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關係?


    好一個,沒有關係。


    冷漠的字眼跟著滋滋的電流聲鑽入紀子寒耳中,劇烈摩擦著脆弱的耳膜。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竟不知該怎麽繼續這段話。


    許久,才哂笑一句,“行。這麽說是吧。”


    “那從今天起,你就不用去公司了。立馬收拾東西給我滾蛋!”


    隨即又譏諷道,“順便提一嘴,你是被開的。別覺得自己麵兒有多大,來給我下通知。”


    白雨寧沉了半瞬,冷笑幾聲,隻道了一聲“好”,便決然掛了電話。


    紀子寒的話自然將她氣得不行。


    她甚至都想不明白,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大奇葩,腳踏兩條船還能這麽理直氣壯地來凶自己。


    一腔怒火無處可發,便將早上帶過來的本要還給紀子寒的套裙,剪得稀巴爛後,一把扔到他辦公桌上,才摔門離開。


    石毅小心翼翼地問紀子寒,“老大,白小姐是不是生氣了?”


    江可妍道,“她生什麽氣,自己做了什麽事兒心裏沒點數麽。”


    石毅昨夜不在現場,具體也不知發生了什麽。


    但是江可妍對他老大圖謀不軌這事兒他是清楚得很。


    昨晚要不是他看到晚宴都結束了,老大還沒叫他,急匆匆跑上酒店去找。


    幸好無比及時地攔下了要帶老大進房間的江可妍,要不然,他老大的貞潔肯定就不保了。


    結果好不容易將她弄走,沒想到今天早上,她又借著送早餐的名義過來了。


    於是他有些不滿地回答,“那也輪不到您置喙。 ”


    “你……”


    江可妍正要發作。


    紀子寒揉著鼻梁骨起身,突然一腳將麵前的軟皮圓墩踢翻。


    忿怒道,“吵死了。都給我滾出去!”


    二人不再說話,江可妍狠狠瞪了石毅一眼,才慢慢退出去。


    石毅猶豫片刻,又停下,問紀子寒,“老大,那衣服不是要給白小姐的麽。怎麽在江小姐身上……”


    紀子寒站在床邊,冷聲回,“無所謂了。”


    “那白小姐真的就這麽被開了嗎……”


    “怎麽。你也想被開? ”


    紀子寒扭過頭,寒氣逼人地盯著他。


    石毅嚇得連連搖頭,弱弱道,“沒有沒有……就是我覺得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紀子寒不再搭他的話,閉眼扶著眉心,不知在想什麽。


    隻是紀子寒沒想到的是……


    這一天,竟是他最後一次聯係上白雨寧。


    此後的三年,白雨寧這個女人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她的痕跡仿佛從海市這座城市抹去了,他尋遍了各處,也沒尋到她的一絲蹤跡。


    她沒有去李雩澤的公司。


    李雩澤和李恩自然也不會告知他,她的去向。


    查到她從前的福利院,他才知道,她是孤兒。


    怪不得她從前那麽拚命的工作,那麽在乎錢。


    他後來看到她在js的加班記錄,一個月達到三百多個小時,而自己卻從未注意到。


    福利院的人也不知她的去向,當然,也許也隻是在搪塞他。


    那間小公寓還保留著她離開後的模樣。


    紀子寒偶爾會過去住兩天,那兩天幾乎沒有人能找得到他。


    他一度以為,他與她,就這樣不清不楚地畫上了句點。


    -


    ——第一卷 曾經滄海難為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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