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潘費利亞主城的城門在守衛的忙碌中緩緩關閉,厚重的木門在夜風中發出低沉的吱呀聲,仿佛在向一天的喧囂告別。攝政府的大門也緊隨其後關閉,整個府邸沉浸在寂靜的夜色中,隻剩下微弱的燈火透過窗欞,隱約映出幾道朦朧的影子。


    朗希爾德和盧切紮爾,這兩位聲名顯赫的女將軍,仍舊未曾回到內府。她們的缺席讓整個內府顯得格外安靜,卻也增添了一絲未解的懸念。


    阿格尼的心情則是複雜難言,她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目光漫無目的地望向窗外。她正絞盡腦汁思索如何引起李漓的注意,但李漓總把她當成了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孩,仿佛她的意見和建議微不足道。這讓阿格尼感到有些沮喪,也更加迫切地希望能在李漓麵前展示自己的價值。


    與此同時,阿貝貝的臉上則掛著一絲疲憊的愁苦。她的眉頭緊鎖,正忙碌地安排即將到來的古勒蘇姆郡主和她隨從的住處。她一邊細致地檢查房間的布置,一邊在心裏默默計算著所有細節,生怕有絲毫的紕漏。她在紙上劃出一條條清單,確保每一個角落都符合郡主的標準和期望。她的努力和焦慮,仿佛已經化作了內府的一部分,讓人無法忽視。


    在阿貝貝忙得不可開交的同時,熱什德和胡玲耶也在緊張地落實各項任務。她們的手腳不停,臉上的汗水幾乎已經濕透了衣襟。每一個細節都要經過反複確認,每一件物品都要精準到位。她們的辛勤工作為內府的有序運轉提供了保障,也為迎接古勒蘇姆郡主的到來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莎倫靜靜地坐在自己的房間裏,思索著即將到來的古勒蘇姆郡主。與她對貝爾特魯德的輕鬆態度截然不同,她對這位新女主人的到來充滿了深深的敬畏和期待。她的心中充滿了對古勒蘇姆郡主的尊重和憧憬,同時也對未來可能帶來的變化感到些許忐忑。莎倫想象著郡主的到來將如何改變現狀,那種不安的情緒與期待交織在一起,使她的思緒不斷翻湧,這種複雜的心情讓她在夜晚難以平靜。


    紮伊納布回到自己的臥室,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她的腦海中充滿了對李漓的思緒,原本她對李漓充滿了警惕,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警惕慢慢轉變為情感。成為李漓的秘書後,每一天她與李漓的近距離接觸,讓她對李漓產生了深深的情愫。然而,紮伊納布的心情卻越來越沉重。她發現自己對李漓的情感並沒有得到回應,李漓似乎對她並不感興趣。紮伊納布的目光轉向每晚爭相進入李漓臥室的其他女人,心中充滿了嫉妒與無奈。她看著這些女人肆意地爭搶李漓的寵愛,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挫敗和痛苦。夜深人靜時,她的思緒在黑暗中越發顯得清晰而沉重,情感的波動讓她難以入眠,輾轉反側中隻能任由這些複雜的感情翻湧。


    此刻,李漓的臥室裏正彌漫著一種愉快而喧鬧的氣氛。阿米拉和納迪婭在這片溫馨的空間中顯得格外輕鬆,她們歡快地爭搶著要為李漓侍寢,仿佛整個房間都被她們的無憂無慮所感染。


    “我先來,我先來!”阿米拉一邊歡呼著,一邊像一隻靈動的兔子般跳到大圓床上,她的動作輕快,仿佛要占據一個最舒服的位置。她的笑聲像串串清脆的鈴鐺,在夜晚的沉寂中顯得格外清晰。


    “不行,我也要!”納迪婭毫不示弱,緊隨其後,她也跳上了床,與阿米拉一起在柔軟的床鋪上蹦躂。她們倆在床上翻滾嬉戲,歡聲笑語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像是一陣無形的風,吹散了夜晚的寂靜。她們的笑聲此起彼伏,似乎點燃了整個臥室的氣氛,將這個寧靜的空間裝點得如同盛大的節日。


