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兩點,李知勳的鬧鍾響了,昨天經紀人發的下午兩點半要集合去表演的場地進行彩排。


    首爾場這一次的表演場地選擇的是同德女子大學百年紀念館,此時韓國大學生們還沒有放假,因此需要在人流量比較少的時間段進去,盡量避免出現校內交通事故。


    一整周的連軸轉,終於可以睡個囫圇覺了,除了明皓和崔瀚率以及前一天晚上睡得早的尹淨漢,其他成員都一口氣睡到了快兩點。


    金瑉奎的鬧鍾一點半的時候響了一次,宋笙世幫忙關的,兩點的時候,鬧鍾又響了一次。


    洪知秀抹著臉出去洗漱了,過了一小會,金瑉奎猛然抬頭 ,看了一眼手機,然後把宋笙世從被子裏挖出來。


    “嗯 ?”宋笙世睡得迷糊,身子像沒骨頭一樣晃來晃去。


    “笙世,兩點十分了,得快點。”


    金瑉奎知道宋笙世昨晚睡得晚,所以今天破天荒的沒起來。


    這時候,洪知秀拿著毛巾進來了,直接就將用熱水濕過的毛巾往宋笙世臉上糊。


    一隻手摁著後脖頸,另外一隻手上搓搓下搓搓,手法嫻熟,像是和中國姥娘取經學習過一樣。


    給金瑉奎看得一整個呆住,洪知秀則一臉過來人的模樣,桃花眼微微眯起露出一個笑,說:“笙世以前偶爾也會起不來,這樣弄他醒得快。”


    其實宋笙世是讓他拿涼水濕毛巾弄,以前練習生有段時間特別忙,白天在練習室老師很嚴格,不讓用手機,所有的交流和需要用電腦做的事就都是晚上十點回到宿舍才能做。


    那段時間暫時還沒找到適合接手他手裏那些工作的人,所以隻能一點點自己弄,經常熬到一兩點才回屋去睡覺。


    嚐試過幾次起不來床或者起床起得很痛苦的經曆後,宋笙世就去找洪知秀求助,讓他早上起床洗漱完後用冰水濕一條毛巾過來幫他擦臉,刺激一下能夠迅速清醒,脫離困困的混沌狀態。


    洪知秀很樂意幫這個忙,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宋笙世向別人求助,很是新奇,那幾周都好好地照顧了被困意席卷的巨忙的宋笙世。


    隻是擅自將冷水換成了熱水。


    微燙的 觸感離開臉頰,接觸到空氣後又慢慢地冷卻下來。


    宋笙世睜開眼睛,看了看麵前得金瑉奎,又看了看站在床邊的洪知秀。


    問:“幾點了?”


    洪知秀:“兩點十五了,還有十五分鍾,不著急慢慢來。”


    謔,宋笙世奇異地看了一眼洪知秀,不知道他對“不急”這個詞地定義是怎麽回事。


    然後麻溜的起來,從旁邊的椅子上拿起昨晚提前準備好的要換的衣服,往身上一套,就出房間去洗漱了。


    剩下拿著毛巾的洪知秀和坐在床上的金瑉奎。


    兩個人對視了一下,洪知秀率先開口:“你……”


    突然宋笙世又調頭回來了,走到兩個人的麵前,把洪知秀掛在手肘上的毛巾拿上,拍了一下金瑉奎的屁股然後就又出去了。


    金瑉奎“啊”了一聲,但沒有像往常一樣追出去反擊大鬧,而是回頭看向洪知秀。


    “哥,你剛才想說啥?”


    “沒什麽,你也快去洗漱吧。”洪知秀扶了一下額頭,搖了搖頭,擺手催促道。


    “我已經弄完了……”


    “欸?”


    宋笙世下去的時候,performance隊的保姆車隻在等他了,昨晚和他一起熬大夜的李燦竟然也奇跡般地安安穩穩地坐在裏麵。


    宋笙世的眼中的質疑很赤裸裸。


    “幹什麽呀哥?不要小瞧我好吧。”李燦看出了宋笙世表情的意思,雖然臉上帶了絲冤屈感但還是乖乖地站起來,讓宋笙世坐在裏麵。


    宋笙世喜歡靠窗坐。


    宋笙世沒理會他,把斜挎包放到身前彎下腰擠了進去。


    坐下來安頓好,把簾子拉上,頭抵在車窗上,將包包安頓好,宋笙世才慢慢開口。


    “把三角函數的變形公式給我背一遍。”


    “噢?”後排坐著的徐明皓和文俊暉豎起了耳朵,向前排投向好奇的目光。


    權順榮也在後排坐著,聽到宋笙世的話歪頭想了想,最後發現自己想不起來就幹脆把毛線帽往下一拉,頭一歪睡了過去。


    “呃…呃…cos(a+β)等於cosa·cosβ-sina·sinβ……”


    李燦稍微頓了頓,一些sincos啥的就從口中流利的背了出來,因為昨天晚上笙世哥現場用韓語編了一個口訣讓他把十幾個公式一口氣都串了起來,所以雖然順序和書上的不太一樣,但是背起來特別的方便。


    徐明皓和文俊暉還記得這些,因為這些內容在國內初中就講完了,韓國的高中講得慢,藝術高中還沒有應試技巧,所以才顯得有些笨拙。


    像三角函數的變形,初中做題都是屬於選擇題、填空題前二的水平。


    在腦子裏也試著過一下……


    嘶——


    徐明皓和文俊暉對視一眼,然後非常有默契的把帽子往臉上一蓋,抱起手臂就開始補覺。


    李燦在非放送狀態的時候,說話的語調其實是輕柔又平緩的,他低著頭將十幾條公式慢慢地背完,身邊的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側投去看,發現宋笙世早已合上了眼,隨著車子晃動,頭也輕輕地一點一點,如果不是手腕護著,能給磕在車窗玻璃上。


    李燦回頭去看,後排的三個哥哥也歪的亂七八糟睡著了。


    記憶重新回到昨天晚上淩晨三點左右,李燦困得不行了,雖然真的為宋笙世一次性居然解決了一本數學書所有知識點震驚,但是困意上了頭,他已經思考不了什麽了。


    他收拾著桌麵上的書,看著宋笙世依舊坐在原地,拿著筆在一張廢紙上畫著圈圈。


    “哥你不回去睡嗎?”


    宋笙世點點頭,說:“太晚了反而清醒著睡不著,你先上去睡吧。”


    “走得時候把燈關一下,給我留一盞就行。”


    李燦點點頭,收拾好東西放在旁邊的沙發上,就拿著鑰匙準備離開了,在門口前把客廳的兩盞大燈給摁滅了,留下了一個餐桌上的小燈。


    他回頭,看了一眼宋笙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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