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雁說道:“四嬸,你知道嗎?王河彬早在一年前就已經死了!”王馨麗聽後吃了一驚:“河彬死了?怎麽可能?我確定給我打電話的人一定是他,他的聲音很特別,別人想要模仿是根本不可能的!”葉清寒也從旁證明:“雁兒說得沒錯,王河彬確定已經死了一年多了。”


    王馨麗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這麽說我是撞鬼了?”鍾離雁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說,葉清寒說道:“撞鬼倒不一定,不過我敢肯定應該是有人在裝神弄鬼!”“是誰?到底是誰在做這無聊的事情?”這個問題就連葉清寒也說不上來。


    葉清寒問道:“王女士,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王一民你知道吧?”王馨麗點了點頭:“他怎麽了?”葉清寒說道:“我聽說他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王馨麗說道:“誰說的?簡直是胡說八道。八年前,不,應該是七年前我回漭鎮的時候還去看過他,雖然後來我沒有回來過,可如果他真的死了,家裏人一定會通知我的。”


    葉清寒突然覺得有些亂了,這段時間的調查,他們都已經接受了王一民早就死了的事實,他們甚至肯定現在這個王一民是假的!而這個王一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裝神弄鬼。可現在王馨麗又說王一民並沒有死,總有人在說謊,是誰呢?葉清寒的臉上並沒有把這個疑問表露出來,隻是笑了笑:“或許是我聽錯了吧!”


    葉清寒像是很隨意地說道:“還有人說這個王一民能夠通靈,每天晚上都會在家中與漭鎮一些逝去的人說話,動靜還蠻大的。”王馨麗搖了搖頭,表示她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葉清寒覺得王馨麗好像對於漭鎮發生的事情知之甚少,甚至還比不上自己。這也難怪,王馨麗離開漭鎮的時間太長了,其實雖然偶爾與家裏人通通電話,但也不可能知道太多的信息。葉清寒沒有再發問,靜靜地坐著,抽著煙。


    鍾離雁知道葉清寒問這些問題一定是有自己的目的,在葉清寒發問的時候她沒有打擾。見葉清寒問完了,她才輕聲問道:“四嬸,你想吃點什麽嗎?”王馨麗搖了搖頭:“沒胃口,吃不下。”葉清寒說道:“她餓得太久,還不能正常進食,雁兒,你陪你四嬸聊聊吧,我去給她煮點稀飯。”


    說完葉清寒便到外屋去了。


    王馨麗望著葉清寒的背景,微笑著輕聲問鍾離雁:“雁兒,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鍾離雁紅著臉說:“才認識沒多久!”王馨麗說道:“這人蠻不錯的,我們雁兒還是很有眼光嘛!”鍾離雁也輕聲說道:“真的?”王馨麗點了點頭:“嗯,嬸可以說是行萬裏路,閱人無數了,一眼就能夠看穿一個人是好是壞。”


    她說到這裏,拉起了鍾離雁的手說道:“雁兒,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呀,雖然長了一付美人的胚子,卻有著男人的心性,特別是你那臭脾氣,確實要找個年紀大一些的人才能夠包容你,我看這個葉先生就不錯。對了,他是做什麽的?是不是警察?”


    鍾離雁心裏一驚,看來四嬸還真是厲害,雖然她沒有猜對,但也差不多了。鍾離雁說道:“好像是吧,他也是為漭鎮的事情來的!”王馨麗楞了一下:“漭鎮的事情?雁兒,你告訴我,漭鎮到底還出了什麽事?”


    鍾離雁這才想到四嬸到了漭鎮後就一直被囚禁起來的,當然不知道漭鎮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於是她便把漭鎮發生的事情一一地告訴了王馨麗,王馨麗聽完之後整個人都呆住了,半晌她才輕聲問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了?他們為什麽會這樣做?雁兒,你們就沒查出凶手是誰嗎?”


    鍾離雁雖然懷疑整件事情與鍾離遺恨有關,可她卻不敢告訴四嬸,隻是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葉先生他們一定會把案子查個水落石出的。”王馨麗點了點頭:“嗯,一定要查清楚,小天不能白死了!”其實鍾離雁對漭鎮發生的事情也知道得不多,她說的都隻是她經曆的,聽說的,她還不知道,這一個月來,漭鎮又發生了幾起謀殺案。


    葉清寒在屋外劈柴,並不知道屋裏兩個女人在說什麽。劈好柴他把屋裏的小煤爐子提到了屋外,生起爐子來。


    葉清寒很是細心,他怕在屋裏生火煙子會嗆到兩個女人。


    葉清寒終於把爐子生燃了,淘好米,開始煮稀飯。他搬了張椅子坐在爐子前,點了支煙。


    突然,他發現身後有動靜,有人向這邊走來。葉清寒站起身來,轉過身去,他看到了兩個人,一個頭發花白,那一張臉很是醜陋,像是被重重地碾壓過一般,五官仿佛扭曲在一起,一如鬼魅,而另一個人去清瘦矍鑠,個頭還蠻高。


