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特區的那段經曆可是他心裏的一個陰影,所以他才讓尹路明幫他洗了底,偽造了新的身份。


    舒逸好容易耐著性子聽完了他的長篇鬼話,舒逸淡淡地說道:“你說完了?”路華洋楞了一下笑道:“哪裏就能說得完,我隻說了些大概的,粗線條的東西,很多細節我都沒來得及說呢,如果你們要是有興趣,我再給補充補充?”舒逸忙抬起了手,哪裏還能夠讓他補充,再搞下去那他還沒完沒了了。


    智剛的心裏也是一陣苦笑,這回好了,急驚風偏偏遇到了慢郎中。


    舒逸問道:“你應該是早幾年就到林城來了的,這麽多年你都沒有洗底,為什麽偏偏兩年前才想到要洗底?”路華洋笑道:“因為原本那個公司我隻是出資,一直都在幕後,可當我經營了山莊以後就不一樣了,接觸的人那可都是一些在華夏甚至大國際上都有很大名氣的人,我就不得不注意一下影響了不是?非法集資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雖然那個案子已經確定了我不是主犯,但畢竟也算是我人生的一大汙點吧?”


    智剛問道:“你經營山莊應該也有好幾年了吧?”路華洋回答道:“確切地說四年,不過我是這兩三年才慢慢地露麵的,之前一直是我的助手在台前打理。”智剛笑了笑:“既然你向來都以低調為自己的準則,為什麽之後又想要主動走到前台來呢?”路華洋歎了口氣:“小兄弟,你這話是問到點子上了,是的,我一直就覺得低調應該是我做人的原則,可是很多時候這原則又行不通,當我想低調的時候很多的麻煩事情總是接踵而來,讓人煩不勝煩,最後我隻能親自出麵處理,不管怎麽說,這些年我總也積累了一定的人脈關係吧!另外,我也還有另外一番心思,這就和年齡有些關係了,那就是四十以後我突然覺得,既然來這世上走了這一趟,我是不是應該也留下點什麽,或者是聲音,再不濟也該留下個名聲吧?”


    路華洋自嘲地笑了笑:“你們是不知道,說老實話,四十以後我開始怕死了,早在離開老家的時候,那會人還很小,天不怕地不怕,認為再大的事情也就是天塌下來當被蓋,就算是在我闖蕩江湖的時候也是這個想法,可現在卻不是了,咳嗽一下或者是哪裏不舒服我都會想到是不是我的身體出了什麽問題,我發現自己現在很是怕死,而且怕得要死。”


    舒逸和智剛都是二十幾歲的毛頭小夥子,對於路華洋的這個論調他們的確沒有什麽感觸。路華洋接著說道:“這一生,我還沒有真正地愛過一個人,而一個四十幾的男人,雖然說有些錢,在別人的眼裏有地位名望,但我自己卻知道我有著更多的是遺憾,沒有老婆,也沒有孩子,甚至就連自己的老家都沒有再回去過,其實我對於父親和家人的那份恨已經早就消散了,我也很想念他們,但每一次想鼓起勇氣回去看看他們的時候我卻又沒有了膽量。”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還健在嗎?或許他們早就已經記不得我了,又或許他們已經不在人世了!”路華洋的聲音有些哽咽了。


    從路華洋的房間出來,舒逸就讓人去對路華洋的供詞進行核實,到辦公室裏坐下,智剛拿起了舒逸扔在桌子上的香煙點上一支:“媽的,太煽情了吧?”朱毅沒有說話,靜靜地望著舒逸和智剛,舒逸這才把對路華洋的審問情況匯報了一遍,舒逸說道:“老師,這個人的心思縝密,心理素質也奇佳,應該是經過專業的反審訊訓練的,可惜,我們又不能對他采取必要的手段。”


    朱毅微笑著說道:“別以為必要的手段就是審訊中製勝的法寶,其實智商的高低才是決勝的關鍵。你想得沒錯,路華洋會對偽造假身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但是你也應該知道,從一個謊言去掩蓋另一個謊言,到最後謊言終歸是謊言!這一點我想他自己也清楚。”舒逸苦笑了一下,朱毅說的有道理,可是有道理歸有道理,現在關鍵的問題是自己沒有這麽多的時間去駁斥路華洋的謊言,路華洋也知道隻要時間上能夠拖住,他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也就無關緊要了!再說了,他說的這一切都是做過精心的布置的,就算舒逸他們倉促間去調查,得到的結論也是對他有利的。


