴散落,點亮樂園的所有晶石燈和懸掛的彩燈,一下子變得熱鬧明亮了起來。”


    “幽靜的森林裏,木製的棧道上,音樂和歡慶的喇叭,聲音不斷回響。”


    “橘色的燈光下,水形幻靈攤主開始布置遊戲,邀請人玩。”


    柯萊沉浸在那美妙的氛圍之中。


    “邁蒙小姐的父親以前常幫大巴紮籌辦慶典,每到慶典都有糖吃,曾給她留下了父親很了不起,慶典,遊園會很棒的印象,長大後也要成為那樣的人。但在最後,成為了父母期待的學者。”


    “咦!我這背後說別人的事情是不是不太好。”她反應過來,看向優菈。


    “既然邁蒙小姐願意把她的事情告訴你,想必也不介意傳播她的故事。”優菈道,“平凡人的故事或許比不上什麽英雄,但誰說就不值得人們傳唱,帶給人感動呢。”


    “就和熒、派蒙那邊遇到了三兄弟一樣,裏麵也一定有一個平凡但也閃光的故事吧。”


    “……”柯萊想了半天,“聽上去像是薑逸先生會說的話。”


    “啊!這麽明顯嗎?”優菈道,這的確是她模仿薑逸說的。


    熒和派蒙憋笑,薑逸在“蔓生溪穀”看似不在意費迪南德三兄弟的名字和故事,但最後還是有好好記得的。


    “聽說,在火之國,英雄的故事代代傳唱,勝者重燃,敗者成為餘燼。”煙緋道,“繼承英雄之名,創造英雄故事的人可死而複生。”


    “也許就是因為薑逸記得和願意聆聽芸芸眾生的故事,所以才可讓所有生命都平等的死而複生吧。”她看向不遠處,和珊瑚宮心海坐在一起的薑逸。


    芸芸眾生的故事平凡,所以無聊,而很少人願意記得、了解,更別說傳唱。因為芸芸眾生太多,故事也太多,並不能吸引大家的興趣。


    人之神之所以為人之神,就是他其實銘記的是平凡眾生。


    自然也會被眾生之中的普通人吸引。


    啊!尤其是女孩子……煙緋忍住不加上這破壞心中薑逸形象的最後一句。


    “火之國啊!”派蒙感歎,雖然這個國家就在須彌旁邊,但她和熒的計劃是先去同樣在須彌旁邊的水之國呢。


    “死而複生,原來火之國能做到這種事嗎?”熒問道。


    “這我也是聽雲遊的仙人們說,沒去過那邊,詳細情況並不清楚。”煙緋擺手,“如果你們有機會去的話,大概能了解到火之國更多秘密吧。就如,為何納塔人從來不出現在他們國家之外的奇怪風俗。”


    “嗯,那我就繼續說了。”柯萊道,“‘我想成為的人’與‘父母想讓我成為的人’,在兩種選擇中,踏入後者的邁蒙小姐並不快樂,教令院的學者就算業餘時間也往往離不開研究課題,自然沒時間去大巴紮幫忙舉辦一次慶典。”


    “她沒能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人,也沒有成為父母眼中工作不必繁重與辛勞的厲害學者。在自暴自棄中,來沙漠裏做地脈調查而不小心進入了這裏。”


    邁蒙小姐是眾生的縮影。


    太多的人在這兩種選擇之中掙紮。


    優菈如此,萊斯格如此。


    隻不過優菈走的更堅定,成為了自己想成為的人,萊斯格此刻也幡然醒悟,重新做出了選擇。


    後麵的事。


    就是邁蒙小姐發現了這蜃境給了她實現願望的機會,親手布置一個慶典,裝扮父親曾經說的大晶燈。


    而明白了,參加慶典和舉辦慶典是兩碼事。一個隻需要快樂開心就好,尤其是童年之時,因為無憂無慮,所以糖果很美味,但另外一個工作需要付出眾多勞動,籌備工作的繁重辛苦,和做學術實際上沒什麽不同。自然沒有想象中那麽快樂。


    是啊!世界上,又哪裏有這麽多輕鬆快樂的工作呢?


