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和大樹年紀相仿,兩人的關係很不錯,所以,之後隻要沈穀荔來山莊遊玩,隻要進山都是由他們倆陪同。


    被小姐喊一聲阿牛哥,少年阿牛的臉登時紅了起來,“那都是我應該做的。”


    梨花魚,是沈穀荔隨意給山中潭水裏得小魚起的名字,隻因為彎月潭上遊兩側長有好幾棵大梨樹。


    以往來這邊莊子都是春季踏青之際,梨花盛開,花瓣從上遊的溪水一直流淌到彎月潭中,而潭裏的魚兒總喜歡追逐著花瓣遊耍,第一次見這樣場景的沈穀荔非常強勢地就將這裏的魚命名為梨花魚了。


    實際上就是普通的鯽魚而已。但山裏的魚確實味道鮮美。


    “入秋天,魚兒鮮。如果小姐能在這裏住到入了秋,那梨花魚的肉質才更好呢。到時候我們就在譚邊架起火堆,邊烤邊吃,那滋味-----”


    阿牛的話剛說到一半,前麵走著的沈穀荔就停下了腳,“阿牛哥,你們是不是經常這麽幹?”


    阿牛一愣,不知道他哪裏說錯了,有些茫然,想點頭又覺得有些不敢,就拿眼睛去偷瞄大樹。


    大樹咳嗽一聲,“這片林子都是屬於小姐的,我們不問自取本就是,就是----”


    後麵一個字,怎麽也說不出口,隻怪阿牛那個大老粗話癆,說多錯多的家夥。


    沈穀荔不知道他倆在想什麽,她還沒霸道地不準別人吃林子裏的東西呢。


    她走到他們跟前,歪頭好奇地問:“你們是不是經常在潭邊野餐呀,除了烤魚,還有別的呢?能抓到林子裏的兔子,獐子,野雞什麽的麽?”


    府裏的山珍海味早就吃膩了,尤其是大夏天的也提不起胃口來,突然聽到燒烤,口水立馬快速分泌。


    見小姐繡帕捂著嘴,雙眼亮晶晶的,櫻桃哪裏還不知道小姐想的是什麽。


    她笑著扶住自家小姐的胳膊,“小姐是餓了麽,那我們先回去吧!也到用晚膳的時辰了。”


    “可我想吃烤魚!”


    穀荔直截了當地說出自己的要求,這也很符合她的性情,率真又帶著點嬌憨,讓人無法拒絕。


    大樹知道自己誤會小姐的意思了,連忙回道:“那我先回去拿些烤炙所需的調料。”


    又對阿牛說:“你陪著小姐先去彎月潭,等我來了再下水捉魚。”小姐身邊隨時都要留有人照看,靠近後山林了,隻櫻桃一個小丫頭可不行。


    見阿牛點頭了,大樹才轉身跑了起來。


    穀荔見大樹說話做事都有條不紊地,好奇地問阿牛,“大樹他還去鎮子上的私塾念書麽?”


    阿牛搖頭,“就念了三年,去年就沒再去了!”


    “為什麽?”


    “林叔說他們這樣的人家讀書也不能當官,能學會認字算賬就可以了。大川哥得了主家的賞識,去永和府做了掌櫃,現在他們想培養大樹來管理這莊子呢。”


    雖然林爺爺是莊頭,但他年紀大了,真正在管事的是林叔。之所以急著要培養孫子,也是因為如今的莊子不隻是這片山林這座莊子,數十年的積累下,連帶著山下的千畝良田也成了莊子的一項產業了。


    沈穀荔沉思,每次來隻是踏青遊玩,竟然不知莊子又擴張了那大了。


    聽聞沈家曾是以販賣糧食起家的,到如今沈府名下的糧店糧倉也是永和府的獨一份巨頭。


    所以林氏也將田地視為掙產業的重頭戲了?


    以前她可能還不在意這些,但現在嘛,知道了被真愛糊住腦子的親爹不靠譜了,她不得不先做打算了。


    “阿牛哥,你呢,你以後想做什麽?”


    “我?我當然是在莊子上給主家種地呀。”他一普通的農戶漢子能得貴人賞了良田,還能在農閑之餘在莊子上做一些活計賺錢,別提多好了。


    “阿牛哥願不願意給我做事?”


    阿牛憨厚的笑,“小姐想要阿牛做什麽隻管吩咐,阿牛一身的力氣,隻要我能做得到定會全力以赴!”


    還會用成語呢,沈穀荔問:“阿牛哥念過書麽?識字麽?”


    “我沒念過書,隻識得二三十個字。”


    “沒念過書還能識那麽多的字呀!”櫻桃打趣。


    阿牛撓撓頭,“會寫全家人的名字,都是大樹教的。”


    櫻桃捂嘴輕笑,笑得阿牛又一陣臉紅,扯著不怎麽舒服的衣領子,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麽熱的天,他們鄉下漢子都隻穿寬褂子,甚至在鄉間勞作的還有打赤膊的。這也是因著主家來避暑了,他們這些粗人才被莊頭特意警告必須要穿戴齊整,不得汙了貴人的眼。


    所以,火氣十足的阿牛即使熱得一腦門的汗,也時不時要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襟,防止自己儀表不當,汙了小姐的眼。


    可小姐看著好像以前還要和顏悅色,他不知不覺也放鬆了下來,鬆一鬆衣襟好方便自己大喘氣。


    沈穀荔自是將阿牛的一切看在了眼裏,發現了一顆純真赤誠的忠仆之心。


    可用。


    “阿牛哥,我說的為我做事,是單獨隻以我為主,可能還需要你簽一份賣身契給我,到時候你就是我的人,而不是莊子上的人。”


    聽到賣身契三個字,阿牛明顯愣住了,一旦簽了賣身契,那他就不是良民了,而是為奴的賤籍。


    沈穀荔沒有催他,等了好一會兒,阿牛才問:“我能為小姐做什麽呢?我除了種地,別的什麽都不會呀!”


    “我需要一個人在外幫我跑跑腿!”沈穀荔雖是商戶,但作為女子,還是沒說親的未婚女子,是不方便在外行走的。


    這次,阿牛沒再多猶豫,爽快地答應了,“行,我回去就讓大樹給我寫一份賣身契。”


    突然想到大樹也是小姐的人,賣身契自會有小姐安排,他有些不好意思又撓頭,傻笑起來。


    “那些先不急,我想問問阿牛哥為什麽答應。”


    阿牛也講不出個大道理來,隻說:“我本也不是讀書的料,良民或賤籍對於我來說本就沒多大區別。要不是當年有小姐夫人的賞賜,我家小妹怕不是早就賣給人家為奴為婢了。都一樣。”


    想了想又說:“我沒什麽本事,但給小姐跑腿肯定行。”


    感情之前的猶豫是因為擔心自己沒有本事給小姐為奴啊,櫻桃心中感歎,臉上對阿牛露出了比之前更為親近的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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