    朱毅說道:“你們真相信胡媚兒去了另一個時空?”朱毅的提問讓舒逸他們都是一驚,舒逸還真沒有懷疑過這一點,朱毅卻說道:“路華洋在拖時間,顯然他們知道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夠用了,那麽在我們還沒有太多的證據指向胡媚兒之前,她有必要做出這麽冒險的舉動嗎?她隻要也采取一個拖字訣,甚至可以請軍方幫她一把,這個危機也就過去了,可是她為什麽非要用這樣的手段?而且我們盯得這麽緊,倉促之下她能夠做出這樣的安排進入另一個時空?”


    智剛楞了一下:“先生,你的意思是?”朱毅沒有回答,卻用一種考究的目光望著舒逸,舒逸知道這是在等待他的回答,舒逸仔細地想了想:“老師,你的意思是胡媚兒根本就還在林城,她隻是想通過尹路明對我們的判斷進行誤導,那麽他的目的是什麽呢?”朱毅說道:“這正是我問你的問題!”舒逸頓了頓:“我明白了,她是想脫離我們的視線,她需要的是一段自由的時間,也就是說他們並沒有真正停下自己的行動,這背後還有一個大陰謀在等著我們!”


    朱毅這才向他投去了讚許的目光:“凡事我們都不能夠隻看表像,路華洋越是從容不迫,越是胸有成竹,那麽他領著我們繞路的可能性就越大,你已經知道了他的底,在我看來聽他編編故事也不是什麽壞事,不過下一步我們得調整一下戰術,這個路華洋是該晾一晾的時候了,然後大家都忙碌起來,舒逸,你們繼續在全市範圍內進行大規模的搜捕,拉開招架抓捕胡媚兒,我們這兒也整些動靜出來,讓路華洋看到我們已經忙得顧不上他了!我看他還會不會這樣淡定,一旦他再也淡定不了的時候,他的破綻就一定會露出來。”


    舒逸有些為難:“全城範圍大規模搜查胡媚兒,這個……”朱毅說道:“沒事,讓軍方和警方配合,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陸局會去爭取協調他們的,估計一會就有回音了。另外舒逸,我總覺得我們在以往的案件關係人的判斷中是不是有什麽地方有疏漏?在我看來,真正知道整個案情的人不應該隻是胡媚兒和路華洋,俗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就他們兩個人能完成這樣一大攤子的鋪設嗎?”


    舒逸眯起了眼睛,智剛說道:“可是與案情相關的人幾乎都已經被我們經控製住了?”朱毅搖了搖頭:“至少還有三個人在某種程度上我們是失控的,肖英和馬娟,另外就是那個我們一直都在費力尋找的趙本仁,我現在幾乎能夠肯定,那個見不得光的研究中心應該就是以這個趙本仁為主要的研發力量,這一點你們也從吳光汝那兒得到了證實不是嗎?至於說到肖英和馬娟,馬娟曾經為我們破案提供了幫助,而且龍久淵也把她當作是能夠信任的人,我想她或許沒有問題,但肖英卻不好說,這個女人看上去太正常,就像一個普通的小女人,唯唯諾諾,膽小怕事,但就是因為她太正常我反而起了疑心,這麽大的案子,她的反應應該比我們想像的要更強烈才對吧?”


    第一百零九章 馬娟的真話


    舒逸和智剛的心裏都是一顫,朱毅這番話可謂是一言驚醒夢中人,朱毅見兩人愕然的樣子他也苦笑著說道:“你們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也不比你們先知先覺,否則我早就說出來了,我是剛才在這兒想了很久才想明白的,對了,你們也別楞著,該幹嘛幹嘛去,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舒逸和智剛已經明白了,朱毅這是讓他們趕緊去找肖英,肖英的身上應該能夠掏出些貨來的,就在兩人出門的時候朱毅又說道:“舒逸,一會閑下來了抽個空兒你最好眯一會,你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了!”舒逸的心裏一熱,這個時候了朱毅竟然還關心著自己有沒有休息。他點了點頭,輕輕應了一聲這才和智剛一起離開。


    路華洋有些不習慣了,他已經問了守衛三次了,他確定已經有兩、三個小時都沒有人來向他問話了,在他看來這很不正常,朱毅也好,舒逸也罷,哪怕就是其他人也應該來關注自己的,畢竟在他看來此刻舒逸他們也隻能從自己的身上找突破口了,可這些人怎麽可以一下子就全都歇下來了呢?


