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楞了一下:“老師,你是說可能涉及非自然力?”朱毅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喝茶!”


    第三章 複活


    走出機場,舒逸看到了車銳,他正靠在一輛黑色的現代商務車旁,見舒逸出來,車銳扔掉了手中的煙,上前兩步握住了舒逸的手。舒逸看得出車銳的樣子很憔悴,胡茬也長了出來,從車銳的樣子看來這件事情並不那麽簡單。


    車銳也沒有和舒逸客套,他說道:“先上車吧!”上了車,司機開動了車子。車銳說道:“你還記得柳俊嗎?”舒逸點了點頭:“你的那個助手,很不錯的小夥子!”車銳歎了口氣:“他死了!”舒逸聽了心裏有些悸動:“這才十幾天的功夫,到底出了什麽大事?”車銳說道:“從黔州離開後我回了燕京,一個星期前我們局在東遼的辦事處出了些狀況,柳俊是機構辦主任,所以我就讓他親自來處理一下。”


    “他處理得也算是順利,原本說好上前天回京的,可是上前天下午他突然打了個電話給我,說是暫時不能回去,因為他發現了《預言天書》的線索,對於《預言天書》我也聽說過,在我看來那就是蒙人的,可是我不能打擊柳俊的積極性,再說了,《預言天書》也在我們的待辦案件中懸著,既然他有了線索那就讓他查查也好!直到前天晚七點多鍾,他突然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聽那口氣,像是很緊急,電話裏他告訴我如果運氣好當晚他就能夠拿到《預言天書》,不過他又說如果三個小時仍舊沒有他的消息,那說明他已經出事了!”


    “他的電話讓我很不安,柳俊跟我的時間不算長,可也是算短,從他的語氣中我發現他對於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太大的信心!他很少這樣的,我告訴他沒有把握的話就放放,等我們的人去支援他,但他沒有說什麽就掛斷了電話,而我一直在辦公室裏等著,一直等到九點四十,終於等來了電話,卻是一個小孩打的……”


    舒逸聽完,他皺起了眉頭:“這麽說那小孩很可能被那些人給抓住了?”車銳苦笑了一下:“你還記得剛才我提到的一件事嗎?那孩子的父親的屍體不見了,我們在現場隻找到那兩個殺手的屍體!”舒逸說道:“也許小孩的父親根本就沒死?”車銳搖了搖頭:“不可能!小男孩那悲傷的樣子不像是裝的,而且後來我們也找到了男孩的父親,他也證實了這一點,他確實死了!”


    舒逸瞪大了眼睛:“等等,你的話我有些聽不明白了,什麽叫你們找到了那孩子的父親,什麽叫他自己證實自己確實是死了?”車銳好像很滿意舒逸這樣的反應:“不是因為這樣我怎麽會向你求助?我們找到了孩子的父親,他叫曾誌高,他確實是被槍打死了,可是他又活過來了,我們甚至還能夠看到他身上的彈孔傷痕,隻是他的人卻沒事兒!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對於死前的事情還記得很清楚,他也清楚記得自己突然醒來,發現自己又沒有死,身上除了多些疤痕外根本就沒有什麽異常,心裏惦記自己的孩子,他就跑去了縣城!”


    舒逸的腦子明顯也有些不夠用了:“他也沒有的到那孩子?”車銳點了點頭,舒逸輕聲說道:“你是不是懷疑這件怪事與《預言天書》有關係?”車銳說道:“是的!可是目前我對於這個案子卻一籌莫展!我是昨天到東遼的,除了加大力度尋找小孩,我們還找到了柳俊出事的別墅,早已經人去樓空了,另外死的那兩個人我們也查了,卻沒查出他們的身份!”


