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剛微微亮時,芙霜緩緩的睜開眼醒了過來,她慢慢的坐了起來,慵懶的靠在床頭;揉了揉還有些暈的腦袋,呆呆的看著房間,她想回憶起昨夜發生的一切,但是任憑她如何努力,也記不起昨夜自己究竟是怎麽回到的房間。


    “倩兒!”


    芙霜下了床喊著倩兒,然而並沒有得到倩兒的回應;


    她心想時間可能還太早了,倩兒還未起床,於是她出了房間,準備去屋外透透氣,而當她慵懶的走到會客廳,卻見到了韓遠;


    韓遠也是早早就被倩兒喚醒了,告訴他洗淨的衣服已經幹了,於是韓遠穿上後,讓倩兒為自己安排一些早點,他準備吃完就離開了,所以當芙霜出來時,韓遠正在吃著早點。


    “芙霜姑娘,早上好啊!”


    韓遠微笑的與芙霜打著招呼;


    芙霜還未反應過來,也回道:“早上好,韓公子。”


    但馬上她就驚呼出聲,然後小跑了回去。


    韓遠看著跑掉的芙霜,不由得扶了下額頭,他沒想到芙霜的反應會這麽大;


    倩兒聽到驚呼聲後聞聲而至,但她來到會客廳卻隻見韓遠一人後,便往芙霜房間快步走去;


    韓遠無奈的笑了笑,然後將桌上的早點吃完,也往芙霜房間走了過去。


    芙霜房間內;


    “倩兒,韓公子昨夜一直都未離開嗎?”芙霜害羞的縮在被子裏問著倩兒;


    倩兒看著自己小姐如今這般模樣,又想著昨夜的那般樣子,她歎了一口氣回道:“小姐,這還不都是因為你!”


    於是倩兒便將昨夜芙霜睡著後,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她。


    芙霜聽完後,羞愧難當卻又暗自欣喜,之前還露在被子外的腦袋,也縮進了被子裏,不敢讓倩兒看自己這羞恥的樣子;


    正當她縮在被子裏腦補著昨夜的情景時,房間外傳來了韓遠的聲音;


    “芙霜姑娘若已無事,韓某便先告辭了!”韓遠在外說著;


    芙霜聞言,腦袋一下就從被子裏伸了出來,她急忙回道:“韓公子請稍等!”


    然後她便急忙下了床,喊著倩兒幫她一起梳妝打扮;


    韓遠聽著房內的動靜也不催促,便在門口安靜的等著。


    沒過多久,芙霜打開了房門,已不是韓遠早上所見那副慵懶憔悴的模樣;


    芙霜喏喏說道:“韓公子,昨夜是芙霜失禮了,還望公子原諒!”


    韓遠摸摸鼻子笑著回道:“芙霜姑娘言重了,能見得芙霜姑娘另一番模樣,也是韓某的榮幸。”


    芙霜聽完臉頰微紅。


    韓遠又說道:“有些事情憋在心裏太久了不好,也需要適當的釋放一下內心的情緒。”


    芙霜紅著臉點點頭;


    “現天色已亮,我也該回去了,芙霜姑娘用過早點後,還是再休息一會吧!”韓遠繼續說道。


    芙霜紅著臉低聲應承著,然後開口問道:“韓公子今夜可否會再來?”


    韓遠有些意外的看著芙霜問道:“芙霜姑娘不是每周隻有幾日接客嗎?”


    芙霜依舊低著頭說道:“若是韓公子前來,那便隨時可以!”


    韓遠思索片刻說道:“今夜不一定,到時候再看吧!”


    沒有得到肯定的答複,芙霜有些失落的點點頭,然後便叫倩兒送韓遠出樓。


    韓遠出了貴月樓,到了長樂街上,街道上空空蕩蕩的並無一人,他便悠閑地往著諸星樓走去,他要先回去換上白氅才去城門司。


    等到韓遠回到諸星樓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他換好白氅,掛上赤閻,然後準備出諸星樓,往城門司去;


    但他還未出諸星樓,就被淩雲給攔住了。


    韓遠有些好奇的看著淩雲,並且有些詫異他今日為何如此早的就起來了;


    “你昨夜在貴月樓過的夜吧?”淩雲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問著韓遠;


    他這話一問,韓遠也想起了貴月樓的淩公子,於是韓遠壞笑的回道:“有什麽問題嗎?淩師兄!”


    淩雲作勢要揍韓遠,但又忍了下來,他惡狠狠的說道:“有什麽問題?我師妹昨日才離京,你便在貴月樓過夜,你對得起蕭筱嗎?”


    韓遠恥笑一聲回道:“淩師兄,在貴月樓過夜就對不起蕭筱了嗎?難道在那過夜就一定會發生什麽嗎?”


    “在貴月樓過夜你說會發生什麽?竟還如此狡辯,敢做不敢認,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淩雲氣急敗壞道;


    韓遠鄙視的看著淩雲,他慢悠悠的回道:“我已經承認我在那裏過夜了,但隻是在那裏休息了一晚而已,倒是有些人,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誠實的很。”


    淩雲有些不解韓遠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但他並未多想,仍然不依不撓道:“就僅僅休息了一夜?你騙鬼呢!”


