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正色地說道:“有!匕首是直接插進鍾離天心口的,鍾離天的身手不弱,能夠麵對麵將匕首插進他的心口,那人除了要有很好的武功外,應該還是鍾離天意想不到的,因為我從鍾離天死時睜大的眼睛裏看到了驚詫,不是他特別熟悉的而又意想不到的人,他不會有這樣的眼神!”


    沐七兒一楞:“既然這樣,你為什麽不告訴南方他們,萬一鍾離家的人弄錯了,誤傷了人命怎麽辦?”舒逸咬了咬嘴唇:“因為我心裏有個疑惑,隻是目前我還不能說,希望是我多心了!”沐七兒說道:“難道連我你也不能說嗎?”舒逸說道:“我懷疑殺死鍾離天的人與鍾離世家很是親近!”


    沐七兒問道:“你懷疑誰?”舒逸說道:“還記得和王馨麗一起失蹤的還有一個人嗎?”沐七兒點了點頭:“鍾離雁!”


    舒逸說道:“我在想鍾離天寫的會不會是雁字,他寫的起筆也許並不是橫折、豎,而是橫,撇,撇,隻是他臨斷氣了,第三畫的那撇已經無法控製,所以在我們看來就成了橫折、豎!不過這隻是我的猜測,這猜測萬一錯了,以後我也不好向鍾離家交差,所以我忍住沒說。還有,我相信鍾離家無論如何也不會隨便出手,還是讓他們自己好好查查吧!”


    第五十三章 鍾離家設宴


    舒逸他們離開了漭鎮。


    他們走得悄無聲息,天還沒亮,他們就已經離開了。當然,馬維漢的人比他們早走,前一天的下午,馬維漢便領著他的三個手下也離開了漭鎮。鎮南方在提供給鍾離遺恨的名單中,自然也抹去了馬維漢的名字。至於,鍾離遺恨他們會不會查到馬維漢身上,舒逸也顧不了這麽多了,況且馬維漢的身份,縱使鍾離遺恨查到他,也會仔細斟酌的。


    舒逸他們並沒有走遠,而是去了毗鄰著漭鎮的灞莊。和漭鎮不同的是,灞莊並不是水鄉,不過交通卻是十分的便利,四通八達,就在漭鎮青風嶺的後麵。雖然與漭鎮毗鄰,卻隻有一條崎嶇的山路。舒逸他們是從漭鎮外的公路離開的,開車到灞莊竟然用了近三個小時。


    找了一家幹淨的旅店住下,大家就攏到了舒逸的房間。鎮南方問道:“老舒,你說鍾離家的那夥人昨天下午怎麽那麽安靜?”舒逸淡淡地說道:“他們是礙於我們在,我想今天他們應該會有所動作吧。”舒逸望著和尚他們:“你們三個偷偷地上青風嶺,伺機潛入漭鎮,打個地方躲起來。”


    和尚、謝意和小盛點了點頭。


    舒逸說道:“漭鎮能躲藏的地方很多,和尚,你應該找得到吧!”和尚笑了笑:“魯和平的家裏就不錯。”舒逸說道:“嗯,那是最好的躲藏之地!”小惠問道:“舒大哥,你說王馨麗既然是王馨豔的同胞姐妹,那她每年應該或多或少和自己的姐妹電話聯係一下吧,她怎麽會不知道王河彬已經死了?就算王河彬的死她還不知道,十年前王一民的死她該知道吧?”


    舒逸微微點了點頭,小惠的分析沒錯。


    小惠說道:“如果王馨麗知道王一民已經死了的事情,那麽鍾離遺恨也應該知道吧?可他今天到我們的住處時,我們提到王一民他卻恍若未知一般,你不覺得奇怪嗎?”鎮南方回應道:“有什麽好奇怪的,王馨麗知道並不等於他會告訴鍾離遺恨,就像王河東知道不一定會告訴夏哲淵實情一樣!”


    說到這裏,鎮南方問道:“老舒,你為什麽要把夏哲淵打發走啊?他到漭鎮或許能夠幫我們查出些什麽的。”舒逸搖了搖頭:“我和他聊過,他知道的並不比我們多,再者對於漭鎮的人和事他也不清楚,留下起不了什麽作用,你讓他留下隻會壞事,所以我就把他打發走了!”


    鎮南方苦笑道:“我也是沒辦法,你不知道那幾天我真是一籌莫展,見到他我覺得就像看到救命的稻草一般,所以就由他留在了鎮上,不過正如你說的一樣,他確實沒能夠幫上什麽忙!”