    葉清寒知道一定是陳克和王福回來了,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還沒等葉清寒開口,王福便問道:“你是誰?”葉清寒恭敬地肅手而立:“我叫葉清寒,這位一定是王福老人吧?”王福點了點頭,葉清寒又望向陳克:“陳先生,我們舒處讓我代他向你問好,原本他應該留下來和陳先生見上一麵的,不過公務在身,隻得先離開了。”


    陳克皺起了眉頭:“舒處?哪個舒處?”葉清寒忙說道:“哦,他叫舒逸,是朱毅先生的學生!”陳克聽到朱毅的名字,露出了笑容:“這樣啊,我聽說舒逸是老朱的得意門生,隻是一直沒有機會見到,對了,他去哪了?”葉清寒說道:“他去了漭鎮!”


    陳克望了一眼王福,王福輕輕地歎了口氣:“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王福望著爐子上正在煮著的稀飯,輕聲問道:“她醒了?”葉清寒知道他問的一定是王馨麗,忙點了點頭,王福說道:“醒了就好!小葉是吧?”葉清寒又點了點頭,王福說道:“這裏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我和老陳要離開一陣子。”葉清寒有滿肚子的話想要問王福,聽說他要走,葉清寒有些急了,正想開口說什麽,陳克攔住了他:“小葉,你跟我來一下!”


    葉清寒無奈,隻得跟在陳克的身後,向不遠處的小樹林走去。


    第六十六章 高人的指點


    葉清寒跟著陳克到了小樹林,陳克拍了拍葉清寒的肩膀:“小葉啊,你留在青風嶺是不是想找王福打探漭鎮的事啊?”陳克一語中的,葉清寒隻得點了點頭。陳克輕聲說道:“他是什麽也不會告訴你的,畢竟他也是王家的人,有些事情他就是知道也不會說。”


    葉清寒知道陳克的身份,他沒想到陳克竟然會這樣說,在他看來,陳克應該有鮮明的立場,在這樣的大是大非前不會含糊的。陳克看出葉清寒眼裏的疑惑,他說道:“怎麽?是不是認為我不應該這麽說啊?實話告訴你吧,就是我問他,他也不會說的,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整件事情都與他無關。”


    葉清寒說道:“陳先生,不管怎麽說,王福也是破案的一個關鍵證人,就這樣讓他走,恐怕不妥吧?”陳克笑了笑:“關鍵證人?憑什麽那麽肯定他是關鍵證人?就算是,沒有他你們就辦不了案了?”葉清寒急道:“這……”


    陳克說道:“別這啊那的了,這事就這麽定了,況且王福離開確實是有緊要的事情,破案的事,你們就再多用用心吧。”葉清寒說道:“這樣吧,容我向舒處匯報一下。”


    陳克說道:“也好,你讓我和他說。”


    葉清寒撥通了舒逸的電話,舒逸接過電話:“清寒,有事嗎?”陳克輕聲說道:“我是陳克!”舒逸笑著說道:“陳先生,你好!”陳克說道:“有件事情要和你說說,我要帶王福去趟京城,我已經和小葉說過了,漭鎮發生的事情,與王福沒有關係,當然,有些事情他可能也知道一些,不過就算是我問他,他也三緘其口,我也理解,他畢竟是王家的人。”


    舒逸聽到陳克這樣說,他略為沉思了一下:“陳先生,既然你這樣說,這事你就做主了吧。”陳克說道:“那就這麽說定了,小葉這裏你跟他說說吧!”舒逸笑道:“陳先生,小葉那裏你是不是……”


    陳克微微一想,便明白了舒逸的言下之意,他也笑了:“你個小舒啊,還真不會做虧本的生意,好吧,誰讓我欠你們一個人情呢。”說罷他把手機遞給葉清寒:“來,你和你們舒處說話。”葉清寒接過電話:“舒處!”舒逸淡淡地說道:“清寒,就按陳先生說的辦吧!”葉清寒說道:“舒處,這行嗎?”


    舒逸說道:“沒了張屠夫就不吃豬肉了?陳先生既然說了他與些案無關,便是做了擔保,如果王福真的涉案,我們再找他們的麻煩也不遲。對了,我剛才和陳先生說了,人他可以帶走,不過得給你送點禮物才行!”葉清寒楞住了,舒逸不是那種拿原則做交易的人,這次是怎麽了?不過他不會置疑舒逸的決定,隻得說道:“明白了,舒處!”


