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寒又向王馨麗打了招呼,然後和鍾離雁走了。


    走遠了,鍾離雁才輕輕說道:“你是要去找舒先生?”葉清寒笑了笑:“是的,當然我也想找機會和姑娘單獨走走。”鍾離雁微微一笑:“是嗎?”葉清寒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以前見過這個王馨豔嗎?”鍾離雁搖了搖頭:“我是第一次陪四嬸來漭鎮,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她。”


    鍾離雁頓了一下說道:“你想到什麽了?”葉清寒說道:“我在想這個王馨豔是不是那天我見到的那個。”鍾離雁很不解:“什麽意思?”葉清寒搖了搖頭:“我也說不清楚,就是感覺什麽地方不對勁。”鍾離雁說道:“我也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麽四嬸那麽著急著要離開漭鎮?”


    葉清寒說道:“更奇怪的是王馨麗要離開,王馨豔也要離開!當然,王馨豔要離開情有可原,王馨麗要離開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漭鎮雖然看上去危機四伏,但鍾離家那麽多高手在,我相信她應該很安全的。她就算要走,也應該是先陪妹妹去看病才對,為什麽是回嶺南呢?”


    鍾離雁覺得葉清寒說得有道理,她輕聲說道:“你知道我最想知道的是什麽嗎?”葉清寒想了想說道:“應該和我一樣!我最想知道的是她們兩姐妹在房間裏呆那一個多小時到底都說了些什麽!”鍾離雁笑了,葉清寒確實說對了,這也算是心有靈犀吧!


    漭鎮很冷清,兩個人在小街上走著,很久都難遇到一個人影。


    終於,他們走到了魯和平家的附近,葉清寒掏出手機,給舒逸發了一條信息。


    魯和平家的門,微微地虛開了一條縫。葉清寒和鍾離雁假裝看著風景,見四下裏沒有人的時候,輕身閃了進去,接著迅速地關上了門。


    小惠對葉清寒和鍾離雁笑了笑,頭一偏,示意二人跟著進了廚房,下到了地下室。把葉清寒他們帶下去後,小惠便上去了,她負責觀察屋子周圍的動靜。


    大家見到葉清寒和鍾離雁,臉上都露出了笑容,鍾離雁也紅著臉跟大家打了招呼。舒逸讓他們坐了下來,然後問道:“清寒,有什麽發現嗎?”葉清寒把見到鍾離遺情、鍾離遺恨後發生的一切都細細地說了一遍,一些被他遺漏的細節鍾離雁也做了補充。


    大家聽得都很認真,舒逸和鎮南方偶爾發出些疑問。


    直待他們說完,舒逸才輕輕說道:“清寒,你能確定你見到的王馨豔就是那天我們見的那個嗎?”葉清寒眯起眼睛想了想:“說實話,我還真是不敢確定,這次見到她,她的臉上一臉的暗瘡,看輪廓倒有幾分相像!”


    舒逸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兩姐妹為什麽都急著離開漭鎮?”


    鎮南方扔了支煙給舒逸:“因為有離開才有回來!”舒逸楞了一下,望向鎮南方。


    鎮南方笑了:“老舒啊老舒,虧你還說什麽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你卻沒有我敢想!”舒逸也笑了:“你個小屁孩,才查了幾天的案子,尾巴就翹上天了?說吧,你是怎麽大膽假設的?”


    鎮南方想了想道:“這要先從王馨麗說起,剛才葉哥也說了,王馨麗並不是在嶺南長住的,大多時間遊山玩水,滿世界轉悠,她的行蹤除了她的老公鍾離遺恨,估計也沒有多少人知道了,就算知道,也隻是聽鍾離遺恨說說罷了。鍾離姑娘,我說的對吧!”鍾離雁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


    和尚沒搞懂:“那又怎麽樣?”鎮南方淡淡地笑了笑:“老舒,葉哥,還記得我們在青風嶺見到王馨麗時的心情嗎?”舒逸聽到這裏,便明白了鎮南方的意思,隻是葉清寒的反應要慢一點。


    鎮南方繼續說道:“其實那時候我們的心裏都大吃一驚,王馨麗和王馨豔長得太像了。試想,兩個年紀相差三歲的姐妹,再像也不至於讓人有孿生姐妹的感覺。隻是當時我們都沒有想那麽多,因為我們被王馨麗突然的出現給蒙蔽了兩眼!”


    舒逸微微點了點頭,他發現鎮南方越來越老練,目光也越來越犀利了。


    鎮南方繼續說道:“從葉大哥他們今天去漭鎮印刷有限公司的遭遇來看,這個王馨豔突然生了一臉的暗瘡我覺得並不是偶然,那是因為她根本就不敢以真麵目示人!”鍾離雁還不習慣他們分析案情的時候這樣跳躍性的思維,她忍不住問了一聲:“為什麽啊?”


