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元跟著二月紅去拜訪了解九。


    解家鶯鶯燕燕一大堆,看的張啟元特別開心,嘖嘖,真是養眼啊,環肥燕瘦,各有千秋,十分賞心悅目。


    解九聽聞二月紅不是自己來的,有點好奇來人的身份,但是他跨過門檻,見到張啟元,倒吸一口涼氣。


    “我父親相冊中……”解九腦子轉的快,這都多少年了,這位還是這麽年輕,他看了一眼張啟元的發丘指,“佛爺家來的人?”


    張啟元聽到解九說他是佛爺家裏來的,頓時不太高興,當即就說:“是張家,區區個張啟叁,還做不了張家的主。”


    解九連連告罪,他為人圓滑,自然不會因為口舌爭執。


    二月紅讓解九屏退左右,說了來意。


    解九自然是滿口答應,能讓二月紅親自登門求人,這足夠讓解九虛榮心爆棚。


    主要是二月紅性子上來,佛爺的臉也是不給的。


    “我家裏人多,親戚五湖四海,夫人可以去福建療養,那裏也有我表弟一家,關係不錯,生意往來密切。”解九說著,偏頭看向張啟元,“跟張家也有生意。”


    張啟元不知道張家在國內具體的生意分布,他輕飄飄的瞥了一眼解九:“小客管著張家的生意,我不負責這個,但這次來,也是為了倆家今後的生意。”


    二月紅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和保證,自然樂得看倆人你來我往的交鋒。


    解九是個聰明人,很擅長抽絲剝繭和縝密計劃,從張啟元來到長沙,他就隱約所覺,可能是為了張家在國內的生意。


    兩dang合作根本不長久,張家率先做出決定,國內的生意網遭受不少打壓,雖然不致死,但傷筋動骨啊。


    解家和霍家趁機占領了不少市場,也是因為有張啟叁這一層關係,他們才能如此順利。


    如此錯綜複雜的關係下,張啟元來長沙,要麽是為了張啟叁,要麽就是為了張家的生意版圖。


    “張家能給解家什麽呢?”


    張啟元不想跟解九彎彎繞,幹脆直接地說:“最多給你二成,但是張家海外的船,可以送你遠渡重洋,不論是歐洲,美洲,非洲,還是大洋洲,都可以。”


    解九也很眼饞張家如火如荼的海外生意,光是罐頭廠一年的利潤就是一串誇張的數字,更別說藥品等必需品。


    眼鏡後麵閃過一道精光,談生意急不得,解九很好控製住自己的渴望。


    “海外風險太大,需要投入不少成本,短時間也不能回本,隻是二成,太少了。”


    他倆都知道,最後爭執的點都在這裏,而且也不是短時間能談妥的。


    而且還有一個霍家。


    “那你跟霍家先商量,妥了再找我。”張啟元說完,就直接起身走人。


    二月紅假裝看不到解九挽留的眼神,也跟著張啟元走人了。


    解九也不甚在意,二月紅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習慣了。


    虹家劇本已經準備就緒,張啟元除了在虹家吃吃喝喝,也就去戲園子聽戲,或者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溜達。


    張啟叁很能沉得住氣,當然,也不排除尹新悅找上門後發生的一係列事情,讓他焦頭爛額。


    長沙城說書先生都有了新話題,場場爆滿。


    就連張啟元都去聽了幾次。


    二月紅再次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張啟元,但就是不說話,讓張啟元吃飯都吃的沒有胃口。


    “想問什麽?”


    二月紅猶豫片刻:“你早就知道佛爺紅鸞星動?”之前齊八爺倒是說過,但是他沒當回事。


    現在應驗了,齊八爺是鐵嘴神算,張啟元這算什麽?


    不會也是神算吧。


    張啟元還以為是什麽事兒呢:“他有一個好姻緣,正好你也不用費大力氣,他倆肯定能成,就是孩子這事欠點火候,到時候我給你個送子符,塞到他倆枕頭下邊,一年半載也就成了。”


    二月紅沒想到這事會如此簡單:“送子符?”到時候當作新婚禮物送出去,至於塞到枕頭下,這……嗯,跟張啟叁未來媳婦說肯定管用。


    張啟元洋洋得意地說:“龍虎山出品,精品送子符。”


    二月紅想起能幫丫頭改名的孩子:“我和丫頭也需要送子符?”


    “你倆光送子符可不管用。”張啟元搖搖頭,“還得加一顆生子丸,就是這生子丸張家也不多了,需要時間補貨,反正你倆不著急。”


    “補貨?”二月紅不敢想象,張家人為何消耗這麽多的生子丸。


    張啟元瞥了一眼二月紅:“這生子丸不僅對人有效,對植物動物也有效果,張家很多藥草都是用這個快速培育的。”


    隻是對張家本家麒麟無效!