    父母期盼的,自己期盼的,另外一種生活,都是和想象中不同的。


    她在成果被破壞後,失去了站起來重新布置一次的勇氣,而一直等待伊迪婭到來。


    可柯萊知道,有時當事人自己都會意識不到,行動比語言更反應真實。邁蒙小姐其實有改變的勇氣,在路上一直積極引導他們。


    這個道理,是柯萊從優菈身上明白的。


    這也算一種“口是心非”吧。


    眾人聽完,這的確是一個平凡的故事,或許都不如柯萊描述的“大帳篷”和“遊園會”更吸引人。


    但世界本就由平凡組成。


    平凡的人不會被神的目光注視,不會有英雄之名。


    生如蜉蝣,而無曇花之美。


    難以抉擇命運而隨波逐流,就算有著一次改變的機會,也早就無法尋回當初的信念和激情,而另外一條命運之路也早就和她預知的終點相叉。


    最後,仿佛“我想成為的人”與“父母想讓我成為的人”這兩者沒什麽不同。


    但實際上,還是不同的,至少對於人生的意義來說。


    因為隻有自發的夢想,才算把握了一次自身的命運。


    蜉蝣之夢,點滴匯聚成海,平凡之人,如沙聚合成山。


    是為世界之根基,英雄之搖籃。


    同樣能撼動這片天地和命運的。


    也同樣能創造……美夢。


    薑逸安靜地望著這片蜃境,身上的氣質也越發平凡,但平凡不代表弱小,而是更顯奇跡。


    返璞歸真。


    無處不在的道不會展現什麽自身的殊勝,就算在你眼前,你也認不出這是“道”。


    下至微塵,上至寰宇,中至萬靈,遍及過去、現在和未來。


    “我能拉下天理,落凡塵。”


    無盡平凡的命運也可將山分解為沙,將海分解為點滴,將高天神明化作蜉蝣,困於命運的選擇。


    削三花,閉五氣,退轉大道。


    自身和天理之間的距離,也許在咫尺天涯,天涯咫尺之間。


    不過境界不等於戰力和破壞力,最後還是打過才知道。


    “安內而後攘外”,“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從平凡中來,到平凡中去,定了七國,以太虛道圖築塵世之牆,防護高天和漆黑,積累足夠,就可直麵天理,以及漆黑宇宙了。


    薑逸最近不準備搞事,隻準備在大戰前在開開心心一會兒。


    水之國,火之國,也許沒等多久,自己就得準備麵對高天了。而麵對天理前,他會保護好七國眾生,不必直麵神罰和大戰的餘波而文明毀滅。


    蝴蝶效應下,七國的旅途或許不能完全走完,就得直麵終點。


    “你是來找‘蜃樓玉匣’的吧!”薑逸看向珊瑚宮心海。


    蜃樓玉匣,海隻島很久以前丟失的一件古物。


    具體來說,是從前供奉在曚雲神社中的禮器,用名為“蜃氣樓”的妖怪遺蛻製作而成,能聽取往來祈禱者的願望,蓄積蜃氣。


    數百年前,隨最後一代八醞守征戰未歸遺失在外。


    也是這一片“蜃境”的核心。


    “嗯!”珊瑚宮心海點頭。


    作為現人神巫女怎麽可能有假期嘛!


    蹲在家裏看輕小說就已經是難得的事情了,一個人去其他國度旅遊。怎麽能做這樣的夢呢?


    除非甩手掌櫃——天藏禦龍君願意接手那些公文。


    不然,像現在這樣,公事出差就已經很難得了。


    本來的話,直接喊在須彌的神君陛下找找禮器就好,但想起薑逸製定的不許要求神明工作的規定,她最後隻能自己來了。


    不通知薑逸,就是她小小的抗議和怨念了。


    珊瑚宮心海拿出一個海隻島特產的粉紫色大貝殼,裏麵一顆寶珠圓潤晶瑩,如夢似幻。


    “‘蜃樓玉匣’與之相配的寶珠本應能感應到‘玉匣’所在,誰料‘玉匣’被藏進了‘蜃境核心’中,寶珠也就此褪去了光芒。”


    “前不久,我去供奉如今的“天藏海隻神社”時,看見了神社之中,與之相配的寶珠突然發出了指引般的光芒,才想起這件失落了幾百年的禮器。”


    “我捧著寶珠一路來到須彌,自奧摩斯港到雨林,最後到沙漠,一路倒是聽了不少你的故事,欣賞了沿途不少風光。”


    “森林王,達馬山蓮花寺世尊,金闕彌羅虛皇上帝。”


    “也算開闊視野了吧!”


    珊瑚宮心海的語氣和目光顯得意味深長。


    豐饒之地,沙漠綠洲。


    不知道在拯救智慧之神的途中和智慧之神結下了什麽樣的緣分,在須彌得享和稻妻一樣的殊榮地位和名聲。


    她記得,智慧之神是孩子的相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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