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她無論如何都要找回荷包,裏麵有寫有她生辰八字的平安符。


    她一個閨閣女兒家,這樣的東西怎麽能流落到外麵去。


    這個平安符應該是郡王府裏的老王妃為她求來的吧。


    褚堰生咳嗽一聲,“這個荷包可能暫時還不能隨便處置,這是從老疤身上搜出來的,要做為證據等案子了結了才能物歸原主。”


    穀荔麵不改色地將平安符揣進了自己的袖兜裏,又示意白霜將荷包交還給褚堰生。


    “這荷包上的珍珠和裏麵的金豆子足夠給那人定罪的。”


    至於有沒有平安符,根本不影響辦案。


    “縣主說的對。”褚堰生笑著如是說。精致的荷包又落到了褚堰生的手裏。


    穀荔沒想到他突然這麽好說話,但她也沒多想,等副指揮使來了,回答了幾個問題就帶著白霜回府了。


    “縣主,今天多虧了有褚世子在呀,不然那個小乞兒也不能被抓回來,那個賊窩點也不可能會搗毀!”


    穀荔疑惑看向一臉興奮的白霜,“你怎麽突然改口喊縣主了?”


    白霜笑得見牙不見眼,以前喊小姐喊順口了,也覺得喊小姐更親切一些,但,“在外麵隻要一提您縣主的身份,誰還不得戰戰兢兢啊!”


    以前的穀荔在郡王府裏就是一個小透明,靠著老王妃的維護才能體麵的生活。


    現在不一樣了,隻她的駕車小廝出馬就能使得整個西城兵馬司的人動蕩不已。


    穀荔也笑了起來。


    這就是權利的好處。


    身處等級分明的階級社會,權利是大家擠破腦袋都想擁有的東西。


    無權無錢的人汲汲一生都難得到其一。有錢無權的人隻有巴結權貴才能守住錢財。而有權有勢之人,何愁財富?


    張錦薇不就是這樣麽。


    一身眾人所沒有的知識財富等待發展。不過她沒有盲目地冒頭掐尖,她比魏靈玉要聰明許多,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足以支撐她的野心,所以即使劉柏轎即使給了她再大的難堪,她也還是選擇嫁入了郡王府。


    不過,令張錦薇沒想到的是,劉柏轎曆經了幾個穿越女帶來的苦難折磨,他現在最害怕的就是這類異於常人的人。


    張錦薇入府後,穀荔就將府裏的一應事務都交到了她手裏,讓她成為了郡王府裏握實權的當家主母。


    等劉柏轎後知後覺到這事時,他的幾個通房都已經被王妃提腳賣出去了。


    要不是劉柏轎整日裏都待在蕊娘院子裏,估計蕊娘也會如眾多通房一樣的下場。


    劉柏轎簡直要氣死了,摟著蕊娘殺到了承德院裏質問張錦薇怎麽敢動他房裏的人。


    張錦薇脖子上被掐出來的青紫痕跡至今還沒消退,幸好天還沒熱起來,能用毛領圍脖遮擋住。


    張錦薇無視劉柏轎的怒容,瞥了一眼菟絲花一樣的蕊娘,淡淡解釋:“王府不養閑人!那幾個通房過得比姨娘都要好,還單獨給她們辟出院子來,這不合規矩----”


    劉柏轎怒道:“我偌大的王府還能養不起幾個女人?”


    張錦薇呷了一口茶,才慢悠悠道:“這不是養不養得起的問題,這是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我相信就是講到陛下那裏,也是這個道理。”


    劉柏轎一口老血梗在嗓子眼,想吐出來,一張嘴就咳嗽個不停。


    這哪是在講什麽規矩不規矩的,她這是在報複他。


    蕊娘趕忙幫他順背,“王爺消消氣,氣壞了自個兒的身子可怎麽是好呀!”


    蕊娘眼裏無助的恐慌讓劉柏轎歇了繼續與張錦薇爭吵的衝動,他握緊了蕊娘的手,拉著她扭頭就走。


    穀荔回府時,就有西苑那邊的耳報神來告之了今日王爺與王妃的爭執。


    沒想到呀,風流不羈的劉柏轎,後院現在竟然隻剩一個見不得光的小通房了。


    這要讓她怎麽做任務呀?


    她還有最後一個複仇目標沒出場呢,不會就這麽提前被張錦薇給扼殺了相見的機會吧。


    要說,張錦薇真是個狠人呢。


    進府的第二天,上午才被劉柏轎掐得差點斷氣,下午就開始接手府中的事務。


    她還頒布了一個責任連帶製,隻花了幾天的時間就將郡王府繁雜的下人網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狠人張錦薇很快又買了一批顏色姣好的丫鬟回來,全都安排給了劉柏轎。


    往日裏見著美色就兩眼放光的劉柏轎卻一點也不動心,老老實實待在偏院裏,似乎打算就此守著蕊娘過日子了。


    “縣主,王爺派阿福來說想要借您的名帖請太醫入府。”白霜從外麵進來稟報。


    如今在劉柏轎身邊服侍的丫鬟幾乎都是張錦薇的人了,能讓他派阿福來東苑找她,應該是他不想這件事被張錦薇知道。


    “表哥是哪裏不舒服麽?府醫看不好麽?”把玩著手中新得的玉獅子,穀荔隨口問。


    可憐的郡王爺,即使成婚了也沒能讓皇上收回被禁足的命令,如今是連生病請太醫的資格都沒有了麽?


    白霜的臉色有些難看,“王爺想讓縣主請太醫院裏的甘太醫呢。”


    “甘太醫?”


    甘太醫是太醫院裏最擅長看婦人疾病的聖手,尤其是調理月信,助孕,安胎保胎這些。


    宮中的娘娘們那麽多,誰沒找過甘太醫把過脈,開過方子呀,由此甘太醫的名聲也比一般的太醫要響得多。


    白霜瞥著一股子氣說道:“也不知道王爺是怎麽想的,竟然想讓縣主幫著那沒名沒分的通房請太醫。他,他怎麽能這麽----”


    穀荔輕笑,所以他才沒好意思自己來跟她說,而是派了一個小廝站在院外喊白霜。


    原來他也是知道這事不妥呀。


    辱了她縣主的名,打了新王妃的臉。


    蕊娘是官妓出身,像她們這樣的女支子,入門的第一件事就是被灌絕嗣藥。想要懷孕幾乎是不可能的。


    能讓劉柏轎想到請太醫來為蕊娘調理身子,足以見得劉柏轎對蕊娘的上心程度了。


    也不知蕊娘那個真白蓮到底吹了多久的枕邊風,竟然能讓劉柏轎枉顧臉麵,冒著被發現掉包的風險,也要請太醫給她治療不孕之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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