    啊,就因為這個,張海客鬱悶了很久,研發出來的生子丸甚至對國外那群巫師都能起效果……


    隻能說,張海客催生大使的名號,不是想摘就能摘掉的。


    二月紅默默咽下所有的震驚,張家行事作風……嗯,不似張啟叁說得那麽封建頑固,反倒先進到,有點標新立異,特立獨行。


    吃過飯,張啟元照例出去溜達,還沒出門,就見一渾身煞氣的年輕人快步走來,正好迎頭撞見張啟元。


    看三白眼,桀驁不馴,透著狠辣的表情,一看就是陳皮。


    “你是什麽人?怎麽在虹府?”


    陳皮語氣不善,帶著質問和脅迫之意。


    因為陳皮直覺他打不過眼前這個長頭發男人,而且還有張家本家才有的發丘指。


    張啟元停下腳步,定定觀察陳皮,就在即將把陳皮看毛了,快要掏出鐵蛋子的時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說:“張啟元,虹熙是我從死人堆裏撿來,送養給虹班主的,所以來看看這孩子。”


    陳皮頭皮發麻,又是個張家老妖怪。


    他下鬥多次,也會碰上張家人,但是無一例外,張家內門全都是年輕人,道上消息靈通的人,都知道張家的特殊。


    “最好是這樣。”陳皮上下打量一番張啟元,“別起什麽壞心思,要是對我師娘不利,不會放過你。”


    嘖嘖,還真是個師娘寶男!!


    張啟元意味不明的視線巡視陳皮,然後笑眯眯地說:“你打不過我。”


    陳皮頓時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你挑釁我。”


    “說實話而已。”張啟元難得碰到一個樂子,可不得好好逗一逗。


    陳皮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或者說他就是個陰晴不定,窮凶極惡,陰險狡詐的人,他沒有任何顧慮,鐵蛋子說扔就扔。


    當然,他也是年少氣盛,想試試張家人的身手。


    張啟元徒手接了不少鐵蛋子:“還有別的招嗎?”


    陳皮拉開距離,使出爐火純青的九爪勾,動了殺心,出招更是狠辣。


    但是張啟元站在原地不動,手中的鐵蛋子,隨意一彈,震碎了九爪勾。


    “陳皮!”二月紅突然出現,喝止了陳皮,“學藝不精,少賣弄。”


    陳皮不太服氣,但是在外人麵前,還是給師父麵子,硬邦邦的行了一個禮:“我去看師娘。”


    張啟元見陳皮的小表情,砸吧砸吧嘴,覺得像是一隻上躥下跳又陰晴不定的奶牛貓。


    “你徒弟屬貓的,還是奶牛貓,貓中神經。”


    二月紅這幾天也習慣了張啟元的怪言怪語,假裝沒聽到:“陳皮一身反骨,難以管教,以後你再碰上他,留條命就行。”


    張啟元自然知道二月紅說的是什麽意思。


    丫頭葬禮後,陳皮就要被趕出師門,瘋狂的陳皮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


    這算是求張啟元保他一命的意思。


    張啟元點頭:“你師徒倆都是禍害,禍害活得久,你自己看著他。”


    二月紅驚異:“我……”


    “好好保養,我可很喜歡你的臉,七老八十也別太難看。”張啟元掏心掏肺地說,“你真要變醜了,我可就不來看你了。”


    二月紅無語:“衰老又不是我能控製的。”


    張啟元挺喜歡二月紅偶爾的少爺脾氣,很傲氣,但是不討人厭,至少,在張啟元看來,像是貓伸爪子一樣。


    “那我讓張家給你送顆美容丸。”


    二月紅從不覺得自己的好皮相是如此重要,他聽到張啟元的話,非常不客氣地說:“一顆不夠。”


    張啟元笑眯眯地說:“看你表現,表現好,多給幾顆也沒問題。”


    二月紅直覺自己被逗了,就像剛才逗陳皮一樣。


    為了緩解張啟元的無聊,也是為了不繼續被逗樂子,二月紅帶著張啟元去了吳家。


    吳家狗多,足夠張啟元玩一陣子了。


    還有一點,狗五爺是九門裏人緣最好,性格最好的,應該能適應張啟元的性子。


    狗五爺和二月紅麵麵相覷了半天,二月紅坦然地說:“人就先放你這兒,好好招待,這是佛爺本家的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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