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逝的臉上有著慍色:“你笑什麽?”費一帆說道:“我笑你們,你們就算殺了我也沒用,因為舒逸已經知道了你們的陰謀,他查到你們也隻是遲早的事情。”費遷聽了也笑道:“是嗎?一帆,舒逸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麽厲害,畢竟他也隻是一個普通人,有能力我不否認,可真要讓他對抗八大世家,他沒有這個實力。”


    費逝歎了口氣:“三哥,還跟他羅嗦什麽?動手吧!一帆,別怨你八叔心狠,太爺曾經說過,做大事者不拘於小結,成就大事業就必須有人犧牲,放心吧,我們會善待你的父母的。”費帆知道他們是鐵了心的想要自己的命,他閉上了眼睛,放棄了掙紮,更沒有想要反抗,因為這一切在費遷和費逝麵前都是徒勞。


    “啪,啪,啪……”這時屋外響起了鼓掌的聲音,費遷和費逝都向門外望去,那五個漢子也都一齊轉過身去。


    費一帆睜開了眼睛,他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是舒逸。


    舒逸的臉上帶著微笑:“真沒想到,我能有機會看到這一幕,叔叔伯伯竟然要對自己的親侄兒下手,而這樣的事情又居然出現在費家。”


    費遷和費逝先是一楞,隨即,費遷笑了:“舒逸,我也沒想到你會跟著來,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不過來得正好,省得我還要去找你。”舒逸走到了那五個漢子的麵前,五人攔在了他的麵前。費遷沉聲道:“讓他進來!”五個漢子閃開了一條道。


    費一帆擔心地說道:“舒逸,你瘋了,走啊,快走!”


    舒逸自然不會走,他來到了費一帆的麵前,微笑著對費一帆說道:“我是不會扔下我的朋友不管的,要走我會帶著你一起走!”費一帆的心裏一熱,眼眶竟然濕潤了。費遷哈哈大笑:“舒逸,你未免也太不把我費家的人看在眼裏了吧,你身手是不錯,可是你覺得你能夠對付得了我們這麽多人麽?”


    舒逸沒有說話,外麵卻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我還就真沒把費家看在眼裏。”聲音有些蒼老,接著,一個老頭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裏。除了舒逸,大家都吃了一驚。老頭便是華威,費遷望著華威,楞住了:“華,華老先生!”華威斜了他一眼:“費家的老三吧?”費遷點了點頭,華威說道:“舒逸,你說怎麽辦吧?”


    舒逸淡淡地說:“我隻想帶費一帆走。”


    華威說道:“那就走吧!”費逝說道:“我看誰敢帶他走?這是我費家的家事,一個外人最好別多事!”費遷知道華威的身份,可費逝一直在安西,他也不是費家的話事人,所以並不知道華威是什麽來頭。


    華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是嗎?這事我還偏要管管,小子,想動手麽?有種就試試!”費遷拉了一下費逝,示意他不要衝動。舒逸拉住費一帆的胳膊:“我們走吧!”費一帆點了點頭:“嗯。”他沒有再看費遷和費逝一眼,跟著舒逸往外走,那幾個漢子想攔,卻不敢攔,他們也看出了費遷對那老頭很是畏懼。


    幾個漢子的眼光望向費遷,費遷歎了口氣:“讓他們走!”


    舒逸、費一帆和華威離開了大廈,費一帆說道:“舒逸,你怎麽會回來的?”舒逸笑了笑:“我看到費遷,覺得他的形跡可疑,所以就跟著來看看。”舒逸讓費一帆上車,費一帆說道:“我記得你是步行來的,這車?”華威笑了笑,費一帆也是聰明人:“哦,我明白了,華老,車是你開來的,原來你一直就跟著舒逸的?”


    舒逸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和女朋友逛街,這老頭卻非要跟著,我就讓他幫我開車了。”費一帆雖然聽費遷叫華威華老,可他卻不知道華威到底什麽來頭:“對了,華老,我三伯為什麽會那麽怕你?”華威哼了一聲:“別說你那三伯,就是你爺爺見到我也得恭恭敬敬的。”


    費一帆沒想到這老頭倒還真有性格,他偷偷問舒逸:“他到底什麽來頭?”舒逸聳了聳肩膀:“他是我的師父!”費一帆吃了一驚,舒逸的厲害他可是見識過的,而華威是舒逸的師父,那不是更是強大了?也難怪三伯會這樣怕他。


    費一帆望向華威的眼神也充滿了崇敬,華威倒是讓他那眼神搞得很不自在,他咳咳兩聲,目光望向了車窗外。費一帆這才發現自己有些失禮,忙對舒逸說道:“舒逸,你為什麽放過了我三伯和八叔?”舒逸說道:“不然我應該怎樣?把他們抓起來?”費一帆還真是這麽想的:“是啊。”


