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軒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他怎麽就沒想到要去鬥獸場買藥呢?


    對,他就應當去鬥獸場,此前還想著他是一個仁君,是太子,萬不能去那樣肮髒的地方,可也不止一個人說過,那處可是逍遙窟啊。


    說不定還能有神藥將他徹底醫好呢!


    裴敬軒大笑幾聲,一把將皇後身邊的婢女拉開,親自彎腰拿著梳篦替皇後梳發,嘴裏還說著許多漂亮的話,將皇後哄得哈哈大笑。


    *


    冬日多雪,可今日天上竟掛起了一抹暖陽,伴著微涼的風,雪一點點的消融,叫這環境更加寒涼。


    許酥起時正巧就要用午膳了,昨夜同他們把話說開了,她今日也懶得再去前廳同她們一起用,隻派了瓊珠去前廳告訴老太太叫她盡快將掌家權交回來,又讓翠玉去膳房通知一聲,日後她們幾個都不同老太太她們一起用膳。


    雪天路滑,翠玉一路小跑著回來,一個不留神還摔了一跤掌心都磕破,流了許多血。


    她隨手在路邊抓了一把白雪往傷口上一蓋,放慢了步子走回院裏去。


    許酥彼時手邊放著一杯氤氳著熱氣的茶水,一手還在翻閱著賬本。


    翠玉一路忍著疼眉頭都沒皺一下,此刻瞧見許酥,那眼淚說什麽也止不住,簌簌往下掉。


    許酥今日的扮相要更活潑些,她昨夜做了件開心事,今日起床不僅讓翠玉替她描了眉,還點了口脂,杏眼水波粼粼,美的出奇。


    “翠玉,怎麽了?如何哭了?可是廚子難為你了?”許酥擱下手裏的筆,快步上前。


    繞過半高的爐鼎這才瞧見她身上的髒汙,瞧見她手心裏的血,皺著眉,有些心疼,“快去喚府裏的大夫瞧瞧!”


    她轉過身,掀起床邊的紗簾從枕下拿出腰牌,“別耽擱,換了有牙齒的鞋子再去。”


    翠玉點點頭,作勢就要給許酥磕頭,她主子真好。


    許酥一把將她拉住,嘴裏催促著她,“別磨蹭了,快些去。”


    另一邊,瓊珠才稟完話,老太太便冷哼一聲,叫人攔住了瓊珠。


    “老身的外孫女一向乖巧聽話,不過幾月未見,如何回來就成了這樣?”


    老太太將手中的玉筷擱在筷架上,她昨日受了許酥的氣,翻來覆去的想,還盤問了周毅和李羅慧。


    都說,即便日子往前推幾日,許酥這丫頭都是舅舅說一她便不敢說二的性子,不過就是忽而前日整個人便變得疾言厲色了起來。


    不僅話語裏藏著銀針,一針針刺在周氏夫婦身上,如今更是大膽的朝她摔碗盞。


    她看人一輩子都不會錯,翠玉那蠢貨心裏可不會有這麽多打算,也就身邊的瓊珠心思要多一些。


    往日想著這兩個婢子是太後送來的,她也不好說什麽。


    如今太後薨了,婢子就是婢子,奴才就是奴才,指不定就是她在許酥的耳根子邊上說了什麽話。


    奴才說錯了話就得挨打!


    她冷著臉站起身來,帶著威嚴一步步壓著瓊珠,手勁極大,一巴掌甩在了瓊珠的臉上。


    “主子有錯,奴才就該替她受著!”


    周越也毫不客氣的笑出聲來,他昨日可是被許酥那個小賤人罵過的,今日瞧她心愛的婢子挨了打,心裏不知道有多暢快!


    他喝了一口酒,半眯著眼睛看著瓊珠,她一側的臉頰高高聳起,因著疼痛眼眶裏蓄著淚,倔強的沒掉下來。


    嗬,是塊硬骨頭。


    但,再硬的女人,去了床上可就不一定了。


    他自顧拿起酒壺見老太太又給她一巴掌,喝完杯中的酒緩緩站起身來,朝瓊珠那處走了過去。


    “祖母,孫兒瞧上她了。”


    瓊珠瞪大了眼睛,半咬著唇,這才開口:“我是大姑娘院裏的人,我是太後賜給姑娘的,你們沒資格調配我!”


    李羅慧是極護著自己的兒子的,見許酥院裏的人都敢這般大膽,肥胖的身軀抖著贅肉,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踹了瓊珠一腳。


    “大膽,你如何同公子說話的?”


    周老太太皺著眉橫了李羅慧一眼,後者悻悻然縮著脖頸躲去了周越的身後,又瞧見周越確實是動了心思。


    周老太太心裏也開始盤算了起來,若是許酥真要鬧得那麽難看,她們確實是落不到半分好處的。


    眼見著許酥馬上就要嫁出去了,這萬貫家產就要落入她們周家的手中,誰知許酥突然反抗,叫她半點準備都沒來的及做。


    真是該死,若是許酥真是聽了這個叫瓊珠的婢子的話,那......周越將她收為通房,亦或是將她抬為小妾,這周家的財產不也就是她的財產了嗎?


    周老太太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些,一副瞧不起瓊珠的模樣,“大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真當自己是個什麽玩意兒了?”


    她轉過身,將周越往她的麵前推了一把,“老身今兒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低賤的婢子永遠都是奴才,做不了主人家的主,隻要老身一日沒走,就一日是你的主子,老身說什麽你都得聽!”


    她抬手找了兩個小廝過來,“將她送去大公子的床上。”


    其中一個小廝正是瓊珠上次發糖多給了幾粒的男子,他做事勤快,瓊珠向許酥提了一句,許酥便笑著讓瓊珠拿著自己的腰牌去找管家給他調個崗位。


    瓊珠第一次覺得自己也有識人的本事,還得了姑娘的認可,同管家說了一句,便將人從府門守門調來了前廳守門。


    如今,那小廝瞧著瓊珠被欺負,心裏也念著她的恩情。


    府門那處的差事又苦又累,雖說銀兩多一些,可終究不如院裏守門的,興許主子歡喜開心了,還能有賞錢拿。


    他跪在老太太身前,替瓊珠求情,“老太太良善,就放了瓊珠姐姐吧,她定不是故意要頂撞老太太的,求老太太開恩。”


    另一個小廝在這邊做慣了,見他這般大膽畏手畏腳的去了瓊珠身邊卻也隻是拉著她一個衣袖沒敢動。


    老太太一腳踢在了那求情的小廝身上,沒踢動他,厲聲嗬斥:“難不成老身不放就是惡毒?怎麽?如此不要命的求情,她是你的老相好不成?”


    這話也不能亂應,瓊珠就要出聲,周越便上前將瓊珠的嘴給捂著,眼裏藏著玩味的打量著瓊珠。


    掙紮吧,越掙紮他越興奮。


    瓊珠眼裏藏著淚,她萬萬不能被扣上這樣的名頭,一旦那小廝說錯了話,叫老太太誤以為她是他的老相好,是能直接將她拉出去杖斃的。


    便是許酥來了也沒話講。


    那小廝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一茬,他朝老太太磕著頭,“老太太誤解,奴才家裏缺錢,什麽髒活累活都肯做,瓊珠姐姐昨日瞧我可憐,賞了幾粒糖果子,府門的兄弟都有,她心善可憐奴才多給了幾顆,奴才念著恩情才來求求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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