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遺情說道:“要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就得拿出有利的證據來,不然,哼!”申強輕聲問道:“昨天他們來問過我,我早就告訴過他們了,我沒有殺鍾離天,要說證人,鍾離先生,我一個單身漢,大晚上的,在家睡覺又到哪去找證人啊!”鍾離遺情說道:“那就不好意思了!”


    申強忙說道:“你們想幹什麽?你們可不能亂來啊,我是警察!”鍾離遺情說道:“我們知道你是警察,可誰說警察就一定是好人?”申強沒有再說話,看這幫人的樣子好像根本就不懼怕自己的身份。


    鍾離遺恨說道:“三哥,我看他應該不會是殺害小天的凶手,他那身手和小天相比差得太遠了。”鍾離遺情望著申強:“好吧,既然老四你這樣說,我也不為難他了,不過我要親自試試他的身手!”鍾離霈在他身後輕聲說道:“三叔,我剛才已經和他交過手了,他根本不可能殺得了天哥!”


    鍾離遺情聽鍾離霈這麽說,沉聲說道:“是嗎?好!既然你已經試過了,我也就不用再試了。”他望向申強,然後說道:“對不起,讓你受驚了!”申強心裏苦澀,這算什麽?算是鍾離家的道歉嗎?


    鍾離遺恨知道申強的心裏很不滿,他說道:“申警官,真是對不住了,不過我們也是逼不得已,小天總不能白死吧!”申強歎了口氣,鍾離遺恨把話說到這份上,他還能說什麽呢?他淡淡地說道:“既然你們也知道我不是凶手了那麽我可以走了吧?”


    鍾離遺恨說道:“申警官別急啊,我們已經備好了酒菜,請你們務必要給我們一個麵子。”申強恰到好處地表露出了他的憤怒,鍾離遺恨說道:“霈兒,領申警官到三號包房去用餐,好好款待,不得怠慢,對了,記得把我們準備好的禮物送一份給申警官。”


    申強不知道鍾離家的人要搞什麽鬼,不過他相信以自己的身份,鍾離家的人應該是不會亂來的,況且鍾離天又不是自己殺的。他跟著鍾離霈到了隔壁的包房,早已經上好了一桌酒菜。鍾離霈微笑著對申強說道:“申警官,剛才實在不好意思,請入席!”接著從口袋裏掏出一隻小盒子:“這是我們的一點見麵禮,不成敬意,請收下吧!”


    申強疑惑地接過小盒子,打開來看竟然是一小塊金磚,他的眼角跳了跳,露出了笑臉:“你們真是太客氣了!”剛才他所受到的氣竟然因為這小塊金磚而煙消雲散了。對於鍾離家的前倨後恭他不以為然,他說道:“哎,鍾離天先生的遇害,我們也很痛心,警方正在極力破案,有什麽消息我會通知你們。”


    鍾離霈淡淡地笑道:“那就先謝謝申警官了!”


    “周老師,你好!”鍾離遺恨微笑著對周航說道。周航看了看鍾離遺恨,又看了看鍾離遺情:“不知道鍾離家設這鴻門宴是想做什麽?”周航問道。鍾離遺情冷冷地說:“不是不鴻門宴還得看客人來,如果是朋友那自然是一餐盛宴,如果是敵人,那這頓可能就是他最後的晚餐。”


    周航說道:“那你們恐怕就請錯人了,我周航隻是一個老師,其實說老師都算不上,隻是一介武夫,和你們鍾離家並沒有任何的瓜葛,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鍾離遺情說道:“前天晚上十一點到十二點半這段時間你在什麽地方?”


    周航冷笑:“果不其然,你們以為是我殺了鍾離天?你們也算是華夏的武林世家了,你覺得我周航這點把式能殺得了你們鍾離家的人麽?”


    鍾離遺情沒有說話,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周航。周航沒有絲毫的畏懼,勇敢地和他對視著,那情形就像兩隻鬥雞一般,劍拔弩張。鍾離遺恨忙說道:“周老師,你別誤會,我們請你來不外乎是想了解一些情況,鍾離天是我們家族未來的希望,可卻在漭鎮被人暗算了,整個鍾離家族都十分的痛心,所以我三哥的言辭之間如果有什麽對不住的地方,還請原諒。”


    周航心裏冷笑,這兩兄弟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鍾離天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我也替鍾離家惋惜,不過就算鍾離天死的時候我的行蹤沒有人能證明就認定我是凶手吧,況且查案也該是警方的事情吧?說實話,你們這樣盛氣淩人我很不舒服,我沒有這個義務接受你們私人的任何詢問。好了,我得走了,失陪了,各位!”


    周航說完站了起來,作勢要離開。


    站在一旁的鍾離震沒有說話,他知道在鍾離遺情和鍾離遺恨的麵前自己是沒有權利開腔的。鍾離遺情的臉色一變:“周老師,看來你是鐵了心不吃敬酒吃罰酒了?”周航白了鍾離遺情一眼:“我壓根就沒想要吃你們鍾離家的酒,不好意思,沒心情陪你們玩!”