    舒逸說道:“理由呢?”費一帆說道:“他們想要殺我,因為我知道了他們的秘密,還把秘密告訴你了。”舒逸笑了,這個費一帆看上去挺精明的,可卻有些不諳世事:“你說得沒錯,他們確實是想對你下手,也正如你說的,他們之所以要這樣對你,是你知道了不應該知道的事情,而且還告訴了我,可是這不成其為抓他們的理由。因為我們沒有證據,沒有證據就算是真的把他們給抓了起來,最後還得把他們放了。”


    費一帆歎了口氣:“那就這樣算了?”


    華威說道:“來日方長,是狐狸總是會露出尾巴的。年輕人,別著急,羅馬也不是一天修成的。我們上來的目的就是保你,不讓你出事,至於他們,如果真的做了違法的事情,相信他們一定跑不掉的。”


    費逝氣呼呼地坐在他的大班椅上:“我說三哥,你怎麽能讓一個老頭子給嚇成這樣?放走他們,想要再對他們下手就難了。”費遷苦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麽?可我有什麽辦法?你知道那老頭是什麽人嗎?舒逸的師父,這還不是最可怕的,他可是近衛的總教頭,他不僅僅身手出神入化,更重要的,背景也大得嚇死人。”


    費逝說道:“就算他有背景,隻要我們把他們都幹掉,神不知,鬼不覺的,會有什麽麻煩?”費遷說道:“幹掉?你以為那麽容易,真那麽容易我也就不攔你了,別說華老頭,就是舒逸一個人我們也得費很大的力氣。”


    費逝笑了:“我說三哥,那舒逸有那麽厲害嗎?”費遷正色是說道:“一帆在費家年輕一輩中也算是佼佼者了,我問你,如果讓你幹掉一帆,你有一擊必勝的把握嗎?”費逝想了想說道:“一擊必勝肯定做不到,就算我很熟悉他的套路,估計也得打上一陣。”費遷說道:“那就是了,可舒逸和一帆對上的時候,他好像隻用了一招。”


    費逝嘴張得很大,他明顯是被費遷的話給鎮住了:“一招?那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費遷點了點頭:“所以如果單單是舒逸和一帆兩人,你,我,再加上你的五虎,拚一拚還是有機會的,但華威,我想以我們的力量,對付他一個人都很成問題。”


    費逝歎了口氣:“這下好了,我們的麻煩大了!”費遷說道:“也不見得,雖然一帆知道些什麽,隻要我們不給他們留下任何的線索,他們拿我們就沒有任何的辦法。”


    第一百六十四章 郭軒的光碟


    費一帆跟著舒逸他們回到了酒店,他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遍,廣仁聽了微笑著說道:“看來華老是虎威猶在啊,三言兩語就把費家的兩大高手給鎮住了,竟然連手都沒交。佩服,佩服!”


    華威歎了口氣:“哎,我倒寧願他們陪老頭子我打一架,已經很久沒有人陪我玩了,無聊得緊。”廣仁說道:“隻要聽說過你的人,能有幾個敢陪你玩的?聽到你的名字躲都躲不快。”華威虎目一瞪:“你把我說成什麽了,我有那麽厲害嗎?”廣仁說道:“隻怕是比我說的還要厲害,知道嗎?我們廣家就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見到你華老,都得尊重,恭敬,就差沒有繞行了!”


    華威皺起了眉頭:“真的?”廣仁笑道:“當然是真的,您老現在可是碩果僅存的幾大絕世高手之一。”華威聽了心裏很是受用,他也微笑著說道:“高手總是寂寞的,更別說絕世高手了,唉!”


    就連舒逸聽了他這話都不住地腹誹,知道你是絕世高手,可你就不能低調些嗎?華威還真就沒學會低調,他說道:“舒逸,你不要總是這樣唯唯喏喏的,這樣別人還以為你好欺侮,我的徒弟可不能當軟蛋,要學會強勢一點。就好比今天中午,你根本不用和他們多羅嗦,三下五除二,先把他們收拾服帖了再說。”


    舒逸苦笑道:“出手容易,想要給他們點厲害也不難,難得是痛快過後會有什麽樣的結果?”華威說道:“那些以後再說吧,總之我倒希望你能夠強勢一點,你知道你缺少什麽嗎?缺少一種王者的風範,缺少那種君臨天下,舍我其誰的霸氣。”


    舒逸說道:“師父,你才說讓我別學你的那些壞脾氣,現在又鼓勵我強勢,你就不怕把我的前途給毀了?”舒逸的話讓華威楞了一下,接著他大笑起來:“這倒是,好吧,我也不強求你怎麽樣,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如果有什麽人不舒服你,老頭子我替你擺平!”


