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宜胸前一涼,感受到了裏麵的觸感。


    臉紅心跳加速。


    婁厭的指尖,掀開了她的上衣,指尖上的溫度直擊薑宜的心。


    身子顫抖了起來。


    緊緊的閉著眼睛,怎麽都不敢睜開眼睛。


    她根本就不敢麵對眼前的人。


    更是不敢。


    麵對這樣的自己。


    自這樣和婁厭在一起的自己。


    薑宜越是這樣的害怕,婁厭眼底的戲謔就越強烈了。


    指尖觸摸著她的皮膚,勾起了那根細細的帶子。


    渾身發軟的薑宜,大口的呼著熱氣,身子往後靠了一下。


    眼神迷離著。


    被婁厭撩撥得不行了。


    一個溫熱的吻,落在了她的胸口前。


    薑宜顫抖著眼眶,眼睫毛忽閃忽閃,不敢相信的睜開眼睛。


    “薑宜,為我擋槍的時候,你在想什麽?”


    薑宜抿了抿嘴,抓緊了自己的裙子,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婁厭一下子問她為什麽要擋住那枚子彈,薑宜也不知道怎麽回答。


    她怎麽可能告訴婁厭,這是他們的一個計劃。


    一個讓他愛上自己的計劃。


    可是,薑宜不能忽視自己的內心。


    當時,她的確是做了赴死的準備,原因是什麽?


    薑宜也不知道。


    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如果想說些騙我的話,就別白費力氣了。”


    婁厭的手指,勾起了她的下巴,脖子伸出了修長的弧度。


    一張帶著淚痕的小臉抬了起來。


    “我沒有。”


    婁厭眼底出現了意味不明的笑意,身子微微靠近,隻要一低頭就能吻上她唇的距離。


    可此時,婁厭的眼底早就沒有了剛才的情欲。


    反而是,絲絲緊扣的危險感。


    “那是什麽原因?嗯?”


    兩個人的眼眸四目相對著,空氣中都是暗湧,那種壓迫感,讓薑宜有點呼吸困難。


    感覺到自己的周圍都是危險感。


    而最大的危險,就在自己麵前。


    薑宜敢確定,隻要她說錯一個字,婁厭隨時就會殺了她。


    想了想,鼓起勇氣抱住了他的腰身。


    “婁厭,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不想你死,從始至終都沒有。”


    薑宜說這番話的時候,眼底都是淚光,特別的楚楚可憐。


    婁厭的眼眶,顫抖了幾秒,下巴動了動讓她繼續往下說著。


    “我真的離開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薑宜的眼淚像是珠子一樣,怎麽都停不下來,顫抖的不得了。


    婁厭一直都沒有說話,黑色的眼眸盯著她的臉看。


    她的眼淚,她的顫抖,她的溫度。


    薑宜低頭哭著,心裏在揣測著婁厭的心思。


    他到底有沒有相信自己的話?


    淩亂的頭發被手掌揉了揉:“哭什麽?像是我欺負你了。”


    婁厭的聲音和表情裏,沒有了剛才的危險感,反而是多了一絲玩笑。


    薑宜知道,婁厭這是不生氣了。


    不過,喜怒無常的他,的確讓薑宜,身心疲憊。


    整個人都還在僵硬顫抖著。


    心裏的恐懼和不安,包圍著她,眼底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掉著。


    婁厭的手指蹭掉她臉頰上的眼淚,特別就看見她發紫的臉頰,眼眸一下子就暗了下來。


    “薑宜,你是笨蛋?為什麽要幫她擋?”