    說罷他大步向外麵走去。


    鍾離震在鍾離遺情身後輕輕說道:“這小子太囂張了,三叔,讓我給他點厲害瞧瞧!”鍾離遺情搖了搖頭:“讓他走吧。”鍾離震不解地問道:“為什麽?看他這樣子分別是心虛,不敢和我們對質。”鍾離遺情輕聲說道:“別忘記了我們今天的目的,隻是摸摸底,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我們不能拿他們怎麽樣,別忘記了老爺子交待過的!”


    鍾離震低下了頭:“是!”


    鍾離遺情帶著三個後輩來漭鎮之前,鍾離家的家主鍾離思遠就交待過,做事情一定要有禮節,知進退,守法度,當然如果查到了真正的凶手,他們有權用非常的手段將人帶回嶺南,帶回到鍾離家去處罰。


    之所以派鍾離遺情出來,也是因為鍾離遺情做事情有分寸,不像鍾離遺恨,性格剛烈,脾氣火爆,做事情不太顧及後果。而所選的三個後輩也都是年少穩沉,能夠做到對鍾離遺情的絕對服從。


    周航走後,被請進來的是田明清、田明靜兩兄弟。


    這兩兄弟在漭鎮本來的口碑就不怎麽樣,雖然有一身的功夫,卻不務正業,兩個人是一直入伍,在同一支部隊,同時退伍,退伍後又同時分配在鎮郵政所,不過他們上班也是有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最後被單位給開掉了。那以後兄弟倆經常離開漭鎮,到外麵去做一些雞鳴狗盜的事情。


    鍾離遺情望著田家兄弟:“知道今天為什麽請你們來麽?”田明清笑著說道:“算起來我們都是自家的親戚了,不知道鍾離家是不是有什麽好的活計,想照顧我們兄弟倆啊?”鍾離遺情楞了一下,他沒想到田明清會這樣說,他又望向田明靜,田明靜說道:“鍾離大哥,你有什麽需要我們兄弟做的盡管吩咐!”


    鍾離遺情微笑著說:“嗯,看來還是自家兄弟好說話!”田家兄弟恬著臉笑道:“那是,那是!”誰知道鍾離遺情突然變了臉:“既然是自家兄弟,我想問問二位,前天晚上鍾離天出事的時候你們在什麽地方,在幹什麽?”


    田家兄弟呆住了,他們沒想到鍾離家的人找上自己也是為了這事,兩人麵麵相覷,鍾離遺恨冷哼一聲:“怎麽不說話了,莫非是做了什麽虧心事麽?說,鍾離天的死是不是和你們二人有關係?”兩人驚慌地說道:“沒有,和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


    第五十五章 破裂的感情


    鍾離遺情用冷峻的目光望著田家兄弟,半天沒有說一句話,鍾離遺恨和鍾離震在一旁冷眼旁觀,也沒有說話。


    田家兄弟被三人看得心裏發慌,田明清顫抖著說道:“鍾離大哥,我們說的是實話,鍾離天的死和我們確實沒有任何的關係。”鍾離遺情閉上了眼睛:“那說吧,前天晚上你們到底去哪了?”田明清看了看田明靜,然後才說道:“鍾離大哥,我們說了你可別告訴其他人!”鍾離遺情說道:“你們隻管說,隻要你們真和小天的死無關,其他的事情我不關心。”


    田明靜對田明清說道:“大哥,你就對他們說了吧!”田明清歎了口氣,這才說道:“那晚我們兄弟在謝寡婦的家裏。”鍾離遺情問道:“誰是謝寡婦?”鍾離遺恨笑了:“謝寡婦是王新發的老婆。”鍾離遺情問道:“王新發?他不是還活著嗎?怎麽他老婆會叫寡婦?”鍾離遺恨說道:“守活寡算不算?”


    鍾離遺情楞了一下,跟著也笑了:“這種私密的事情你們怎麽知道?”田明靜說道:“漭鎮人幾乎沒有不知道的,那些年鎮外修公路的時候,王新發在爆破時被飛石打中了那兒,從那以後就再也不能人道,這事大夥都知道,所以背後都叫他老婆謝寡婦。”


    鍾離遺情點了點頭:“你們兩個那晚都在謝寡婦家嗎?”王家兄弟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很是尷尬。鍾離遺恨嘲笑道:“你們兄弟感情還真深啊!”