    車銳望著舒逸:“在曾誌高家裏我們發現了柳俊的屍體,唉,如果柳俊他也能夠活過來該多好!”舒逸輕聲說道:“帶我去見曾誌高!”車銳說道:“他就在我們辦事處。”


    曾誌高見車銳和舒逸進來,他趕緊站了起來:“車局長,找到小凡了嗎?”車銳搖了搖頭,曾誌高的臉上滿是失望:“我想自己去找!”車銳說道:“曾先生,你別著急,我們會盡快幫你找到你兒子的,對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舒逸舒處長,是國安部優秀的偵察員!相信有他的幫助我們應該很快就能夠找到曾凡!”


    曾誌高和舒逸握了握手:“舒處長,我請求能夠親自參加尋找小凡的行動!”舒逸點了點頭,他能夠理解一個父親的心情,不過他問道:“曾先生,你的身體沒問題吧?”曾誌高說道:“舒處,您別叫我曾先生,如果不嫌棄叫我誌高吧!”車銳說道:“舒逸,我們已經給他檢查過身體了,一切正常,體內也沒有發現彈片,另外,他的身體機能不像一個近四十歲的人,就像二十七、八的小夥子一般。”


    舒逸皺起了眉頭,曾誌高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頭發:“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比我死前身體要好了許多,就像在部隊的時候那樣,身手也更敏捷了!”舒逸沒有再說什麽,車銳卻有些著急:“舒逸,你有什麽想法?”舒逸說道:“我還沒有什麽思路,不過一會我想去見見那個小賣部的老板!”


    車銳說道:“那老板我們和他談過了,他什麽都不知道!”舒逸說道:“他是最後見到過曾凡的人,我想接觸一下。”車銳說道:“好吧,我陪你一塊去!”曾誌高說道:“我也去!”三人上了車,車子向著小縣城駛去。一個多小時後,車子便進入了縣城,在客車站旁的那個小賣部停了下來。


    見到車銳他們,店老板苦笑了一下:“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怎麽又來了!”車銳沒有說話,舒逸掏出煙來遞給了店老板一支,店老板沒有見過這煙,嘿嘿一笑:“這應該是好煙吧?”舒逸隻是笑笑:“老板貴姓啊!”老板說道:“免貴,姓單,單雄信的單,單德財!”舒逸說道:“單老板,聽說你是最後見到曾凡的人?”單德財楞了一下:“什麽曾凡?哦,你說的是那個小孩子吧?應該是吧,當時那小孩到我這兒來打電話,他的身上沒有錢,不過他說會有人來開錢的,他還說要在我那兒等一下,於是我就讓他進店裏坐著等!”


    “大雨天的,一個孩子單獨出門蠻可憐的!我總不能讓他在外麵吹風不是?”單德財也算是個善良的人,曾誌高的心裏突然一酸,眼睛有些濕潤。單德財歎了口氣:“他打電話的時候我聽到了,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還真是個可憐的孩子,爸爸就那樣死了!”單德財還沒有說完,舒逸便問道:“單老板,也就是說那孩子是在你的商店裏突然消失的?”單德財苦笑道:“這個說不好,當時正好有人要買東西,我就進了時間拿貨,出來的時候我也沒留意,一直到你們的人來找他的時候我才發現人不見了!”


    舒逸說道:“買東西的人你認識嗎?”單德財搖頭道:“不認識,這兒人來人往的,不過應該不關他們的事,因為我拿貨出來的時候他們都還在的。”舒逸說道:“曾凡在你店裏呆了至少一刻鍾,你們有沒有聊些什麽?”單德財說道:“我倒是和他說話來著,不過他根本就不理我,緊緊地抱著手中的那個黑塑料袋。”


    舒逸想了想:“那他有沒有打開那個袋子?你知道那袋子裏裝著什麽嗎?”單德財回答道:“對了,我起身去賣東西的時候他還真從袋子裏掏出了一本書來,好像那書很老舊的樣子,封麵上的字我不認識,他好像看得有些入神,按理說他不應該就這樣跑掉吧?”