    李漓坐在床邊,注視著她們的玩鬧,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在溫暖的燈光映照下,阿米拉和納迪婭的笑容如同夜空中的繁星,為靜謐的內府帶來了片刻的熱鬧與活力。盡管她們的玩耍帶來了無窮的歡樂,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喧鬧的氣氛也逐漸消磨了李漓的興致。


    “蓓赫納茲,快來幫我把她倆趕出去!”終於,李漓透過房間的門簾向隔壁的房間大聲喊道。


    瞬間,門簾被掀開,蓓赫納茲走了進來,她的臉上帶著一絲調皮的笑意,快速走到床邊,一手搭住阿米拉的肩膀,一手搭住納迪婭的肩膀,力氣不大卻頗有威懾力地將她們倆拖了出去。


    “你們這兩個不識趣的家夥,趕緊都出去!”蓓赫納茲邊走邊說,聲音中夾雜著幾分戲謔。


    “哎呀,今晚我還沒為主人侍寢呢!”阿米拉的聲音中充滿了焦急和懊惱,她的語調漸漸遠去,帶著明顯的不滿與失落。


    “我也是!都怪你,惹主人生氣了!”納迪婭的聲音跟著阿米拉一起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帶著一絲責備和不甘。


    這時,門外一旁傳來一陣咀嚼聲,哈達薩慢悠悠地停下腳步,她一邊啃著半個雞翅,一邊不無遺憾地說道:“我也想侍寢!”哈達薩的口氣還帶著幾分口齒間的雞肉香味。


    “哈達薩,你還是繼續吃你的雞翅吧,別在這裏湊熱鬧!”蓓赫納茲冷冷地回應,語氣中帶著些許厭煩和無奈。哈達薩不以為意,嘴角帶著幾絲雞肉的油光,依舊咀嚼著手中的美味,似乎對蓓赫納茲的反應並不在意。


    蓓赫納茲隨手關上臥室的門,但她卻沒有回自己的隔間,而是微笑著躺到李漓身邊,輕輕地說道:“還是我最好吧?”她的語氣溫柔,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李漓無奈地笑了笑,摟住蓓赫納茲,感受到她的溫暖,李漓的心情也隨之放鬆。


    深夜時分,內府的寧靜被突如其來的動靜打破,蓓赫納茲從床上猛地坐起,眼神中閃爍著警覺的光芒。她迅速抓起兩把沉重的彎刀,刀刃在微弱的燈光下反射出冷冷的光芒,仿佛在預示即將發生的危機。她的動作如獵豹般敏捷,迅速而又幹練,充滿了戰鬥的氣息。她快速衝出房間,腳步聲在寂靜的走廊中回響,帶著堅定而輕快的節奏,迅速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與此同時,走廊深處傳來一扇房門輕輕合上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一片詭異的寂靜。那種突如其來的安靜讓人不由得心生疑慮,但蓓赫納茲並沒有在門外停留,而是迅速返回了李漓的臥室。


    “怎麽了?”李漓揉了揉剛從睡夢中醒來的眼睛,神情中帶著困倦和幾分疑惑。


    “有人在深夜出入內府!”蓓赫納茲的聲音中帶著急切,她緊握彎刀,目光銳利如刀,掃視著四周的陰影。


    “我們去看看。”李漓快速穿好衣物,拎起佩劍德爾克魯,和蓓赫納茲一同走出房間。他們沿著走廊走向內府的中庭花園。月光灑在花園中,投下幽幽的光影,整個花園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陰森。兩人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響亮,打破了寧靜的沉寂。


    李漓逐個敲開房間的門,驚醒了大多數還在睡夢中的人們。眾人紛紛探出頭來,穿著睡袍,睡眼朦朧地詢問發生了什麽事。盡管驚擾了許多人,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跡象。當他們來到尤絲蒂娜修女的房門前時,李漓不停地敲門,敲擊聲在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刺耳。門終於緩緩打開,尤絲蒂娜修女裹著毯子站在門口,臉上帶著一絲尷尬和羞澀的笑容。


    “對不起,我習慣裸睡,所以剛才我一直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開門。”尤絲蒂娜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好意思。


