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言辭閃爍,眼神也很飄浮。鍾離遺恨冷哼一聲:“沒事,我們上去等她。”說完做勢要闖,保安攔住了他:“對不起,你們不能進去!”鍾離遺恨哪裏會把他放在眼裏,抬手就推開了他,保安知道鍾離遺恨是個狠人,哪裏還敢再攔,見鍾離遺恨幾人進了辦公樓,他忙拿起了桌子上的電話。


    四人才上到二樓,就看到兩個女人笑眯眯地迎了上來,這兩個女人葉清寒是認得的,一個是公司的總經理王河香,另一個是銷售部的精英主管王琳!王琳過來拉著王馨麗說道:“馨麗姐,什麽時候回來的啊?也不先打個招呼,我們好去接你!”


    王河香也說道:“是啊,麗姐,你可有些年頭沒有回來過了,我還以為你已經把漭鎮給忘記了呢!”王馨麗沉著臉,輕聲問道:“馨豔呢?她人上哪去了?”王河香說道:“真是不巧,豔姐一早便有事趕到市裏去了,恐怕得三五天後才能回來!”王馨麗皺起了眉頭:“是嗎?”一雙眼睛望向王馨豔的辦公室。


    王琳說道:“馨麗姐,瞧你說的,你是我們本家大姐,又是董事長的姐姐,我們哪裏敢騙你。”王馨麗也不理會她們的話,徑直向王馨豔的辦公室走去。王河香和王琳的臉色一變,對視了一眼就想要阻攔,卻被鍾離雁給拉住了:“兩位嬸子,你們就讓我四嬸自己去看看吧,她看了心裏才踏實。”


    說話間,王馨麗已經推開了王馨豔辦公室的門,葉清寒見王馨麗呆在了門口,他也跟著走上前去,王馨豔竟然在辦公室裏,隻不過她的雙手捧著臉,像是不好意思見人一般。


    王馨麗兩步走上前去,她已經忘記了自己受的委屈,反而關心起自己的妹妹來:“馨豔,你的臉怎麽了?抬起頭來,讓我看看。”王馨豔聽到王馨麗的話,頭埋得更低了:“別,別看了,姐姐,難看死了!”大家都擠進了屋子,王琳走到了王馨豔的身邊,扶著她的肩膀:“豔姐,別這樣,你就讓麗姐看看吧,或許她能有辦法幫你呢!”


    王馨豔和身子搖了搖。


    王馨麗說道:“豔子,讓我看看吧!”說著,伸手去撫摸她的頭發。王馨豔輕輕地抽泣起來,她仿佛比王馨麗還委屈,終於她說話了:“姐姐,你能請他們先出去嗎?”王馨麗為難地看了看身後的人,鍾離遺恨皺起了眉頭,王馨麗又看向葉清寒:“葉先生,你看呢?要不你們先出去,我好好和她談談!”


    葉清寒能說什麽?隻得歎了口氣,點了點頭。鍾離遺恨見葉清寒都沒再堅持,他也不好說什麽,搖了搖頭也跟著葉清寒出去了。倒是鍾離雁想留下,王馨麗輕聲說道:“河香,小琳,雁兒,你們都出去吧,讓我們姐妹倆好好聊聊。”


    葉清寒和鍾離遺恨、鍾離雁被請到了王河香的辦公室,王琳殷情地給大家上了好茶,王河香對鍾離遺恨說道:“姐夫,那天聽說你來找過董事長,可惜河香出去辦事了,沒能夠見到姐夫,早聽說姐夫出身世家,文采武功都十分的了得呢,對了,我家那口子也很喜歡功夫,有時間還請姐夫指點他一二。”


    鍾離遺恨淡淡地笑了笑:“哦,你是說德榮兄弟吧?我們已經見過了。”王河香像是一楞,不過馬上就笑了:“你看,這死鬼,已經和姐夫見過麵了也不告訴我一聲,害我白替他操心。”鍾離遺恨說道:“德榮兄弟秉承了田家拳法的精髓,身手已經很不錯了,我可指點不了。”


    聽鍾離遺恨這麽說,王河香也不再糾纏這事,她望向葉清寒:“這位是?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天和舒處長一起來過吧?”葉清寒笑了笑,王琳說道:“王總,你瞧瞧你這記性,葉先生你都忘記了?”王河香這才像是回憶起來:“對,對,葉先生,我就這記性,你可別往心裏去!”葉清寒笑了笑:“王總是大忙人,自然是貴人多忘事了!”


    王河香不好意思了:“葉先生見笑了!”她又望向鍾離雁:“這位姑娘,好眼生啊!”鍾離遺恨說道:“這是我的侄女鍾離雁!”王琳拉住鍾離雁的手:“老早就聽說,鍾離家男人都帥得無比,女人都美得出奇,此言果然不虛。”鍾離雁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葉清寒的心卻不在這裏,他在想,王家兩姐妹關著門到底在說什麽呢?