    鎮南方說道:“你想想,如果王馨麗和王馨豔是同一個人的話,王馨麗既然現身了,王馨豔還出得來麽?”鎮南方的話才說完,包括和尚、謝意和鍾離雁等人都大吃一驚,他們根本不敢去想王家兩姐妹竟然會是同一個人。


    鎮南方說道:“所以這對所謂的兩姐妹才會想要急著離開漭鎮,因為隻有離開,才能回來!不然,總是有一個替身是見不得人的,見不得人的那個,被逼著見人見多了,自然就會穿幫!”舒逸拍了拍手:“精彩,南方,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慢慢想來確實是這麽回事!”


    葉清寒皺起眉頭說道:“可是我試過王馨豔啊,他也認出了我和你們曾經去過她的辦公室!”舒逸笑了:“這有什麽奇怪的,王馨麗可是先和那個所謂的王馨豔交談了一個多小時的,這一個多小時,要交待什麽都足夠了!我敢斷定,你試探她的時候她一定和王馨麗有過眼神的交流!”葉清寒仔細地回憶了一下,果然如舒逸說的那樣。


    他想起來了,他在試探王馨豔的時候,王馨豔先是頓了一頓,然後望向王馨麗,最後才微笑著回答自己的問話的。


    葉清寒歎了口氣:“看來我還是經驗不足啊!”舒逸搖了搖頭:“這不怪你,往往很多事情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鍾離雁說道:“舒先生,那接下來我和葉大哥應該怎麽做?”舒逸想了想說道:“攔是攔不住的,任你們怎麽阻攔,她們都會走,這樣吧,鍾離姑娘,既然你四叔讓你陪著四嬸離開,你就跟著去吧。”


    鍾離雁聞言急忙望向葉清寒:“真要走嗎?”


    舒逸笑了:“走,一定要走!不過你放心,我會讓清寒陪著你一路的,至於理由,哈哈,我想應該不用我來教你們了吧?我斷定你那個四嬸半路上一定會支開你們的,清寒陪著你一起,更能夠給她支開你們的理由。到時候你們就趁機答應她離開,然後再一路跟著,我想你們一定能夠有更多的發現。”


    鍾離雁這才笑道:“這樣啊!”葉清寒把舒逸拉到一邊:“舒處,我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舒逸跟著葉清寒到了一邊:“什麽事情這麽神秘?”葉清寒輕聲說道:“舒處,雁兒想跟著我們,你能不能……”舒逸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自己願意嗎?”葉清寒點了點頭:“是她主動提的!”舒逸笑了:“既然這樣,就包在我身上吧,反正軍方這邊我的人手還不夠!”


    葉清寒聽舒逸這樣說,臉上露出了笑容:“謝謝舒處了!”舒逸擺了擺手:“不是什麽大事,況且鍾離姑娘也是有才能的人,或許還該我謝謝你呢!好了,此地不宜久留,你和鍾離姑娘還是趕快離開了,呆久了鍾離遺恨他們也會起疑心!記住我的話,他們既然要走,你們便痛快答應下來吧!有什麽事情及時溝通,如果不是特別緊急,就用短信吧。”


    葉清寒點了點頭,然後叫了鍾離雁離開了。


    二人走後,鎮南方說道:“老舒,你讓他們跟蹤王馨麗,會不會有危險。”舒逸說道:“肯定會,和尚,你和小盛到時候也跟去,不過不到萬不得已,別暴露自己的行蹤。小盛,你自己和清寒聯係,讓他把離開的具體時間告訴你們。”


    小盛說道:“是,舒處!”鎮南方說道:“現在就不知道鍾離家在這件事情上陷得多深!”和尚問道:“先生,搞出這麽多事情,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麽?”舒逸搖了搖頭:“還不清楚,不過我相信案子不會小,至於鍾離家我想倒不可能陷得太深,對於鍾離老家主的為人我還是很相信的,就算鍾離家涉入此案,應該也是個別,或者極少數的人。”


    葉清寒和鍾離雁回到了鍾離遺情他們的住處,鍾離遺情便把二人叫了過去。


    “葉先生,雁兒,有件事情想要和你們商量一下。”鍾離遺情說道。葉清寒忙說道:“鍾離先生有什麽事就直說吧!”鍾離遺情說道:“雁兒,剛才你四叔說想讓你四嬸回嶺南休養,我想想現在的漭鎮確實也不適合她靜養,所以就同意了。我想讓你和葉先生負責送她一段,怎麽樣?”


    第七十一章 真情至濃時


    鍾離雁看了看葉清寒,葉清寒微笑著說道:“鍾離先生放心,清寒一定不負所托!”鍾離雁問道:“三叔,大概什麽時候動身?”鍾離遺情說道:“聽你四叔的口氣,他希望越早越好,當然,再早也是明天早上了!”鍾離雁說道:“那就明天早上吧,葉大哥,沒問題吧?”葉清寒笑道:“我沒什麽問題,反正現在我也沒什麽事。”


    鍾離遺情也笑了:“好,那這件事情就這麽說定了,明天你們一大早便起程吧!”鍾離雁問道:“三叔,四叔和四嬸人呢?”鍾離遺情說道:“他們去送你馨豔嬸子去了。”葉清寒楞了一下,王馨豔走得還真急啊!