    韓遠怪笑著看著淩雲,他這興師問罪的模樣,韓遠看著絲毫生不起氣來;


    他知道淩雲這是因為蕭筱的緣故才會如此,於是他也不再和淩雲東扯西扯,直接說道:“既然淩師兄不信我,不如去問問華姑娘或者夏姑娘,要不然問問徐媽媽也行,她們都可以為我作證!”


    聽到這裏的時候,淩雲臉色開始有些不自然起來,但又聽韓遠繼續說道:“哎,昨夜與三位姑娘喝酒之時,聽聞了貴月樓一些趣事,她們說有一淩公子,大半年時間夜夜留宿貴月樓,而且樓裏每位姑娘都被他臨幸過,真是不得不佩服這位淩公子的腰力啊!”


    韓遠說完,眼神戲弄的看著淩雲,而淩雲此時的臉色已經漲的通紅;


    他從昨日得知韓遠要去貴月樓後,便與諸星樓的守衛叮囑過,一旦韓遠回來,要第一時間告訴他,他就是想看看韓遠在蕭筱走後,去了貴月樓會不會做出對不起蕭筱的事,卻沒料到自己的事情被韓遠給發現了;


    他回想著自己昨日在韓遠麵前那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讓他現在尷尬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韓遠見淩雲久久不語,他拍了拍淩雲的肩膀,笑著說道:“淩師兄,男人要懂得自製,莫要仗著如今年輕便肆意揮霍,不然以後將追悔莫及啊!”


    韓遠說完便走了,留下淩雲獨自在原地懊悔;


    他後悔昨日為何沒有阻止韓遠去貴月樓,如今被韓遠發現此事,以後免不了要被他拿出來說事,甚至要挾他;但轉念又想到自己師姐與蕭筱都已經知道,隻要韓遠不去天道宗,又能怎麽樣?


    於是淩雲回過身看著遠去的韓遠,心裏打定主意,下午就要讓人去貴月樓打聽一下昨日發生的事情,看韓遠說的是否屬實。


    韓遠離開諸星樓時,街道上已經能見著趕早市的百姓了,他們有些見著韓遠後,還會與他打著招呼問好,韓遠也是友好的回應著。


    等韓遠到了城門司後沒多久,劉進四人也相繼的前來報告;


    周長勝畢恭畢敬的看著韓遠,自昨日泰春街兩人一番交流後,周長勝心中對韓遠的佩服與擁護已經達到了另一個層次;


    劉進也是不得不佩服眼前這一肚子小心機的上司;


    鄭飛揚和張開河兩人不知道昨日的事情,便安靜的等待著韓遠的發話。


    “你們可知昨日大靖使團離京了?”韓遠坐在椅子上問道;


    四人齊齊點頭;


    韓遠便又問道:“但是昨日我見著時,發現馬車似乎有些多了,記得之前應該就隻有四輛馬車入京,為何昨日竟有十輛之多離京?”


    劉進上前一步,躬身作揖回道:“大人,昨日應是京中商賈錢茂才的車隊,隨同大靖使團車隊一同離的京。”


    韓遠聞言,不免有些疑惑,於是又問道:“這錢茂才又是何人?為何要與使團一同離京?”


    “此次大靖使團來京的目的大人可知?”劉進問道;


    韓遠點點頭;


    於是劉進繼續說道:“錢茂才所經營的商行生意大多在北方一帶,因此經常需要進入大靖領土;他的商行在大靖境內售賣我國的本土貨物,然後又將大靖的本土貨物帶回大夏售賣,所以如今商道重新開通,他便派遣車隊跟隨大靖使團一同前往北方。”


    韓遠聽完後也是明白過來。


    “原來如此,難怪車隊後方跟著的大多都是拉貨的馬車,看樣子這錢茂才在京中的實力可不一般啊!”韓遠思忖著說道;


    劉進則開口解釋道:“大人,錢茂才的京中靠山您應是聽過的!”


    “我聽過的?”韓遠困惑道;


    劉進點點頭,沉聲道:“錢茂才是靠著長寧侯扶持起來的!”


    當劉進說出長寧侯後,韓遠便了然了。


    這錢茂才在京城背靠著長寧侯,而長寧侯又與裕親王關係極好,有這兩大靠山在,想必其他商行也不會與他去爭搶生意,難怪能把商會做的如此之大,現在看倒也不奇怪了。


    韓遠弄清楚了昨日的疑惑之後,也沒有什麽要交待的了,便讓四人先出去巡邏去了;


    等到四人出門後,韓遠也無事可幹,便從架上拿出之前白風留下的筆錄和書籍翻閱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後,韓遠合上了書籍,他伸了伸腰,準備出門去貴月樓,叫趙老一同去盼月樓赴宴;


    他剛起身時,周長勝慌慌張張的推開了門;


    韓遠皺眉的看著他說道:“以後記得敲門,這麽著急忙慌的出什麽事了?”


    周長勝臉色難堪的點點頭,但並未說話;


    “你這麽著急的闖進來,就是為了讓我看你傻站著?”韓遠有些斥責說道;


    他不喜歡手下的人做事毛躁,且不講規矩,尤其是周長勝如今這幅模樣,明顯有事要報,卻又在擔憂什麽不願說出口。


    周長勝支支吾吾的說道:“大人,外麵現在傳您......”然而說了一半,卻沒有下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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