    掛了電話,陳克微笑著對葉清寒說道:“聽到你們舒處的話了吧?”葉清寒點了點頭:“舒處已經交待過了,但憑陳先生做主。”陳克說道:“好,現在公事談完了,小葉,你來打我,盡你的全力!”葉清寒不解地問道:“為什麽?”陳克沉下了臉:“讓你打就打,哪有那麽多的羅嗦!記住,盡你的全力。”


    葉清寒其實心裏也有氣,在他看來陳克太過傲氣,也略顯囂張了些,既然陳克讓他打,他也不客氣,雙拳緊握,提氣凝神,輕喝一聲,身形一閃,向著陳克攻去!葉清寒雖然沒有什麽武學功底,但他的自由搏擊卻是在實戰中練就出來的,一招一式都十分的簡潔、明快,全是致命的殺著。


    陳克暗算讚歎,這個小葉的身手確實不錯。


    葉清寒的雙拳根本就沒能碰到陳克的衣裳,隻見陳克也沒有什麽大動作,就在原地,身形微動便把葉清寒的淩厲殺招化解於無形。葉清寒心裏一緊,高手就是高手,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應付的。他停下了,歎了口氣:“陳先生厲害!清寒根本不是對手。”


    陳克微笑著搖了搖頭:“年輕人,別妄自菲薄,在年輕人裏,你也算是不錯的了,這樣吧,咱們能夠在這裏相識,也算是緣份,再說我也答應了你們舒處,給你一份見麵禮,來,我就教你‘陳氏太極拳’吧!”葉清寒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這樣的際遇,他掩飾不住自己內心的喜悅:“多謝陳先生!”


    陳克說道:“謝倒不必了,其實這套拳法很普通,很多太極拳的愛好者都會。”葉清寒聽了有些失望,陳克又笑了:“看你的樣子很失望?”葉清寒是個直人,微微點了點頭:“說實話,是有點!”陳克說道:“拳法是普通,在很多人看來,這套拳法並沒有多少的攻擊力,他們錯了,這套拳法之所以簡單,那是因為經過陳家無數代的人演變而簡化了。”


    陳克說到這裏,便開始慢慢地演示起來。


    “這並不是簡單的簡化,而是返璞歸真!小子,你要是能夠把這套拳法悟透,你就會明白,看是簡單,可它卻蘊藏著千百種變化,你想想,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像,四像生八卦,變數無限,變幻無窮。”陳克一邊慢慢地演示,一邊慢慢地說道。


    “小子,這套拳你應該學過吧!”陳克問道。


    葉清寒點了點頭,陳克停了下來,然後說道:“那你來一趟吧!”葉清寒認真地比劃起來,他打得很慢,每一招,每一式都中規中矩。葉清寒的心裏有幾分得意,曾經很多人都說,他的太極拳打得很有板眼。


    可他卻看到陳克在一旁搖頭歎息,他停了下來:“陳先生,有什麽不對嗎?”陳克問道:“我問你,你知道為什麽太極拳平時打起來那麽慢嗎?”葉清寒被問住了,他確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陳克說道:“太極拳打得慢,其一,它注重行氣吐納,其二,太極拳中蘊含了天地變數,五行易理,在慢中領悟,從中獲得睿智。”


    “你打得倒是中規中矩,很像那麽回事,可是你雖然在打太極,心裏卻沒有太極,也沒有依照著招式的變化行氣吐息。你是在表演,在做秀!在你的拳中,我還看到了你的沾沾自喜,缺乏應有的沉穩。”陳克說完,靜靜地看著葉清寒。


    葉清寒沒有想到,他一直認為自己在集訓時所學過的這套太極拳是普通的養生拳,當時雖然他也學得認真,卻隻為了應付測試,對於其功用,他卻是嗤之以鼻,不以為然。


    此刻經陳克這樣一說,葉清寒的臉上露出了羞愧之色。陳克說道:“小葉,我的禮物還是這套拳法,不過我給你一把開啟它的鑰匙,讓你知道如何登堂入室!”葉清寒忙說道:“請先生教誨!”此刻葉清寒的心裏哪裏還敢有輕視之心,言行間已經流露出了恭敬。


    陳克說道:“剛才我不是告訴過你嗎?太極打慢的是因為第一要按招式的起承轉合來行氣吐納,第二就是感悟,參透天地變數,五行易理,彰顯睿智!”葉清寒點了點頭:“學生記住了!”此刻葉清寒已經把自己放得很低,真心把陳克當老師看待了。


    陳克說道:“想要提升,在太極拳上有所成並不難,當然也不容易。我給你的鑰匙就一個字:快!你也知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當然,我所說的快並不隻是能把這套拳法打得飛快,還必須同時把剛才我說的那兩點顧及!當你真正能夠做到這一點,那你就真正的登堂入室了!到那時候,你的眼界也會更加開闊!”


    葉清寒的心裏也隱隱有些激動,他雖然不是武學出身,但卻知道舒逸都說陳克是陳氏太極的宗師級人物,他的話一定不會錯!俗話說得好,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行萬裏路不如閱人無數,閱人無數不如名師指路!現在有陳克這個宗師級的人物指點自己,他日自己一定能夠有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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