    “抱歉,深夜打擾你,我隻是擔心你的安全。今晚內府似乎有入侵者。”李漓迅速解釋,見狀也有些尷尬,急忙退回到走廊,給尤絲蒂娜修女留出一片禮貌和尊重的空間。


    在夜色籠罩的內府,牆外的親衛隊被突如其來的動靜驚醒了。他們迅速從營帳中跑出,手握武器,警惕地環視著四周。法裏德帶領著這支精銳的親衛隊,躍過高牆,進入內府,風聲呼嘯,腳步聲沉重而急促。


    “攝政大人,您沒事吧?”法裏德氣喘籲籲地問道,他的臉上寫滿了擔憂。“有一名值夜班的守衛看到一個黑影跳躍著進入了內府。”


    李漓正站在自己的臥室門前,神情凝重。“讓大家都把衣服穿好,集中到中庭花園,再一個個房間搜查。我絕不能允許有人跑進來傷害我的眷屬們。”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顯露出深切的擔憂。


    親衛隊迅速展開行動,指揮官們快速調度隊伍,緊張而有序地分派任務。隊員們如同訓練有素的獵豹,快速而細致地在內府的每個角落展開搜查。閃爍的火把和燈光在黑暗中劃出交錯的光影,映照出他們嚴肅的神情和堅定的步伐。


    與此同時,女眷們被緊急召集到中庭花園。她們紛紛從臥室中跑出,衣物未整,麵露困惑和緊張。她們的低聲討論充滿了焦慮與好奇。中庭花園的燈火映照在她們的臉上,投下了一片片微弱的光芒。月光下的花園此時顯得格外陰森,仿佛也在隱約察覺到這場突如其來的騷動。


    突然,一名士兵高聲打破了這份寂靜:“這個房間的床今晚沒有人睡過,被子還折得好好的!”


    士兵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裏顯得格外刺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艾莎醫生立刻走上前,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與安撫:“那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那是阿伊謝的房間。她今晚在阿裏維德醫院值夜班,所以沒有回來。”


    李漓聽後,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他轉頭看向艾莎醫生,追問道:“阿裏維德醫院?那是什麽地方?”


    艾莎醫生點點頭,語氣中流露出一絲驕傲:“是的,為了紀念您的功德,我們決定將醫院以您的姓氏命名。就是讓您撥款,利用城外山坡上的那座廢棄修道院改建而成的那座醫院啊。”


    李漓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笑,自言自語道:“那為什麽不叫李漓醫院呢?”


    艾莎醫生一愣,沒聽清李漓的話,疑惑地問道:“艾賽德,你說什麽,我沒聽明白?”


    李漓見狀,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沒什麽,隻是隨便說說。”李漓目光柔和,顯得心情愉悅。


    就在這時,阿格尼眉頭微皺地說道:“我確實聽到有一扇門關閉的聲音。好像是在一樓。”


    “確實,應該是在一樓。”蓓赫納茲點了點頭,她的語氣中充滿了認真和警惕。


    “這個房間裏怎麽會有破碎的動物骨架?”有士兵發現了某個房間角落裏散落的雞骨架,不禁發出疑問。


    “哈達薩,今晚那個黑影不會是你吧?”阿貝貝瞪大眼睛,半開玩笑地問道,“你有過半夜溜進食堂偷吃被抓的前科!”


    哈達薩聞言立刻變得焦急,她努力擺手,解釋道:“我今晚真的沒做這種事!那隻燒雞是我昨晚在廚房偷偷拿的,吃了一半後沒吃完,今晚繼續吃的。”


    哈達薩的語氣中充滿了無辜和急切,仿佛在為自己辯護。哈達薩的臉上寫滿了委屈,眼神中閃爍著一絲焦急和誠懇。


    “納迪婭,你不會又去花園裏方便了吧?你總是嫌馬桶不夠舒服。”阿米拉調皮地問道,聲音裏帶著幾分調侃和笑意,“要是你幹的,就幹脆承認吧,這樣大家就可以安心回去睡覺了。”


