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托利亞蘇丹國終於恢複和平,潘費利亞的街頭充滿了新生的寧靜。阿敏駕著一輛馬車駛入城中,車廂裏擠滿了他的妻子和孩子,車輪在石板路上發出輕微的咯吱咯吱聲。在他們的馬車後方,四十多名沙陀族人趕著牛車和馬車,緩慢而穩重地跟隨。街道兩旁的居民紛紛側目,滿懷好奇地注視著這支不尋常的隊伍,目光中閃爍著對新生活的期待與憧憬。


    阿敏作為李漓的族人,毫不費力地穿過攝政府的大門,徑直走向李漓的辦公大廳。紮伊納布見狀,正準備站起身來詢問來訪者的來意,然而阿敏已經迫不及待地高聲喊道:“少爺,我把您的信送到了,現在我回來了,還有許多族人也跟著我來了!”他的聲音在大廳裏回蕩,充滿了興奮和自豪,仿佛每個字都在宣告他的成就。


    李漓麵帶笑容,迎上前去,“阿敏,這次你確實立下了赫赫功勞。既然你回來了,我就安排你做城外的維利斯特橄欖園的總管,負責管理城外的橄欖園。族人們可以先安置到城外的橄欖園去,那裏已經蓋好了足夠你們居住的磚房。”


    阿敏聽到李漓的安排,頓時臉色有些不悅,嘴角微微撅起:“啊?就這麽個差事?你還是給我封個百夫長吧!”


    李漓輕輕拍了拍阿敏的肩膀,笑意盈盈地說:“你還當什麽百夫長呀!相信我,很快你們就都要發財了!”


    阿敏半信半疑地問:“真的?”


    這時,哈迪爾從辦公室走了出來,帶著笑意插話道:“少爺的本事大著呢!阿敏,你就放心吧,少爺絕不會虧待你。我聽少爺這麽一說,我都心動了,想去當這個橄欖園總管了!”


    李漓樂嗬嗬地對阿敏說道,手裏捧著一張紙,微笑著遞了過去:“這個拿去,按上麵寫的去做。”


    阿敏接過紙張,眼中充滿了疑惑,輕輕展開仔細看了一遍:“這是什麽?”


    李漓耐心解釋道:“這是關於在維利斯特橄欖園附近一大片鹽堿地的使用方法。你需要按照上麵的步驟去收集堿水。然後,將這些堿水倒入正在沸騰的橄欖油中,再加入一些用來浸泡薰衣草的水。記得一定要按照紙上的方法反複調試,確保每一步都精準。最後,將摻入堿水和薰衣草水的橄欖油倒入模具中,待其冷卻凝固,便會形成結塊。等這些結塊完成後,拿來找我。我保證,這會讓你們發財。”


    阿敏仍然滿臉困惑地問:“這能幹什麽用?”


    “這是香皂!”李漓回答道,目光中流露出幾分神秘和自信。


    阿敏聽後,臉上的疑慮更濃了,支支吾吾地說:“少爺……我這……真的能行嗎?”


    李漓微笑著看著他:“你不想幹這個嗎?那我現在就封你做個百夫長。如果以後別人發財了,你可別後悔。”


    阿敏考慮了一會兒,終於露出一絲釋然的笑容,勉強點頭道:“那好吧,我還是先按你說的去做。如果真的做不成,再封我當百夫長吧。”


    李漓爽快地答應了:“可以,不過我得告訴你,哪怕我將來給你一個千夫長的職務,也無法替代你現在管理的生意。你自己好好把握機會。”李漓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和鼓勵,“既然你這麽想當百夫長,那我這就封你為百夫長吧。維利斯特的農民和你帶來的族人們都算你的手下。不過,你們的任務不是打仗,而是去維利斯特橄欖園做香皂。”


    阿敏聽後笑了笑,回應道:“這樣也好,至少我現在是百夫長了。”


    李漓拍了拍阿敏的肩膀,鼓勵道:“好好幹,如果你表現出色,過幾年我會考慮讓你家世襲這個百夫長的職位!”