    舒逸望了車銳一眼,車銳的心裏也有些鬱悶,這是他根本不知道的,他沒想到舒逸會問出這樣的細節。


    離開了小賣部,上車後司機問還要去哪兒,車銳看了看舒逸,舒逸說道:“去誌高家看看吧!”車子向著曾誌高家開去,車銳說道:“舒逸,曾凡看了那本書!”舒逸點了點頭,曾誌高說道:“那本書到底是本什麽書?莫非我的複活和那本書有關係嗎?”舒逸笑道:“我想多半應該是這樣吧,不然你的經曆可是太顛覆我的認知了!但是至於那本書到底是什麽書,我不知道,我和車局都沒有見過!”曾誌高歎了口氣:“如果真知道這書有這樣神奇,我應該打開來看看就好了!”


    到了曾誌高的家,推門進去還能夠聞到一股血腥的味道。進了裏間,車銳指著那張床說道:“我們來的時候發現柳俊就倒在這張床上,他的身上滿是彈孔,整個人也成了血人!”車銳對柳俊也是很有感情的,說到這兒他看了曾誌高一眼,他多少希望柳俊也能夠有曾誌高這樣的奇跡,可是可能嗎?


    舒逸四下了看了看,他對曾誌高說道:“誌高,你確定曾凡沒回來過嗎?”曾誌高歎了口氣:“我確定他沒有回來過。”車銳說道:“我也能確定,最後出現場的人也有我!”舒逸皺起了眉頭:“誌高,你知道小凡最大的願望是什麽嗎?他有沒有最想去的地方?”曾誌高說道:“他最想見到的是他的母親,可是就連我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在什麽地方,小凡不可能找得到她吧?”


    舒逸淡淡地說道:“或許找到他的母親比複活你要容易多了吧?”曾誌高和車銳這才醒悟過來,車銳說道:“我馬上設法找到那個女人!”接著他才開始詢問曾誌高那女人的資料。


    第四章 文慧


    這是一趟由東遼省江市開往滬市的列車,此刻曾凡正蹲在靠近車廂門的地方,列車雖然不是很擠,可卻是早就沒有了座位。


    曾凡看著對麵一個中年女人,中年女人坐在自己的行李上,正在津津有味地吃著一盒泡麵,曾凡咽了一下口水,他這個細微的動作正好讓中年女人看到了,女人輕聲問道:“小朋友,你是不是餓了?你家大人呢?”


    曾凡沒有說話,緊緊地抱著黑塑料袋,把目光收了回來。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去滬市,原本那晚他應該是在小賣部裏等著電話裏那個叔叔派人來接他的,可是當他聽到來買東西的那兩個顧客提到滬市的時候他就想到了自己的媽媽,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媽媽在哪兒,可是心裏想到滬市的時候他卻有些激動,仿佛他的媽媽真的就在滬市一般,其實這隻是他的一個願望罷了,就像自己期望爸爸活過來一樣,當然,他是親眼看到爸爸被壞人亂槍打死的,怎麽可能再活過來?


    爸爸已經死了,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媽媽是自己最親的親人,所以他突然閃出了一個念頭,那就是去滬市找媽媽,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找到自己的媽媽。於是他在小賣部老板進去拿貨的時候就偷偷離開了,去了火車站上了開往滬市的列車。


    見曾凡不說話,中年女人也不再說什麽。就在這時,聽到車廂裏傳來列車員的聲音:“查票了,請大家把車票準備好!”曾凡聽了站了起來,他哪裏有什麽車票,正想著往哪裏躲,就見到兩個列車員和一個乘警已經走了過來,走在前頭的列車員是個女人,三十上下的樣子,她看到了曾凡,微笑著問道:“小朋友,你家大人在哪啊?車上人雜,快回大人的身邊去吧!”她竟然沒有讓自己拿票給她看,曾凡長長地鬆了口氣。


    一直到列車員他們查過票離開了,曾凡才又蹲了下來,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有人推著小推車過來了:“盒飯,盒飯!”聞著那飯菜的香味,曾凡感到自己的肚子早就餓癟了,中年女人攔住了推車:“同誌,給我來一盒。”中年女人接過盒飯向曾凡遞了過來,曾凡楞了一下,他沒想到女人會把盒飯給他,他知道不應該要陌生人的東西,可是他實在太餓了,他正猶豫著是不是應該拒絕,女人歎了口氣:“小朋友,接著吧,別把身體給餓壞了。”


