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橋大驚,上前想要抱她:“菱菱!”


    溫菱痛得直不起腰,卻還是一把推開他:“走開,討厭你!”


    顧晏橋看她痛得似乎不輕,心裏一陣陣的發寒,抱起她就往急救室跑。


    值班的醫生也嚇了一跳,見溫菱情緒似乎很激動的樣子,強行給她推了一針特殊的安定劑。


    很快的,溫菱睡了過去。


    醫生快速的給她做了全麵檢查,然後鬆了一口氣。


    “胎兒沒問題,是情緒激動引起的腸道痙攣。”


    醫生看向顧晏橋:“顧總,這次是幸運胎兒才沒有問題,但孕婦體質太弱,胎像本來也不穩,胎兒發育的也不太好,真的不能再受刺激了。”


    他本想再好好說幾句的。


    可一眼又看到顧晏橋落寞的眼神,和那沉默的可怕的表情,又覺得有些不忍心。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對這個外麵盛傳的冷心冷情的京圈太子爺有了新的認識。


    哪裏是什麽冷心冷情的性子,根本就是個情種,寵這個小姑娘寵得厲害。


    經常有小護士回來八卦,說看到那個太子爺趁小姑娘睡著的時候偷親人家,那眼神寵溺得不得了!


    又或者八卦太子爺又把小姑娘抱著不讓走路,強行讓人家在他腿上坐著,有時候吃飯都要親自喂。


    隻是太偏執和強勢了些,把這個小姑娘弄得快要沒辦法呼吸了。


    手腕也過於冷硬些,他們這些人一旁看著,也看得出那小姑娘是極怕他的。


    偏偏這兩人又都是少言的性子,缺少溝通。


    就這樣,一個想躲,一個偏要強勢掠奪,弄得整層樓的醫生和護士經常跟著兩人的矛盾膽顫心驚,私下都暗暗的猜這小姑娘哪一天真的跑了,這太子爺不知道會瘋成什麽樣子。


    醫生歎了口氣,“抱回去吧,別再受刺激了。”


    顧晏橋上前,把溫菱有些亂掉的頭發整理好,又拿了毯子把她包起來,這才回了病房。


    溫菱到第二天早上才醒過來。


    第一件事就是馬上看手機。


    周艾南的新聞還在熱搜榜第一上掛著。


    不過,他的工作室發表了申明,車子並沒有衝下高架橋,而是衝進了旁邊的綠化帶。


    周艾南也並沒有受重傷,隻是臉上有些擦傷,手臂脫臼了,還附了一張周艾南在醫院的照片。


    溫菱高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這時,顧晏橋上前抽走了她的手機,沉沉的看著她:“這下知道真相了還要冤枉我嗎?還認為他出意外,是我找人做的嗎?”


    溫菱沉默著,不說話了。


    雖然工作室解釋了,是周艾南自己駕車出了問題,可這時間點,實在有些不對勁。


    前天周艾南挑釁了顧晏橋,昨天他就出事了,她總覺得,這事和顧晏橋有脫不了的關係。


    但無論如何,周語沒有受重傷,這已經是萬幸了。


    她想起了昨天給顧晏橋的那記耳光,突然心虛起來。


    至少現在,她還不能徹底的激怒顧晏橋,不然,以他的能力,要拿捏周語實在太容易了。


    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她低著腦袋,小聲的道:“對不起……”


    顧晏橋在她旁邊坐下來,拉起她柔軟的手放在自己臉上:“還打嗎?”


    溫菱不敢看他,想把手抽回去,但顧晏橋卻不肯鬆開她。


    他聲音有些冷:“溫菱,我這輩子,隻有你在我臉上動過手,這是第二次了,你說,我要怎麽收拾你?”


    溫菱咬了咬唇,低聲道:“那你打回來吧,打我臉。”


    她閉著眼,仰起臉,長長的睫毛輕顫,似乎很緊張。


    她剛睡醒,臉頰上還貼著細小的頭發,顧晏橋伸手想去理那些頭發。


    誰料溫菱以為他真的要打自己,下意識的往後一縮,捂住自己的臉:“別打!”


    顧晏橋的手僵在半空中,眼中晦澀難明。


    他低低的道:“溫菱,你覺得我真的會打你?”


    溫菱小聲的道:“你上次,不是打過嗎?”


    那次,她因為林漫雪的事衝撞了他,他把她放在膝蓋上打屁.股。


    現在想起那事,她也覺得羞恥又難堪,而且他的手好重,打得痛死了!


    顧晏橋也想起了那天的事,尤其是她的小手指被夾斷的事情。


    他拉起她的手又查看了一遍,低低的道:“這是最後一次,再敢有下次,我會好好收拾你!”


    說完,便將她抱起來往餐桌邊走。


    剛吃到一半,就來了客人。


    林漫雪懷裏抱了一大束向日葵,襯得她小臉明豔,神情動人。


    傅寒年不知道怎麽的,竟然意外的帶了一幅框架眼鏡。


    好看是肯定的,一身高定款的西裝襯得他猶如海報上的西裝男模般耀眼。


    那副眼鏡把他身上浪子的氣息也收斂了不少,平添了份斯文禁欲的氣息。


    但溫菱卻明顯的看到他眼窩子下麵有淤青,不明顯,但也不難發現。


    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顧晏橋一下不爽了,瞪了傅寒年一眼:“人模狗樣的,裝什麽斯文,脫了這西裝皮,骨子裏還是個混混!”


    傅寒年不自然的推了推眼鏡,臉上有一絲怒意:“顧晏橋,你這個人越來越不講道德了,我幫你這麽多,就不能在人前給我點麵子?非得這麽詆毀我?”


    顧晏橋冷哼一聲:“去辦公室說話。”


    兩個男人走後,溫菱問林漫雪:“傅總的眼睛怎麽了,被人打了?”


    林漫雪正在整理花瓶,聽到這話,哼了一聲:“誰敢揍他,是他自己碰到的。”


    溫菱不信:“碰到眼睛下麵,這不太可能,是你打的?”


    林漫雪哼了一聲,“這是一點小小的教訓。”


    溫菱有些羨慕的看著她:“你真的喜歡他?”


    林漫雪神色有些不自然:“誰喜歡那種花花公子,我需要錢,他需要愛,正好一拍即合。”


    溫菱笑了笑:“真的?聽顧晏橋說,你們從小就認識,是怎麽回事?”


    林漫雪道:“我小時候住在那種大院裏,軍區大院那種,我媽是傅家老爺子的管家,傅寒年小時候體弱,發育得像個豆芽,放在他爺爺家裏養著,那時候是我媽在帶著他,就那樣認識的。”


    溫菱道:“所以,你們是青梅竹馬?”


    林漫雪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落寞:“我哪配得上,人家的小青梅在國外學習音樂,是大提琴演奏家,藝術家,我一個管家的女兒,拿什麽和人家比!”


    停了一下,她又道:“小時候不懂事,有一天他拿著一塊我喜歡的蛋糕送給我,我以為他對我有意思,不知道怎麽的就稀裏糊塗的在一起了一段時間,後來知道那塊蛋糕是人家小青梅不要的,然後就分手了。”


    “再後來,我媽因為身體不好,從傅家出來了,也就沒有再見過麵,直到後來大學的時候,我在外麵兼職,發現他竟然是我上司的上司。”


    “他呢,缺個氣他小青梅的人,我呢,實在太缺錢,我媽我弟弟都要用錢,所以,就這樣,金錢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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