    兩個哪裏會聽不出鍾離遺恨話裏的譏諷,可二人哪裏敢說什麽,隻得一個勁的陪著笑臉。鍾離遺情說道:“既然這樣,我姑且相信你們,如果讓我知道你們膽敢騙我,哼,我鍾離家的手段你們應該是知道的。”


    兩人點頭如搗蒜一般,齊聲說道:“不敢,我們不敢!”鍾離遺恨說道:“你們二人也幫我們多訪訪,如果能夠幫我們找到凶手,我們還會有重謝!”鍾離遺情說道:“這樣吧,你們幫我盯著那個周航,他哪怕是打個噴嚏放個屁都必須讓我知道,隻要你們能好好幫我辦事,我會給你們一定的酬勞的。”


    田明清和田明靜忙答應了下來。鍾離遺情才淡淡地說道:“小震,領二位到隔壁用餐吧!”鍾離震對田家兄弟說道:“二位,請吧!”田家兄弟這才如釋重負,兩個跟在鍾離震的屁股後麵離開了。


    還有最後一個人,那就是漭鎮印刷有限公司總經理王河香的男人田德榮。


    他被帶到了鍾離遺情他們的包房。田德榮坐了下來,望著鍾離遺恨,淡淡地說道:“鍾離遺恨,你們這唱的哪出啊?”鍾離遺恨沒有說話,鍾離遺情說道:“你是田德榮?”田德榮不認識鍾離遺情,白了他一眼:“你是誰?”鍾離遺情說道:“我叫鍾離遺情,是遺恨的三哥!”田德榮說道:“說吧,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鍾離遺情微笑著說道:“請你來是想問問,前天晚上十一點到十二半之間你在什麽地方,在做什麽!”田德榮站了起來:“我的事情與你們無關,我不會回答你的問題!”說著就要離開。鍾離震攔在了他的麵前:“你最好老實回答,不然……”鍾離震還沒說完,田德榮抬手就要把他推開。


    鍾離震雖然年輕,卻也是鍾離家年輕一輩中的好手,他一側身,扣住了田德榮的手腕,用力一拉,就準備用肘撞向田德榮。這在鍾離家的人看來應該是沒有任何懸念的,田德榮雖然會武,但田家那些莊稼把式在鍾離家的眼裏是不夠看的。誰知道就在鍾離震扣住田德榮的手腕想要給他一個肘擊的時候,田德榮竟然如泥鰍一般地滑脫了。


    田德榮反手拉住鍾離震,以他為軸心,旋轉到了鍾離震的身後,抬腿就是一腳踢在鍾離震的腿彎,鍾離震一下子單腿跑到了地上,田德榮並沒有收腿,而是再一彈,踢中鍾離震的後背,鍾離震“哎喲”一聲,撲倒在了地上。


    田德榮收了腿,轉身望了鍾離遺情和鍾離遺恨一眼,繼續往外走去。


    鍾離遺恨一臉的怒容:“打傷人就想走?”說罷就欲撲上前去,鍾離遺情了把拉住了他,望著他輕輕搖了搖頭。


    鍾離遺情開口說道:“田先生,請留步!”田德榮聽到鍾離遺情這樣說,這才停下了腳步。田德榮轉身望向鍾離遺情:“怎麽?你想親自動手嗎?”鍾離遺情笑了:“田先生誤會了,後輩不懂事,冒犯了田先生,還請田先生多多包涵。”


    鍾離遺恨很納悶,雖然田德榮剛才露的那手著實有些本事,不過也不至於讓三哥如此看重啊,他搞不明白鍾離遺情為什麽態度會突然轉變了。鍾離遺情走到田德榮的麵前:“田先生,請坐!”田德榮見鍾離遺情說得誠懇,他才坐了下來。


    鍾離遺情歎了口氣說道:“田先生,我們這樣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你也知道,我們鍾離家的鍾離天前晚在漭鎮被人殺死了,這件事在鍾離家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老家主讓我們來查找真凶,我們來了兩天了,也沒有什麽眉目,這一著急也就忘記了禮數,把田先生給開罪了,我在這裏再次向田先生表示歉意。”


    田德榮見鍾離遺情說得在情在理,也就不好再說什麽了,他跟著歎了口氣:“這件事情我也聽說了,不過我確實幫不了你們什麽忙,那晚上我一個人在河邊坐到了後半夜才回家的,青風嶺發生的事情我是一點都不知道。”


    鍾離震被田德榮打丟在地,臉上掛不住,這時候他在一旁問道:“你說你一個人在河邊坐了一晚,有誰能夠證明?”田德榮望著他說道:“我為什麽一定要向你們證明?誰沒有落單的時候?是不是隻要不能證明自己曾經一個人獨處的你都覺得他是凶手啊?”鍾離震冷笑道:“你這分明就是強詞奪理。”


    田德榮再一次站了起來,鍾離遺情忙喝斥鍾離震:“小震,別亂說話,你先出去,看看他們那邊需不需要幫忙。”鍾離震很不情願地離開了,鍾離遺情遞給田德榮一支煙:“來,抽一支吧!”田德榮接過來點上,鍾離遺情才輕聲問道:“田先生,我也不相信你會對小天下毒手,不過我既然答應了家主處理這件事情,又不得不問,所以還希望你能夠諒解。”


    田德榮聽了他這話,知道他這還是變著法想套自己的話,他苦笑道:“我說的是真話,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一個人在河邊呆著了。”鍾離遺恨問道:“你經常一個人在河邊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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