    曾凡這才接過了盒飯,他的心裏很是酸澀,輕聲說道:“謝謝阿姨!”接著他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女人說道:“慢一點,別噎著了!”因為有了這盒餓的緣故,一下了讓曾凡對女人有了親近的感覺,慢慢地,他把自己的遭遇開始向女人說了起來,不過女人的目光卻有些疑惑,雖然她也覺得曾凡應該是個誠實的孩子,可是他所說的也太過離奇了。


    “那你知道你的媽媽在什麽地方嗎?滬市那麽大,你總不能到處瞎轉吧,還有,你的生活怎麽辦?你總得吃飯,睡覺啊!”女人擔心地說道。曾凡還真的沒想那麽多,被女人問得呆住了。女人想了想說道:“要不這樣吧,你如果信得過阿姨就住到阿姨家去吧,阿姨幫著你打聽你母親的下落。”


    車銳敲了敲舒逸的房門,門開了,舒逸望著車銳:“進來吧,查到文慧的下落了?”車銳點了點頭:“查到了,文慧在滬市,不過你覺得曾凡一個小孩子,又身無分文,他有可能去滬市嗎?”舒逸說道:“我覺得很有可能,你馬上把文慧的地址告訴我,我現在就到滬市去!”車銳說道:“我也一起去吧!”舒逸搖了搖頭:“滬市我和曾誌高去就行了,車局,你幫我查一個人。”


    車銳知道舒逸此刻讓自己查的必定是與案子有著關聯的人,他忙問道:“誰?”舒逸說道:“盧雲,三十多年前和《預言天書》幾乎同時失蹤的黔州省水族縣文管所的研究員,當年就是他發現的《水書》和《預言天書》,之後這兩本書都被存放在黔州省博物館,可是沒多久《預言天書》和這個人幾乎同一時間失蹤了。”


    車銳眯起了眼睛:“你是懷疑當年就是他盜走了《預言天書》?”舒逸搖了搖頭:“應該不是,當年他發現這兩本書的時候如果想要獨自占有根本就不會把它們上繳了,因為並沒有人知道他找到這樣兩本書,我想很可能是盜走《預言天書》的人同時把他也給擄走了,反正他的失蹤是個謎,已經成了懸案了。”


    車銳苦笑一下:“你都說是懸案了,叫我們怎麽查?那個盧雲已經失蹤了三十多年,別的不說,外貌習性也許早就已經改變了,就是我們能夠找到三十年前的一些線索,想要把他給挖出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舒逸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對你有信心!”車銳瞪了舒逸一眼,這完全是領導的口氣嘛,而舒逸臉上帶著的那一絲微笑更是讓車銳充滿了腹誹。不過舒逸是自己請來幫忙的,他也不敢說什麽,歎了口氣:“是,舒處!”


    舒逸和曾誌高是當天下午到滬市的,因為有車銳他們前期做的工作,他們很快就找到了文慧居住的花園路五號。這是一座舊式的洋樓,看來文慧現在的生活還是蠻不錯的,在滬市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夠住洋樓是一種奢華。


    舒逸摁了下門鈴,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從屋裏出來,站在台階上往他們張望:“誰啊?”老婦人係著圍裙,應該是家裏請的老媽子,舒逸微笑著說道:“請問文慧女士在嗎?”老婦人皺著眉頭:“你們是?”就在這時,一個看上去三十多的女人也走了出來:“劉媽,誰啊?”女人穿了一件粉色的睡裙,燙著波浪卷的齊肩長發,腳上是一雙大紅色的布拖鞋,看上去有些慵懶,像是剛睡醒來。


    劉媽望向女人:“太太,他們是找您的!”女人正是文慧,此刻她已經看清了院子小鐵門外的曾誌高,她的臉色微微一變,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曾誌高會找到這兒來,她咬了咬嘴唇,輕聲說道:“讓他們進來吧!”劉媽這才點了點頭,小跑著過來開門,文慧轉身先進了屋。


    舒逸和曾誌高進了屋,劉媽請他們在客廳裏的沙發上坐下,文慧並沒有在客廳裏,劉媽給他們倒了茶,請他們稍等。不一會,文慧從樓上下來了,她已經換上了一條黑天鵝絨的旗袍。文慧雖然長得不算漂亮,卻很耐看,屬於那種越品越有味的女人,她的氣質也很是優雅,這應該是離開曾誌高以後所養成的吧?


