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行的車隊在路上又走了三四天時間，直到望見一座巍峨的高山，肖白才指使托馬斯放慢車馬速度，從車裏跳下來，手捧臉頰，向著大山大聲呐喊：“大東山，我終於見到你啦！”
帶著無上真力的一聲呐喊，驚起大山裏一群飛鳥，也驚得車隊裏一眾大小軍官和無數精神小夥頭昏腦漲。
車隊從上京城東城門出來，一路穿州過府，每至一處新的地方，肖白大人要對著路邊的新景致“抒發情感”，他們都快受不了了。
鬼哭狼嚎。
大人是一匹來自西邊的孤狼。
眾人捂著耳朵，心思各異，但都差不多當他們的大人是在發神經。
“肖白先生，過了前麵那處山口，我們就算進入靈州地界了。”托馬斯立在肖白身邊，向他講述起地理知識。
肖白止了喊聲，擺擺手讓托馬斯不用多說。
對於天陽國的地理知識，他這個本土人可比托馬斯這位外來漢熟識。
“托馬斯，你上次和李梅大人一起回來的時候，就是在大東山裏麵遇上了劫匪吧？”肖白頓了頓，問起另一樁事。
托馬斯神情一愣，撓著大腦袋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回道：“一幫沒多少真本事的蟊賊而已，根本傷不到我分毫。”
“嘿嘿，可是你的李梅小姐差點被他們劫去當了壓寨夫人。”肖白笑著拆穿。
“肖白先生，我隻是沒有注意而已，誰知道那些女賊竟然會對李梅小姐起意呢。”托馬斯用最後的堅強，諍辯道。
“嗯，是我也不會注意。”肖白點了點頭，抬頭眺望遠方山口，表情期待，悠悠說道：“希望這一回還能遇上他們吧！”
這種可能不是沒有，不過卻相當低微，因為出行的隊伍旌旗招展，隊伍裏的小夥子們握著各種製式刀槍，一路嗷嗷怪叫，簡直比凶神還要惡煞，大概不會有不開眼的蟊賊們過來為難。
“托馬斯，等下準許你窩在車廂裏駕車。”肖白眯著眼睛，忽然說道。
托馬斯不懂。
“身為一名合格的車夫，隻要聽令行事就行。”
“肖白先生，你之前幾次不是這麽說的，你說‘身為一名合格的車夫，不能總想著鑽到車廂裏躲避風雨。’現在沒有風雨呀？”
“托馬斯，我有說過嗎？一定是你聽岔了。”
肖白打著哈哈，毫不尷尬，順便將他一腳踹回車廂。
開拔！
一聲令下，隊伍又動了起來，往前方山口行去。
果然，穿過山口沒多久，他們的隊伍就遇上了狀況。
“報！大人，前方有一群劫道的，讓我留下物資，可以饒我們一命。”有個小兵上來報告，是歪嘴斜眼，長相近妖的奔波兒灞。
肖白擠在車廂裏，掀開車簾，淡定評價：“囂張。”
“傳我命令，由胡巴前去交涉。”他接著命令道。
奔波兒灞去了。
不久，奔波兒灞又回來了，還著急得不行。
“報！大人，胡長官前去交涉，被那夥劫道的扣下了，說讓我們用隊伍裏的年輕女眷去換。”
二次聽說，肖白皺了皺眉頭。
留下物資，不取人性命，說明那夥劫道的還有些良心，但是要求讓出女眷，這就刺到肖白的底線了。
雖然隊伍裏都是清一色的漢子，根本沒有年輕女眷隨行，他還是被氣得不輕。
“小灞，那夥劫道的有多少人？”他忍著怒意問道。
“報告大人，人數不少，起碼有三四百百，比我們多了三四倍呢。”奔波兒灞認真告訴。
肖白聽說，斟酌片刻，然後攥緊拳頭，一拳砸在同在車廂的托馬斯身上，斷然道：“掃了它！”