    路華洋皺起了眉頭,他在想是不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可是他想了半天還是想不明白。


    舒逸和智剛並沒有直接去找肖英,而是先去了馬娟的單位,肖英和馬娟的住處是有人盯著的,起初舒逸他們的出發點是為了保護她們的安全,沒想到現在卻派上了用場。


    馬娟見找她的人是舒逸她先是皺了下眉頭:“你怎麽又來了?”舒逸笑了笑:“我們想和你談談!”馬娟扭頭看了看辦公室,然後說道:“走吧!”舒逸明白她的意思,是不想讓同事看到。


    三人到了距離馬娟單位不遠的一間咖啡廳,坐了下來,舒逸點了兩杯咖啡和一杯橙汁。馬娟淡淡地說道:“我能說的已經說了,還有什麽事?”舒逸品了一口咖啡:“那你就說說不能說的吧。”馬娟楞了一下,她這才想起自己說的話裏有語病,她的臉色微微一變。舒逸歎了口氣:“肖英是你的母親,我知道你很想回避這個話題,但是你也知道,很多事情我們是無法回避的。”


    馬娟沉默了,舒逸和智剛也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坐著。


    大約有十分鍾的樣子,就聽馬娟歎了口氣,馬娟放下了杯子望著舒逸:“其實我也隻是懷疑,我媽她,她確實有問題。”舒逸微微點了點頭,他知道馬娟既然開了口她說會繼續下去。馬娟說道:“原本在我的眼裏,我媽是一個膽小懦弱,怕事,遇事沒有主見的家庭婦女,可是這一次她的表現太鎮定了。”


    智剛看了看舒逸,馬娟的話暗合了朱毅對肖英的評價。馬娟歎了口氣:“在我看來,她應該是經受不住這麽多的打擊的,知道我為什麽要花這麽多的時間陪她嗎?我就是怕她的精神崩潰,可是我發現她的恐懼與害怕更多是一種表像,她仿佛比我想的要堅強得多。其實她和馬勇之間的感情也不像我們給你們說的那般不堪。”


    智剛插話道:“既然是這樣為什麽你們要撒謊?”馬娟咬了一下嘴唇:“是她讓我這樣說的,她說一直懷疑馬勇和林得旺失蹤的事情有關係,可是隻是懷疑,並沒有什麽證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告誡我最好把我們和馬勇的關係淡化。”馬娟抬頭望向舒逸:“當時我也沒有多想,我覺得她的話很有道理,你也知道,我好歹也算是國家的幹部,有些事情鬧得太大畢竟對我還是會有些影響的。”


    智剛淡淡地說道:“現在這件事情對於你的工作有影響嗎?”馬娟冷笑了一聲:“你說呢?現在誰都知道我攤上了這樣的事情,雖然人家的嘴上沒有說什麽,可心裏怎麽想?”舒逸抬了抬手:“別人怎麽想並不重要,隻要你自己經得住考驗,這件事情不會對你有太大的影響,實在不行,你可以換個地方,換份工作。”


    舒逸這話讓馬娟的心裏微微一暖,馬娟點了點頭:“謝謝了!”舒逸隻是淡淡地笑了笑。馬娟這才繼續說道:“我真正對她產生懷疑的是她總是催促我去上班,以她的性格看,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她應該很需要我,但我們呆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走神,根本就沒有太多的話,偶爾開口也是讓我趕緊回去上班。起初我以為她是為了我的工作著想,可後來有一次,對了,就是我父親詐死的頭一天,我讓得那天你和龍處長還去找過我們,那天我一個朋友約我有事,我就去了,出了小區我才發現我忘記拿錢包。”


    “於是我就返回去,我回去的時候她已經換好了衣服,那樣子像是要出去,可是我問她是不是要出去她說她並不是要出去,隻是想換身衣服。當時我急著出門也就沒有再問她,我出去沒有多久就回家了,回到家裏我媽並沒有在家,我就覺得奇怪了,她就算是要出門也沒必要對我說謊吧?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兒,有些擔心,後來我又想了想,她很有可能去見我爸,原本我是想打我爸電話問一聲,可後來我又想,還是過去看看,因為我也有好幾天沒有見過他了。”


