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甘棠說完,便又是對著歐以屾嘿嘿嘿的傻笑。


    歐以屾拿著軍部的報紙,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看,人側對著窗子,他是瞧見甘棠回來的。


    甘棠遠遠看著他,歐以屾恣意地陷進椅子裏,戴著副金絲眼鏡慵懶地讀報,在這個一切都可以電子化的時代,看起來裝逼味十足。


    不過歐以屾好像習慣如此,那麽姑且把這種裝逼藝術歸為貴族的儀式感好了。


    歐以屾睨著甘棠,挑眉嗯了一聲,語氣裏帶著幾分玩味的審視,隨後默然地盯著她看了許久,直到見她臉上出現局促的神色,才笑著說道:“歡迎回家。”


    甘棠一聽他態度軟化,立刻順杆就爬,端著甜湯就上來獻殷勤,“喝甜湯嗎?我偷偷看了一眼,是雪梨燕窩,滋補養顏,讓您更帥氣。”


    說罷,甘棠打開盅罐,雙手捧著送到歐以屾麵前,笑得很是狗腿子。


    歐以屾涼涼地看了眼甜湯,又看了看她這副丟人現眼的蠢模樣。


    他將報紙隨意放到小幾上,好整以暇道:“糖糖小姐態度很誠懇嘛,看來是知道自己錯了。”


    甘棠哀嚎了一聲,嗔怪著撒著嬌,“別這樣,我真的不是忘記了,隻是見到姚瑤太高興了,一下子沒想起來。”


    “這個強詞奪理聽起來倒是挺在情在理的。”歐以屾眼睛半眯著,揶揄道。


    甘棠見歐以屾油鹽不進的樣子,直接開始耍賴皮,也不找什麽理由了,就一個勁地纏著歐以屾,像個複讀機一樣,反複地念著他的名字,非得他鬆口了才行。


    歐以屾被她念得腦仁都疼了,拉過她的手,把人拉進自己懷裏,在自己腿上坐定。


    甘棠驚呼一聲:“湯。”忙把蓋子蓋上,抱在懷裏,才堪堪沒讓甜湯灑出來。


    歐以屾的手拍了拍甘棠的大腿,示意地看了一眼她懷裏的盅罐,說道:“那糖糖小姐總是得先表示一下誠意,本帥才好酌情處理。”


    甘棠看著歐以屾的眼睛,盛著笑意的眸子裏倒映著她的模樣,滿滿的歡愉。她忽而戲癮上頭,裝模做樣地清了清嗓子,又掐著嗓子,作出一副嬌滴滴的娃娃音來,“大王,請用湯。”說著翹著蘭花指,舀了一勺湯,連同柔弱無骨的軟綿身子一齊送到歐以屾跟前,拚命地眨著眼睛,衝他拋媚眼。


    歐以屾被她作怪的樣子逗樂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雲銷雨霽,這便是完全不計較了。他微低下頭,就著甘棠的手,喝了一口湯。


    甘棠笑眯眯地問他:“好不好喝?”


    “嗯?”歐以屾想了想,伸手按住甘棠的後腦勺,吻上了她,用舌頭撬開了她的唇,探進她的口中撩撥她的舌,兩相糾纏,如熾如焰。


    甘棠被吻得喘息連連,身體發燙,意亂情迷,嚶嚀著將盅罐胡亂放到小幾上,解放出雙手,纏上歐以屾的脖子,更熱烈的癡纏。


    歐以屾褪去了甘棠的衣服,滾燙的手撫上她的大腿,將小褲褪到腳邊,卡在一隻腳的腳踝上,堪堪不落到地上。歐以屾架著甘棠的手臂,輕輕一抬,讓她淩空岔開雙腿,膝蓋跪在椅子上,以下省略二十來個字,二十幾個字我真寫不出啥驚世駭俗的東西,哈哈。


    動真格的部分,我都自行省略了,帶著cosy風的黃色廢料,我如此自覺,怎麽還能給我審出東西呢....


    酣足之後,甘棠軟綿綿地趴在歐以屾懷裏,頭枕在他的肩上,哼哼著。


    歐以屾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她光潔的裸背,問道:“嚐出什麽味道了嗎?好喝嗎?”