“通知大炮蟲和龍公，帶領弟兄們以戰鬥隊形，交替掩護前進，幹他丫的！”
“得令！”
奔波兒灞身軀一顫，精神瞬間亢奮。
憋了十多天，聽了自家大人十多天的嚎叫，這會終於可以找個出氣筒發泄發泄了。
“我要打十個！”
臨走，奔波兒灞囂張大喊。
車廂裏，被揍了一拳的托馬斯這會才趁機喘了口氣，悲哀說道：“肖白先生，要不我還是出去吧，你錘人可疼了。”
“抱歉抱歉！托馬斯，現在還不是你出去的時候，讓大炮蟲和龍公帶人掩殺過去，我也好瞧瞧他們的戰術素養和作戰能力到底如何。”肖白溫聲安撫托馬斯，讓他稍安勿躁，並且告訴他不會再忍不住錘他了。
……
托馬斯到底沒有下車去嚇唬前邊的劫道者們，不然讓他拎著兩隻四千八百斤的擂鼓甕金錘，兩米多的身高往那一杵，都沒其他人什麽事了。
不過，原京都守備軍的精神小夥們也沒讓他失望，戰術素養和戰力都不錯，基本可以做到一以當十。
“肖白先生，原來小灞真沒有吹牛皮呢！”托馬斯站在戰陣後邊，看著前方鬼哭狼嚎的戰鬥場麵，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托馬斯，忍住！你是我們隊伍裏的最大的殺手鐧，是我們的底牌，還不能暴露。”肖白負手而立，同樣眺望著前方，眯眼笑。
將托馬斯的重要性無限拔高後，這位兩米多的漢子咧嘴一笑，難得羞怯起來。
“肖白先生，原來我對大家是這麽的重要啊！”
“當然！”肖白點頭，順勢踮起腳尖，勉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鄭重告訴：“托馬斯，我現在謹以靈州都督的名義，封你為高手高手高高手，專司護佑本大人周全。”
“啊！”托馬斯當即大驚，接著卻沒有跪下謝恩，反而和肖白談起條件。
“肖白先生，高手高手高高手是什麽職務啊？待遇如何？每月領多少薪水？有沒有其他手下給我指揮調遣？”
“托馬斯，談錢傷感情，你就當是個榮譽頭銜。”
“這樣啊……”
托馬斯語滯，考慮片刻，斜著眼睛看了身邊矮他兩頭的肖白一眼，眼裏有智慧的光芒在閃爍。
“李梅小姐曾經說過，想要馬兒跑，得給馬兒吃草。”
這下，肖白摸著鼻頭，沒有說話。
前方的戰鬥很快結束，大東山裏三四百劫道的小蟊賊們被大群精神小夥衝散，斬殺，場麵血腥，不忍卒看。
當然，這些劫道的蟊賊們仗著熟悉地形，最後還是逃了一部分，人數大概有一二百吧。
清點戰場的時候，本隊伍這邊也有少許損失，有幾個衝太快的精神小夥崴了腳，還有幾個追太遠的精神小夥迷了路，等了好久才見他們摸索回來。
俗語有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等待迷路的小夥子們全部歸來後，已經時近傍晚，肖白下令，就在這處戰場邊搭帳休息一晚，明天繼續趕路。
不過，他的這個決定卻遭到了隊伍裏部分人的抗拒，理由是他們敬天敬地，還敬鬼神。
“鬼神？”肖白鄙夷一笑，指著近處戰場壓那些橫陳在地上的的蟊賊屍首，對幾個抗拒的家夥問道：“他們嗎？”
大家夥瘋狂點頭。
看他們這副德性，肖白都要被氣笑了。
剛才就數他們砍人砍得最歡實……
“你們見過鬼嗎？”肖白翹起唇角，忽然問道。
“沒……沒有。”幾人搖了搖頭。
“神呢？”他又問。
幾人低頭想了下，又抬起頭互相交換著眼神，之後由其中一名協領軍官代表謹慎發言：“大人，神……我們見過。”