    和尚問道:“先生,如果鍾離家的人在漭鎮鬧得太離譜,我們應該怎麽辦?”舒逸想了想說道:“靜觀其變,別插手。要記住,你們都已經不在漭鎮了,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讓漭鎮派出所的人去處理吧。”和尚說道:“明白了。”舒逸說道:“你們就在暗中調查吧,不在局中,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夠看到更多的事情。”


    鎮南方說道:“老舒,和尚他們都有了差事,我們呢?”舒逸笑了:“自然會有你們的事情的,別著急,安心呆著吧。和尚,你們準備一下,然後去吧。”和尚、謝意和小盛忙站了起來,和大家告辭,然後就要離開。舒逸待他們走到了門邊才說道:“等一下!”


    三人站住,舒逸才說道:“你們一定要小心,別暴露了行藏!”三人齊聲說道:“明白,我們一定小心!”


    和尚他們走後,葉清寒說道:“舒處,我們莫非就在這裏坐等嗎?”舒逸搖了搖頭:“別著急,等吧,現在時候還早,困了就好好睡一覺,不困就在這裏陪我喝喝茶,聊聊天。”


    自然沒有人犯困,大家都圍住了舒逸,對於鍾離世家的人在漭鎮會做出什麽事,大家都很是好奇,特別是小惠,她真希望能夠和和尚他們一起到漭鎮去,她想見識一下鍾離世家的幾個高手的功夫到底有多厲害!


    小惠說道:“舒大哥,你說鍾離家的人會不會把漭鎮搞得雞犬不寧?”舒逸輕聲說道:“不會,鍾離世家的人應該還算是講道理的,做事也相當有禮有節有據,他們會明察暗訪,用盡一切的辦法查明凶手,當然,對付凶手,他們的手段就不會仁慈了!”


    鎮南方還是緊鎖著眉頭。


    舒逸問道:“南方,你在想什麽?”鎮南方說道:“我在想剛才你們提到了,鍾離遺恨到底知道不知道王一民已經死了的事情!”舒逸楞了一下:“想明白了嗎?”鎮南方搖了搖頭:“如果鍾離遺恨和王馨麗的感情很好,那麽他沒理由不知道王一民已經死了的事情,如果他知道王一民已經死了的事實,那麽他今天的表現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小惠和沐七兒齊聲問道:“什麽問題?”舒逸說道:“別開口就問,南方是動了腦筋的,你們也得學會思考,南方,別急著說,讓她們都好好想想。”


    小惠嘟起了嘴巴,沐七兒不好意思地笑了。


    葉清寒原本想說什麽的,聽到舒逸這樣說他也暫時不說話了,他隻是在一旁笑著。


    沐七兒說道:“那說明鍾離遺恨和他們也是一夥的,就算不是一夥的那他也是知情的人。”小惠說道:“那鍾離家派出的那些人會不會很危險?”舒逸微笑著說道:“入夜我們也要潛入漭鎮,鍾離家的人就算會有危險,也不是這一時半會的事情。”


    鎮南方說道:“老舒,看來你早就計算好了啊?”舒逸歎了口氣:“鍾離遺恨變了,昨天我見到他的時候有一種十分陌生的感覺,他原本的豪氣也找不到了!”


    “三哥,你看我們應該怎麽查?”鍾離遺恨問道。


    鍾離遺情皺起眉頭:“這些資料是誰給你的?”鍾離遺恨說道:“舒逸!”


    鍾離遺情問道:“你說的是八年前誤傷大哥的那個舒逸麽?”


    “正是他,他好像正在漭鎮調查幾起凶殺案,小天死之前還在和他通話,他也是從電話裏聽到小天遇險的,可惜他趕來的時候小天已經遇難。他在小天的身上發現了一張字條,就是你手上這張,不過這是影印件,而小天在地上還寫下了一個字,不,隻是兩筆。舒逸把漭鎮所有的人,姓氏帶著這兩筆的人名全部都找了出來,經過篩查,最終拿出了這份名單。”


    鍾離遺恨一口氣說完,然後望著他的三哥。


    鍾離遺情微微點了點頭:“舒逸確實不錯,找機會你替我們鍾離家好好謝謝人家,老四啊,我想他們的離開也是為了給我們行方便吧?”鍾離遺恨說道:“嗯,是我向他提起八年前他對鍾離家的承諾的,三哥,你想我們要為小天報仇,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非常的手段,他們要是在這兒,他們為難,我們也會畏手畏腳。”


    鍾離遺情笑了:“你呀,舒逸是什麽樣的人?那承諾你竟然就這樣輕易地用了。”鍾離遺恨說道:“嗯,是有些可惜。”鍾離遺情說道:“讓那三個小子把名單上的人都給我請來,我請他們吃飯!”鍾離遺恨說道:“好的,三哥!不過如果他們有人不給我們鍾離家麵子,那怎麽辦?”鍾離遺情說道:“我說老四,還會有我們鍾離家請不動的人嗎?”


