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秘有意結交,李元也不矯情,所以,二人交情算是不錯。


    “要不你試試?”


    “嘿嘿,我可是好人”,趙大秘不顧李元的白眼,笑著站起身拍拍手。


    他轉向丁指導員,表情變得嚴肅,“這小子犯了什麽事?”


    丁指導員後背刷的一下,全都是汗,“今天發生了醫療糾紛,為了保護小李,我們就把他帶到了所裏”。


    “你們就這樣保護小李的?”,他指了指手銬。


    “這個,這個,這是為了掩人耳目,我現在就打開”。


    他快速上前,蹲下身子,快速打開手銬,低聲道:“對不住!”


    李元笑笑,沒有說話,習慣性地搓搓手腕。


    “人我帶走了,沒有問題吧?”


    “沒有問題”,他連忙回話。


    他現在不怕不說,還有點小竊喜。


    反正人是趙大秘帶走的,他也沒有辦法。


    更不說神秘的李元,他就更不想得罪。


    他拖家帶口,家就在鎮裏,萬一惹上這些亡命徒,他到哪裏說理去。


    現在隻要不發生惡性事件,地方有點時候都是睜一眼閉一眼。


    改革後,全國發生了許多起地方黑惡勢力針對當地公安的惡性事件,一般情況下,派出所也害怕被打擊報複。


    對方都是亡命徒,他們可都是拖家帶口,守家在地。


    對方在暗,他們在明。


    所以才在82年後,在全國各大城市成立了武警部隊。


    每次當地公安調查清楚案件,尤其是帶黑社會性質的團夥事件,出動抓人的都是武警部隊。


    而且每次公開槍斃的時候,也是武警押送,武警執行。


    當地公安最多是維持現場秩序。


    如果遇到更為棘手的案件,無論是公安,還是武警,都是異地辦案。


    想通這些,李元才決定狐假虎威,在派出所耍了一場威風。


    “怎麽樣,有沒有後悔?”,回李家莊的路上,趙大秘笑眯眯地問道。


    “談不上,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沒有半途放棄的打算。


    這點事都受不了,幹脆躺平,什麽都不幹”,李元表情平淡。


    “行,是成大事的心性”。


    “今天領導一直開會,直到晚上7點我才收到消息,找機會上報後,領導直接過問了這件事情。


    本就是故意搗亂,又有老村長作證,再調取病人的病曆,很快就定性為敲詐勒索。


    所以,我才來的這麽晚”。


    “替我謝謝領導”。


    “下次你當麵感謝吧,為了你的事情,領導沒有托關係”。


    “我明白”。


    “你們縣委是不是有一位副書記姓王?”


    “你是怎麽知道的?”,趙大秘明顯聽出了不一般。


    “沒事,我隻是好奇”。


    他認真盯著李元,最後暗歎一聲。


    “這件事情本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之所以拖了這麽久,就是因為有省裏的領導發話了。


    好在你清清白白,所以,領導才能乾綱獨斷。


    不過。。。”


    他抬頭看了一眼司機,然後湊近李元,低聲道:“據說你動了一些人的蛋糕,或者說是你成為了他們打擊的目標。


    按照領導的說法,你要盡快提升自己的威望,提升地方影響力,隻要有了人民的支持,不留下明顯的把柄,他們就拿你沒有辦法”。


    李元點點頭,知道領導的說法的對的,“放心吧,隻要這次拿到執業醫師證,我會盡快擴大影響力的”。


    “哎,現在這個世道,想做的事情太難。


    就拿改革這件事來說,直到現在,一些頑固派還在反對,領導也是麵臨著各種困難。


    不過領導說過一句話,不被人針對的人,大概率是庸才”。


    “哈哈哈,領導也算是苦中作樂”。


    “是啊,領導雖然也會苦惱,但是大部分時間都是鬥誌昂揚,這種態度,我可以學習一輩子”。


    “知易行難,我們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


    “你小子可不普通,領導希望你能在中醫這一塊做出成績,為我們的國粹爭一把臉”。


    “放心吧,華夏傳承了幾千年,中醫藥傳承了幾千年,一定有其非凡之處。


    過程雖然坎坷,但是一直屹立不倒,我輩有義務為之努力奮鬥”。


    “好,你的話,我會帶給領導”。


    二人都是明白人,那些話能說,那些話不能說,那些話又必須說,都心知肚明。


    回到李家莊診所,趙大秘沒有停留,連夜返回。


    家裏一直亮著燈,聽到停車聲,全都湧到院中。


    老村長、李母、李母、大哥李吉、李大兵全都在場。


    李母衝上前,不斷上下摸索,“元子,有沒有打你?傷到哪兒了?”


    老村長一臉愧疚,喃喃自語,“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李元挨個問候,出言安慰,“媽,我沒事,公安對我可好了,他們是為了保護我,怕我被病人家屬欺負”。


    “那他們為什麽把你吊起來?”


    “沒有的事,就是把我拷在電線杆上,也是給病人家屬一個交代”。


    “行了,嘮叨半天,沒問到點兒上”,李父出言打斷李母的關心。


    李母見外人在場,沒有發作,隻是狠狠地瞪了李父一眼。


    “最後是個什麽結果?”,李父現在也顧不上媳婦的感受。


    李元把能說的和大家解說一番,“對方敲詐勒索,估計也不會判刑,最多罰款拘留”。


    “你不是和唐書記熟嗎?明天就去找,必須要他們付出代價”,李母一聽,頓時就不幹了。


    “放心吧,趙大秘會安排好一切的”,李元隻能如此搪塞。


    “好了,沒事了就行,太晚了,大家回家睡覺吧”,李父見問題解決,想著大家一直擔憂操心到現在,故而出言阻止大家聊天的興致。


    大家又聊了幾句,各自回家。


    老村長走在最後。


    “元子,今天當叔的對不起你”,老村長一臉的愧疚。


    “這事和你沒有關係,是有人想針對我,齊家人也是一個棋子。


    沒有這件事,還會有其他事情。


    以後隻要我們做好防範,他們拿我也沒有辦法”,李元忙出言安慰老頭。


    “啊!是那個王八羔子做的,我們李家莊可不怕事”。


    “這事有點複雜,等我需要幫忙的時候,一定去找您”。


    多年的老村長,也是有一定的政治敏感度,李元一提,他就意會。


    “行,你不是一個人,我們李家都是你的後盾”。


    “感謝!”


    送走一眾人,李元坐在那裏發呆,想著要不要去一趟縣裏,給王重山這個狗東西一點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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