“在哪裏？”
“我們京都守備大營裏邊。”
“嗯？”
這下，輪到肖白狐疑了。
“大人，你忘了嗎？佳琪大人在大營裏沉睡顯聖的時候……”小軍官趕緊提醒。
肖白一拍腦門子，才想起來忘了當初佳琪被歹人劫持後飄蕩在大營上空昏睡那茬。
神凰繞身，璀璨的光芒從高天映照下來，確實神奇。
“我想起來了，這是我們自己的神。”肖白自信說道。
“不過，你們不要忘了，本大人是誰？”接著，他又故作神秘道。
是誰？
在幾個小夥子還在思考自家大人提出的這個問題的時候，有某個腦子活絡、悟性強的精神小夥已經驚叫出聲。
“大人是……神的男人！”
這個回答，再輔以回答之人的驚駭表情，讓肖白都忍不住在心裏為之點讚。
神的男人！
肖白大人是神的男人！
神的男人，也是神！
自覺不自覺想通這茬，幾個精神小夥看向肖白的眼神逐漸火熱。
“小夥子們！回到隊伍裏去吧，和大家一起，安營紮寨，我會保證你們明早醒來，依然活蹦亂跳的。”
“喏！”
眾人齊聲高叫，各種迷信思想一瞬間打通，或者說被肖白自信的神輝籠罩，解決了他們的思想問題。
……
夜裏，無風，正好安睡，也確實沒有受到打擾。
“黑垢，這小子睡了，開始吧。”
“白潔，還不急著。”
“為何？你不是說想快點提高，早點出世的嗎？”
“嗯，等等嘛，反正越往後，提高起來越困難，不如咱倆先說會話。”
“此處人多，不是說話的地方。”
“怕什麽？那對禽獸又沒在身邊，這些普通人根本感知不到我們的存在。”
“話雖如此，我卻還是不太放心，總覺得這鬼地方瘮得慌。”
“當然，帳篷外邊還有一層屍體鋪著呢，這小子也不講究，竟然瞎忽悠手底下那些傻乎乎的小夥子們在殺場裏搭帳休息。”
“我不是指這個，我是說這座山有古怪。”熟悉的女聲頓了頓，反問道：“你沒感覺到這座山的氣息有某種熟悉的味道嗎？”
“沒注意呢。”熟悉的男聲應了句，之後說道：“你等等，我仔細感知一下。”
大半刻後。
“白潔，我也探到了，是天地大變故之前的氣息。”
“不錯！就是天地大變故之前的氣息。”
“不應該啊，滄海桑田，物是人非，現在這個世間不應該有這種地方存在的。”
“有！你別忘了殘存的那幾處遠古遺跡。”
“也是，可這裏並非遠古遺跡。”
“確實，這是個問題。”
女聲說完，沉默。
男聲跟著保持安靜，大約它們也在思考這座把守靈州西大門的大東山並非遠古遺跡之地，卻為何又有天地大變故之前的氣息透出來。
“咳！要是肉身還在，本尊一定要親身到這座山裏仔細探查一番。”
“黑垢，即使我們出世後修出肉身，還是要謹慎一些，像這種有遠古氣息留存的地方能不挨著就不挨著。”
“我知道的，不恢複當年功力，得學會夾著尾巴做人嘛……白潔，你的交待我一直銘記於心。”
“知道就好。”
女聲說完，又是一陣沉默，男聲依然。
“算了，這些事不是我們現在能夠操心的，我們還是以人為本，繼續操練這小子吧。”
“好！”
帳篷裏，最後交待完畢，兩個聲音徹底沉寂下去，鑽進肖白夢境裏，繼續開始將他狠狠地鞭笞操練著……
天藍藍，白雲飄，太陽公公當空照。
“啪！”
“站起來，繼續戰鬥！才三階卓越境中級階段就這麽萎靡馬虎，以後我們如何指望你能夠取得更高成就？”
“二位爺！我們熟嗎？不熟吧！你們的指望和我有何關係。”
“啪！”
“還敢頂嘴，該打！”