    鍾離遺恨說道:“明白了。”


    申強、田明清、田明靜、周航和田德榮竟然都很給鍾離家的麵子,在接到鍾離家的邀請時他們都很驚詫,不過他們都是習武之人,對鍾離世家多少有些了解,加上鎮上王家與鍾離家結了姻親,對於鍾離家他們自然也要給幾分麵子。隻是他們想不通,為什麽鍾離家單單請了他們幾個?


    坐在鎮上唯一的一家飯館,幾個人麵麵相覷,最後他們想鍾離家應該是知道他們都是習武之人,想以武會友吧。


    申強微笑著對站在一旁的鍾離霸說道:“這位兄弟,坐下來一起吃吧!”鍾離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申強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且不說他的身手如何,單單他那警察的身份就讓他有優越感。不過鍾離家是名門世家,他也不好發作,隻得陰著臉,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五人等了半天,一直沒有上菜。而鍾離家也隻有鍾離霸在,還是環立一旁,看來正主兒還沒有來。田德榮很有心機,他發現鍾離霸的臉色不善,看來這頓飯並沒有那麽簡單,俗話說宴無好宴,早知道是這樣,自己根本就不會來。可話又說回來了,自己要是不給鍾離家的麵子,把鍾離家給得罪了,會有什麽後果他不敢想像。


    五人坐了大概半小時,進來一個年輕人,他先是對鍾離霸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誰是申強?”申強眉頭一皺,鍾離家的人怎麽那麽沒規矩,用這樣的口氣叫自己,他望向那個年輕人:“我就是,你是誰?”年輕人也不理他,隻是淡淡地說道:“跟我來吧!”


    第五十四章 敬酒和罰酒


    申強心裏有氣,端坐在那,一動不動。年輕人走到申強的麵前:“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申強冷哼一聲:“這就是你們鍾離家的待客之道嗎?”年輕人那俊美的臉陰了下來:“那得看你是想喝敬酒還是罰酒了。”


    申強“噌”地站了起來:“我要是不去呢?”年輕人淡淡地說道:“恐怕這由不得你。”說完年輕人一把扣住了申強的左腕,一拉,一帶,申強竟站立不穩。不過申強也不弱,既然站立不穩,他便順勢向前一傾,卸去了年輕人的力量,同時右手握拳,狠狠地向年輕人的小腹打去。


    鍾離霸在一旁很淡然地看著,仿佛這一切與他根本沒有半分錢的關係。


    眼看申強的拳頭就要打中了年輕人的小腹,可偏偏這時年輕人躬下身子,小腹一收,剛好躲過了申強這一擊。年輕人反手一掌打在申強的胸口,申強胸口一悶,一口血噴了出來,年輕人被他扣住的手腕輕輕滑脫,後退一步,傲然而立:“走吧。”


    申強用手抹了抹嘴角溢出的鮮血:“你是誰?”年輕人輕輕說道:“鍾離霈!”


    鍾離霈並沒有什麽名氣,申強就算問了也是白問,不過他倒是記住了這個名字,他歎了口氣,乖乖的跟在了鍾離霈的身後離開了。餘下的四人心裏都很吃驚,剛才鍾離霈露的那手他們可是都看見了,他們自忖就是自己也不一定能夠接得下鍾離霈的攻擊,因為鍾離霈的反應速度太快了,快到似乎就在眨眼之間!


    申強被帶到了隔壁的一個包間,裏麵有三個人,兩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長得很像,一般的俊美,還有一個年輕人站在他們的身後。


    鍾離霈說道:“三叔、四叔,申強來了!”說完他隨手關上門,也站到了兩個中年人的身後。申強是認識鍾離遺恨的,他望著鍾離遺恨說道:“鍾離遺恨,你們這樣做是為什麽?”鍾離遺恨淡淡地說道:“你心裏應該清楚!”申強楞了一下,他馬上想到了一件事,他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你們不會認為是我殺了鍾離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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