    第六十九章 一臉的暗瘡


    王馨麗在王馨豔的辦公室呆了很久,至少葉清寒是這樣覺得的,他不時地看表,大約一個半小時以後,王馨麗才出來,王馨麗進了王河香的辦公室以後,長長地歎了口氣。


    鍾離雁見王馨麗過來,忙走上前去:“四嬸,馨豔嬸子到底怎麽了?”王馨麗又是一聲歎息,然後為難地看了看鍾離遺恨和葉清寒,鍾離遺恨瞪了她一眼:“事無不可對人言,有什麽是不能說的?”王馨麗這才說道:“馨豔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前陣子受了一點風寒,竟發了一臉的暗瘡!她現在根本就不敢見人。”


    鍾離雁問道:“沒到醫院去看看嗎?”王馨麗說道:“哪能不去看呢?從市裏到省城,她都去看過了,可就是查不出是什麽原因。”鍾離雁說道:“市裏、省裏不行,那就到京城,或者滬海去啊,那是華夏最發達的地方,也是醫療最發達的地方,應該可以查出病因,進行醫治的。”


    王馨麗苦笑了一下:“馨豔自然也想到了,她說已經打理好了公司的事情,正準備即日起程,到滬市去看病呢!”葉清寒微微皺了下眉頭,然後笑道:“清寒自幼家傳醫學,略懂些岐黃之術,不如讓我看看,或許能有些辦法。”


    王馨麗的臉上露出驚喜:“是嗎?要是你能夠為馨豔治好臉上的暗瘡那就好了。”隨即她的臉上又露出一些擔憂:“不過這個時候我想她不太想見陌生人的。”葉清寒說道:“不能這樣說,這個時候我可不是什麽陌生人,現在我可是醫生呢!”


    鍾離雁也說道:“是啊,四嬸,就讓葉大哥給嬸子看看吧,如果能治,就不用去滬海了。”王馨麗沉思了一下,鍾離遺恨也說道:“就讓葉先生試試吧!”葉清寒對鍾離遺恨說道:“鍾離先生,你就叫我小葉就行了,我可不敢在您麵前稱先生。”鍾離遺恨笑道:“好,就叫你小葉,小葉,你也別和我們生分,遲早我們都會是一家人。”


    鍾離遺恨說著看了一眼鍾離雁,鍾離雁紅著臉低下了頭:“四叔!”葉清寒看得呆了,他還沒見過鍾離雁如此的嫵媚小女人狀。鍾離遺恨說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鍾離雁看了一眼葉清寒,發現葉清寒正呆呆地望著自己,她輕輕碰了一下葉清寒:“看什麽呢?還不去給嬸子瞧病去!”


    葉清寒這才反應過來,望向王馨麗,王馨麗也無奈地笑了笑:“那好吧,小葉,跟我來吧。”葉清寒跟著王馨麗去了。


    葉清寒的心裏也很是忐忑,他哪懂什麽醫術?倒是跟在舒逸的身邊,多少聽舒逸說過一些,他並不是真心想幫王馨豔瞧什麽病,而是想證實一下王馨豔到底是不是真的病了。此刻他開始有些緊張了,他在腦海中搜羅著有中醫方麵的詞匯,希望一會能夠用得上。


    到了王馨豔辦公室門口,王馨麗輕輕敲了敲門:“豔子,我和葉先生進來了!”


    隻聽到王馨豔說道:“姐,我不想見外人!”王馨麗說道:“葉先生不是外人,再說了,他懂得中醫之術,或許他能夠治好你的病!”王馨豔還想說什麽,王馨麗輕聲對葉清寒說道:“葉先生請進吧!”此刻為了顯示對葉清寒的敬重,王馨麗還是恭敬地稱呼葉清寒為先生。


    葉清寒跟在王馨麗的身後進了屋子,王馨麗輕輕地關上了門。


    此刻的王馨豔已經坐在了會客區的沙發上,仍舊是雙手捂著臉,不敢抬頭。


    王馨麗先走了過去,在王馨豔的身邊坐下,輕輕扶住了王馨豔的肩:“豔子,你就讓葉先生看看吧!”王馨豔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最後她終於抬起了頭,放下雙手,望著葉清寒。葉清寒嚇了一跳,那張原本美麗的臉上果然長滿了暗瘡,葉清寒仔細地望著這張臉,看似在為王馨豔察看暗疾,實則他在腦海中回憶著那天見過的王馨豔的樣子。


    葉清寒已經看不清眼前的王馨豔到底是不是原先的那個了,看上去有幾分相似,卻又似是而非!王馨麗輕聲問道:“葉先生,你看豔子這病?”葉清寒沉吟了一下:“嗯,這個……”葉清寒哪裏說得出個子醜寅卯來?可他這表情卻讓王馨豔絕望了,她苦笑了一下,然後說道:“看來葉先生也是束手無策。”


    葉清寒說道:“王董事長能不能告訴我這病是怎麽生成的?”王馨豔說道:“我也不知道,前天受了些風寒,我沒在意,剛好又要趕批貨,昨晚就熬了一夜,誰知道這暗瘡便發作了。”葉清寒說道:“也就是說今天早上才生出來的?”王馨豔點了點頭。


    葉清寒說道:“王董事長,我們好像在哪見過?”王馨豔楞了一下:“是嗎?”她抬起頭打量了一下葉清寒,目光又移向了王馨麗。葉清寒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正有些狐疑,王馨豔說道:“我想起來了,葉先生,那天你和舒處還有那個小鎮一起到過我的辦公室。”她這一開口,葉清寒剛起的疑心又散盡了,看來王馨豔果然是那天見到的那個女人。


    葉清寒笑了笑:“怪不得,看我這記性!”王馨豔幽幽地歎了口氣:“看來我這張臉,唉,也難怪葉先生認不出來了!對了,葉先生,我這臉還有得治嗎?”


