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立來到兩軍陣前一橫鐵棍,高聲道:“金狗,留下錢財就可過路!”


    完顏宗賢見居然有一股土匪模樣的人敢攔住自己的隊伍,不禁哈哈大笑,道:“如今真是天下大亂了,什麽阿貓、阿狗的都敢劫殺我們的大軍。”


    孫立道:“金狗,敢試試我的鐵棍的分量嗎。”孫立覺得自己隻有千餘人馬,萬萬抵擋不追對方3000精兵,所以他想跟完顏宗賢一對一的單挑,看看有沒有取勝機會。


    完顏宗賢好歹也是金國的宗室,那裏將裝扮成土匪的孫立放在眼裏,他狼牙棒一指,手下3000大軍就向孫立撲了過去,孫立嚇壞了,他跟金軍交戰過多次,知道這支金軍可不好惹,因此根本沒有抵抗轉身就跑。


    那些金兵見擋在麵前的土匪如此孱弱,行凶性大發,揮舞刀槍就掩殺了下去。完顏宗賢也就追了2、3裏,突然止住了追擊。


    完顏宗賢對自己的旗牌官道:“傳令停止攻擊。這些土匪,就是殺光他們也沒啥好處。趕快抓緊時間休息,用些戰飯,準備進懷州。”


    孫立帶領人馬向著翟興埋伏的山溝方向逃了幾裏路發現金兵並沒追過來,相反的關勝的接應人馬卻到了。


    關勝問道:“那些金虜呢?”


    孫立道:“帶頭的那個金將好生謹慎,追了一段路就停下了。”


    關勝道:“如此回去也是徒勞無功,不如再去引逗一番,或許可成。”


    孫立道:“好你我同去。”


    孫立、關勝二人合兵一處,再次向金軍殺了過來。關勝和孫立來到看到金軍正在吃飯,人已卸甲,馬也離鞍。士兵每10人圍在一起正在吃飯,戰馬自在在吃青草,金軍完全沒有想到孫立能夠去而複返,因此全無防備。


    關勝大喜道:“天助我也。”說罷,他揮動大戟一馬當先衝進金營。


    孫立見狀也跟隨關勝衝進大營,金軍正在吃飯,馬匹軍刃都沒在手邊,麵對河南義軍的衝擊一下子亂了起來。


    完顏宗賢剛吃了兩口飯,就發現軍隊亂了起來。完顏宗賢站起身來,看到關勝、孫立帶人殺了進來,不由得勃然大怒,道:“南蠻欺我!備馬抬棒,跟南蠻決戰。”


    有親兵將完顏宗賢的戰馬拉了過來,由於此時匆忙,宗賢的戰馬還沒有備好馬鞍,宗賢也不管了,他驏騎著光背的戰馬,手持著狼牙棒,向著關勝和孫立就殺了過來。與此同時金軍營中的戰鼓“咚咚”的敲了起來。


    這些金兵畢竟跟著完顏宗賢從幽州一支殺到了長江邊上,也算是百戰雄師了,經過最初慌亂後,他們尋找到自己的刀槍後,開始形成戰陣跟河南義軍對戰起來。


    河南義軍中多數是當地百姓加入的還有少量的洛陽廂軍,雖然經曆了幾場戰陣,但是比起金軍時還是差了很多,尤其是現在關勝、孫立帶著的人馬一共隻有2000人馬,人數上也比金軍少了不少。當金兵反應過來後,河南義軍立刻就落入了下風。


    關勝見金軍已經圍了上來,對孫立道:“建好就收吧,快撤。”


    孫立見狀也道:“好,撤!”


    就在這時完顏宗賢來到了當場,他看到在左突右殺的關勝更加憤怒。他指著關勝高聲道:“關勝,你這忘恩負義蠻子,當初都元帥對你恩賞有加,你卻在此地與大金為敵。”


    完顏宗賢雖然用女真語漢話,關勝還是聽明白了。關勝曾經長期在金軍中當差,女真話也知道了大概。關勝當初在幽州與婁室比武,又跟隨完顏昌征伐高麗國,在金軍中還是有不少故人的。


    關勝見金軍統帥是完顏宗賢,他對這宗賢道:“賽裏,你這膽小如鼠之徒,敢來與爺爺一爭高低嗎?”說罷,他一催座下馬,殺出重圍,帶領人馬揚長而去。


    宗賢為人低調,常常受到完顏部族人的嘲笑,這讓宗賢非常煩感。今日竟然受到關勝的嘲笑,當即勃然大怒。


    宗賢指著關勝罵道:“南蠻休走,看我取你性命。”


    關勝知道宗賢最煩別人嘲笑的膽小懦弱,所有故意激怒他。此刻他見宗賢上當,心中暗喜,帶領人馬就向翟興埋伏的那個小山溝逃去了。


    宗賢帶領人馬緊追關勝,追來追去,關勝帶領人馬轉入了一道小山溝不見了。此刻宗賢沒有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帶領人馬追到這個小山溝的時候突然停住追趕步伐。


    宗賢身邊的親兵問道:“元帥,咱們不追了嗎?”