    “甜膩膩的。”甘棠嘟囔著,脫離了歐以屾的懷抱,作勢要下地,“我身上也膩膩的,都不喜歡。”


    歐以屾小臂一緊,把欲要離開的甘棠又往懷中抱,一手托著她的臀,站了起來,“嬌氣的很,這就帶你去洗幹淨。”


    甘棠雙手抱緊了歐以屾的脖子,雙腿交叉著纏在他的腰上,像無尾熊抱著樹幹子一樣,怡然自得的很。


    好在書房裏有一個小浴室,裏頭有一個窄小的浴缸,將好能躺一個人,歐以屾抱著她坐了進去,她蜷縮著背靠進歐以屾的懷裏,甘棠順手將盥洗台上花瓶裏的玫瑰花肢解進浴缸裏,兩個人在裏頭泡了一個鮮花浴,不至於有傷風化地在別墅裏走動。


    甘棠十指伸出水麵,故意拍了拍水,問道:“你看我有哪裏不一樣了?”


    歐以屾掃了一眼她的指甲,他不瞎,甘棠都已經明示到這份上了,他要是還不明白,那他不僅瞎,還很傻。隻是他一直以來都欣賞不了這門小小指甲上的複雜藝術,越是炫技繁瑣,他越是領悟不到這項美學。


    “做了新指甲。”歐以屾尋了一個客觀的評價,“樣子很華麗。”


    甘棠美滋滋地將手舉了起來,說道:“姚瑤陪我做的。”


    甘棠盯著自己的指甲,尋思著現在正是好時機,可以讓她把話題引出來,她裝作不經意的說道:“可惜她現在不能做指甲,隻能看著我做。你知道嗎,姚瑤懷孕了,她要當媽媽了。”


    “是嗎。”歐以屾不在意道:“那要恭喜她了。”


    甘棠順勢說道:“不過,我總覺得姚瑤好像有事,一直心神不寧的樣子。”


    歐以屾不鹹不淡地哦了一聲。


    很明顯歐以屾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冷淡地把話聊死了。


    甘棠心想要是歐以屾沒有溝通的意願,她這種粗糙的拐彎抹角完全勾不出下麵的話。


    她想起甘羅之前那套誠實理論,心一橫,扭過身去,麵向歐以屾,直接問道:“對,我能感覺到她遇上麻煩了,她沒有告訴我,可是我想知道。以屾,你知道那是什麽事嗎?”


    歐以屾平靜地注視著甘棠,見她神情十分認真,想要刨根問底的意誌也很堅決,這才說道:“阿爾克曼夫人應該是在擔心費蘭度,他現在的處境比較微妙。”


    “我能知道發生了什麽嗎?”甘棠問道。


    歐以屾靠在浴缸壁上,一手架在邊緣上,說道:“其實這事與你也有些牽扯,告訴你也無妨,”


    歐以屾拍了拍甘棠疑惑的臉,娓娓道來:“前段時間元首批了一個調令,讓坎貝爾家族的人暫時掌管m3星球的軍力調度,這是一個很微妙的委任,明麵上看坎貝爾隻管軍部的事物,但實際上它可以管到方方麵麵。阿爾克曼在m3是無冕之王,現在卻出現了一個帶著皇冠、受了冠禮的空降君主,它雖然隻是暫時的接過權柄,但這個握在手裏的權力卻是實打實的。”


    “這與我有什麽關係?”甘棠不解的問。


    “因為韓洵把費蘭度告了,在坎貝爾接管了m3的軍隊後。”歐以屾繼續說道:“韓洵不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人,但他也並不是忘恩負義之輩,他對你的厭惡,有很大一部分是來自於阿爾克曼夫人,或者說是阿爾克曼這個姓氏。”


    “你說明白些。”甘棠忙追問道,這是原著中沒有提及的部分,完全是她的知識盲區。


    “塔布爾酒莊知道吧,那以前是韓洵母家的產業,曆經百年的酒莊,到了韓洵母親那一輩,子嗣凋零到隻剩下他母親一個孩子。他母親嫁入後,這個產業就順理成章的歸入了韓家,由韓洵的兄長叔伯打理,直到阿爾克曼家族到了m3星球。”歐以屾神色淡淡,說道:“費蘭度的父親看上了這個酒莊,想要收購它,以一個非常不合理的價格,這樁買賣自然是談不攏的。所以他決定毀掉這個他得不到的東西,而費蘭度在這裏頭充當的大概是助紂為虐的打手角色,從恐嚇酒莊的人,再到破壞葡萄園,他是脫不了幹係的。”


    甘棠皺著眉頭,神色複雜,費蘭度是姚瑤的丈夫,姚瑤又是她最好的朋友,突然有一天她被告知好友的丈夫做了很壞的事,這讓她一時難以接受。她原先以為韓洵是壞人,但他實則是複仇者,而她以為是好人的費蘭度卻成了加害者,真真假假,好好壞壞,她都分不清了。