    “謝少主恩典!”阿敏用漢語再次表達了他的感激之情。


    李漓笑著說:“行了,你就帶著族人們去維利斯特吧。我過一陣子也會去看望族人們,順便也去看看你們的進展。”


    李漓正深思熟慮地考慮讓誰去從事香皂的生產。這是一門有著極大致富潛力的生意,而香皂的製作工藝和配方更是需要嚴格保密。因此,隻有絕對可靠的人才能承擔這項任務。如今,阿敏帶著四十多個族人來到這裏,他們正是最適合的人選。


    李漓正沉浸在對香皂生產的思考中時,阿敏的聲音突然打破了他的沉思。“少爺,我還有一個好消息帶給你!”阿敏興奮地說道,聲音中滿是抑製不住的激動。


    李漓好奇地湊近,目光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哦?是什麽好消息?”


    阿敏麵帶興奮,急切地說道:“古勒蘇姆郡主讓我給你帶口信,她已經決定前往潘費利亞與你一起生活!”


    李漓聽到這個消息,瞬間愣住了,瞪大了眼睛,震驚與迷茫交織在他的臉上:“啊?!”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似乎完全沒有預料到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內心的波瀾洶湧,情緒在驚訝與困惑之間激烈翻騰。


    “少爺,我們得認真準備!”哈迪爾嚴肅地插話,表情凝重。


    李漓稍微恢複了鎮定,迅速調整思路:“阿敏,你先去忙吧。”隨後,他轉向哈迪爾,堅定地說道,“哈迪爾大叔,你先安排人手將阿敏他們安頓到維利斯特橄欖園,然後著手準備迎接古勒蘇姆郡主這件大事。”


    “攝政大人,古勒蘇姆郡主即將到來。等朗希爾德和盧切紮爾這兩位女將軍回城後,依舊繼續住在內府是否合適?”紮伊納布小心翼翼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李漓略顯輕鬆地聳了聳肩,笑著回應:“哎,內府裏不還有個阿格尼嗎?至於內府的安排,就交給阿貝貝吧。她總有辦法的。”他眯起眼睛,露出對阿貝貝的完全信任,同時心中泛起一絲好奇,“也不知道這位郡主和她的隨從們到底需要多少個房間。”


    紮伊納布認真地提醒道:“攝政大人,這恐怕不僅僅是房間夠不夠住的問題。”


    “哦,是嗎?”李漓挑了挑眉,看向紮伊納布,臉上帶著一絲玩笑的神情,“那要不,我把內府讓給郡主,我帶著你們幾個另外再去找個住處吧。”


    紮伊納布苦笑著搖了搖頭:“大人,請您認真一點。”她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卻也透露出對李漓這份不合時宜的幽默的最大耐心。


    就在這時,紮夫蒂亞踏入攝政府,走進李漓的辦公大廳。她步伐穩健,目光中帶著幾分得意,顯然對自己完成的工作頗為自信。她抬起下巴,微笑著對李漓說道:“艾賽德,我已經把你們提供給我的那棟在你攝政府斜對麵的房子打掃幹淨並精心布置好了。明天,我們威尼斯使館就正式開門迎客了。我特地來告訴你一聲。另外,之前已經有幾個威尼斯商人來找過我,他們對與新成立安托利亞蘇丹國的合作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李漓看著她自信滿滿的樣子,笑著擺擺手:“這件事你可以自行決定,我完全相信你的安排。”


    紮夫蒂亞笑得更歡了,接著調皮地說道:“艾賽德,你知道的,威尼斯商人可不輕易放過任何一個機會,我已經開始安排他們的接待工作了。對了,威尼斯使館的正式開幕,你一定要來參加哦。我們可是希望得到您的支持和祝福的。”


    李漓點點頭,神色間帶著幾分期待:“當然,我會盡量抽時間過去的。希望你們的使館開幕一切順利,畢竟這不僅僅是威尼斯的事務,也關係到我們雙方的合作關係。”


