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手中無劍跟有劍不用,不是一回事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兀然間,廣闊無垠的大海上,揚起了秦風,諸神的耳邊響起了無衣。


    昔年馬踏六國的大秦軍歌。


    兵鋒所至,所向披靡。


    秦王劍揮下,劍氣如虹,威勢無雙。


    “不好!”


    “該死的.....”


    “以我現在的實力,這一劍是決計接不下的.....”


    天照瞪大了雙目,死死盯著那君臨天下的一劍,腦中飛速,心中暗道。


    那是一種心理到生理上的不適。


    無形的威勢,血脈的壓製,使得天照快喘不過氣來,就快窒息了一般。


    恍惚間,她似是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隻能先避其鋒芒,再從長計議了.....”


    “先撤!”


    念及此處。


    天照沒有任何的猶豫,當即做下了這個決定。


    身形一閃,遠遁而去。


    這一刻,天照不再有一丁點兒的心理負擔,所有的顧慮,還有什麽家國榮譽,都被她拋之腦後。


    隻有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印證了那一句話,畏威而不懷德,知小禮而無大義。


    在天照使盡渾身解數遁走的下一秒,劍意斬至....


    原本咆哮奔湧的大海,被生生截斷千餘海裏。


    甚至,由於劍氣的殘存,海水並不能匯流,短時間內形成了大海溝壑的奇觀。


    寧宴淡然一笑,單手握持著秦王劍,望著天照落荒而逃的背影,嘲弄道:“天照,不是要接我這一劍嘛?”


    “不是要來跟夏國,清算恩怨嘛?”


    “你腳底抹油跑那麽快,是意欲何為呀?”


    作為一個有儀式感的男人,既已出劍,當然還得殺人誅心,才算是有始有終。


    原本天照是不會如此狼狽的,誰讓她人菜還非得作死,出言褻瀆了大夏那迷人的老祖宗呢?


    帝王一怒,當血流千裏。


    天照聞言,回頭望去,咬著牙,竭力挽尊道:“今夜天象不吉,你我擇日再戰!”


    “告辭!”


    說著,天照捂著胸口,壓製著體內被劍意震出的傷勢。


    一路往東北方向疾馳而去。


    消失在夜幕之中。


    這還僅是因為逃離及時,都已受如此重傷,天照不敢想象,她若是正麵接下zero那一劍,會是何等的慘況.....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能撿回一條性命,全身而退,天照已然知足。


    目睹這一切的阿瑞斯,看的心有餘悸,絲毫不掩震撼之色,驚歎道:“zero銷聲匿跡一年,實力竟精進如斯?!”


    寧宴以往有多強,阿瑞斯心中是有數的。


    但是,今日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遠超他認識的那一個zero了。


    別說天照是因為菜,才落得狼狽不堪,這換做是誰上去,都沒好果子吃.....


    不止是阿瑞斯,在場圍觀的諸神,皆是心有餘悸。


    無比慶幸著,去試探夏國的是天照那個倒黴蛋.....


    阿瑞斯平複住躁動的心情後,似是想到了什麽,滿臉嚴肅地看向身旁一言不發的波塞冬,疑惑地問道:


    “波塞冬,以他的實力足以令天照元氣大傷,你說他為什麽不這麽做,而是讓她逃了?”


    盡管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但阿瑞斯畢竟是活了無數歲月的神明,阿瑞斯還是意識到了,這一個關鍵的問題。


    難道zero會有那麽好心?上天有好生之德會發生在他身上?


    以阿瑞斯對zero的了解,就隻有六個字,放你他娘的屁!


    zero要是心慈手軟的好人,那他就是活菩薩了。


    波塞冬聞言,不屑地偏頭看向,滿是不屑,戳了戳他的腦袋,開口道:“阿瑞斯,能不能動動腦子?”


    “你說還能為什麽?”


    “懸而未決之劍,遠比一刀斃命更有威懾力!”


    剛才波塞冬的沉默與一言不發,就是因為他看明白了,寧宴到底在表達著什麽。


    神明數量太多,殺是殺不完的。


    所以,讓你感到害怕,時時威懾著你,遠比殺了你更有用。


    通俗易懂的說就是,殺雞儆猴。


    殺得是天照那隻坤,儆得是他們這群猴。


    “啊?”


    “我有點沒太明白。”


    阿瑞斯不明所以地看向波塞冬,疑惑道。


    這些話語,太過於深奧,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


    波塞冬歎了口氣,意味深長地說道:“zero這一劍橫斷東海,看似是嚇退了天照,實則是向我們亮肌肉......”


    頓了頓,又繼續道:“我們這些圍觀的神明,才是他此行真正的目標!”


    寧宴那一劍,落在波塞冬的眼中,就是神明版的閱兵儀式。


    就如大夏每五年一次的閱兵儀式一般。


    不僅是在向民眾展示新式武器,更是在威懾世界諸國。


    總結起來就一句話,有什麽不服最好都憋著,不然你大爹我揍到你亡國滅種!


    波塞冬拍了拍阿瑞斯的肩膀,說道:“夏國曾經有個科學家,說過這麽一句話,手中無劍跟有劍不用,不是一回事。”


    “他的實力和城府,遠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更加可怕......”


    沒有劍,別人的劍就會永遠懸在你的頭上。


    但你有了劍,哪怕不能一擊斃命,但也能讓對方畏懼你。


    與一把手槍十顆子彈,管理一千囚徒同理。


    最讓波塞冬忌憚的,並非是寧宴愈發精進,深不可測的實力。


    而是他的城府.....


    這與他以往認識的zero,完全截然不同。


    畢竟,一個頭腦簡單的強大對手,遠比心機深沉的陰險對手,要好對付的太多太多了。


    阿瑞斯聞言,後知後覺地點點頭,開口道:“我大概聽明白了。”


    “zero就是在武力恐嚇我們,打消我們覬覦夏國的念頭.....”


    說著,餘光瞥向持劍踏空而立的寧宴。


    這似乎貼合了夏國一貫的處事風格,用最小的代價,實現利益最大化.....


    不過,阿瑞斯最在意的並非如此。


    好戰如他,隻想知道zero,到底還藏了多少底牌,與zero一戰能有多少勝率......


    與此同時,圍觀諸神皆是麵麵相覷,各有各的心思。


    寧宴單手持著秦王劍,指尖劃過鋒利無比的劍刃,沉吟片刻後,開口道:“須佐之男,來都來了,不出來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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