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兩個字,讓溫菱忍不住指尖顫了一下。


    顧晏橋看著她,聲音很低,有些啞,“菱菱,我需要時間。”


    這些天,他用了很多手段,得到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信息,每個信息都讓他震怒。


    他不在的這些年,不,包括他還在京市的早些年,溫菱在顧家過得日子遠不止視頻中那樣淒慘,可真正的主謀一直揪不出來,他用了很多手段,卻一丁點痕跡也沒有。


    做得太幹淨了!


    可以說,背後的主使被保護得太好。


    他當然有懷疑是誰在指使,甚至懷疑到了他親大哥身上,可他現在一點證據也沒有。


    而且,如果真的是顧家人自己做的,這其中的厲害關係,比想象的更複雜。


    最重要的一點,還不能用明麵上的手段把人揪出來,否則顧家會在一夕之間就散了。


    顧家散了,無論對誰都沒有好有。


    自古成王敗寇,覆巢之下,沒有人能全身而退。


    到時候別說顧家不保,南風集團也會一朝倒地。


    這個結果,不管是顧家人,還是他自己,甚至是晏家人,都無法承受。


    所以,他還需要時間和他們周旋。


    這些人,無論是誰,他一個也不會放過,敢對他的人下手,就要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


    隻是,小東西似乎有些等不及了。


    他理了理她鬢角的頭發,低聲道:“有點耐心,喬家隻是開始。”


    溫菱沉默了。


    有風從未合好的門縫灌進來,讓她薄薄的劉海跳動在額前,低垂的眉眼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過了好久,她才小聲的說,“小叔,你很喜歡顧雪嗎?”


    顧晏橋看著她卷翹的,不停抖動的睫毛,聲音壓得很低,“你說呢?”


    溫菱小臉還是白得不正常,但比剛才已經好很多了,軟白的小手交握在一起,很溫馴的樣子,好像剛才那個失控咬人的小東西根本就不是她。


    “喜歡,她是你親人,你從小就疼她,送她很多禮物。”


    不別說的,光是每年的生日禮物就昂貴得讓人瞠目結舌,不是奢侈品就是豪車,甚至還送過大房子。


    最早的時候,她還偷偷在角落裏窺視過千金大小姐的生日宴,她不饞那些禮物,她饞顧雪擁有的三千寵愛。


    不過,這些羨慕和眼饞,早被她扔在過去的記憶裏了。


    顧晏橋一下一下的順著她柔軟的頭發,聲音放得很緩,“菱菱,你要什麽都可以給你,比她的好一百倍。”


    溫菱咬緊了唇。


    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這個時候她感覺自己有被安慰到。


    她的目光落在他剛才在被咬傷的地方,隻見上麵有一排小小的牙印,不大,但很深,已經破皮有血窟窿了。


    那是自己的傑作。


    她在上麵摸了摸,輕聲道:“疼嗎?”


    顧晏橋語氣變軟了許多,“你說呢?”


    溫菱從他身上起來,拿了酒精和棉簽,讓他把手放在桌子上,一點一點的給傷口消毒。


    越塗越覺得自己當時太用力了,傷口挺深,顧晏橋的手腕明天肯定沒法見人。


    塗完了也不好意思看他,想了一下,從藥箱裏找出兩個創可貼給他貼上,可是傷口是一個圓圈,創可貼太小,隻能把兩個咬得最深的地方遮住。


    而且,看起來很醜,與他勁瘦又修長的手腕十分不搭。


    溫菱耳尖微微的紅了,小聲道:“對不起。”


    她臉微紅的小模樣惹得顧晏橋心裏一陣癢,順手就把人撈回來重新放在膝蓋上,側著腦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肩膀上也有,也塗一下。”


    溫菱一下想起了前兩天發生的事,瞬間耳根更紅了。


    當時她的確咬得不輕,好像也的確是流血了。


    她想去看一下他肩膀上被咬的地方,可是,他身上還穿著襯衣,沒辦法看。


    溫菱咬了咬唇,偷偷看了一眼顧晏橋,發現他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衣服解開看”。


    溫菱臉更紅了,但又沒辦法,隻得去解他的襯衣扣子。


    之前已經解過好幾次了,這次就來得很輕鬆。


    拉下肩膀處的衣服,溫菱看了看前天咬的傷口。


    比今天咬到的地方好多了,隻有一點點破皮,但也有一圈已經青腫的牙印,可見當時還是很用力的。


    拿手按了按青腫的地方,溫菱小心翼翼的問他,“疼嗎?”


    顧晏橋看著她,眼底是深不見底的黑,“喜歡的話,可以多咬幾口,但不要咬露在外麵的地方,不方便示人。”


    刷的一下,溫菱感覺臉紅得都要爆了。


    她覺得很羞恥的事情,他竟然當成調笑劑?


    聲音裏不由得帶上了一絲惱怒,“小叔!”


    顧晏橋最喜歡看她臉紅害羞的模樣,又覺得她有小情緒的樣子也異常可愛,於是偏了偏腦袋,指著另外一邊肩膀道:“這邊也咬一個。”


    溫菱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他是受虐狂嗎?咬得這麽重,看著就疼,他還想再咬一個?


    顧晏橋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想咬的話可以現在咬。”


    溫菱忙搖頭,“不咬,很疼的。”


    顧晏橋低頭在她耳邊啞聲道:“菱菱咬得不疼。”


    他聲音很低,濕熱的氣息打在她敏.感的耳垂上,惹得她一陣陣的顫栗,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向後縮去。


    可顧晏橋哪肯讓她退縮,大手扣住她的腰,聲音又低又啞,“現在不咬的話,一會兒不該咬的時候亂咬,可是要受罰的。”


    說著,起身單手抱著她就往臥室走。


    雖然知道不會掉下去,但他這樣單手抱著她,她有些怕,下意識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屋子裏就他們兩個人,氣氛曖.昧得讓人臉紅心跳。


    進了臥室,顧晏橋把她放在床上,雪白的床單,映得她肌膚白得透亮,烏黑的頭發散在四周,越發顯得烏發雪膚,紅唇誘人。


    顧晏橋看了兩眼,眼底的暗色便更深了,他眯起了眼睛,開始解剛才沒解完的扣子。


    他解得很慢,時不時看溫菱一眼,雖然什麽也沒說,但卻侵略意味十足。


    他本就高大,給人的壓迫感又強,這會他站著她橫陳在他麵前,越發讓溫菱膽戰心驚。


    她連頭也不敢抬,蜷著身子縮到了床最靠邊的位置,整個人都恨不得貼到床板裏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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