    “糖糖,別糾結,每個人都會做壞事,朋友也會作惡,你不用因為這些事困擾著自己。”歐以屾在水下捏了捏甘棠的手,繼續說道:“費蘭度做的最絕的事還當是他將市麵上所有的塔布爾紅酒都收購了,當酒莊被毀後,這些紅酒的身價便一躍上天,殺人誅心。韓家不僅賠了酒莊,還因為一些意外折進去了幾條人命。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所以韓洵巧妙的利用了首都與地方間權力的博弈,交出了投名狀。”


    “所以,現在費蘭度的處境很艱難對嗎?”甘棠問道:“受到韓洵和坎貝爾家族的兩頭圍堵?”


    歐以屾點頭。


    甘棠咬了咬唇,訥訥道:“你能幫...”


    剩下的話甘棠說不出口,她曾希望尋求歐以屾的幫助,可在知道這段秘辛後,她便不知所措了。


    “糖糖,我不能幫他。”歐以屾說道:“這不僅僅是坎貝爾、韓家、阿爾克曼三者的博弈,也是首都裏欒家與馮·貝克斯棋局中的一場交鋒。費蘭度不是我的人,我不會保他。”


    甘棠聽出了歐以屾話中的玄機,他並不在乎費蘭度是不是做了惡,他關心的隻是這個人是不是自己人。


    甘棠想了想,沮喪道:“姚瑤看起來很憔悴,我想為她做點什麽。”


    “糖糖,很遺憾,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能力圈,很顯然這件事超出了你的能力範圍,你幫不了她的忙。”


    歐以屾毫無修飾的直言讓甘棠心裏更難過了,她抬眼看歐以屾,眼淚就從眼底掉了下來。


    甘棠一抽一抽的,悶悶不樂道:“我好像除了精神支持,什麽也提供不了。”


    歐以屾俯看著甘棠,見她鼻子眼睛都紅紅的,頭發帶水軟趴趴的貼著,大眼睛向上仰視著他,整個人都濕漉漉的可憐。


    他不得不感歎甘棠是聰明的,她還是想自己能出手,但她隻哭不鬧,才同自己顛鸞倒鳳一場歡好,他見不得她可憐模樣,最是心軟的時候,哪能受得住這個。


    歐以屾心想,費蘭度下的這步棋,到底還是起了作用,他歎了口氣,用指頭抹去甘棠眼角的淚痕,卻是珍珠斷了線,越落越多。


    他不由失笑一聲,安撫著把人抱到懷裏,哄道:“這怎麽還哭上了?罷了罷了,你不是說阿爾克曼夫人懷孕了嗎?我在容城有套公寓,離軍部醫院近,又配有管家和營養師,讓她住過去養胎吧。”


    甘棠不確定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讓姚瑤住在首都,直到她生完孩子是嗎?”


    “首都是大貴族的地盤,不管外頭這些人怎麽鬥,到了這裏,她就受我庇護了。費蘭度現在自顧不暇,m3星球又是個多事之地,他的夫人來這裏,也算是讓他沒有後顧之憂了。”歐以屾笑道:“而且阿爾克曼夫人住在首都,你才好就近提供精神支持啊。”


    “謝謝你。”甘棠小聲囁嚅,她思量著那些恩怨爭鬥她管不著,但是姚瑤的安危她還是可以努力保護一下的。


    歐以屾涼聲道:“糖糖,我不常破例的。”


    甘棠趕忙給他順毛,“你最好了。”這話說完,她忽的一哆嗦,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歐以屾對付好人卡的一貫作風。


    歐以屾露出一個壞笑,咬了咬她的耳垂,低聲道:“光說不行,你得有點表示才行。”


    甘棠雙腿一軟,聲音微顫道:“今天都做了那麽多了,饒了我吧。”


    歐以屾搖搖頭,笑道:“這可不行,哪有你這樣,用完人就翻臉不認人的。我今天已經做了這麽大的讓步,不能一點便宜都討不到。”


    說著歐以屾又吻上了甘棠的唇,一路纏綿向下。


    甘棠被作弄的五迷三道,到最後隻剩下脫力的低聲哭泣,迷糊間她好像聽到歐以屾說姚瑤待在首都也好,正好能替他陪陪她。


    甘棠很想問他要去哪裏,但是已經累的說不出話來了,倒頭就睡,等到她想起這事時,已經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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