……
出行的車隊在路上又走了三四天時間，直到望見一座巍峨的高山，肖白才指使托馬斯放慢車馬速度，從車裏跳下來，手捧臉頰，向著大山大聲呐喊：“大東山，我終於見到你啦！”
帶著無上真力的一聲呐喊，驚起大山裏一群飛鳥，也驚得車隊裏一眾大小軍官和無數精神小夥頭昏腦漲。
車隊從上京城東城門出來，一路穿州過府，每至一處新的地方，肖白大人要對著路邊的新景致“抒發情感”，他們都快受不了了。
鬼哭狼嚎。
大人是一匹來自西邊的孤狼。
眾人捂著耳朵，心思各異，但都差不多當他們的大人是在發神經。
“肖白先生，過了前麵那處山口，我們就算進入靈州地界了。”托馬斯立在肖白身邊，向他講述起地理知識。
肖白止了喊聲，擺擺手讓托馬斯不用多說。
對於天陽國的地理知識，他這個本土人可比托馬斯這位外來漢熟識。
“托馬斯，你上次和李梅大人一起回來的時候，就是在大東山裏麵遇上了劫匪吧？”肖白頓了頓，問起另一樁事。
托馬斯神情一愣，撓著大腦袋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回道：“一幫沒多少真本事的蟊賊而已，根本傷不到我分毫。”
“嘿嘿，可是你的李梅小姐差點被他們劫去當了壓寨夫人。”肖白笑著拆穿。
“肖白先生，我隻是沒有注意而已，誰知道那些女賊竟然會對李梅小姐起意呢。”托馬斯用最後的堅強，諍辯道。
“嗯，是我也不會注意。”肖白點了點頭，抬頭眺望遠方山口，表情期待，悠悠說道：“希望這一回還能遇上他們吧！”
這種可能不是沒有，不過卻相當低微，因為出行的隊伍旌旗招展，隊伍裏的小夥子們握著各種製式刀槍，一路嗷嗷怪叫，簡直比凶神還要惡煞，大概不會有不開眼的蟊賊們過來為難。
“托馬斯，等下準許你窩在車廂裏駕車。”肖白眯著眼睛，忽然說道。
托馬斯不懂。
“身為一名合格的車夫，隻要聽令行事就行。”
“肖白先生，你之前幾次不是這麽說的，你說‘身為一名合格的車夫，不能總想著鑽到車廂裏躲避風雨。’現在沒有風雨呀？”
“托馬斯，我有說過嗎？一定是你聽岔了。”
肖白打著哈哈，毫不尷尬，順便將他一腳踹回車廂。
開拔！
一聲令下，隊伍又動了起來，往前方山口行去。
果然，穿過山口沒多久，他們的隊伍就遇上了狀況。
“報！大人，前方有一群劫道的，讓我留下物資，可以饒我們一命。”有個小兵上來報告，是歪嘴斜眼，長相近妖的奔波兒灞。
肖白擠在車廂裏，掀開車簾，淡定評價：“囂張。”
“傳我命令，由胡巴前去交涉。”他接著命令道。
奔波兒灞去了。
不久，奔波兒灞又回來了，還著急得不行。
“報！大人，胡長官前去交涉，被那夥劫道的扣下了，說讓我們用隊伍裏的年輕女眷去換。”
二次聽說，肖白皺了皺眉頭。
留下物資，不取人性命，說明那夥劫道的還有些良心，但是要求讓出女眷，這就刺到肖白的底線了。
雖然隊伍裏都是清一色的漢子，根本沒有年輕女眷隨行，他還是被氣得不輕。
“小灞，那夥劫道的有多少人？”他忍著怒意問道。
“報告大人，人數不少，起碼有三四百百，比我們多了三四倍呢。”奔波兒灞認真告訴。
肖白聽說，斟酌片刻，然後攥緊拳頭，一拳砸在同在車廂的托馬斯身上，斷然道：“掃了它！”
“通知大炮蟲和龍公，帶領弟兄們以戰鬥隊形，交替掩護前進，幹他丫的！”
“得令！”
奔波兒灞身軀一顫，精神瞬間亢奮。
