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隱隱有個比較幼稚的答案。後來來到這裏的人可能發現了巨鱉的蹤影。心想你不是牛逼嗎?我就給你整個更牛逼的東西來壓住你。再一想你不就是一隻鱉魚吧,我就弄一隻跟你同類但殼比你要硬的東西來壓著你。符合這種要求,必定是玄武無疑。


    這個幼稚的想實在太淺薄,以至於我不太好意思說出來和他們三人分享。


    甬道走完,遇上了一輛黑色的門。上麵放著一個九宮格子。三麵上麵有三個地方留上了手指印。說明三個格子是剛才暗過的。九宮格是一個簡單變形的先天八卦,幸好不是按照羅盤來做,不然天地人,一共有一千多個格子,那就困死在暗道之中。


    戲子笑道:“世上沒有老夫打不開的機關。這個九宮格更是小菜一碟。”戲子並沒有吹牛,三根手指展開,輕輕同時按了下去。甬道的門打開。前麵一亮,我心想應該到了,可還是沒有到。


    倒是看到亮著的燈,油燈的氣味十分古怪。


    我大聲叫道:“是屍油。”


    幾人的警戒性炸雞一樣。從甬道出來,是一個長寬五米的自然形成密室。我見裏麵開闊,把鬼嬰放在我的肩膀上。


    密室的前麵有兩條路。


    藏狐狸四周聞了,選了一條路。


    我問戲子:“有什麽說法?”


    “你說人生有幾條路?”戲子反問我。


    我搖搖頭:“好多條吧。”


    戲子說:“人生隻有兩條路。走活的路叫活路,走死的路叫做死路。這兩條路其中一條是死路,另外一條是活路。正是一生一死,一陰一陽。變化不定,按照此刻的時辰。輕易不能亂選。”


    “那這狐狸選的路!”


    “這狐狸的選的路是對的。”


    我聽了戲子的話,更是莫名其妙。敢情兩條路都可以走,又都不能走。走哪條路,還要看時辰。不然生路變成死路,那就把命丟在這裏。轉念一想,人生就是這樣,有些路明明是活路,一念走下去卻是死路一條,反而有些看起來明明死路一條,走下去又是活路。大概世界事情都是一陰一陽,相互轉變。


    我本以為戲子除了偽裝坑蒙拐騙之外,沒有想到戲子的學識如此淵博。似乎對機關學和奇門遁甲一類的研究很透徹。


    我忍不住問:“戲子。你這些都是哪學的?”


    “哈哈。不瞞你說。我年輕時候看過一本《千機策》,裏麵講過古老機關的學問。隻是時代發展如此之快,這些老學問都用不上。我本以為這些學問都要被我帶進棺材裏麵,沒想到這裏倒用上了。看來,古人說,書到用時方恨少。我要之前沒看過這本書……咱們就傻在這……”戲子有些顯擺地說道。


    我舉雙手讚成,多讀點好書絕對有益無害。


    選的這條路,一路上十分通暢,隻是感覺怪怪的陰風吹得人站不穩。前麵路上還是看到一些鏽跡的箭頭一類,看來是有人硬闖過這條路,但是沒看到流血。應該是不久前蕭天兵走過這條路。


    兩邊浮現一些幻象,像是一些陰兵一樣,隻是此刻被線拉著不動。似乎一到時辰就會動。


    戲子又說:“這些都是假象,其實是一些豆子。高明的道士可以撒豆成兵。”我把地上麵的鏽跡斑斑的箭頭撿起來,揉揉眼睛仔細一看,不過是一根樹棍。


    “這裏被高明的人布了機關,時辰一到。那些吊著的陰兵,會變成活動。到時候撲來,把闖進來的人殺死?”我有些不信地說道。


    雖然有些高明的法術可以讓紙人跑起來,丟一把豆子起一陣煙霧就變成陰兵,那是用來對付惡鬼的。要真是大活人進來,不受紙張的的影響,就把陰兵當成豆子,那就不起作用了。


    戲子嗬嗬笑了一聲:“世界上要騙一個人,就要讓他先相信。撒豆成兵這種道法,可能是改變一個小範圍的磁場。等你走進去,你的視線和觸覺都會發現扭曲,以為那就是真的。把你困在裏麵,拿豆子打你,你的身子和大腦會告訴你是真的刀槍在戳你……”


    戲子長篇大論,有理有據。我不由相信,人嚇死自己的事情並不少見。很快,前麵就傳來了一股濃厚的血腥味,是有人受傷或者魂歸地府了。


    我心生一計,讓水怪幾人暫時等下來。我要下去嚇一嚇蕭天兵。狗爺附耳囑咐我,咳嗽一聲我們就出來幫忙。我把鬼嬰背在肩膀上,加快了步伐。空氣之中的血腥味越來越重,還有撲騰火熱的油燈的火苗聲。


    我走到洞口,往前一跳:“蕭天兵。你沒想到……我還活著……”蕭天兵倒在地上,墨鏡早就落在地上,掉了一塊鏡片,黑色的蛇皮手套也被撕破。金美秀昏迷在一旁,還有呼吸


    古白衣和小喇嘛扶在一起。


    古白衣的嘴哇哇地吐著黑色的鮮血,看樣子是要掛掉了。小喇嘛嘴裏麵還在輕輕地念經。


    我原本是打算嚇蕭天兵,事實上,跳進來看了一眼。我有那麽一瞬間,時光倒流空間轉換,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地方。


    種種布置幾乎一模一樣。


    這裏和武昌城地下地宮一模一樣,完全是又一個武昌地宮。


    七隻大缸,裝滿了燈油,有幾個大缸的油快燒光。油缸完全按照北鬥七星的形狀來設定的。中間放著一個蒲團,中間坐著一個頭發垂地,指甲彎曲的怪物。


    我的思想完全呆住了。這個怪物,是誰,是另外一個蕭天什麽,是蕭天將的哥哥,還是蕭天將的弟弟?


    我猶豫了許久,終於說了:“我操。蕭天兵,你到底要進來幹什麽?”


    七星燈,各自孤獨。


    好像千年來從未熄滅過……


    ☆、第十八章 真假難辨


    第十八章真假難辨


    這種前所未有的失措,就向當年我驚慌失措站在情人樓下,拿著一束玫瑰花,看著來往的人群,不知如何對待他們的眼神。


    眼前的七星燈圍著一個長發垂下的怪物。小水怪倒在一旁,支支吾吾地喊道:“快走……快走……”眼神急切。


    這人會是誰?他背著著我,擋在我和蕭天兵之間,一動不動。我有點懷疑,這人到底有沒有醒過來。蕭天兵之所以倒在地上,不是和蒲團上的人打鬥受傷,而是和古白衣打鬥受傷。


    我猶疑了一會,喊道:“蕭天兵,沒想到我來活著吧。巨鱉被我打死了。”


    蕭天兵哈哈笑道:“年輕人,你何必吹牛。你能對付巨鱉,我把腦袋剁下來給你當凳子坐。”


    蕭天兵扶著牆麵站起來,眼神之中一掃:“都出來吧。既然都來了怕是一個都活不成了。”


    狗爺叼著白沙煙,從入口進來,二話不說突突就是兩槍打在蕭天兵的身上:“老子不信你的肉比子彈還要硬。”


    蕭天兵胸口被獵槍子彈突了兩下,整個身子彈飛撞在牆麵上,子彈嵌在蕭天兵的肉裏麵,但對他的傷害力不見得有多麽厲害。


    蕭天兵咳嗽了兩聲:“你那把槍就能打死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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