    馬娟的語速並不快,就像在說一個故事。


    馬娟喝了一口飲料:“就在我到了我父親的住處樓下還沒來得及下車我就看到了我媽下樓,她下樓後的樣子有些緊張,還左顧右盼像是怕被誰看到一樣,然後攔了部出租車就走了。我的心裏很是疑惑,便上了樓,見到我爸,也就是馬勇,他見到我的時候好像很是驚訝,還特意看了看我的身後,不過他沒有開口問我是不是見到我媽,但我卻問他了,我問他我媽有沒有來過,他矢口否認,但從他閃爍的目光中我覺得他在騙我。”


    舒逸輕聲說道:“也就是說馬勇詐死的頭一天你和你母親都是見過他的?”馬娟點了點頭:“嗯,應該是的,不過這件事情我一直都沒有問過她,可我的心裏卻有些懷疑我爸的死很可能和我媽去見他有關係。”智剛說道:“按你的話來說,你當時並不知道你爸是詐死?”


    馬娟苦笑了一下:“不知道,我當時還落了不少的眼淚,不過也就是第二天,我媽就告訴我了,她讓我別難過,她說我父親並不是真的死了,而是詐死。”舒逸望著眼前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他接觸得也不算少了,從本性來說,馬娟還是善良的,她能夠多多少少向自己透露一些事情,能夠取得龍久淵的信任說明她應該是不願意和那些人同流合汙的。


    馬娟說道:“對於我父親的詐死,媽說是有人威脅著必須要他這樣做,也就是那次我和龍處長有了接觸。”馬娟這話終於讓舒逸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馬勇的詐死龍久淵在其中起了作用。舒逸問道:“龍處長告訴我你是個值得信任的人!”馬娟這才想起,輕聲問道:“對了,怎麽沒見到龍處長?”舒逸和智剛的神色都黯淡了下來,智剛說道:“龍處長已經死了!”馬娟楞了一下,然後黯然地說道:“龍處長是個好人。”


    舒逸歎了口氣:“是啊,所以我們才會來找你,我們希望能夠早一日把案子破了,抓住凶手。”馬娟說道:“我記得是父親詐死的第二天我去找了龍處長,我聽說他具體在負責我父親的案子,當時我母親還沒有把父親詐死的真相告訴我,我想去看看能不能為他的後事做點什麽,龍處長就把我拉到了一旁,他告訴我這件事情有些麻煩,我暫時還不能夠領取他的屍體,我聽了就急了,問他什麽時候才能夠領取,他告訴我等等,然後他悄悄地交給我一張字條,便把我攆走了。”


    智剛皺了下眉頭:“字條?”馬娟點了點頭:“上麵寫了一句,此事有詐,還留下了一個傳呼機號碼。我看了以後心裏很是疑惑,此事有詐?到底有什麽詐?我不知道,而那個傳呼機的號碼我卻知道應該是龍處長的,他這是讓我有時間給他打傳呼,我帶著滿心的疑問就走了。回到家,我媽問我去了哪來,我告訴她我去找龍處想要處理父親的後事,她竟然急了,才告訴我,我父親根本就沒死,至於為什麽要這樣做,她說是被逼的,我再問她是誰逼的時候她卻任我怎麽問也不回答了。”


    “不過她卻一次次地告誡我,這件事情讓我不要再問,她說她知道得也不多,隻是她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知道得越多我們就越不安全。”馬娟苦笑了一下:“這個道理其實我也懂,但我卻發現我根本無法做到和她一樣的淡定,於是我便下了決心,一定要把這件事情給弄個明白。”


    馬娟的情緒突然有些變化:“有時候我很恨自己,如果我不聽她的話,不那麽軟弱的話,進東一家也不會死,明明,明明也不會出事。”明明就是馬娟的孩子徐明,徐明的事情舒逸也一直裝在心裏的,徐明是馬娟的孩子,徐明的死對馬娟的打擊應該是很大的,可是馬娟在徐明死以後卻沒有什麽大的動靜,這一點舒逸一直就覺得有些不太正常。


    第一百一十章 肖英想跑了!


    “我知道,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麽明明的死我的反應並不強烈,不,我的反應很強烈,我整整哭了一個晚上,我媽一直在安慰我,勸我,可我就納悶了,明明是她的親外孫,她怎麽就能夠做到無動於衷呢?”