    薑宜的眼神有點複雜,顯然是對婁厭調查自己的事情,感覺到了反感。


    臉上的表情,迅速的變了。


    婁厭很快就抓到了她情緒的變化,頭靠近她的耳畔,低沉的聲音響起。


    “你氣什麽?你瞞著我做了那麽多,我還沒生氣,薑宜,我看你是被我慣壞了。”


    薑宜撇了撇嘴。


    她隻是不喜歡這種感覺。


    這種隨時隨地被人調查的感覺。


    沒有一點的安全感。


    “我隻是覺得她很可憐,沒有想那麽多就擋住了。”


    薑宜的確是這樣的想法。


    她沒想到周微微從前是過著這樣的生活,根本就沒辦法想象,想罵就罵,想打就打的日子,周微微是怎麽挺過來的。


    “有什麽好可憐的。”


    “你說什麽?”


    婁厭說的很小聲,薑宜根本就沒有聽清楚他說了什麽,隻是聽見看聲什麽可憐。


    “沒什麽,睡吧。”


    這是兩個人第一次睡在婁厭的臥室,薑宜躺著怎麽都不舒服。


    抓緊了被子,身子還在僵硬著。


    眼珠子一直盯著天花板。


    因為薑宜有夜盲症,臥室裏的燈,一直都開著。


    她是習慣了,可婁厭不習慣。


    躺在薑宜身側的時候,閉著眼睛,緊皺眉頭。


    顯然是很不舒服。


    薑宜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心髒的某個地方,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她的夜盲症,算是嚴重的那種。


    她剛到婁琨別墅的時候,沒有人給自己留燈,她經常摸黑下樓。


    就連薑初,也不記得薑宜有夜盲症的事情。


    可是婁厭,他記得了。


    薑宜記得,她隻在婁厭的麵前說過一次,從此以後,隻要有婁厭的地方,薑宜的眼前從來就沒有黑暗過。


    薑宜側著頭,看向了他的側臉。


    不知道是不是睡著的原因,婁厭的臉上,少了一分的壓迫感,反而多了幾分柔軟。


    不知道為什麽,薑宜鬼迷心竅的開口說了句。


    “婁厭,謝謝你。”


    一直緊閉雙眼的婁厭,就這樣睜開眼睛了。


    “謝我什麽?”


    薑宜嘴角動了動,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有些話,說出來了,就不一樣了。


    更何況,有些話,薑宜絕對不會說出口。


    “不告訴你。”


    婁厭問的問題,就在剛才,薑宜有了新的回答。


    為什麽要擋槍?


    薑宜心裏的答案是,沒有為什麽,隻是當下,我想這樣做,我覺得我應該這樣做,所以我擋在你麵前了。


    說出了謝謝你幾個字,薑宜心裏像是鬆了口氣,又好像沒有鬆。


    隻不過,能夠閉上眼睛了。


    過了好一會,婁厭的聲音再次響起。


    “薑宜,是你說過不會離開我了,這句話,我記一輩子。”


    薑宜猛地睜開眼睛,感覺到自己放在身側的手被抓住了,心跳猛烈的跳動著。


    今晚的婁厭,的確溫柔極了。


    無論是他對自己的照顧,還是剛才的吻。


    都讓薑宜忍不住的靠近他,靠近他的溫柔。


    “過來。”


    婁厭張開雙臂,要被人抱在懷裏。


    薑宜沒有拒絕,主動的躲進了他的懷裏,腦袋靠在他的胸口,手圈住了他的腰身。


    婁厭:“睡吧。”


    “嗯。”


    薑宜嗯了聲,靠在他的胸口前,慢慢的閉上眼睛了。


    小鹿亂撞的心跳聲,慢慢的慢了下來。


    婁厭的眼眸一直看向了薑宜的睡顏,抱住她的那隻手,手臂慢慢收緊,把人緊緊的抱在懷裏。


    而另外一隻手,從枕頭底下,拿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頂端,慢慢逼近了薑宜的眼睛。


    婁厭的表情,出現了毛骨悚然的笑意,嘴角上揚著。


    恐懼感,包圍著整個臥室。


    “薑宜,你還是太單純了。”


    “那麽漂亮的眼睛,好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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