    紮夫蒂亞微微一笑,但語氣卻變得正式起來:“攝政大人,我現在以威尼斯公使的身份在您麵前,我們威尼斯共和國的使館開門,當然要來向您報備。一般來說,駐在國至少會派出一名大臣前往參加使館的開館典禮。”說完,紮夫蒂亞遞上了一份威尼斯元老院簽署的國書,像是完成了某項神聖使命一樣。


    李漓接過國書,認真地點頭:“好的,我知道了,公使大人。我盡量親自參加!願安托利亞蘇丹國和威尼斯共和國的友誼長存。”李漓吩咐紮伊納布上前收下國書。


    然後,李漓突然轉變了話題,眼中閃爍著調皮的光芒:“也祝願紮夫蒂亞女士和我的情誼地久天長。以後,我一定會常去拜訪你的使館哦。”


    紮夫蒂亞眉角一揚,帶著一絲玩笑的意味:“哦,是嗎?艾賽德,原來你也想常來我這個寡婦家做客?”


    李漓笑容更加燦爛:“紮夫蒂亞,你來的正好。要不,你能不能幫我想辦法,把你那個阿格尼表妹也領到你那兒去住?我在塞爾柱帝國的妻子古勒蘇姆郡主,過幾天就要來潘費利亞了。”


    紮夫蒂亞一挑眉,直接拒絕:“關於阿格尼的事,是你自己答應她住進內府的,解決這個問題就全靠你自己了。”緊接著,紮夫蒂亞突然換了話題,神秘地笑著說:“對了,我剛收到一個非常有趣的消息。蘇爾家的船隊最近會造訪安托利亞蘇丹國,因為他們一直是你個人的合作夥伴,這次他們來安托利亞蘇丹國除了簽署貿易協議和帶來一些重要的貿易物品,他們還會幫你把在威尼斯的那些堅持要跟隨你的人一並帶過來。”


    李漓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這真是太好了。”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期待和喜悅,眼中仿佛閃爍著對未來繁榮的美好憧憬。李漓腦海中浮現出希法爾從鐵廠送出的熟練工人即將來到潘費利亞,李漓想象著潘費利亞即將迎來的繁榮景象。


    “艾賽德,你不想知道來的具體會有哪些人嗎?”紮夫蒂亞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眼神中帶著一抹玩味。


    李漓疑惑地看著她:“怎麽?還有什麽特別的人物?”


    “隨他們一同前來的可是大人物:神聖羅馬帝國皇帝海因裏希四世的合法私生女賽琳娜·薩利安公主將帶著她剛出生不久的兒子萊昂哈德·薩利安來到潘費利亞。”紮夫蒂亞的話語中帶著些許神秘感。


    李漓瞪大了眼睛,驚訝得幾乎說不出話來:“賽琳娜?她這麽快就有了兒子?她的丈夫又是誰?”


    “賽琳娜公主還沒有丈夫。她的兒子萊昂哈德也是私生子,不過賽琳娜公主已經通過威尼斯教會向羅馬教廷繳納了一筆可觀的罰金,然後在威尼斯聖馬可大教堂由威尼斯宗主教親自為萊昂哈德主持了洗禮儀式,並由神聖羅馬皇帝海因裏希四世批準,萊昂哈德現在已經是薩利安家族的正式成員。”紮夫蒂亞聳了聳肩,臉上帶著一絲調侃,“至於萊昂哈德的父親是誰,誰知道是哪個風流公子呢?因為在威尼斯廣為流傳的謠言說,這筆罰金可能是由來發鐵廠提供的!”