憋了十多天，聽了自家大人十多天的嚎叫，這會終於可以找個出氣筒發泄發泄了。
“我要打十個！”
臨走，奔波兒灞囂張大喊。
車廂裏，被揍了一拳的托馬斯這會才趁機喘了口氣，悲哀說道：“肖白先生，要不我還是出去吧，你錘人可疼了。”
“抱歉抱歉！托馬斯，現在還不是你出去的時候，讓大炮蟲和龍公帶人掩殺過去，我也好瞧瞧他們的戰術素養和作戰能力到底如何。”肖白溫聲安撫托馬斯，讓他稍安勿躁，並且告訴他不會再忍不住錘他了。
……
托馬斯到底沒有下車去嚇唬前邊的劫道者們，不然讓他拎著兩隻四千八百斤的擂鼓甕金錘，兩米多的身高往那一杵，都沒其他人什麽事了。
不過，原京都守備軍的精神小夥們也沒讓他失望，戰術素養和戰力都不錯，基本可以做到一以當十。
“肖白先生，原來小灞真沒有吹牛皮呢！”托馬斯站在戰陣後邊，看著前方鬼哭狼嚎的戰鬥場麵，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托馬斯，忍住！你是我們隊伍裏的最大的殺手鐧，是我們的底牌，還不能暴露。”肖白負手而立，同樣眺望著前方，眯眼笑。
將托馬斯的重要性無限拔高後，這位兩米多的漢子咧嘴一笑，難得羞怯起來。
“肖白先生，原來我對大家是這麽的重要啊！”
“當然！”肖白點頭，順勢踮起腳尖，勉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鄭重告訴：“托馬斯，我現在謹以靈州都督的名義，封你為高手高手高高手，專司護佑本大人周全。”
“啊！”托馬斯當即大驚，接著卻沒有跪下謝恩，反而和肖白談起條件。
“肖白先生，高手高手高高手是什麽職務啊？待遇如何？每月領多少薪水？有沒有其他手下給我指揮調遣？”
“托馬斯，談錢傷感情，你就當是個榮譽頭銜。”
“這樣啊……”
托馬斯語滯，考慮片刻，斜著眼睛看了身邊矮他兩頭的肖白一眼，眼裏有智慧的光芒在閃爍。
“李梅小姐曾經說過，想要馬兒跑，得給馬兒吃草。”
這下，肖白摸著鼻頭，沒有說話。
前方的戰鬥很快結束，大東山裏三四百劫道的小蟊賊們被大群精神小夥衝散，斬殺，場麵血腥，不忍卒看。
當然，這些劫道的蟊賊們仗著熟悉地形，最後還是逃了一部分，人數大概有一二百吧。
清點戰場的時候，本隊伍這邊也有少許損失，有幾個衝太快的精神小夥崴了腳，還有幾個追太遠的精神小夥迷了路，等了好久才見他們摸索回來。
俗語有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等待迷路的小夥子們全部歸來後，已經時近傍晚，肖白下令，就在這處戰場邊搭帳休息一晚，明天繼續趕路。
不過，他的這個決定卻遭到了隊伍裏部分人的抗拒，理由是他們敬天敬地，還敬鬼神。
“鬼神？”肖白鄙夷一笑，指著近處戰場壓那些橫陳在地上的的蟊賊屍首，對幾個抗拒的家夥問道：“他們嗎？”
大家夥瘋狂點頭。
看他們這副德性，肖白都要被氣笑了。
剛才就數他們砍人砍得最歡實……
“你們見過鬼嗎？”肖白翹起唇角，忽然問道。
“沒……沒有。”幾人搖了搖頭。
“神呢？”他又問。
幾人低頭想了下，又抬起頭互相交換著眼神，之後由其中一名協領軍官代表謹慎發言：“大人，神……我們見過。”
“在哪裏？”
“我們京都守備大營裏邊。”
“嗯？”