    鍾離遺情說道:“你們先回房休息吧,一會我讓小霈來叫你們吃晚飯!”鍾離雁和葉清寒別過鍾離遺情,回了房間。葉清寒掏出手機,給小盛回了條短信,告訴小盛出發的時間。才發完短信,就聽到有人敲門,進來的是鍾離雁。


    鍾離雁進了屋後,關上了房門:“葉大哥,我的事……”葉清寒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鍾離雁忙閉上了嘴。葉清寒在房間裏摸索了一遍,發現沒有竊聽裝置後才輕聲說道:“小心隔牆有耳!”鍾離雁微笑著吐了吐舌頭,也輕聲說道:“你剛才是在找竊聽器吧?”


    葉清寒淡淡地笑了笑:“你的事情我已經向舒處說了,他答應了。”鍾離雁有些驚喜:“真的?”葉清寒說道:“當然,我騙你做什麽?不過你要不要征求一下家長的意見,我知道你們鍾離世家的規矩不少。”鍾離雁搖了搖頭:“不用,家主說過,我們的未來我們可以自己做主!願意參與家族的生意,隻要能夠通過品行考核,就能在鍾離家的企業裏謀上一職。”


    鍾離雁又說道:“如果不願意參與家族的生意,想踏入仕途,求個一官半職,也由得自己,就算不想入仕途,想做點別的,家族也不會有任何的限製。當然,不管你做什麽,都必須把鍾離家的利益擺在第一位!”


    葉清寒拉起鍾離雁的手,在沙發上坐下,然後很嚴肅地對鍾離雁說道:“既然你願意成為我們的一員,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很慎重地告訴你,如果你做不到,那麽這件事情隻能算了!”鍾離雁不知道葉清寒到底想要說什麽,不過葉清寒這樣的慎重讓她的心也跟著緊張起來。


    葉清寒說道:“你是鍾離家的人,維護鍾離家的利益自然是無可厚非的,隻是有一點,如果鍾離家的利益與國家利益相違背的時候,你會怎麽辦?”鍾離雁還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現在聽葉清寒問起,她楞了一楞,她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葉清寒。


    葉清寒靜靜地望著她:“你可以好好想想!”鍾離雁閉上了雙眼,葉清寒沒有催促她,這一關她是必須過的。過了很長的時間,鍾離雁才輕輕地說道:“國大於家!”葉清寒說道:“說時容易做時難,雁兒,希望你能夠記住今天你就的話,從今天起,你先是國的人,才是家的人。當然,在不違反法理的情況下,也是允許有人情存在的!”


    鍾離雁說道:“葉大哥,我明白了,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葉清寒微笑著點了點頭:“我也希望這樣。”這時鍾離雁才發現自己的手仍舊握在葉清寒的手中,她輕輕把手抽了出來:“葉大哥,說真的,我還真不想漭鎮,好想看看舒先生是怎麽把這案子給查個水落石出的。”


    葉清寒點了支煙:“說到查案,除了老舒,我們處裏還有一個厲害人物!”鍾離雁說道:“你說的莫非是那個鎮南方?”葉清寒說道:“嗯,他是舒處的學生,不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別看他就十七八歲,但他的心智卻遠遠在我們之上,有時候還略勝舒處一籌。”


    鍾離雁嫣然一笑:“今天我已經領教了,不過說實話,看他們說得挺過癮的,隻是我根本就插不進一句話。唉,這就是差距,這個小鎮,簡直就是一個神童。”葉清寒說道:“說他神童確實不為過,你或許還不知道,小鎮不光心思,機智過人,還精通易理五行,學識淵博,假以時日,小鎮的成就不會比舒處差!”


    “我們鍾離家也有個神童,今年十四歲,不過他的成就卻在武學上,家主曾經說,除了家主自己外,在鍾離家他的功夫並不輸於三叔和四叔!”鍾離雁說道。葉清寒並不知道,鍾離遺情和鍾離遺恨已經是鍾離家的絕世高手了,現在聽鍾離雁一說,他問道:“你的意思是,家主以下,就要算你三叔四叔最厲害了?”


    鍾離雁點了點頭:“可以這麽說,不過相信鍾離邪應該已經超越了三叔和四叔了吧!不然家主也不會放心把三叔和四叔都派出來!”葉清寒說道:“鍾離邪就是你說的那個神童?”鍾離雁點頭說道:“是的,也是家主最為寵愛的後輩,論起輩份,他還是我的子侄呢。”鍾離雁笑了笑:“在鍾離家他的輩份最低了,可身手卻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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