    鎮南方他們撤離了漭鎮,漭鎮仿佛一下子又平靜了下來。


    雖然馬維漢還帶著幾個手下留在漭鎮,但馬維漢發現想要從漭鎮撕開過口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馬維漢根據鎮南方留下的思路做的。


    馬維漢甚至也生出了離開這裏的念頭,可又一想想,如果他再走了,那麽漭鎮的案子便真的可能會不了了之了。馬維漢抓住那幾個謀殺案,又重新展開了調查。當然,這是明麵上的,背地裏,他還是把主要的時間和精力都放在偽鈔案上,他最關注的目標自然就是漭鎮印刷有限公司的那一幫人。


    他從外圍入手,對每天進出漭鎮的人、車等進行秘密的調查,他想從進出漭鎮的人和車身上找到突破口。他的目的是想查查那些製造偽鈔的原材料到底是通過什麽渠道進入漭鎮的,而漭鎮又是以一條什麽樣的方式進行偽鈔的出貨的。


    馬維漢的思路不錯,可是他的運氣不好。為什麽呢?因為鎮南方他們在漭鎮搞了這麽大的動靜,那個地下印刷廠已經被端掉了,短期內也再不可能再有任何的動作。


    不過馬維漢還是有收獲的,因為他查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漭鎮田家雖然是王家的外戚,但他們卻與北河畢家也有著牽絲拉縷的關係。田家有兩個女的就嫁給了費家的另外兩上他還發現,所以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那兩戶人家。想這樣一來,倒讓隊發現了一些端倪。


    “馬處,我們還得在這呆多久?”小張問道。馬維漢搖了搖頭:“人也不知道,你們先安心地工作吧,時間不早了,都給我吃飯去!”正說著,馬維漢的電話響了。


    “老馬啊?”待得到肯定的回答,那人才說道:“我是市警察局的趙懷華。”馬維漢記不得市局是否有這樣一號人物了,不過人家既然主動和自己聯係,那一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馬維漢說道:“你好,有什麽事麽?”趙懷華說道:“市裏讓我到漭鎮來負責處理郭軒的後事,我在郭軒家裏發現了一樣東西,我想你們一定會感興趣的。”


    馬維漢問道:“什麽東西?”趙懷華說道:“一張光碟!”馬維漢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光碟?他直覺意識到這張光碟估計對於案件的突破會起到很大的作用。


    馬維漢說道:“趙警官,你在哪裏?”趙懷華說道:“我也在招待所,305房間。”


    馬維漢敲開門,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警官微笑地望著自己。馬維漢也笑著伸出手去:“你好,我是馬維漢!”“趙懷華!”那警官握了握舒逸的手。


    兩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馬維漢開門見山地說道:“趙警官,你說的那個光碟裏麵到底有什麽內容?”趙懷華說道:“殺人!光碟裏記錄了兩起殺人案。對了,這張紙條是和光碟放在一起的。”


    馬維漢接過紙條,卻發現這是郭軒寫給自己老婆的信:“小薇,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估計我已經先走了,對不起,承諾過要陪你一輩子的,我沒能做到。小薇,我很後悔,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人們常說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是百年身。如果能夠讓我重活一次,我一定會好好待你。”


    郭軒這封信寫得很真摯。


    “小薇,別怨我,我也是希望能夠讓你和我們的孩子過得更好,我們努力拚搏的目的是什麽,也不過如此。小薇,這張光碟上記錄了兩起凶手案的作案過程,你可以拿著它,去找一個人,你可以用光碟和他交換,交換你想要的東西,我還給你準備了一套正本,不過正本我放在一個很要好的朋友那裏,如果對方不願意和你交接,你就直接把光碟交給國安的人。”


    馬維漢說道:“田雨薇知道這張光碟的存在嗎?”


    趙懷華說道:“還沒有,最近她的情緒很差,郭軒的死給了她很大的打擊,成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就是我們去做事,她也最多是開開門,不會說一個多餘的字的。”


    馬維漢說道:“你是在什麽地方找到的光碟,田雨薇莫非就沒有整理過郭軒的東西嗎?”趙懷華說道:“我是在郭軒的電腦上,他把光碟插在光驅裏的。”馬維漢皺起了眉頭,郭軒既然給田雨薇留下了光碟,還讓她去找他們的做交換又為什麽不明著把東西交給田雨薇,而要用這樣的方式呢?要是田雨薇一輩子都沒有打開這台電腦呢?還有,之前郭軒出事的時候小鎮他們也應該對郭軒的東西都翻過一遍,那時又為什麽沒有發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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