這下，輪到肖白狐疑了。
“大人，你忘了嗎？佳琪大人在大營裏沉睡顯聖的時候……”小軍官趕緊提醒。
肖白一拍腦門子，才想起來忘了當初佳琪被歹人劫持後飄蕩在大營上空昏睡那茬。
神凰繞身，璀璨的光芒從高天映照下來，確實神奇。
“我想起來了，這是我們自己的神。”肖白自信說道。
“不過，你們不要忘了，本大人是誰？”接著，他又故作神秘道。
是誰？
在幾個小夥子還在思考自家大人提出的這個問題的時候，有某個腦子活絡、悟性強的精神小夥已經驚叫出聲。
“大人是……神的男人！”
這個回答，再輔以回答之人的驚駭表情，讓肖白都忍不住在心裏為之點讚。
神的男人！
肖白大人是神的男人！
神的男人，也是神！
自覺不自覺想通這茬，幾個精神小夥看向肖白的眼神逐漸火熱。
“小夥子們！回到隊伍裏去吧，和大家一起，安營紮寨，我會保證你們明早醒來，依然活蹦亂跳的。”
“喏！”
眾人齊聲高叫，各種迷信思想一瞬間打通，或者說被肖白自信的神輝籠罩，解決了他們的思想問題。
……
夜裏，無風，正好安睡，也確實沒有受到打擾。
“黑垢，這小子睡了，開始吧。”
“白潔，還不急著。”
“為何？你不是說想快點提高，早點出世的嗎？”
“嗯，等等嘛，反正越往後，提高起來越困難，不如咱倆先說會話。”
“此處人多，不是說話的地方。”
“怕什麽？那對禽獸又沒在身邊，這些普通人根本感知不到我們的存在。”
“話雖如此，我卻還是不太放心，總覺得這鬼地方瘮得慌。”
“當然，帳篷外邊還有一層屍體鋪著呢，這小子也不講究，竟然瞎忽悠手底下那些傻乎乎的小夥子們在殺場裏搭帳休息。”
“我不是指這個，我是說這座山有古怪。”熟悉的女聲頓了頓，反問道：“你沒感覺到這座山的氣息有某種熟悉的味道嗎？”
“沒注意呢。”熟悉的男聲應了句，之後說道：“你等等，我仔細感知一下。”
大半刻後。
“白潔，我也探到了，是天地大變故之前的氣息。”
“不錯！就是天地大變故之前的氣息。”
“不應該啊，滄海桑田，物是人非，現在這個世間不應該有這種地方存在的。”
“有！你別忘了殘存的那幾處遠古遺跡。”
“也是，可這裏並非遠古遺跡。”
“確實，這是個問題。”
女聲說完，沉默。
男聲跟著保持安靜，大約它們也在思考這座把守靈州西大門的大東山並非遠古遺跡之地，卻為何又有天地大變故之前的氣息透出來。
“咳！要是肉身還在，本尊一定要親身到這座山裏仔細探查一番。”
“黑垢，即使我們出世後修出肉身，還是要謹慎一些，像這種有遠古氣息留存的地方能不挨著就不挨著。”
“我知道的，不恢複當年功力，得學會夾著尾巴做人嘛……白潔，你的交待我一直銘記於心。”
“知道就好。”
女聲說完，又是一陣沉默，男聲依然。
“算了，這些事不是我們現在能夠操心的，我們還是以人為本，繼續操練這小子吧。”
“好！”
帳篷裏，最後交待完畢，兩個聲音徹底沉寂下去，鑽進肖白夢境裏，繼續開始將他狠狠地鞭笞操練著……
天藍藍，白雲飄，太陽公公當空照。
“啪！”
“站起來，繼續戰鬥！才三階卓越境中級階段就這麽萎靡馬虎，以後我們如何指望你能夠取得更高成就？”
“二位爺！我們熟嗎？不熟吧！你們的指望和我有何關係。”
“啪！”
“還敢頂嘴，該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