    “艾賽德,你自己算算時間吧!”一旁的蓓赫納茲走到李漓身邊,把頭湊到李漓耳邊輕聲細語地說道。


    “啊?!”李漓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猛然反應過來,心中一陣波動。算算時間,那個男孩確實有可能是他的兒子。震驚和喜悅交織在一起,他的臉上頓時綻放出意外的笑容。


    “恭喜少主!”一旁的哈迪爾立刻站起身來,臉上洋溢著興奮和喜悅之情,他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恭敬地向少主行了一個禮,用漢語大聲喊道,“恭賀少主,願少主教子有道,國運昌盛,子孫興旺!幼主安康,多福多壽。”


    此時,站在門口的阿敏聽到了裏麵的動靜,他原本正準備離開,但突然聽到這個消息後,阿敏像被電擊了一樣快速跑回辦公大廳,單膝跪地,神情恭敬地低頭,用他那不太標準的漢語說道:“恭喜少主,萬福金安!賀喜少主喜得麟兒,承天之佑,光耀門楣。”


    李漓微笑著回應:“免禮。同喜!同喜!”他習慣性地用漢語對哈迪爾和阿敏說道,臉上帶著愉快和滿意的笑容,心情如同春風拂麵。


    “這是在進行某種對新生兒祝福的巫術嗎?”紮夫蒂亞困惑地看著李漓、哈迪爾和阿敏正在進行的儀式,眉頭微蹙。


    就在眾人用異樣的目光注視時,場麵突然變得滑稽可笑。一聲“當啷”,一個銅盤子從觀音奴手中滑落,砰然掉落在地,幾個水果四散開來,滾落一地。觀音奴此時正忙於在攝政府裏打雜,她拿著一盤水果準備送給李漓等人,卻不小心滑倒了。她的臉上瞬間流露出尷尬與痛苦,腳踝痛得微微扭曲,她努力揉著腳踝,顯得十分無助和尷尬。


    “怎麽了?”李漓來不及轉換語言,直接用漢語問道。


    觀音奴立刻起身,跪伏在地,低頭認錯,卻不作聲。


    李漓趕緊跑過去攙扶她,指著她腳踝上那兩個殘存的腳鐐的鐵環換了語言頻道,用波斯語說道:“扭到腳了?不必驚慌。水果掉地上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肯定是這兩個還沒去掉的鐵環惹的禍。改天,我想辦法幫你把鐵環去掉。”


    觀音奴依舊隻是搖搖頭,然而眼中卻多了一絲特殊的驚詫。


    “好了,艾賽德,你還是考慮一下怎麽安置賽琳娜公主和萊昂哈德吧,我先回去了。”紮夫蒂亞笑著說,轉身準備離開。她的笑容中帶著一絲調侃,“另外,從我離開君士坦丁堡時的情形來看,我猜,這裏重獲和平之後,估計君士坦丁堡烏尊亞種植園那邊,也很快就會有人過來吧?嗬嗬。”她留下了一陣魅惑的笑聲,邁步離開了攝政府,仿佛她的步伐中都帶著一絲神秘的韻味。


    “攝政大人,”伊德裏斯站起身,放下手中的文件,臉上帶著認真而專注的神情,“城外有一處名為米謝底斯要塞的舊址,這是拜占庭統治時期遺留下來的古老城堡。盡管多年未被使用,但整體保存尚佳。您看,是否需要考慮對其進行整修,或許不久的將來會有用處。”


    伊德裏斯頓了頓,繼續說道:“此外,城外那所已被改為醫院的廢棄修道院旁邊,還有一處空置的莊園。莊園的原主是基裏傑的親戚,在之前的戰亂中已經逃離,並且至今未曾回歸。現在這座莊園完全空置,估計他們一家也不會再回來。”


    “謝謝你,伊德裏斯先生。”李漓聽完這些眼前極為重要的信息,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思索的光芒。他轉身對紮伊納布說道:“這些信息確實很有用。趕緊派人去把你父親說的這些地方收拾一下。”


    “是!”紮伊納布立刻領命,迅速安排下去。她的目光中充滿了決斷與幹練,似乎已經在腦海中構繪出了未來的規劃藍圖。整個氣氛瞬間變得忙碌而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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