    文慧在另一張沙發上坐了下來,她的臉微微有些發紅,她的心裏是很緊張的,也還帶著一些內疚,她悄悄望了曾誌高一眼,此刻曾誌高也正望向她。她有些尷尬地說道:“你,你們還好嗎?”曾誌高沒有說話,曾誌高此刻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過往的點滴記憶全都湧上了心頭。


    文慧見曾誌高不說話,又輕聲問道:“小凡呢?他怎麽沒有來?”曾誌高還是沒有回答,因為他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他不想讓文慧覺得自己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舒逸卻微笑著說道:“文女士,我們來就是來找小凡的,不知道小凡有沒有來找過你?”文慧聽了舒逸這話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什麽,小凡來滬市了?”


    舒逸說道:“文女士,你先別著急,聽我把話說完!”見文慧這反應,舒逸相信好一定沒有見到曾凡,舒逸這才把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當然,他沒有說出《預言天書》的事情,也沒有把曾誌高死而複活的事情告訴眼前這個女人,畢竟這也太詭異了。文慧望著曾誌高:“有你這樣做父親的嗎?為了管別人的閑事,連自己孩子都不管不顧了?萬一小凡有什麽三長兩短你能安心嗎?”


    文慧此刻聽說曾凡失蹤的事情心裏也很是著急,不管怎麽說曾凡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這是一個母親的真情流露。隻是她卻忘記了,當初她的不辭而別給這對父子帶去的打擊,她忘記了這些年來曾凡的生活中幾乎已經沒有了媽媽這個詞。原本曾誌高的心裏是有怒氣的,但當麵對文慧的質問時他卻沒有發作,她還是關心孩子的,曾誌高心說,文慧的表現讓曾誌高心裏積蓄的那些對她的怨忿已經蕩然無存了。


    文慧也慢慢冷靜了下來,她覺得自己有些過份了,她望著曾誌高:“對不起。”曾誌高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舒逸說道:“文女士,我們認為曾凡很有可能是來了滬市,他並不知道誌高已經脫離了危險,他以為自己的爸爸已經死了,所以他應該會來找自己的媽媽,如果你這邊有什麽消息,希望你能夠及時和我們聯係。”


    文慧木然地點了點頭,舒逸看了看曾誌高:“我們走吧!”曾誌高站了起來,跟著舒逸就準備離開。文慧突然開口叫道:“誌高!”曾誌高的身形一頓,停下了腳步,文慧說道:“誌高,對不起,當年是我不對,拋棄了你們父子,可是你應該知道,貧賤夫妻百事哀,我……”曾誌高背對著文慧,他的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可他的聲音卻很是堅定:“你有選擇的權利,我沒怪你!”說完,毅然地離開了。


    第五章 搶書


    曾凡出了火車站,望著這個人潮如水的陌生的城市,他有些茫然。雖然火車上的那個中年女人好心讓他到自己家裏去,可是他卻拒絕了,雖然他隻是個八、九歲的孩子,可是他還是有著自己的小心思,爸爸曾經說過,外麵的世界人心險惡,指不定誰就是那披著羊皮的狼。


    這也不怪曾誌高,曾誌高每天都要在外麵幹活,早出晚歸,他必須要讓曾凡知道一些世道的艱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經曆了這麽多的磨難,曾凡相比其他同齡的小朋友要成熟得多,但他畢竟隻是個孩子。此刻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兒,媽,你在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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