    問題又轉回來了,葉清寒不敢亂開黃腔,隻得老實地說道:“王董事長,實在對不起,葉某學藝不精,這病,我治不了!”葉清寒說完,低下了頭。王馨豔聽了有些絕望,她說道:“姐姐,你們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王馨麗也歎了口氣:“葉先生,我們走吧!”


    葉清寒看了一眼王馨豔,心裏有些不忍:“王董事長,雖然我瞧不出你這病是什麽來頭,不過我想到京城或者滬海市去,一定能夠有辦法治好的!”


    王馨豔說道:“謝謝葉先生的關心了,我也準備即日去滬海市。”葉清寒點了點頭,然後跟著王馨麗離開了。


    王馨麗他們回到王河香的辦公室,叫上鍾離遺恨和鍾離雁就要離開,王琳熱情挽留,說是一起吃晚飯,最後還是被他們婉言謝絕了。


    離開了王馨豔的公司,鍾離遺恨才問道:“阿麗,你和雁兒被困的事情,豔子怎麽說?”王馨麗皺起眉頭:“她說她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她還告訴我說最近漭鎮發生了許多奇怪的事情,她說漭鎮仿佛有鬼怪在作祟!”鍾離遺恨冷笑一聲:“鬼怪作祟?我看分明是人在作祟!我不相信什麽鬼怪之說,再說了,就算漭鎮鬧鬼,鬼總不可能會綁架和扣押你和雁兒吧!”


    他說到這裏又補上一句:“還會給你們送吃送喝,這分明是人為的。”


    王馨麗微微點了點頭:“對,我自然也不相信什麽鬼怪,不過我卻不信豔子會這樣對我,再說了,這樣做總得有什麽動機吧?我遠嫁嶺南,於漭鎮又沒有任何的利益瓜葛,況且我們姐妹間感情一向很好,她又為什麽要這樣做呢?我倒覺得……”


    說到這裏,王馨麗望了一眼鍾離遺恨,又望了一眼鍾離雁。


    鍾離遺恨說道:“阿麗,你怎麽現在學會婆婆媽媽的了?我說過,有什麽事情就直說!沒有那麽多顧忌的,再說了,小葉現在也不算是外人了。”王馨麗這才輕聲說道:“我覺得他們會不會是衝著鍾離家來的?你想想,先是扣下我和雁兒,接著殺害小天,這一切都是衝著鍾離家來的!”


    鍾離遺恨微微點了點頭:“看起來還真像那麽回事!”


    葉清寒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仔細地聽著。鍾離雁也不說話,她有自己的想法,她斜眼悄悄瞟了一下鍾離遺恨,她對鍾離遺恨的懷疑並沒有因為王馨麗的出現而減弱半分。


    王馨麗對鍾離遺恨說道:“既然我們都沒事了,這件事情又有三哥和你在調查,我相信一定會水落石出的。”鍾離遺恨說道:“阿麗,你的身體還很虛弱,我想最好你和雁兒還是先回嶺南吧!先遠離這是非之地!有什麽消息,我會及時通知你們的。”


    葉清寒皺起了眉頭,王馨麗早上就說要走,自己好容易把她誆到了漭鎮,而此時鍾離遺恨又要讓她回嶺南,這其中有什麽蹊蹺嗎?葉清寒望向鍾離雁,鍾離雁也正望向他。


    鍾離雁是因為聽到鍾離遺恨要自己回嶺南,心裏對葉清寒很是不舍,可她在葉清寒的眼裏卻看到了焦慮,起初她以為葉清寒也是因為不想和自己分開,但她馬上發現葉清寒的眼裏還充滿了暗示。


    鍾離雁雖然脾性率直,卻並不是愚魯之人,她馬上想到了早上葉清寒說的話,葉清寒這是想讓她留住王馨麗,可自己該用什麽辦法留下王馨麗呢?鍾離雁雖然一時想不到辦法,但她卻還是微微點了點頭,她不僅僅是想幫葉清寒,她更希望能夠在漭鎮看到這件案子水落石出!


    第七十章 去是為了來


    快到鍾離遺恨他們的住處時,葉清寒對鍾離雁使了個眼色,然後向鍾離遺恨說道:“鍾離先生,來漭鎮這麽久,一直忙於俗務,還沒來得及欣賞漭鎮的風土人情,我想和雁兒到處走走!”鍾離遺恨笑道:“應該去走走,說實話,漭鎮真的是個好地方,景色秀美,堪稱江南水鄉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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