    宗賢道:“南蠻狡詐少勇,今日這個關勝故意激怒我,想必有陰謀詭計。咱們主要是押運糧食,這些山賊匪寇還是讓蕭氏兄弟操心吧。現在回去咱們營地,收拾衣甲戰馬還是到懷州取糧要緊。”


    李良嗣和翟興看到金兵已經到了山溝的入口了,相互對視一眼,臉上泛起了笑容。翟興道:“快準備圓木、巨石,等金軍進入山穀之時一並推下去。”


    河南義軍眼看金軍就要落入埋伏,各個摩拳擦掌,可就在這時候,金軍突然偃旗息鼓退了回去。河南義軍諸將見狀卻是麵麵相覷,這眼看到嘴裏的肥肉就這麽飛了。


    王彥道:“我在帶一些人馬再去誘引那些金虜。”


    翟興道:“已經讓孫立、關勝兩路人馬去引逗敵軍都不肯上當,這個金將將領卻是與眾不同。”


    王彥道:“也許是是咱下的本錢不夠,我願帶領5000人馬前去迎敵!”


    翟興聽說王彥要帶領一多半人馬迎戰金軍,不由得眉頭一皺。他此時也知道王彥的背景了,也不好直接反駁,而是給了兄弟翟進一個眼色。


    翟進道:“爵爺,你這一下子帶領一半人馬出戰,你是痛快了,但是要有個馬高鐙短的又該如何是好?咱們的本錢也沒多少啊!”


    王彥聽著“爵爺”兩字有些刺耳,這些日子的作戰本來是幫忙的,結果損失慘重。其實他南下主要是給李綱、宗澤的助戰的,可是如今李綱跟著宋徽宗跑了,宗澤戰死了,自己的八字軍幾乎打沒了。現在的河南義軍要是由他指揮也算是大戰之後有所獲得,但是代表種師道來到中原的李良嗣將河南義軍的指揮權交給了翟興。


    也就是說他王彥折騰了幾個月出了損兵折將外是一無所得。王彥自覺不自覺的覺得是翟氏兄弟搶走了本應屬於自己的職位。後來他又聽說翟興有吞並自己八字軍殘部的意思,心中更加怨恨翟興兄弟。


    王彥感覺翟進腔調陰陽怪氣的,於是大怒,他一把抓住翟進的衣領,就跟他理論起啦。李良嗣見狀急忙勸和試圖分開王彥和翟進。但是此時二人都用了死勁,李良嗣一時半會竟然無法將二人分開。


    翟興看著正在糾纏在一起的三人,突然道:“都別打了,就給爵爺5000人馬出戰!”


    三人一聽立刻停止的爭鬥。


    李良嗣道:“翟將軍,我們總共隻有1萬多人,這次來懷州的還不到1萬人,這5000人馬出戰,萬一跟金軍糾纏起來,我軍可是不占優勢啊!”


    翟興道:“就用這1萬人馬要作出數萬大軍的樣子!”


    眾人皆不解翟興之意。


    翟興道:“諸位,我看金軍不會進入這個山穀了。我軍不如反其道行之,王爵爺帶兵出戰帶著全部的騎兵出戰,將士們要擺足了威風。我帶領其餘人馬在上崗上虛插旌旗一座疑兵,讓敵軍誤以為我軍有數萬大軍。金軍不知虛實,必然不敢跟我軍決戰!自然會退去,我軍騎兵少也不用去追。”


    李良嗣道:“如此一來懷州的守軍再也不敢出城了,難道我們真的要蟻附攻城不成。”


    翟興道:“我們已然暴露,不如如此威脅金虜。他們不敢出城,糧食也無法運輸道南方,前方宗望守軍無糧也是不行。他們如果真的出城,我們再想辦法不遲。”


    李良嗣道:“好,就依翟興將軍之計。”


    李良嗣是河南義軍最高領袖,他一發話眾人也就不在爭論了。


    王彥道:“好吧,我就帶兵出征。不過要是金兵不懼怕我軍又當如何?”


    翟興道:“如果金軍敢於衝擊我營,不要與他們死戰,還是退到山穀中,那時我自有妙計對付。”說罷,用腳踢了踢堆在麵前的石碓。


    王彥帶領人馬就撞出了山溝,這回王彥將河南義軍僅有的數百騎兵都帶了出來。河南義軍騎兵在前、步兵在後,刀光耀眼,旗帆招展,倒是有了幾分的威武。


    宗賢本來已經下令撤退了,剛剛沒走出2裏地,就聽到身後殺聲四起,回頭一看河南義軍有殺回來了。


    宗賢見這次這隻軍隊居然有幾百騎兵,就是步兵的隊列也比關勝、孫立帶領的士兵整齊了很多。


    宗賢道:“這是南軍的主力到也!將士們破敵之時到矣,列陣迎敵!”


    金軍隨即第三次排開的陣勢,準備河南義軍對戰。王彥雖然跟金軍對陣多次,但是這麽堂堂正正的跟金軍主力對陣還是第一次,此刻他竟然有些緊張,不由得放滿了進攻的速度。


    宗賢見剛剛還氣勢洶洶的河南軍突然放慢了速度,不知道怎麽回事,他不由得仔細觀察起來。他一看之下,嚇了一跳。河南義軍身後的山坡之上突然之間旌旗飄舞,鼓號齊鳴,好像有數萬大軍駐紮在此地。


    宗賢此刻腦袋都大了,他們無法分清河南義軍的虛實。如果河南義軍真的又數萬人,為何不敢堂堂正正的跟自己決戰,如果沒有足夠兵馬,又為何三番兩次的招惹自己。要知道自己的一個精銳的猛安謀克,對付3-4倍的宋軍是沒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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