    紮伊納布聽到這話,眼睛瞬間瞪大,仿佛發現了什麽奇怪的秘密,她的表情中透露出一絲難以置信。阿貝貝、胡玲耶和熱什德則隻是聳聳肩,對這種小插曲顯得無動於衷,顯然她們對納迪婭的這一“習慣”早已習以為常,對此早已免疫。


    莎倫見狀,趕緊走到納迪婭身邊,輕拍她的肩膀,帶著親切的笑容說道:“納迪婭,別著急,大家都知道你這個‘習慣’,沒什麽大不了的。”


    納迪婭聽了這話,臉色立刻變得如同熟透的紅蘋果,憤怒和羞愧交織在一起。她雙手揮舞著,仿佛在用盡全力為自己辯護,語氣中充滿了急切和無奈:“今晚,我真的沒有去花園裏方便!我發誓!”她的表情像是被冤屈的小孩,眼中透著一絲無助,仿佛整個世界都在質疑她的清白,她拚命地想要證明自己的無辜。


    “阿裏維德少爺,前天我收留了一條流浪的小狗,叫丘皮,”瑪爾塔一邊整理著她的衣物,一邊擔憂地問道,“會不會是它鬧出的動靜?”


    “應該不會的,”帕梅拉笑著搖頭,懷裏抱著那隻小狗丘皮,柔聲說道,“丘皮還這麽小,根本推不開房門呢。今晚,它一直安安靜靜地趴在我身邊睡覺。”


    帕梅拉的話剛落,眾人紛紛投來更加詫異的目光。丘皮那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似乎對周圍的人和事充滿了好奇。帕梅拉輕輕拍了拍小狗的背,丘皮眯著眼睛,乖巧地在她懷裏打了個哈欠。周圍的人這才恍若回過神來,似乎剛剛被那溫暖的畫麵稍微安撫了一下。


    “看來今晚的麻煩和這小家夥無關。”李漓略帶無奈地說,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丘皮那張憨態可掬的臉上,仿佛在為剛才的誤解感到些許尷尬。


    “你們的這些“愛好”,我其實都知道。”蓓赫納茲語氣冷靜地說,“不過今晚的情況不同。我聽到了從高處跳落的聲音,那個聲音明顯是經過訓練的人發出的。”


    “啊?”眾人驚訝地對視著,臉上滿是困惑,“那會不會是奸細?”


    “別猜疑自己人!”李漓立即打斷了她們的討論,“我相信這個人應該是外麵來的。”


    在這喧鬧的局麵中,觀音奴卻如一潭止水般靜謐。她立在女眷們的中央,仿佛一座不動的雕像。她的神情淡然,眼中閃爍著一種從容而淡漠的光芒,仿佛周圍的一切喧囂與她無關。即便周圍的人聲嘈雜、表情各異,她卻從容地立在那裏,姿態優雅而穩重。觀音奴的衣袍在夜風中輕輕拂動,勾勒出她身形的輪廓,柔和的燈光在她身上投射出淡淡的陰影,使她的麵容顯得更加寧靜和深邃。觀音奴的目光緩緩掃過四周,不帶絲毫情緒的觀察著每一個細節。她的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緊張或不安,仿佛她的世界與這混亂的場景完全隔絕。她的靜默仿佛是一種無聲的力量,讓喧嘩的局麵在她的寧靜下顯得更加喧鬧和刺耳。


    盡管法裏德帶領著親衛隊開展的搜查工作異常細致,但最終什麽異常情況都沒有發現。每個房間都是如常,所有人都平安無事。隨之,緊張的氣氛逐漸散去,但這次驚擾讓內府的每個人都倍感警覺。


    李漓站在中庭花園,環顧四周,雖然心中仍有不安,但看到所有人都平安無恙,李漓稍稍鬆了口氣,“既然沒什麽情況,大家都回去睡覺吧。”


    法裏德帶著親衛隊悄然退了出去,留下李漓和其他人討論如何處理內府的安全問題。


    “主人,”阿貝貝提出建議,“我們之前救贖的那些奴隸,大多數都是平民十字軍的女戰士。我們可以考慮讓她們負責內府的安全。她們輪流值夜,不會對內府的日常運作造成太大影響。”


    李漓聽後露出讚許的微笑:“這個建議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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