    馬娟說到徐明的時候眼淚忍不住又掉了下來,她現在的表情讓舒逸覺得又正常了,這才是一個母親的正常反應,沒有一個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無論那孩子是龍還是蛇,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會嫌棄自己的隻有自己的父母。父母對於子女的愛是無私的,也是無窮盡的。相反做子女的卻不一定能夠做到這一點,許多人更多的時候倒是覺得為什麽沒有一個條件好的爹媽,可勁地拚著爹呢。


    舒逸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她,倒是馬娟自己很快就止住了淚水,換上了一臉的堅強:“假如說江叔叔的死我還沒有太多的感受的話,那麽進東一家出事我就真正感受到了陰謀的氣味。龍處雖然給我留下了傳呼機號碼,可是之前我一直記著我媽的交待,盡可能不要牽扯到這個案子中,可是明明的死讓我知道我再也不能夠旁觀了,我去質問我媽,我問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一切,可是她卻說她毫不知情,我不相信,但不相信我也沒有什麽辦法,她怎麽說也是我媽,我不可能逼她!”


    舒逸淡淡地說道:“所以你就和龍處長聯絡了?”馬娟點了點頭:“是的,所以我找了個機會打了龍處長的傳呼,龍處長約我見了麵。龍處長告訴我,這個案子事關重大,他讓我沉住氣,他還告訴我,要破這個案子的關鍵是你!”馬娟望向舒逸,舒逸苦笑了一下:“老龍一直瞞我,瞞得很辛苦!”馬娟搖了搖頭:“你別怪龍處長,他也是沒有辦法,一開始他也並沒有看好你們,他說他在前期就已經開始秘密地進行了調查,他越查越感覺到無力,對方的背景太硬,雖然他說案情其實並不是太複雜,可是卻很難找得到可以相信的人!”


    馬娟說到這兒的時候看了舒逸一眼:“我能明白他的擔憂嗎?”舒逸苦笑著歎了口氣:“我明白,他一來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相信我們,二來他不知道我們有沒有實力和對方掰腕子!”馬娟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雖然說也是因為他的猶豫而使案子的走向發生了這樣那樣的變化,不過有一點你卻並不知道,那就是他好容易才獲得了他們的信任,如果你們根本就不靠譜,那麽他的一場辛苦就白費了!”


    舒逸問道:“龍處長是怎麽取得他們的信任的?”馬娟咬了下嘴唇:“他在之前,那時候你們並沒有來他就想辦法靠近了馬涼,哼,就是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你們已經見過他了,他那人根本就是一個草包,但不管怎麽說,他也總是樸昌姬的親生兒子,所以對於華洋公司的一些事情樸昌姬並沒有隱瞞他,當然,太核心的東西是絕對不會讓他知道的,那個人有個最大的缺點,就是江湖味太濃,有些義氣,龍處長說他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才慢慢將這個案子撕開了個缺口。”


    舒逸的心裏對於龍久淵還是很佩服的,不管怎麽說,早在林得旺案子發生之前,龍久淵就已經開始了對華洋公司的調查,到底是什麽讓這位國安的老外勤人員開始懷疑這個華洋公司的呢?估計現在已經無從知道了。隨著龍久淵的死,關於龍久淵之前的一些調查也就成為了秘密,被他帶走了,雖然他曾經對馬娟說過一些什麽,可是舒逸和智剛都知道,不會是他調查的全部。


    而馬娟提及龍久淵是通過馬涼而掌握到了一些事實時,在君來旅館發生的那一幕就能夠說得清了!龍久淵在君來旅館的表現,不正是為了能夠在馬涼的麵前掙分嗎?隻是舒逸不知道如果當時援兵要是不來的話,那麽龍久淵又將如何收場。


    當然,這個問題舒逸是不可能問馬娟的,而馬娟也不見得會知道答案。


    馬娟這一次像是把該說的都說了,說完以後她長長地吐了口氣:“如果就我來說,我也不看好你們,可是當你們真正闖了西嶺棋社,我對你們才有了些信心,我知道那晚西嶺棋社住著一個大人物,我父親和馬涼就是樸昌姬給安排進去的,這其實原本就是計劃的一部分,我父親詐死以後就一直呆在那兒,也是他偷偷把消息傳遞給我的。然後我才用密碼的方式把消息透露給你們,我原以為你們會及時的行動,沒想到會一直拖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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